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這就是你的力度嗎?
馮七爺威嚴坐在正中,見大家七嘴八舌的要開始起哄,雙手下壓讓衆人安靜下來:“大家都先別着急,我知道很多家族的人都盼着拿郁走影回去交代,但這只老鼠滑溜得很,雖然在這裏查到了他的蹤跡,卻不止一處,貿然出手會引起騷動。”
大家怨聲更大了:“啊?這可怎麽辦,又不能大肆搜查又不能出手,和這邊不都協商好了嗎,要是真出事他們也不好收攤吧?”
“就是,郁走影躲在外面一天,危害就越大,都多少人栽在他毒手裏了!”
“不是說他最近出入一條老街的餐館嗎,派人去那裏堵他!”
馮七爺只能再次讓他們安靜:“後天陸家家主會親自過來江都。”
衆人一頓嘩然:“什麽,陸家主居然親自過來?”
“沒錯,能讓家主親自出面,郁走影是跑不掉了,至于那個餐館,的确殘留的氣息和其他兩三個地方一樣多,連文天和洪家丫頭都不得不配合,但我們不能打草驚蛇,一切還需如此這般……”
聽到陸家主,大家底氣都漲了不少,從深夜一直讨論到天亮。
最近賺的錢不少,第一次月供的錢已經攢夠了,冷瑤睡醒的時候總是那麽精神抖擻,即使天有些陰雲密布她還是笑容滿滿,當然開始營業的時候她就會恢複那份淡漠,這是大廚的氣場!
今天迎接的第一,不,是兩位客人,是郁走影和洪殷。
兩人是吵鬧着進來的,正确地說是洪殷一直綴在郁走影身後鬧,郁走影一言不發,還是那張酷臉。
洪殷依然穿着黑西裝中裙,焦急的模樣有點惹人憐愛。
“兩份早餐。”直到坐到長櫃臺前他才說話,頓了一下補充道,“我的份。”然後又繼續閉口不言,連眼睛都閉上了。
洪殷還在不依不饒,坐到他旁邊抓着手臂,卻不敢搖晃:“阿影,你真的不能這麽下去了,先跟我回去,我保證他們不為難你!”
“對了老板我也要兩份早餐!阿影你聽我說,你再這麽沉默下去他們就要斷定你真的做過了,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回去解釋!”
“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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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殷也是個吃貨,勸告途中還能點個餐,冷瑤也不打擾他們,點點頭就進去做早餐,她的早餐是每天随機挑的,所以兩人問都不問就點,反正都能吃完。
當冷瑤端出早餐的時候,郁走影終于不耐煩地低喝一聲:“夠了,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沒有……”
郁走影冷冷打斷她,表情不見一絲悲傷,像是習以為常。
“沒有?你明知道我回去死路一條,還說什麽從輕發落,其實你也覺得是我下的毒手吧?”
洪殷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略帶心虛低下了頭,咬咬牙才又擡起來:“阿影,我是真的擔心你……”
“閉嘴,你走吧!”郁走影看也不看她,“我的事會自己解決,我會親自捉到那個陷害我的人。”
洪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流下眼淚傷心地飛奔出門。
……穿着高跟鞋還能跑這麽快真是厲害啊,冷瑤不由得心裏感嘆。
至于兩人之間的吵鬧并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她也不會幹涉,人生有百态,她還沒資格個個都摻一腳。
相比之下,她更擔心洪殷那兩份早餐錢,因為兩人一直在吵,她都沒空隙先收。
“那這兩份……”
“給我,我一起吃了。”郁走影輕嘆了口氣,接過碗就開吃,也不忘把錢遞給冷瑤。
現在郁走影總算會給現金了,但冷瑤要他把之前的那錠金換走他又拿不出那麽多,傷腦筋。
有人付賬,她也懶得管,她知道郁走影能吃下四份。
坐在旁邊無聊逗弄了一下隐身的桃子,她忍不住開口:“最近很多人找你。”
郁走影手頓了頓,又繼續動筷:“不要——”
“不要理會你的事對吧?我也不想的,是來這裏吃飯的人說太多,想不聽也得聽。”
郁走影這次是真的停下了筷子看向她:“來這裏吃飯的人?說我?還很多?”
“嗯,對啊,看來你消息很落後。”冷瑤也是閑着無聊,加上郁走影這認真的性子很符合她正直的為人,才多說幾句。
她大概說了一下來這裏吃飯的都是武者,他們聊到的一些關于郁走影的事,還有他們平時來的時間,一般非周末早餐時間基本不會有武者光顧,而且他們都有意壓低聲量或者說得模棱兩可以免冷瑤聽到,可惜她知道的也不少很容易就能猜出。
郁走影越聽臉色越凝重,聽完都板成史泰龍臉了,然後對着冷瑤吃早餐。
“……你可以不用看着我。”
“對不起。”郁走影低頭沉默地吃。
“早啊,給我來份早餐。”這是時燭也來了,“咦?有客人?”
最近時燭看起來清閑了不少,早中晚都來吃東西是常态,所以其實他和那幫武者混得更熟。
“等着。”冷瑤也不和他客套,就是進廚房前有些好奇。
時燭進來一般都不關注其他客人,從來只有別人和他打招呼,梅乙思也不例外,他只和她打個招呼就算了,今天關注別人還是頭一遭。
等冷瑤進了廚房,時燭還是坐到老位置,撐着下巴饒有興致地觀察郁走影。
郁走影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異樣的目光,剛好吃完了第三碗,放下來和他對視。
“有事?”郁走影問。
“嗯……你就是平時來的人口裏那個武道敗類吧?”時燭笑着問道。
“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郁走影渾身散發着逼人氣息,一副你再說一句我就動手的模樣,完全沒有對冷瑤時那種生硬的溫和。
時燭自然不會輕易被氣勢壓倒,鎮定自若的笑容挂在嘴邊:“區區一個施毒者,也敢在這裏頻繁出沒,不知死活。”
施毒者三個字就像炸藥引線,一下子觸動郁走影。
他的身子瞬間動了,本來被手握在碗沿高度的筷子突然沒了支撐,當它“吧嗒”輕聲掉到臺上時,郁走影的手已經抓在了時燭的脖子上,又快又狠。
“我沒下過毒!”他低吼道。
其實郁走影也奇怪自己幹嘛那麽激動,對方是陌生人,就算是針對他派來的挑事者,也不至于沒探清虛實就動手,很容易落人把柄。
他記得自己只有兩次這麽沖動,第一次是初見冷瑤的時候,月光下的女孩目光澄清,不帶一絲雜亂的偏見和他對視,他下意識的就不想讓她誤會,才慌亂出手。
這是第二次,也是莫名的一次,總覺得他的笑容裏充滿不屑和嫌惡,抓男人的話沒什麽心裏負擔,對方甚至沒有反抗,任由郁走影掐住脖子和抓住一只手。
當郁走影意識到自己沖動并想謹慎撤手時,時燭又開口了,明明掐住脖子的力度并不能讓他出聲才對。
“這就是你當時掐着她的力度嗎?再來玄黃食府是為了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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