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反派死于話多

第78章 第 78 章 反派死于話多

姜虞在下墜過程中被一雙手忽然抓住。

他驚慌擡頭見喬安正使勁兒将自己往上拉。

可是因為地面晃動的太厲害, 喬安一個沒站穩也跟着墜落,但好在蘇罄生見狀立馬伸手将兩人拉了起來。

喬安見到蘇罄生二話沒說一個巴掌打在了蘇罄生的臉上,然後劇烈咳嗽起來。

蘇罄生被他打得懵在原地。

“你聽我解釋。”

“她沒事。”

姜虞說着拍了拍胸口, 他驚魂未定,但又怕再生事端趕緊解釋, “我小哥告訴我怎麽紮她不會死, 教了我好久, 所以在她失血過多前去搶救一下應該來得及。”

蘇罄生聞言更懵了, 連喬安也懵了。

“是我小哥說龍族不那麽容易死的, 有問題麽?”

姜虞拍了拍身上的土, 還想說點什麽就見蘇罄生已經消失了。

喬安欲言又止。

“我不太會殺人,懦夫也好、英雄也好, 至少在想到解決辦法之前, 任何人都不應該就這麽犧牲。”

姜虞說着就見姜烈帶着蘇上将趕了過來,在了解情況後, 蘇上将憤怒不已, 立刻将姜烈給得這些證據提交給了相關議院。

鐘柏趕到的時候,姜虞和蘇上将正在闡述鐘柏的罪行,他已經顧不得什麽,只想着殺了姜虞, 而姜虞見他來勢洶洶也不逞能, 直接躲在了姜烈的身後,蘇上将更是将他們都護在了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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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你們現在交出姜虞。”

鐘柏怒瞪在場所有人, 他看上去就像是瘋了一般, 原本游刃有餘全然不見,只剩下陰狠。

姜虞想,或許鐘柏對龍月是真的有愛, 不然也不會憤怒到忘了僞裝。

可是這種人真的懂什麽是愛麽?

如果真的愛,就不會将愛人捆在身邊無所不用其極。

可若說他不愛,他犯傻的樣子又着實令人看不明白。

“那你是用什麽身份命令我!”

姜虞正想着這些時,只聽蘇上将上前一步,大聲地質問鐘柏。

他是軍功赫赫的大将軍,若論起來,守望星動蕩不安那幾年,他征戰星河,擊退各種不明外星生物,甚至因此無落下病根,無法娶妻生子,就憑這一點,他就能壓得住鐘承益,所以,蘇上将說這句話是在逼鐘柏承認自己身份。

可惜,鐘柏雖然瘋癫了,但他并不傻。

“蘇上将,倘若你堅持幫他們,等我上了位,你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

鐘柏學着小兒子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後,看着蘇上将眯了眯眸子。

“那如果我們有證據證明你是鐘柏而不是鐘承益呢?”

蘇上将說着将一大堆資料命人拿上來,然後他拿着資料告訴鐘柏,“這些都是我這些年收集的,關于你的罪證。”

“我一直不拿出來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君主,即使有錯誤,那也是權衡利弊以後的,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越來越瘋,越來越過分!”

鐘柏聞言,“我的罪證?我有什麽罪證?我又不是他。”

“你別以為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

蘇上将說着掏出槍對準鐘柏,“你既不是他,那我就一槍崩了你,就算搭上這條老命,我也不能讓這個星球毀你手裏。”

“上将。”

姜虞被蘇上将忽然的舉動吓到了。

于是連忙和姜烈一起阻止。

蘇上将不知道鐘柏不會死,但姜虞知道,倘若蘇上将開了這一槍,不僅殺不了鐘柏,還會留下罪名。

這得不償失。

“守望星不過才安穩不到幾十年。”

“我那些兄弟的名字還刻在廣場的英雄碑上。”

“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們的?”

“你現在忘了麽?”

蘇上将畢竟年紀大了,說完這話時因為情緒激動胸腔上下起伏,可背脊依舊直挺。

他依舊記得鐘柏上位時握着他的手告訴他,會守護這個星球一百年、一萬年不變,讓守望星火點亮銀河,讓人們健康快樂時的樣子。

可現在呢?

現在的鐘柏卻成了這星球最大的問題。

為了利益不僅迫害自己的公民,甚至為了讓自己更長久的生命殺妻殺子、無惡不作。

這一刻,蘇上将總覺得自己所托非人,辜負了當年兄弟們的努力,讓他們白白犧牲。

年邁的将軍沒有辦法,甚至想要用生命為守望星争取更好的領導者,他不想讓守望星被這種人繼續統治。

可他沒想到的是,鐘柏卻拿出鐘枕玉來要挾自己,“你如果殺了我,我就折磨死鐘枕玉。”

“我知道你們把他當成了繼承者,是守望星唯一的光。”

他說着看向姜虞,“你不會看到你的光受折磨的。”

“他現在不在神谕宮,而關他的那個地方,只有我才能找到。”

“如果,你還想讓他好好的,就阻止這老東西開槍。”

姜虞看着他說這些事時一直皺眉不語。

隔了一會兒他忽然反問鐘柏,“你現在妻子沒了、大兒子不是你親生的、枕玉對你恨之入骨、小兒子被你殺了,情人也被你折磨死了、你要這個位置,千年萬年就不怕孤獨麽?”

鐘柏當然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在他心裏,妻子沒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只有龍月。

失去龍月他痛不欲生。

所以才不管不顧要殺了姜虞。

他從來都是三思而後行的,從來都沒有這麽失态過,可為了龍月他今天沖動且失态,被這群人抓到一絲絲把柄,在這裏要挾他。

可他并不感到害怕,他總那麽自負,覺得只要自己只要不死,就有機會,就一定能回到那個位置。

日子那麽長,等一段時間也沒什麽大不了,換個身份也行。

當然,他想要為自己這個身體再争取一下,畢竟只有親生兒子的軀殼,才那麽适合自己。

所以,他回答姜虞,“孤獨感是只有弱者才會有的,屬于心理問題,真正的強者不會孤獨。”

姜虞聽他這麽說也沒生氣,而是繼續沉默着。

直到他看到了蘇罄生。

“沒死。”

蘇罄生看上去雖然不能說高興,但是明顯松了口氣。

姜虞聞言也松了口氣,而後他吩咐蘇罄生鉗制住了鐘柏。

蘇罄生速度極快,姜虞才吩咐完,他就出現在了鐘柏身邊,掐住了鐘柏的脖子,讓鐘柏無法動彈。

蘇罄生的出現,令現場發生了不小的騷亂,衛兵的槍紛紛對準蘇罄生,而蘇上将帶來的軍隊同時聽令舉槍對着那些衛兵。

“你想殺了我?”

“即使是蘇罄生這麽強大的存在,也弄不死我。”

“你知道的。”

“可是只要你動這個手,我就會讓鐘枕玉痛不欲生。”

“你們那麽相愛,你忍心看到他受折磨?”

鐘柏依舊那樣堅持,總覺得捏住了別人都軟肋。

姜虞原本覺得他做君主出發點是好的,可現在又突然覺得這人實在是很惡心。

就像是那些寄生物,總靠着別人血肉活着,控制別人,摧殘別人,達到目的。

鐘枕玉是怎麽解決這些寄生物的呢?

姜虞想了想,從身後摸出一把槍,緩緩地走向鐘柏。

他做這些的時候慢悠悠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之所以敢這麽嚣張,不過是因為你覺得自己不會死,只要你不死,就能無限重生,無限折磨鐘枕玉,所以我才會被你要挾。”

姜虞說着立在鐘柏面前,并用槍抵住了鐘柏的腦袋。

有衛兵想要對姜虞開槍,卻被蘇罄生伸出的觸手直接擰斷了脖子。

然後剩下的衛兵們吓得不敢動彈。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死呢?”

姜虞沒有被這些事擾亂,他說着将子彈上膛,看着鐘柏時眸子裏有殺意。

鐘柏當然不信,他嘗過鐘枕玉的血液,鐘枕玉不會死,他當然也不會,所以,他并不害怕被殺,他總有千千萬萬的辦法複活。

想到這,鐘柏笑得越發陰險,“你少吓我,沒用。”

“那你相信我這一槍下去,你絕對死麽?”

姜虞也跟着他笑。

“我不信。”

“你沒有辦法做到。”鐘柏倒是不容易被輕易吓唬,可姜虞卻告訴他,“我小哥認識給枕玉做手術的那個醫生,他說過怎麽弄死你們比較容易,做醫生的,你懂的,總要給自己留一手的。”

“你若是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殺人犯是要坐牢的。”

“先不說你能不能殺了我,就這一點你也不敢。”

鐘柏依舊面不改色,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甚至“啧”了一聲。

“哦?”

姜虞聞言看起來很疑惑,可說出口的話卻讓鐘柏語塞。

“可是牢裏還有一個我,他做得壞事比較多,應該不介意再多一條罪名。”

“所以我說能殺了你,就一定可以殺了你。。”

“我膽子小你知道的,如果沒十全把握,不會送上門給你反殺。”

姜虞說完這句話眨了眨眼睛,看上去那麽天真,他發現一直無所畏懼的鐘柏竟然瞪着他沉默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只要鐘柏害怕,承認罪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鐘柏卻一直不曾開口。

姜虞也快沒了耐心,他那跟鐘柏對峙的一點勇氣,全是靠着救鐘枕玉這個想法在支撐着。

如果鐘柏不吃他這恐吓,他怕自己快撐不住露餡了。

他不能被看出緊張,被看出來了鐘柏就更難對付了,于是催促鐘柏下決定。

“你在緊張。”

可是鐘柏還是看出了姜虞的心理。

“因為你在撒謊。”

“你根本沒辦法弄死我。”

鐘柏說着忽然又笑了。

“就說了你們這群年輕人不頂用,就這麽小的事都做不好,能有什麽大出息,懦弱是常态,不夠狠是敗筆。”

鐘柏說着搖了搖頭,他伸手握住了姜虞的槍,“你現在就可以開槍了,大不了,我換個身體重新來過,就是可惜了,我兒子跟我比較匹配,再找個人鑽進去太麻煩,需要很努力才能到這個位置。”

他說着聳了聳肩,“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們就不清楚我是誰了。”

姜虞被他這麽一說,情緒逐漸開始波瀾,他的手也開始顫抖。

“這就演不下去了了?”

鐘柏笑得更加得意了,他覺得自己賭贏了,想到死去的龍月,想到主動送上門的姜虞,他忽然暴怒,“來啊!怎麽現在沒本事動手了?”

他說着就要奪過姜虞手裏的槍,反殺姜虞,即使蘇罄生就在身邊,他也不懼怕一分。

可是,就在他動手奪槍的那一刻,只聽,‘砰’一聲,姜虞竟然真的開槍了。

鐘柏瞪大雙眼,然後摸了摸額頭上的血窟窿。

“為什麽?”

他難以置信地開口詢問姜虞。

身體也漸漸地開始發軟,眼前一片暈眩。

“跟你說了你又不信。”

“本來想讓你活着受審,讓所有公民都知道你的惡行。”

“你說你為什麽就不信自己會死?”

姜虞顫抖着聲音,顫抖着手。

他第一次殺人。

這真的是第一次了。

“真的是。”

“叽叽歪歪的。”

他因為恐懼而惱火,老實人的怒火有點令人害怕。

他說着“呸”了一聲,想到了孫悟空那句話,于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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