30 、戀冬
30、戀冬
◎“沈度,我有點想你。”◎
*
學校的處理結果不出意外很快地傳到了林岳森那裏。
集團頂樓奢華的總裁辦公室內,身着深藍色筆挺西服的男人慵懶地坐在皮質沙發上;江淩月一身酒紅色魚尾緊身長裙,凹凸有致,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愛撫地摸着對方的領帶。
“月月,今晚有空嗎?”
男人沙啞開口,粗糙的指腹不斷地摩挲着她纖細的腰肢,然後漸漸向下伸去。
江淩月紅唇微張,一口咬住男人的喉結,語氣嬌媚又帶着一絲安撫,“今晚不行,今晚是寧寧生日。”
她話鋒一轉,笑道:“但是明天一整天都可以。”
男人跟着也笑了下,伸手摘下金絲框眼鏡。
空曠靜谧的辦公室內很快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響。
……
林以冬本來和沈度他們在打牌,馬上就要贏的功夫,手機響了。
是林岳森打來的。
她看了眼挂斷扔到一邊,沒一會兒功夫又想起來。
最後她煩躁地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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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岳森說是讓她去公司一趟,也沒說什麽事,但十有八九就是處罰的事。
林岳森這人平常最好面子,而她這回可謂是丢盡了他的臉,去了勢必少不了一頓劈頭蓋臉的讨伐。
“妹妹,誰啊?該你出牌了。”黃程捏着手裏的一副對2信心滿滿,他就不信林以冬手裏的牌能大過他,于是迫切地盯着她手裏的牌。
林以冬“哦”了一聲,然後随手挂掉電話,扔了兩張王出去。
“卧槽!”
黃程從撲克牌裏抽出那兩張王丢到沈度懷裏,氣道:“你他丫的,咱倆農民一夥的,你咋還讓着她?”黃程真是氣着了,連哥都不叫了,然後一把奪過沈度手裏的牌,“這不還有倆炮呢嗎?上局你咋不用呢?”
沈度雙手撐在身後,姿勢慵懶,扯了下唇,不甚在意道:“忘了。”
黃程:“……”
雖然贏了,但林以冬并不覺得痛快。
耳朵耷拉着,明顯沒有剛剛精神頭好。
下一秒,她拿起沙發上的校服外套,對兩人說:“我不玩了,有事。”
黃程“啊”了聲,“那行,下回來了接着玩哈。”然後收拾殘局。
沈度也跟着她起身,說:“我送你。”
林以冬最後沒讓沈度跟着她一起,現在還不是見家長的時候。
她了解林岳森,要是讓他知道她談了一個沒有錢的對象,他會讓沈度直接從B市消失。
因為林岳森這人除了好面子外,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嫌貧愛富。
雖然他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窮人。
那時候林家的家底還沒現在這麽雄厚,頂多算是有點小錢。
當時林岳森拿着上一輩留下來的積蓄去創業,結果非但沒盈利還将家底虧了精光入不敷出,但他這人命好,因此意外與她母親楊婉結緣。
她母親是當時有名的千金,她外祖父更是商業大拿。
後來兩人很快相愛,有了她,後面就是林岳森靠着楊婉的資産一路扶搖直上,坐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上。
再後面就是她外祖父病逝,楊婉難産而死,他帶着外面的女人回家……
*
林以冬打車一路抵達公司樓下。
公司的工作人員沒有不認識她的,都知道林總有一個養尊處優的祖宗。
其中一位工作人率先注意到她,然後走過去尊敬地喚了聲“大小姐”,接着自我介紹道:“我是公司的接待人員,叫黃桃,小姐可以和林總一樣稱呼我為小桃。”
林以冬朝她點點頭,“小桃。”
少女滿臉膠原蛋白,濃眉大眼,笑起來時唇邊的那顆梨窩若隐若現,看起來軟萌軟萌的。絲毫不像江副總說的那樣……頑劣。
雖然穿着寬松的校服,但不難看出她姣好的身材,馬尾高高豎起,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
跟在一旁的工作人員不禁暗嘆,林以冬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要不是要繼承家業,估計早就被星探挖走了。
她正想着,這時正走着的少女突然一頓,看向她問:“你們林總在哪兒?”
工作人員微笑道:“林總有事出去了,說是您來了先讓您先去辦公室等他。”說着她低頭看了眼時間,繼續說:“預計還有20分鐘,林總就會回來。”
林以冬微微點了下頭,沒再多言,然後轉身進了電梯。
頂樓,是林岳森的私人用地。
下了電梯後還要輸入密碼才能進去,因此黃桃沒跟上來。不過林以冬提前錄了指紋,因此方便快捷了很多。
她雙手插兜,慢條斯理地朝長廊盡頭那扇緊閉的玄色大門處走去。
還未走近,就聽到裏面傳來絲絲縷縷奇怪的動靜。
林以冬眉頭輕挑,沒急着開門,而是腳步更輕地走過去,将耳朵貼在門上。
許是裏面的人覺得并不會有人來,動作肆無忌憚,動靜格外的大。
臉紅心跳的喘息聲一陣接一陣,一刻未曾停歇。
聽這聲音聽着怎麽有點……像是江淩月,那另一個人會是誰?反正不會是林岳森。
林以冬忍不住咂舌,看不出來啊,江淩月玩得還挺刺激。就是不知道林岳森知道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勃然大怒?臉色鐵青?
她勾唇,還挺期待的。
*
林岳森談完一項合同後又去商城給江以寧買了些奢侈品這才坐車回了公司。
剛路過公司大廳的時候忽然瞥到坐在沙發上的林以冬,眉頭皺起,然後臉色不悅地朝她走過去。
“怎麽坐在這兒?”
林以冬聞言擡頭,笑了下,起身将手裏剛剛看的那本雜志甩到林岳森懷裏。
林岳森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雜志裏的模特姿勢大膽,身上只穿着伶仃的布料。
林岳森眉頭擰得更深,迎頭對上林以冬似笑非笑的眉眼,将雜志合上拍到大理石桌上,“不學無術。”
不學無術?這擺在這兒不就是給人打發時間的嗎?
林以冬沒反駁他,只是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你下回能不能吃點好的。”
兩人動靜不小,尤其林以冬向來有什麽說什麽。
見站在遠處的幾個員工時不時的瞥過來,林岳森欲言又止,似是不願與她多費口舌,轉身沉聲丢下一句“跟我上來。”然後大步流星,走到電梯裏。
“……”
辦公室裏已經不見其他人的蹤跡,想是他們辦完事從別的通道走了。
畢竟她當時待在大廳的時候可沒見他們出去過。
林岳森坐在皮質沙發上,給自己沏了杯茶,看了眼林以冬說:“怎麽不坐着?”
林以冬盯着牆上挂着的那幅楊婉的畫像正入神,聽他這麽說頗為諷刺地扯了下唇,然後眼神嫌棄地掃了下周圍的設施,沒搭理他。
鬼知道那倆人都做過哪些地方,她嫌髒。
林岳森眉頭皺起,“你搬出去住了一段時間這是翅膀長硬了,連話也不肯和你老子說了嗎?”
“什麽事?趕緊說。”林以冬似乎有些不耐煩,語氣催促,轉過身看着他。
林岳森胸腔劇烈起伏,“你看看寧寧,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跟外面那些痞子有什麽區別。
早知道他就該把她送出國,至少還能結交些富家子弟。
“煩不煩?”林以冬俯視他,“我倆到底誰是你親生的?你就這麽護着她?”
“一口一個寧寧,幹脆讓她也改姓林好了。”
“別亂說話。”林岳森臉沉下來,想起這是在辦公室,語氣又放緩,“今天找你來是有事情要說。”
“寧寧今晚生日,她想請你和她一起過。”
“呦,她可是真能耐,還把你給請來了。”林以冬忍不住嗆他。
林岳森臉色雖不悅,但也耐着性子繼續說,“寧寧這不是想和你搞好關系,聽說你倆在學校鬧矛盾了?在學校都不怎麽理她。”
“既然都參加了比賽,不如一起學習,還能緩和關系。”
“我又不是渣男,不想給所有女人一個家。”林以冬說完林岳森臉色微變,“你要是真閑,就多去我媽墳頭燒燒紙。”
“畢竟、只有她是真的愛過你。”
說完林以冬沒再搭理他,轉身出了辦公室。
*
外面不知道何時下下起了雨,天陰沉沉的,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停。
透明的落地窗外很快被雨水潤濕,留下一道道水痕。
“大小姐。”
林以冬轉身看向站在身側的人,是之前接待她的那個工作人員,黃桃。
“下雨了,大小姐是要出去嗎?”
林以冬很輕地“嗯”了一聲。
黃桃微笑道:“那要不要叫輛車?”
外面雨勢漸大,黑色的塑膠路面很快積起一層水光。
林以冬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拾回眼對她說了句:“謝謝,不用了。”
頓了下,似是想起什麽然後又朝她笑了下說:“方便加個微信嗎?”
……
林以冬最後只從公司拿了把傘,然後只身闖入雨中。
走了有一會兒,直到馬路上霓虹燈閃爍,小腿感受到被濺濕的校服褲腿上的涼意後她才找了塊避雨的地方停下。
手機還剩不到百分之十的電量,屏幕上時不時有飛濺過來的雨珠,她沒管,然後指尖劃進通訊錄,最後撥通緊急聯系人的電話。
電話響不過了幾秒,很快被人接通。
不過那邊沒有先出聲,但她知道,沈度一定在聽。
她伸出手接住往下墜的雨,掌心冰冰涼涼的,也沒覺得冷。
沉默了一會兒,她兀自開口。
“下雨了。”
“沈度,我有點想你。”
沈度沙啞的嗓音透過聽筒傳過來:“在哪兒,我去接你。”
她收回手,笑了下,将貼在臉上的一縷發絲撥弄到耳後,然後問:“沈度,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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