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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聽到“想”這個字,任願喉結微動,身體随着蔣光昀的呼吸起伏而漸漸變得火熱。
他回想起了以前的纏綿和呢喃,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了淚意,可他坐在床上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人有下一步動作。
蔣光昀的手就貼在任願尾椎上,像是要揉,又像是移開,那掌心的熱度幾乎要将任願燙化。
蔣光昀低喘了一下,稍稍挺直了背,他手摸向任願前腰,仰頭,像是要去吻,但又忽然停住了。
任願兩腿微分地跪着,以一個俯視的角度看着蔣光昀。
事實上也不是看,任願根本看不到。
蔣光昀呼吸的熱氣透過輕薄的布料噴灑在任願身上,越來越熱。
任願推了推蔣光昀,示意下一步。
可蔣光昀依舊沒動,“你……”蔣光昀沒說出來。
“你做不做?”任願疑惑他忽然不動。
以前蔣光昀是男朋友他才那樣遷就。
現在什麽都不是,任願當然不能求着他。
任願維持着這個姿勢有些別扭,于是又跪坐下來。
蔣光昀仿佛僵住了,但還是對他的舉動沒什麽反應。
任願以為蔣光昀已經沒了興趣,頓覺尴尬,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心裏的那股沖動消散不少。
“算了吧,”任願找了個臺階下,“沒套沒東西,還是不做了……”
任願從蔣光昀身上滾下去,往床上一躺,“我頭發也幹得差不多了,可以睡了。”
蔣光昀還是沉默,任願知道他默認了,便要蓋上涼被,他剛拿過,蔣光昀就一把扯過,說:“我沒病。”
任願莫名其妙,“沒說你有病……”
任願反應過來:“哦!我是說沒東西,不方便,不是覺得你不幹淨……”
他話還沒說完,蔣光昀的手就從寬松的褲管裏伸進去,任願一個激靈,下意識想要推開,卻又被蔣光昀抓住手。
蔣光昀壓聲說:“你剛剛為什麽沒有反應?”
任願愣了愣:“剛剛沒感覺……”
蔣光昀像是生氣了,他強逼着任願與他十指相扣,力道蠻橫。
這座小島實在太熱了,又悶,即使有風扇轉動帶來的微風,可兩人還是出了很多汗,很多水。
黑暗裏,任願喘聲說:“看來你沒少練。”
蔣光昀沒有回應,俯身抱住他,沒說話。
直到任願難耐地推了推,蔣光昀才含糊不清地說:“你變了好多,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任願以為蔣光昀是說對他的身體念念不忘,禮尚往來,更何況自己也想,這也是真話,他顫聲回答:“我也想你……”
蔣光昀一下就激動起來,氣息粗重火熱,聲音很輕地顫抖:“寶寶……”
他們在談戀愛時,蔣光昀很愛叫這個。
任願沒聽清他的話,但覺得胸口好似濕潤了點,他覺得是汗,又以為是流下的水,并不在意。
天氣熱,兩個人本來都穿得單薄,彼此肩背顫抖。
任願迷迷糊糊覺得蔣光昀比之以前身材好上太多太多了,寬肩窄腰,明顯是精于鍛煉健身。
掌心和指尖感受到手臂青筋虬結,肌肉健碩隆起,紅了就是不一樣……
任願心想,算是便宜自己了。
蔣光昀察覺到了他的走神,力道微重,用了力地吻着。肌膚火熱滾燙,汗液粘膩。
任願雙肘撐在床上,他驚訝于蔣光昀的激動,又恐懼于此刻的情态,他心裏又怕又想,怕的是以前的事還殘存未去,想的是這次錯過以後就再無機會。
蔣光昀察覺到了任願的猶豫,拿過床邊的護手霜,擦了擦手。
任願頭埋于枕頭,渾身顫栗。
他們并沒有做完,可任願還是氣喘着,腰酸得精疲力盡。
他本來想起身去搓一下床單,收拾殘局,但許是太累了,他覺得身體沉重得要命,坐也坐不起來,一下就睡了過去,只感覺蔣光昀還在旁邊纏着他小聲說着什麽。
任願睡了個不平靜的覺,夢裏一片混亂。
含淚的哭喊聲,母親面上的白布,蔣光昀暴怒的神情,褐紅的血,摔碎的杯子,黑沉沉的陰天,一聲尖厲的汽車鳴笛聲,衆人慌亂的叫喊……
任願頭頂全是冷汗,猛地驚醒過來,看到亮着紅點的攝像頭,心下一驚,連忙看向自己身下的床單。
幹的,還這麽幹淨,他自己的衣服和褲子也穿得好好的?
任願下意識往大開的窗外看過去,晾衣繩上挂着昨晚幾經折騰的床單,蔣光昀正往上夾着睡褲和床單。
床單衣角随風飄揚,向任願示意昨夜已被洗去的激情。
任願十分驚奇。
是誰把蔣光昀變成這樣的,居然都會洗床單了!
蔣光昀曬完衣服後回來,對着任願一笑:“醒了?”
他指了指窗外,“看你睡得熟,順便一起洗了。”
任願看鏡頭開着,自然不能多問,只好說:“謝謝蔣老師,下次還是我來吧。”
讓這麽大一咖位給自己洗褲衩,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蔣光昀瞧上去有點不高興,“你現在不用對我這麽客氣。”
現在?
任願想了想,蔣光昀說是在鏡頭前不用表現這麽拘謹嗎?他是要塑造親和的形象?
任願點頭,“行,不過謝謝還是要說的。”他說着進了衛生間,迷迷瞪瞪地洗漱換衣,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蔣光昀的變化。
蔣光昀以前那樣的臭脾氣,幼稚的個性,大爺的做派,居然還會主動做家務了?
自己好像也不了解蔣光昀了,或許他從來都沒了解過。
任願想着,忽然瞪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兩點微腫,胸膛和後背一片蜿蜒的紅痕。
都是被啃的……
蔣光昀現在變成狗了嗎?!
任願摸了一下,渾身發麻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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