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在我哥學校的圖書館,我們爆發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當然,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老師,他并沒有和我在閱覽室吵起來。

他坐在那裏,十分平靜地問我有沒有跟顧遠喬做愛。

“你是希望我做了,還是沒做?”

面對我這樣的提問,他顯然有些不高興。

但此時我并沒有意識到我哥的怒氣已經快要壓抑不住,我習慣于他對我的縱容和忍讓,也習慣了在這種事情上戲弄他。

我習慣了他不沖我發火,習慣了他克制自己的情緒。

正是因為這些習慣,導致我一直忽略了他的感受。

我的那句反問讓他轉過來看向我,眼裏是我沒見過的愠怒。

“跟我出來。”他突然起身,徑直往外面走去。

我自然樂得随他去,吊兒郎當地走在他身後,用目光侵犯他的背影。

對于我來說,我哥身體的每一處都像是在催情的酒裏泡了千百年,我只需要遠遠望一眼、聞一聞,立刻神魂颠倒。

在他身邊,我總是色迷心竅,像個十足的下流胚子。

他不言不語地帶着我從樓梯一路往下走,來到負一層的校史展覽館外面。

這裏除非學校有重要活動,否則絕對不會有人來。

空蕩蕩的,說話都會有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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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的腳步聲在這裏交錯,像是亂了的鼓點,也像是每次我觸碰到他時錯亂的心跳。

“我再問一遍。”他在走廊盡頭停住了腳步,這裏是監控死角。

我哥轉過來看向我:“昨天晚上,和他做了嗎?”

他一字一頓地說:“那個叫顧遠喬的,你的初戀。你們做了嗎?”

此時我才意識到我哥情緒不佳,也終于想起我是來向他解釋并且求和的。

“沒有。”我站在距離他半步的地方,緊盯着他的眼睛,像宣誓一樣,斬釘截鐵地說,“我碰都沒碰他一下。”

我走近他,把他逼到了角落裏。

他選的地方,一個我們在這裏接吻都不會有人發現的好地方。

我哥比我矮了差不多半頭,我微微一低頭,嘴唇剛好碰到他的鼻尖。

他像是吓壞了,驚慌失措地看了我一眼,緊接着一邊擡手想要推開我,一邊扭頭望向別處。

我按住他的手,那只原本想推開我的手就那麽結結實實地搭在了我胸口。

他能感覺到我的心跳,能感覺到因為他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烈的心跳。

他不看我,耳朵卻已經通紅,就好像稍微碰一下就要滴血了。

“開心了嗎?”我微微俯身,呼吸掃在他紅透了的耳朵上,“我沒和他做。不想和他做。”

我聞到我哥身上的香味,是他前幾天新買回來的洗衣液味道,和我身上的一樣。

我用力地嗅,覺得舒服,什麽解酒藥都沒有這個更有效。

我長舒了一口氣,幹脆趴在了他肩膀上。

我哥僵直了身子,命令似的:“況野,不要碰我。”

沒有用。

我根本不會聽從他的命令。

“不要碰我。”

可我的手已經摟上了他的腰。

“你不希望我和別人做。他送我回家,你吃醋了。”

“我說了!不要碰我!”他猛地把我推開,我的後背結結實實撞在了對面的牆上。

他是真的生氣了,但并不是因為我抱他。

“你說謊了。”他倚在牆上看我。

“沒有。”

“你他媽還說沒有!”這是第一次,我哥當着我的面說了髒話。

他很激動,這也是前所未有的。

當初我把他跟許滢滢的婚事攪黃,他都沒這麽憤怒。

走廊不寬,他兩步就來到了我面前,一把扯開我的襯衫領子,一顆扣子就那麽崩掉,滾到了遠處。

“這是什麽?”他扯着我的衣領,手指用力地戳着我鎖骨下方的位置,“髒死了!”

我哥像是發怒的野獸,氣紅了眼。

我低頭,但那個位置我根本看不到。

“裝傻?”他咬着牙,直接拽着我往不遠處的洗手間走。

我被他拽得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可他完全不顧我,像是拖着一條在泥巴地裏打滾回來的野狗一樣,把我拖進了洗手間。

然後,他像丢一塊抹布似的,把我丢到鏡子前。

鎖骨下面一個紫紅色的印記清晰可見。

“我……”我轉頭想跟他說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應該是顧遠喬那家夥趁着我不清醒的時候故意弄的。

結果,我剛轉向他,一個巴掌就落在了我臉上。

那巴掌結實又響亮,一瞬間,整層樓都仿佛回蕩着這聲音。

我哥大概用了十成的力氣,我霎時感覺那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很疼,但莫名其妙的,我覺得痛快。

嘴裏開始彌漫血腥味,我用舌尖舔了舔,大概是牙龈受到波及,出了血。

但這味道在此刻格外催情,我恨不得邀請他也來嘗一嘗。

“這是幹嘛啊?”我拉起他的手,掌心比他的耳朵和眼睛還紅。

“想打我就直接告訴我,我幫你打就是了。”我把他的手拉到面前,在他紅腫的手心輕輕一吻,“你這樣,我該心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哥這一巴掌,還把他給打爽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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