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小不忍則亂大謀

第41章 第 41 章 小不忍則亂大謀

“告知君主了麽?”

“是君主下命令抓捕的。”

衛兵上下級交換了一下命令, 然後衛兵長點了點頭,态度溫和了許多,對着姜虞說明了抓捕他的理由, “有人發現程元夕女士死在了姜少爺所住的宮殿,并且被人抽幹了血液, 君主知道後很憤怒, 要求我們在了解和查明事情真相前控制住姜少爺。”

衛兵長說完朝着姜虞十分抱歉地躬了躬身, 并提醒他, “您是二殿下的未婚妻, 如果這事查出來跟你沒有關系, 我們不會對您怎麽樣,這點請您放心。”

衛兵長正說着, 鐘枕玉走了進來。

他面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但看上去卻很有威懾力。

衛兵見他走了進來,紛紛後退了幾步, 然後行了一禮。

鐘枕玉并沒有看向姜虞, 也沒有過多的關心,而是徑直走到了沙發旁,然後蹲下身将程元夕的屍體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屍體,他轉身對着衛兵長道:“放了姜少爺, 這事情我去跟君主解釋。”

“這……”

衛兵長有點為難, “可是現在所有罪證都指向姜少爺,如果現在放了他, 恐怕媒體……”

“這個也不需要你操心, 你只需要放了姜少爺,然後送他安好無恙的離開神谕宮。”

鐘枕玉說話時表情冷峻,不容人反駁和質疑, 衛兵長聞言沉默了幾秒,最後照着他的話放開姜虞。

姜虞上前拉住鐘枕玉的胳膊,“你……”

他剛想說‘你父親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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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鐘枕玉攔住,‘你回家吧,我晚點過來跟你解釋。’

“我跟你一起去見他。”姜虞不放心,甚至想要當面質問鐘柏這麽做的原因。

他需要姜家,又在給姜家人制造麻煩。

在他心裏,到底想要做什麽?

姜虞實在是有些弄不懂。

“我一個人就夠了。”

鐘枕玉說着推開姜虞放在自己胳膊上手,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讓他安心。

做完這些,他離開了姜虞的住所,去往神谕宮最大的宮殿。

而宮殿內,鐘柏正坐在鏡子前對着自己的臉很滿意的塗抹護膚品。

聽見鐘枕玉進來卻沒有行禮,甚至連一聲父親都沒叫,他皺了皺眉,“怎麽?有了心上人,就開始有脾氣了?他教你的?”

“沒有。”鐘枕玉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

“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

鐘柏提起鐘枕玉的母親時終于捯饬完自己的臉,看着比昨天更加年輕帥氣的臉龐,他心情十分愉悅,但他還有一件事并不是很想忍着。

那就是兒子的叛逆。

“你今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她的墓前陪着她,真的很孝順。”

年輕的君主說着走到鐘枕玉身邊看着兒子和那個人相似的臉蛋,語氣卻漸漸冰冷,“但,你不應該是個孝順的人。”

“我告訴過你,人形兵器是不能有感情的,可你現在全部忘了。”

他說着捏住自己兒子的臉,被迫他看着自己眼睛,然後嚴厲質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死了,你就解脫了?所以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想繼續翻天?需要我再教會你怎麽做個合格的兵器?”

鐘枕玉被質問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鐘柏反問對方,“姜虞對你來說沒有損失,甚至還有利,你為什麽要傷害他?”

“利益?”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了,鐘柏就更加的生氣,于是放開鐘枕玉,“你不是将姜家的聘禮都給退回去了麽?”

“只要他一心一意跟我在一起,他的就是我的。”鐘枕玉依舊面無表情,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特意強調‘他’跟‘我’兩個字,想讓鐘柏知道,姜虞在,他就會有利,他有利,鐘柏才有利。

“你想要擺脫我。”鐘柏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眯着眼睛看着鐘枕玉。

“沒有。”鐘枕玉回答他,态度緩許多,和一開始進門時不理智的樣子有些許不同,但他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不想再看到姜虞被傷害。

可鐘柏不信他。

而是拿過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到兒子的身邊。

鐘枕玉依舊無動于衷。

“你知道的。”鐘柏拿起匕首,放在兒子的胸口,抵住胸口。

“不聽話就要受懲罰。”

“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

“我可以懲罰的輕一點。”

“但作為你不聽話的懲罰,只要我活着,就永遠不會停。”

鐘柏說着将匕首用力直接推進了鐘枕玉的胸口。

“你來不就是想要我放過姜虞麽?”

“可以。”

“你跟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可以對他有情,任何人都不行,否則我就不僅僅是誣陷他殺人了,我會殺了他和他們。”

鐘柏說着又是一個用力,這一次不是将刀插進鐘枕玉的胸口,而是将刀柄旋轉了一圈用力攪動着。

鐘枕玉的呼吸在這一刻終于變得急促起來,他努力地克制着才不叫喊,可他越是隐忍,種柏的施暴欲就越強烈。

鐘枕玉知道的,只因為自己這張臉太過像自己的母親,讓鐘柏讨厭且憤怒。

但他依舊選擇隐忍,并答應鐘柏,“好。”

鐘枕玉的回答令鐘柏很滿意。于是在旋轉刀柄後,鐘柏開始拿着刀在鐘枕玉的傷口随意攪動,等那地方血肉模糊的時候他拔出匕首。

他看着那些傷口愈合快速愈合,粗魯地罵着,“賤,種!”

“跟她一樣下,賤!”

“永遠學不會聽話。”

“我讓你不聽話!”

“我讓你不聽話!”

他說着,将拔出來的匕首再次插入了鐘枕玉的另一邊胸口,照着原來的手法一次又一次的懲罰鐘枕玉對他的‘叛逆’。

直到鐘枕玉因為失血開始全身發冷不停地抽搐,然後一個重心不穩,跪在了地上。

好像經歷過無數次這種事情,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吭一聲,只有眉頭緊皺,皮膚上根根分明的青筋在訴說他所承受的痛苦。

可是這不是鐘柏最終的目的,他做這些,只為了讓自己兒子體驗失血後嗜血的欲望,從而瓦解對方想做好人的心。

一個滿手鮮血的人,永遠都做不了好人。

在他的肆意虐待下,鐘枕玉倒了下來,而後不到一分鐘時間,整個人終于熬不住痛呼起來。

“就這個樣子!”

“哈哈哈!”

“我看你怎麽忍?”

鐘柏說着大笑起來,然後看着兒子疼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嘶吼。

看着對方因為想要隐忍內心欲望,可又做不到的樣子,他終于心裏舒坦了。

大家都是怪物。

沒有誰比誰高貴許多。

即使是親生兒子,也是一樣。

他說着安排着衛兵帶進來四點個女孩。

這些女孩都是卯兔星的公民,因為天生沒有戰鬥力,弱小又膽小所以一直被圈養在神谕宮,受到得虐待不計其數。

而現在她們的生命即将走到盡頭。

鐘柏踹了一腳地上已經渾身冰涼,眼睛充滿血色的鐘枕玉,然後和衛兵們一起退出了宮殿。

“好好享受嗜血的快!感吧,我親愛的兒子。”

他說着在那些小兔子的驚呼聲中關上了宮殿大門,留下漸漸失控的鐘枕玉和她們共度今夜。

小兔子們因為經常被虐待,所以對危險很強的感知能力,于是邊敲門邊向着身後看去,卻見原本躺在地上的鐘枕玉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擡頭時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們。

“救命!快救救我們!求求你們救救我!放我們出去吧!求求你們了!”

小兔子們急了,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

而就在這時,原本距離他們還有幾步路的鐘枕玉卻忽然來到了他們身後,如同鬼魅一般。

‘啊~’

小兔子們發出慘烈地尖叫。

尖叫聲傳不到宮殿外,這是一座壓抑,且到處充滿殺戮的宮殿。

在這宮殿的地牢裏不知道關了多少只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兔子。

她們的命運,從來都不在自己手裏。

而此時,姜虞被人護送着回到了姜家老宅。

下車後他問衛兵,“這件事……”

他話還沒說完,衛兵嘆了口氣,搶先回答,“二殿下會解決的。”

“可我真的沒有殺人。”

姜虞強調。

衛兵很是客氣地解釋,“您跟我們說無濟于事,主要看君主他們是如何處理這事的。”

他說話時,明顯對姜虞沒有殺人這件事不太信任,說出來的話更是對姜虞有很深的偏見。

這件事會平息的。

至于怎麽平息他們無從得知,但這麽一來,姜虞無論是殺了人還是沒殺人都洗不清了。

而恰巧此時,姜烈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姜家老宅,他下車後看到姜虞直接問道:“神谕宮的事怎麽回事?”

“大哥,你都知道了?”姜虞驚訝。

“嗯。”

姜烈也沒說自己怎麽知道的,而是抓着姜虞的手臂帶着對方往客廳走,他神情看上去有點嚴肅,邊走邊告訴姜虞,“最近你不要出門,家裏我會多派一點人守着。”

“怎麽了?”

姜虞疑惑地問。

“你殺人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守望星了,我估摸着等會兒就會有媒體要求采訪你。”

姜烈說着将姜虞按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己則是拿出終端給其他幾個兄弟打去了電話,讓他們放下手裏的事盡快回來。

“可是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姜虞跟姜烈解釋,“我一下午都陪着姐姐,姐姐,還有劇組的人都可以作證。”

“你離開劇組是在下午五點,小音的确可以替你作證,但是她是你姐姐,她的話不足以作為你自證的依據。”

姜烈的腦袋都快被想解決方案想疼了,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等趕回姜家所有守望星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現在,姜虞的名聲會因為這件事變得更差更差,因為程元夕的影響力是整個星際,且她本身就是小平民勵志型演員,現在被殺,殺人的還是姜虞,那姜虞就會在整個星際都臭名昭彰,出門被腦殘粉圍堵、暴力對待那是肯定的,以後的生活也絕對會受到影響。

“現在唯一翻盤的機會就是找出證據證明你沒有殺人。”

“可我們現在手上沒有證據。”

他說着看向姜虞,“我聽姜音說,你很早之前就知道君主不是個好人?”

“你為什麽這麽說?又是怎麽知道的?有什麽證據麽?”

他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得姜虞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只能統一回答,“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明白,但我不是胡說的,而且,說出來你們科不信,程元夕就是他殺的。”

之前他不提這事,是因為說了也沒人信,現在既然姜烈問了,他便說了出來,就是想着不管有沒有人信,都要給人提個醒。

鐘柏過于可怕。

“我讓姐姐阻止程元夕和鐘柏見面,就是怕他殺人。”姜虞說着嘆了口氣,“可我沒想到程元夕還是去了。”

“這事跟君主有關?”

姜烈不了解姜虞之前跟姜音說過什麽,但聽說君主是這件事的主謀且人品敗壞,根本不像是他所熟知的那樣,震驚之餘還感覺到了一絲可怕。

“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他表情嚴肅地說道。

他正說着,其他幾個兄弟們陸續趕了回來,一進門就神情緊張地問怎麽回事。

姜烈把自己所知曉的告訴了他們,姜音聽完氣憤不已,“我把她關在了公寓樓裏,拿走了她的終端,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上門去接她離開。”

“你是說有人接她走的?”

姜奪抓到了重點。

“昂。”姜音點了點頭,“我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再打電話給小魚,小魚那邊已經出事了。”

“現在就算找出證據證明這件事是鐘柏做得也沒人真的相信。”

姜虞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們為自己焦急有點過意不去,于是沉默了許久後開口。

“只有讓鐘枕玉盡快做到那個位置才行。”

他說着看向哥哥姐姐,“我想拜托你們一件事。”

姜烈幾人二話不說地答應了姜虞,“你說。”

“忍氣吞聲。”

“接受所有鐘枕玉那邊商量後的結果。”

姜虞很認真很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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