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小魚，這裏真的很難受……

第44章 第 44 章 小魚，這裏真的很難受……

“唉？”

“你不是去參加宴會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姜音下樓拿東西看到本應該在寅虎星的姜虞突然回來了有點疑惑。

可是姜虞并沒有理她, 而是氣鼓鼓地上樓。

姜音見弟弟不理自己，就想聽聽他心裏在想什麽，從而了解發生了什麽, 可是她什麽也聽不見。

‘哎嘛，又聽不見了。’

她有點急, 心想上次聽不見還是因為鐘枕玉毀婚, 這次估計也跑不了。

這麽想着, 她在心裏将鐘枕玉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然後在四人小群裏@姜峥

「我又聽不見姜虞的心聲了。」

姜峥也不知道在幹嘛, 一直沒有回複, 反倒是姜烈回了一句

「怎麽回事？」

他想了想又問

「是不是又跟二殿下鬧別扭了？」

姜音心想大哥跟自己想法一樣，于是回道

「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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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怎麽總是欺負我們家小魚？要不要想個辦法給小魚撐撐腰？」

姜奪此時冒了出來, 插了一句

「放他血, 讓他老實點。」

姜音「……」

姜音@姜奪「小哥，你那是名正言順的殺人麽？」

姜奪「人形兵器不會死。」

姜音想了想姜奪說得話, 好像也有道理, 但是想要放倒二殿下，還是疊加buff的人形兵器二殿下，似乎有點難。

‘既然不會死，怎麽可能出事？

‘可能是小魚太心疼自家男人了。’

她心裏這麽想着, 竟然有些躍躍欲試, 于是問姜奪

「話這麽說，但是你要怎麽放倒他？」

姜奪立馬回複她

「等他發q期的時候, 他會變得十分脆弱, 到時候給他點助眠的藥，他就會睡死過去，這時候放血就輕而易舉。」

「如果你們不願意做就讓我來, 栖霞快不行了，我等不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姜奪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姜音聽他說得這麽煞有介事，就像是真的要這麽做，又有點猶豫起來。

要知道，龍族即使是攻龍發q期也跟其他種族不同，其他種族的攻會暴躁甚至發狂，龍族則是虛弱且敏感，這種時候的他們是很危險的，随時都有可能被殺死。

除了生育率低，這也是他們逐漸走向種族滅絕的原因。

‘在人家最最脆弱的時候放人家血，這要是人醒了不得羞憤死？’

而就在姜音猶豫的時候，姜烈出言教訓他們

「你們把姜家忘了麽？有沒有想過這麽做之後小魚怎麽辦？姜家怎麽辦？你們要得罪的可是二殿下!」

「可栖霞不能再等了。」姜奪的話聽上去就很急躁。

姜烈知道他急，但他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鐘枕玉，而且趁着別人發q期放倒別人真的不是好人會幹得事，說出去也不會光彩，所以出言勸姜奪不要做傻事，可以再等等，再想想辦法。

可姜奪似乎對他有些失望，所以了回了一句

「大哥，你永遠都那麽偏心。」

此話一出，姜烈雖然很想解釋，但他卻發現姜奪說了個事實，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否認，便選擇了沉默。

姜音見他倆因此有了小摩擦，本想開口勸勸，可她也不知道從哪邊開始勸，只覺得誰都沒錯，誰都有錯，只是立場不同，感受不同罷了。

她嘆了口氣，因為為難，同樣選擇了沉默。

四人小分隊再也沒人發言，于是懲罰鐘枕玉為姜虞出氣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而此時，姜虞坐在房間的地毯上生着悶氣。

在聽見小兔子說鐘枕玉受傷很嚴重的時候，他其實覺得挺心痛的。

因為只有他知道鐘枕玉所承受的是什麽級別的酷刑。

‘肯定又是一刀又一刀，讓他疼到全身痙攣瀕臨死亡。’

‘可是鐘枕玉不會死，傷口甚至還會愈合，只是他身上原本就不會再生的血液因此沒有了。’

“這會讓他身體承受痛苦，會控制不住想辦法獲得新鮮血液。”

“他會咬破其他人的喉嚨，會像一只可怕的吸血鬼一樣獲取外源血液，然後那個被他吸幹血液的人會慢慢地死去。”

姜虞想到這裏忍不住揪緊自己的領口，将自己的臉埋進雙膝之間。

‘他做這些都是因為我。’

‘他在去見鐘柏之前就已經把所有的事安排妥當了，包括借這機會放走小兔子。’

‘但他卻并不願意告訴我。’

姜虞越想越生氣。

他并不想原諒鐘枕玉的擅作主張。

一切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都有無限可能，明明他可以找證據自證沒有殺人，可鐘枕玉卻選擇獨自承受這些折磨來幫他洗脫罪名。

這讓姜虞開始懷疑自己走向鐘枕玉的夢是否太過幼稚，欠缺考慮且自以為是。

他不想被過度保護。

所以，與其說生鐘枕玉的氣，他更加氣自己沒有早點想到這些事，沒有把那條路鋪得更加平坦。

“別氣了，我給你帶了蛋糕。”

忽然，門外傳來了男人略帶歉意的聲音。

姜虞一聽，不知怎地有點激動，于是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立馬打開了房門。

但是開門後他又有點後悔。

可是門開都開了，再關上就顯得自己像個怨婦，姜虞想了想，打算放下之前的不愉快，心平氣和地跟鐘枕玉談一談，解決兩個人之間存在的一些問題。

“我不吃蛋糕，只是覺得你來了，那我們就好好的溝通一下，而且我今天想跟你約法三章。”

姜虞說着後退一步讓出位置放鐘枕玉進門。

“好。”鐘枕玉答應地很是利落，進門後放下手中的兔子蛋糕，似乎想到了什麽告訴姜虞，“小兔子的母親我已經說服了，寅虎星的林上将也答應站在我們這邊。”

“嗯。”姜虞聞言點了點頭，但他忽然想到自己并不是要跟鐘枕玉說這些。

他原本還想着跟鐘枕玉心平氣和地談談的，這下又被鐘枕玉試圖帶偏話題的态度給氣到了，于是用手敲了敲桌子，語氣很差地提醒鐘枕玉，“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別試圖轉移話題，也別騙我，否則……”

鐘枕玉看着他沒說話。

“否則我就告訴他們你沒有發q期。”

“……”

鐘枕玉這次不說話是因為被姜虞的話給無語到了。

但他并沒有出言反駁，而是用眼神示意姜虞可以問。

姜虞見他此時此刻态度端正，心情好了很多，于是問道：“你那天有沒有殺人？”

這個問題很直接。

直接到鐘枕玉聽見後，萬年不變的臉上露出了姜虞想要看到的驚訝表情。

“回、答、我!”

姜虞趁着機會，一字一句地要求鐘枕玉老實回答。

“這次沒有，但是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麽區別？”

鐘枕玉漸漸地恢複原來的樣子，不鹹不淡地反問姜虞。

“有區別。”姜虞回答他，“至少你控制住了你自己，至少小兔子還活着，也因此讓在乎她的人都安心。”

姜虞的話就像是一塊石頭扔在鐘枕玉的心裏起了一圈圈漣漪，他第一次覺得姜虞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你想控制自己，你就是個好人，即使最後的結果不盡你意，都不會是你的錯。”

“那是因為你不夠了解我。”鐘枕玉說着靠在椅子上，“你不是埋怨我不告訴你我的事請麽？”

“那我今天就全部告訴你。”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上去很疲憊。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今天的鐘枕玉比平時看上去脆弱了很多，對情感方面的事也變得敏感了許多，能夠精準地猜出姜虞問這些事的主要目的。

“我手上的人命已經數不清了，從我被他虐待開始。”

“而我被虐待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想做個好人，做一個普通人。”

“我做一次好人，喜歡一次別人就會被他傷害一次，而每次被傷害就意味着有個人因我而死。”

“所以我不敢喜歡別人，也不敢表現出自己有感情，即使你求婚那天我對你做出了回應，回到神谕宮我也只能撒謊告訴他這是一個計謀，是在為了他的利益做戲。”

鐘枕玉說這些話時情緒明顯激動，似乎壓抑了許久許久，那是姜虞從未見過的鐘枕玉，會激動、會痛苦、會害怕，會難過。

這一刻，鐘枕玉不再是那對人不冷不淡的二殿下，他開始有血有肉，開始變得生動，像個普通人。

姜虞見他越說越激動趕緊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不是故意的鐘枕玉，你不能這麽責怪自己。”

“我讨厭這樣的自己，于是為了不傷害別人，我只能乖乖聽他話。”

鐘枕玉被姜虞握住雙手，感覺到手心裏慢慢上升的溫度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反手緊緊握住，放在自己的臉上使勁的地蹭，甚至最後伸出舌頭舔了舔。

“你幹什麽？”

姜虞察覺到了鐘枕玉的不對勁，可他并沒有多想，只以為鐘枕玉因為自責才顯得不對勁，人壓抑久了都會有爆發的一天，可他猝不及防被舔手心，整個人都繃在原地。

他想抽回手，卻怎麽也抽不出來。

“姜虞，我嘗試過逃跑，可我跑一次，他就折磨我小姨一次，我根本跑不了，所以，我要殺了他，取代他。”

鐘枕玉被姜虞抽手的動作給弄得有些不悅，他的眼睛已經濕潤，柔弱可憐的樣子和之前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抓姜虞的手更加用力，并且像一只小獸一樣用頭拱着姜虞的手，示意他撫摸自己的腦袋。

“你小姨在他手裏？”

姜虞驚訝，‘書裏只說是消失了，這怎麽又被鐘柏關起來了？’

可他此時并沒有時間驚訝這些，只溫聲提醒鐘枕玉，“這些事晚點再講，鐘枕玉，你現在不對勁，這到底怎麽回事？你是有哪裏不舒服麽？”

鐘枕玉并沒有停下求撫摸的動作，聞言只點了點頭，“難受。”

“哪裏難受？”姜虞一聽他這樣說話整個人都軟了，急忙問。

他的問題剛問完，還沒等鐘枕玉回答，下一秒就被鐘枕玉抓着手放在了令他心髒一跳的地方。

“這裏難受!”

鐘枕玉說着輕喘一聲，然後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