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下流事看他好了
第77章 下流事看他好了。
“現在叫洛胥,”洛胥手臂橫過,把明濯重新撈了回來,“不叫混賬?”
明濯的背部靠在他胸膛上,這下看不到臉,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這姿勢原本只算親密,可在這個時候,任何親密都是狎亵。
“混賬!”明濯如他所願,罵道,“混賬混賬混——”
洛胥把人抱起來,離開了床鋪。垂帷半掀,浴堂的潮濕氣息撲在面上,明濯預感不妙,還沒來得及問“幹什麽”,就已經入了水。
水花迸濺,兩個人的衣袍立刻濕了。這浴池四角設有四尊鎮水銅獸,上刻“卍”字火咒,一能輸送熱水,二能清神靜氣,洛胥從前每次感受到疼痛,都會來這裏靜心。
“到底是洛胥還是混賬,”洛胥手臂用力,讓明濯貼緊自己,“現在只能叫一個。”
明濯被熱水沖得一個激靈,衣裳層層貼在胸口,血枷咒隐約有些癢痛。他躲着洛胥的呼吸:“我想叫什麽叫什麽。”
水霧氤氲,他們貼得這麽緊,洛胥的反應更糟了。他松開些手臂,明濯立時扭身,肘部頂向他的側頸,他随即又收緊手臂,把人強行撈了回來。
水下頓時亂成一團,腿頂腿、膝錯膝,誰也分不清誰。明濯讓他箍着腰,差點沒喘上氣:“你……你這個下流胚!”
洛胥道:“……別喘。”
明濯頸間、下巴上全是水,他張開口,要反駁,可是他的确在喘,不止是他在喘,洛胥也在喘。兩個人從床上到水裏,就沒有分開過,現在上半身緊貼,明濯下巴上的水珠都滴在洛胥的胸口。
洛胥盯了會兒人,忽然擡起只手,摁在明濯的後腦勺上,狠聲說:“別看我了!”
這話說得那麽兇,動作卻盡顯狼狽,他把明濯的臉摁在自己頸窩附近,渾身就沒放松過。
水流聲淙淙,這是個近似擁抱的姿勢。明濯濕透的發貼着面頰,他半斂着眼眸,悶在洛胥的頸窩裏喘。
舊衣裳被沖開,外袍松垮,不知過了多久,洛胥五指微微收緊,發現就算明濯不看他,也根本緩解不了。他确實是個下流胚,連靜心水、清神符都救不了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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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濯。
明濯被熱水蒸得快熟了,他神情幾變,擡手扯住洛胥的衣領,感覺自己上當了:“我沒喘了!”
他沒喘也沒看了,誰知道洛胥非但沒有消,還更冒犯了。然而明濯這一扯,和洛胥幻想過無數次的狗鏈完全重疊,那一直吊着的、用以約束的細線頓然斷了。
“嘩啦。”
明濯被掐着腰擡起來,洛胥向後靠,池壁涼涼地貼着他的背肌。他往下滑,連帶着明濯也沉了回來。
水瞬間沒到了胸口,兩個人沒有分開,只是上下位颠倒,明濯在上面。
洛胥應該說點什麽的,但是他什麽也沒說。他松開手,略微仰起些頭,好讓目光能對上明濯。
看他好了。
他牙尖抵着舌,刮出一點痛感。他自己在解決,因為被拽着衣領,眼神很晦澀。
喘息。
明濯漸漸明白過來,他拽着洛胥的手指一緊:“你——”
喘息一點點加重。
洛胥牢牢盯着明濯,做的事明明很下流,那眼神又太兇,一點也不知避退。他沒有鉗制明濯,明濯随時能起身,但是明濯拽着他衣領,居然沒有挪開目光。
狗鏈真的出現了。
明濯喉結微滑,在這熱而潮濕的氛圍裏,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想拽着洛胥的時候,不必靠契約,只用眼神就夠了。他聽着洛胥喘息,陌生又新奇的情潮上湧,讓他感受到一點隐晦的掌控快感。
“你,”明濯俯首,湊近了,卻不吻他,而是命令道,“現在叫啊。”
除了坐着的地方,他們沒有其他直接的觸碰,只有目光。洛胥又擡了些頭,好像他才是被狎弄的那個。
“明濯,”他目光侵犯,咬着這個名字,“嗯?”
這是他第一次對着明濯叫名字,在這裏,在這一刻,是輕薄也是朝聖。他喘得很緩,目光像是能把明濯拆分入腹,這太過分,激得明濯腰眼又隐隐發麻。
操控疼痛的人也操控快感,每個刺激都是明濯給的。他們目光膠着,仿佛誰退誰投降。血枷咒有點痛,這痛很快就給了洛胥,他銀發半散,頸間也有兩道抓痕。
明濯被取悅了,他勾起唇角:“你剛不是很會咬嗎?”
洛胥出了汗,明濯離他這麽近,他再仰仰頭就能親到明濯,但是這不可以。他答得很乖:“你不是不準嗎?”
這是個狡猾的回答,他剛剛親人的時候分明沒有經過允許,現在又乖得像是從沒越過界。
明濯終于肯碰他了,兩指擡了他的下巴,這還是跟他學的。洛胥喘得更沉了,明濯貼着他的喘息,一字一句說:“賞你一次。”
那兩指下滑,掐了洛胥,喉結頂在指間,是洛胥難捱的喘。水波沖晃,洛胥還沒結束,他用空着的手扯下明濯,強行跟明濯接了吻。
熱霧潮潮的,明濯用力掐他,他也不客氣,呷着明濯的舌往痛裏含。這個吻抽空了呼吸,久得快陷入水中。
心髒狂跳,搞不清究竟是誰的。等到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在大喘。明濯推開洛胥,往池外爬,洛胥半阖着眼,拉住了他的衣袍後擺。
明濯腰帶松動,被這麽一拉,外袍險些脫落。這裏到處都是“卍”字火咒森*晚*整*理,泡久了血枷咒會癢,他懶得回頭,就撐在池子邊沿說:“賞完了。”
“賞完就走,”洛胥平複着呼吸,“不要我謝恩?”
“不要,”明濯的發全散了,貼在身上難受,他随意撈了一下,“你咬人的功夫好差勁——”
洛胥猛然起身,把住明濯的腰,将人抱回來。他剛剛讨到了甜頭,這會兒餘韻未消,聲音喑啞:“好差勁?嗯——是,我功夫好差勁。”
鎮水銅獸還在鼓着勁兒送水,明濯的血枷咒受不了熱,又開始往他的鎖骨上爬。他皺着眉,想說“松開”,話還沒有出口,洛胥單臂一撐,帶着他出了池子。兩個人都濕透了,因而一出池子,就把地上弄得全是水。
洛胥從側旁抽出巾帕,捉了明濯的手,給他擦拭。明濯被巾帕包起臉,在輕重不一的搓揉裏把頭越仰越高。
“是親重了還是咬痛了,”洛胥說,“是要輕點還是要狠點,你教清楚。”
他把“咬”跟“親”混作一談,又擺出勤學好問的态度,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你幹脆去請教花丞相,”明濯說,“它最會咬人了。”
洛胥其實很少用巾帕,他以往叫個咒就能解決,但是今天做定了混賬,所以連提都沒提。
明濯手裏還勾着長發,等擦完臉舉到眼前一看,發現墨、銀交錯,是他們兩個人的。他不太樂意,扯了一下。
“這咒什麽時候會消,”洛胥目光落在血枷咒上,“它再爬就要到脖子上了。”
“不熱了自然會消,它爬脖子是常有的事,有時候還會爬到臉上。”明濯又扯一下,“你擦來擦去,還要擦多久?”
“擦到頭發幹。”洛胥說,“明晗什麽時候給你下的咒?”
“誰知道呢,”明濯對着洛胥的喉結,他剛掐過這裏,居然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也許是我兄弟死的時候,又也許是明晗打算把我送給你的時候。”
他不說契約,而是說送,這個字含在齒間輕輕一抵,就像鈎子似的,輕而易舉地釣來了洛胥的目光。
他是故意的。
明濯在這小小的把戲裏,又一次感受到那種朦胧的快感,他食髓知味,仿佛找到了新的樂趣。
“既然是令咒,”洛胥隔着巾帕的手微微用力,“他令你幹什麽?”
“他不是令我,”明濯說,“他是令晦芒。你猜我為什麽是‘秘寶’?”
洛胥低頭:“因為你是半神。”
這是明晗對洛胥父親說的,他聲稱自己的繼任是個半神,這是件前所未有的奇聞,因為古神從不與凡人結交,更休提與凡人繁衍後代。這世上所謂的神祇後裔,大都是第一個聆聽到神語的屬族自誇,好比明氏,他們自稱是日神後裔,實際上只是在光州這一地域,他們是第一個聆聽并譯出日神神語的凡人宗族。
因此,當明晗說出“半神”這兩個字,并獻上明濯的時候,天海禦君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承諾。
“明晗說你是日神的後代,而我父親用‘卍’字火咒守衛天海,他認為我如果能與一個日神後代締結契約,成為生死與共的……”洛胥舌尖頓了片晌,似乎在找合适的詞,“人,不僅壽命會延長百年,修為也會大為增益。”
所以洛胥在霈都初見明濯的時候,對他不修火這件事表示過詫異。
“可惜我既與日神沒關系,也不算半神,”明濯冷酷地說,“按明晗的話來說,我只是個容器,一個用來盛放晦芒殘魄的容器。不過那天你也看見了,晦芒那個樣子,與廢物無異,所以——”
他松開扯纏在指間的銀發,反握住洛胥的手腕。巾帕滑下來些許,露出他的臉,他神情好奇。
“這樣你也要親、要咬,要對我做下流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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