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0018章

“陸總?”

魏尋摁了房門口電子屏上的門鈴,摁了幾次都沒有反應,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室內也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他又換拳頭敲在門上,“陸總你在嗎?”

就這麽無人應對地過了一會兒,魏尋站在門外大聲說,“陸總,那我自己進去了?”

還是沒反應。魏尋之所以過來,就是在那晚他半眯着眼,半個人靠在陸隽霆身上的時候,記下了陸隽霆沒有用房卡,而是擡起門鎖摁下的密碼。

“陸總?”

魏尋不自覺地貓了些腰試探性地往屋裏走,屋內很黑,沒有開燈,還密實地拉着所有窗簾。

他裏裏外外走了一圈,确定了這裏已經沒人以後,懸着的心不是不知道是放下了,還是半死了。

這下怎麽辦,他掏出手機,不得已只剩下給陸隽霆打電話這一個辦法。

謝天謝地,陸隽霆并沒有拉黑他,并且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

“您好。”是一個年輕的女聲。

魏尋愣了一瞬,“您好,請問這不是陸總的手機嗎?”

“是的,但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急事的話,我會替您轉達,不急的話,您可以晚點再打給他。”

魏尋支吾了一會兒,對面好像很忙,“那我先挂了……”

“等一下等一下……”魏尋喊住了她,“我知道陸總現在是易感期……他……現在應該需要我……,我能知道他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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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停了一會兒,沒有任何聲音,像是擋住了話筒,之後才說,“您稍等……”

“好……好……”魏尋一邊應着,一邊摁開了屋裏的燈,眼前的景象驚得他一時說不出話。

“您好,是魏先生嗎?”

“喂?”

“哦哦……是……”魏尋回神。

“您找陸總?”

“對對對”魏尋知道陸隽霆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特意為自己解釋道,“我在我們常住的酒店沒有找到他,我很擔心他……”

對面聽了之後,似乎放下了不少戒備心,說,“您好,我是陸總的私人醫生,我姓葉,陸總他現在确實情況不是很好,您可以過來一趟,我們當面聊一下。”對面已經換了一個明顯經驗成熟而且更說得上話的人。

魏尋有些驚懼的目光還停留在屋內經歷了狂風暴雨一般的災後景象上,除了陸隽霆,沒有人敢在這裏放肆,鏡子是碎的,上面還沾着血跡,整個屋子裏,甚至找不出一個完整的杯盤,桌椅也七零八落地橫在一邊。

“魏先生?”

“我給您發地址?”

魏尋的一句“好”就生生哽在嗓子裏,按陸隽霆拆這裏的力度來看,魏尋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對面似乎也感覺到魏尋的為難,“魏先生,您不必勉強,若是不方便,您改時再聯系陸總吧。”

“葉……葉醫生……”魏尋猶豫。

“您說。”

“你們那是有醫務團隊的吧,是不會活活看着人沒命吧……什麽樣的都會救吧……”

葉立心聽着這句有點無厘頭的話,回答,“陸總是我們尊貴的vip……”

魏尋打斷他,“不不不……我不是說他……我是說……”

“當然,您放心。”魏尋話沒說完整,葉立心已經明白他難以啓齒的是什麽。

“行,那就行了。”魏尋仰起頭,吸了下鼻子,望着天花板,眼裏生出些赴湯蹈火的決絕。

死不了就行。

另一邊,被葉立心喊來stand by的陸隽霆的私人律師,有點不放心,雖然他時常替陸隽霆處理這些私人關系,但是在他昏迷的時候,替他安排,還是第一次。

“要不還是等陸總醒了的吧。”律師姓張,是個可靠但有些保守的人。

“你放心吧。”葉立心胸有成竹地說,“有什麽事情我負責,這是醫學需求,醫生為病人找藥而已。”

葉立心雖然沒說,但他有十足的把握,知道陸隽霆易感期,且有那家酒店房門密碼的,只可能是那個人,那個那晚葉立心趕過去,要帶陸隽霆回醫院,但陸隽霆窩在浴缸裏不肯走,留戀那人剩下的僅存的一點信息素的人。

再說了,陸隽霆給他下的要求是易感期不能超過五天,現在早就過了,怎麽都要被他罵庸醫,他只剩試試這個辦法,不然他這易感期就要沖着半個月去了。

見到這個“藥”的時候,先是個慌慌張張走錯了方向的背影,葉立心看着他雖然腰細腿長,但也算不上是什麽超凡的氣質,但當那人被保镖引着轉過身來往這邊小跑的時候,葉立心忽然理解了陸隽霆跟這個人身上花了不少時間是為什麽了。

信息素高度匹配,長得又實在好看。

“葉醫生,我是魏尋。”

“魏先生,這邊請。”

魏尋跟在他身後打量這一整層,比起醫院,倒更像是一個頂層公寓。

兩人沒顧上坐下和寒暄,葉立心單刀直入地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他希望能抽取一部分魏尋的信息素,至于報酬,他可以和張律師先談妥部分條件,具體地要等陸隽霆醒了再定。

他說了一大堆,張律師又是拿出錄音筆,又是準備了一沓合同,周全謹慎又專業。

魏尋張了張嘴,他只關心陸隽霆在哪,“我能先見見陸總嗎?”

葉立心禮貌微笑,“這不是我有權決定的。”

“那我要去找誰才能見到陸總。”魏尋一把抓住了葉立心的胳膊。

葉立心向後躲了下沒躲掉,“陸總……陸總他只是易感期,不是什麽絕症……”

“我想見他……”魏尋說。

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的絕美愛情……葉立心全然以為魏尋的緊張是對陸隽霆的在乎,“抱歉,我只是個醫生。”葉立心說,“麻煩您考慮下我剛才的提議……”

有護士來喊葉立心陸隽霆的一項最新檢查出了結果,他起身走的時候,用魏尋剛好聽得到的聲音說,“陸總在1號vip房是吧。”

陸總都來六七天了,他們葉大教授這也能忘,小護士迷惑地答,“對……對,也沒有換房間吧……”

葉立心笑呵呵地說對對對,又招呼着走廊不遠的保镖,該去吃晚飯了。

趁張律師低頭敲電腦的功夫,魏尋極不自然地說,他要去上廁所。

溜到1號房的時候門口保镖還沒回來,魏尋将手指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搭向下一壓,門竟然開了。

大概十幾分鐘之前陸隽霆就已經醒了,他穿着家居服,頭發有些淩亂得散在一側,只要鎮靜結束,他知道不用多久易感期的折磨就又要漸漸開始了。

身體裏無休無止地湧起征服的暴虐欲望,但屋裏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能再給他發洩了,或者說用什麽發洩都是徒勞。

他現在理解了葉立心之前所說的,任何其他信息素對他作用都很小的意義,以前易感期雖然也長,但至少接連地用omega或者alpha疏解還是能奏效一陣子的,不像這次,他越做越欲求不滿,越做越要把自己逼瘋了。

他站在窗邊吸煙,落地窗正對着港口的茫茫夜海,尼古丁進肺裏的時候多少能緩解一些易感期時enigma因為強烈的領地意識而無時無刻不繃緊的進攻狀态和草木皆兵。他斂着這些欲望和本能,在窗邊沉默又凝重地快要站成一座雕塑。

外間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這裏很安全沒人會來,頂多就是葉立心那個庸醫又來看他怎麽樣了,陸隽霆指尖夾着煙,往外間走,卻在卧室門口看到站在起居室中央,正打量四周的魏尋。

幾乎是一瞬間,魏尋感到周遭空氣都變了,alpha的本能讓他知道,這裏很危險。他看着陸隽霆一步步地慢慢地向他走近,魏尋咬緊了牙關,半步也沒有退。

忽然,他的下颌兩側被陸隽霆用單手狠狠捏住,那個異于常人的力道,他覺得自己的下颌骨和天靈蓋快碎了,他擡起眼皮看陸隽霆,他眼圈猩紅,眸底漆黑一片,小臂上青筋暴起。

“你來幹嘛?”

“誰特麽讓你來的。”

陸隽霆聲音發狠,層層沉下去,讓人不寒而栗。

“我……”魏尋牙齒都在打顫……“我聽說你易感期……”

陸隽霆捏着他向後貫,魏尋的腿重重地磕在了理石茶幾的邊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膽子是不小啊,魏尋。”陸隽霆目光銳利地打量他,仿佛要把他穿透了,“還敢來?”

“怎麽?又打算要什麽?”

“因為我沒批合作,急了?上趕着送自己?”

被他戳中的魏尋難掩羞愧,“你別說了,你直接上吧……”

這樣反倒痛快點。

陸隽霆冷笑,“你以為你什麽東西。”說完,他輕蔑地向後推松開手,聲音裏壓抑着巨大的能量,“你自己滾,場面不會太難看。”

轉身将煙用力碾滅,煙灰在陸隽霆手底下粉身碎骨。

魏尋被他推的一屁股摔在茶幾上,又傳出一聲重重的聲響。

門外保镖已經回來了,聽着屋內隐隐傳來的動靜就想向裏沖,被葉立心攔住,“等等,再等等,急什麽,出事兒算我的。”

魏尋撐着自己站起來,一鼓作氣揚手撕掉了抑制貼,又開始囫囵地解衣服扣子。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半踉跄地撲到陸隽霆身上。

陸隽霆扯了一把,把他摔到一邊,看了一眼魏尋身上紅紅白白。這在易感期的陸隽霆眼裏,并不是一具身體,他只這麽淡淡一眼,腦子裏已經浮現出其他血腥的樣貌,身上有些地方脹疼得快要炸開。

“艹。”陸隽霆咬着後槽牙,又把煙灰缸一揮手重暴地砸在了牆上。

魏尋被這聲響震得腦子嗡嗡的,但他什麽也不想想了,已經到這一步了,他又去抱陸隽霆。

還沒挨得太近,這一次嘴角直接受了陸隽霆一拳,很快流出一絲血跡來,這點血混着剛才忽然大量釋放出的信息素,簡直就是易感期的enigma身上的引線。

燒得噼裏啪啦,異常迅速。

堅毅如陸隽霆生生忍了一周的折磨,此刻就如竭魚渴水,眸子早就晦暗一片。他将魏尋掐着脖子壓在地上,目光卻不斷徘徊在他身上(審核又不讓寫總之是一些身體部分),失控地喘着粗氣。

魏尋艱難地挪出兩只手環住壓在自己身體上方的陸隽霆的背,說“我這次真的不會跑了。”

腺體在和地毯之間被陸隽霆摁着蹭得他也難受,他歪了歪頭挪出光潔的脖頸兒後側,腺體就完整飽脹地露出來,“給你咬。”

“你想做什麽都行。”魏尋閉着眼睛嘴唇顫抖地說。

過了一會兒,屋內斷斷續續地傳出來嗯嗯啊啊的聲音,還混着疼,好疼的哭喊……

葉立心拍了拍目瞪口呆的保镖,“走吧,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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