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都做到?了極致
都做到了極致。
她問裴清讓:“你覺得發布會會成功嗎?”
裴清讓散漫開口:“你在或許會成功,你不在,必敗無疑。”
他未免太會寬慰人心、太知道她想聽什麽,林姰并不當真:“這麽相信我?”
裴清讓好像永遠理智冷靜:“遠景名氣不足,配置也不驚豔,一門心思走高端車路線,消費者是不會買單的,同樣的價格他們寧可選擇市面上的豪車品牌。”
林姰深以為然:“我當初也這樣想,所以一開始的定位是中端車,到陳萬豪手裏就這樣了,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沒腦子啊。”
裴清讓揚眉:“不是說‘普信男’嗎,男人普遍都比較自信。”
林姰被逗笑,眉眼彎彎:“那裴總有過不自信的時候嗎?”
裴清讓輕點頭。
他跟“普信男”,只有“男”這一個字沾邊。
林姰覺得裴清讓很讓人舒服的一點就在于,不管權勢地位如何、每天和什麽人打交道、又是處在什麽樣的環境裏,他的身上有種沒被污染的謙卑感。
這種謙卑感她只在自己的導師身上見過,那是個一輩子醉心學術、心思至純至善的老家夥,和自己的妻子是初戀,她莫名覺得裴清讓跟導師很像,都是非常純粹的那一類人。
她不免好奇:“你不自信的是什麽?”
裴清讓低頭看她:“不自信現在,你的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他的目光流轉在她眉眼之間,漆黑澄淨的瞳孔沒有一絲雜質,眼神也純粹,就只是想要确認她是否還在不開心。
她卻被他瞧得心跳怦然,她是很喜歡他的眼睛的、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現在卻想要逃開他的注視,蝴蝶在心尖擺尾、小魚在胸口振翅,她的面上不顯,實際情形一片慌亂。
“已經好了。”
林姰眉眼間已經不見剛到家時的頹喪。
裴清讓起身,身高差距驟然明顯:“那就吃飯。”
林姰還保持着蹲在原地的姿勢,仰着臉:“按照霸總小說的套路,你不是應該說:辭職吧,我養你嗎?”
裴清讓似乎是被她逗笑了,眉眼倏然彎下,瞳孔深處都是細碎的光、一閃一閃,特別亮特別治愈。
他的手遞給她,手腕清白修長,是要她借力起身。
林姰這個手控沒有抵抗住誘惑,握住他手腕的瞬間,似乎感受到他的脈搏在自己掌心跳動。
即使一觸即放,心髒卻在為那片刻的肌膚相貼、止不住地發顫。
“你不會想這樣的,”裴清讓看着她的眼睛,“但是我随時恭候。”
-
晚飯後,林姰抱着裴清讓的游戲機,連接投影打游戲。
裴清讓接了個電話,就回了房間,再出來人已經換了衣服,白色T恤黑色運動褲,外面套着一件寬大的沖鋒衣。
他肩寬、個子也高,側面看又很薄,簡單的運動裝也被穿得很清爽好看,顯得人瘦瘦高高,甚至還很有少年感。
但林姰相信他應該是脫衣有肉的類型、很可能還是最符合她審美的薄肌——別的位置她沒看過,但那手臂線條絕對是長期自律的結果,青筋明顯還很有力,脫衣應該觀賞感更強。
“出門?”她和狗狗同時看向他。
“李明啓他們約我打球。”
裴清讓外套拉鏈一拉到頂,這模樣說是哪個大學的校草也有人信。
林姰很是為他考慮:“大晚上的,長得好看的男孩子也得注意安全啊。”
裴清讓的讀心術穩定發揮,沒應聲,就用“你又想做什麽”的眼神睨着她。
林姰勉為其難:“那我們兩個當護花使者好了。”
被這一身黑衣襯着,那張冷白面孔更英俊也更淩厲,可那眼底,似乎有溫柔的波紋輕輕漾着。
“想去就換身衣服,不然凍不死你。”
他們到的時候,籃球場上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除了李明啓,林姰還見到幾個在新聞裏出現過的面孔,叫不上名字,但都挺惹眼。
裴清讓還沒有介紹,他們已經開始跟她打招呼,叫什麽的都有——嫂子、弟妹……
裴清讓淡聲:“她有名字,林姰。”
就好像在說,任何時候她都不是附庸,她都只是她自己,僅此而已。
林姰感慨:“上學的時候都沒看過你打球。”
十幾年前的記憶裏,關于他的畫面太少了。
裴清讓:“高中的時候也沒什麽時間。”
林姰納悶:“你不是高二就拿到保送資格了嗎?怎麽會沒有時間呢?”
按說不用參加高考就不用來學校了,那年她看到裴清讓的名字貼在光榮榜,說不羨慕是假的。
換做是她,估計再也不會來上學,但這哥好像很愛學習,她偶爾還是會在中午去食堂的時候遇見他。
裴清讓“嗯”了聲,惜字如金。
妹妹的手術分三期,手術費用十幾萬。
爹媽放任不管,他只能用他所有的課後時間打工。
樂隊的兼職在晚上,不影響上課,可以發洩情緒,薪水還開得特別高。
只不過在他騎着單車準備離開的路上,會被亂七八糟的人攔下,遞房卡、問多少錢可以。
別人覺得像煉獄一樣的校園生活,對他來說是可以喘口氣的休息時間。
可還是選擇走競賽,早點拿保送資格,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給妹妹賺手術費。
當保送塵埃落定,還是忍不住想去學校。
因為想見她。
那次去打球,只不過是因為人群之外她在,所以班裏男生喊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沒想過她會被球打到,她跟追求者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男生,臉色很冷,轉頭就走。
她走之後,他也扔掉手裏的球。
同學問起,只說不打了,沒勁。
他徑直去了校醫院,買了自己以前傷到時用過的藥膏。
想要拿給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們班在一樓,一牆之隔,能聽到祝餘在小聲安慰:“消消氣消消氣。”
“……如果他只是暗戀我沒有關系,但是打擾到我就是他不對。”
“……一旦想到他會時時刻刻關注我盯着我,我就覺得很難受。”
“……我希望他不要再做那些自我感動的事情,第一眼不喜歡的人,就是不喜歡啊。”
祝餘問她:“什麽樣的男生追你你會考慮呢?”
她聲音裏仍有被招惹的憤怒:“都不喜歡都煩,誰也別打擾我學習。”
祝餘又問:“非要說一個呢?”
他把藥膏放在窗臺,轉身離開。
體育課下課的時候,路過她們班門口。
那盒藥沒有拆封,就在教室後門垃圾桶最上面。
他們的體育課在同一節,她再出現是給蔣政送水。
他再也不想打球了。
……
籃球劃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進入籃筐。
裴清讓下意識看向場邊的人,視線對上,眼尾微微彎,瞳孔比星星亮。
林姰揚了揚手裏的純淨水,嘴型問他:“喝不喝?”
他從球場上跑過來,黑發微微汗濕,在路燈下,眼睛特別的亮,身上有種蓬勃動人的少年氣。
帥哥太多,林姰目不暇接,忍不住感慨:“蒼梧生男模,果然名不虛傳。”
裴清讓擰開瓶蓋,揚起的下颌是鋒利桀骜的弧度。
因為吞咽的動作,修長脖頸上喉結滾動,往下是平直清晰的鎖骨,那畫面看得人臉熱,卻又忍不住想看。
他的嗓音被水潤過,嘴唇也是,涼飕飕問了句:“好看?”
林姰真摯點頭:“好看。”
看不懂規則,還看不懂帥哥嗎?
裴清讓又問:“看上哪個了?幫你要微信。”
依舊是那張清清冷冷極其蠱惑人心的俊臉,不帶半分情緒地睨着她。
林姰看了眼他身上的球衣:“17號吧,17號長得最帥。”
裴清讓低垂的睫毛似乎也染了笑,投下柔軟的陰影。
他感情不外露,非常含蓄,以至于林姰覺得心癢,忍不住逗他:“這就笑了?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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