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第51.分手後的一千零一夜
◇ 第52章 51.分手後的一千零一夜
如果不是刻意去回顧的話,陸祺其實自己都有點記不清他在分手後是怎樣的心情。
只記得那天他走出他們共同居住了許久的小區後,突然接到了周月萍的電話。
電話裏的周月萍帶着哭腔,聲音哽咽,他說:“祺祺,快回來吧,你奶奶快不行了……”
陸祺大腦裏“嗡”的一聲,他明明前幾天還去看望奶奶了,那時候奶奶的精氣神還是不錯的,怎麽會……
陸祺馬不停蹄趕往醫院,看到周月萍趴在病床邊,肩膀不停地抖動。
陸祺小心翼翼走上前,攬住周月萍脆弱的身體,“……媽。”
周月萍轉過身,臉上滿是淚水。
“怎麽回事?前幾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你奶奶本來年紀就大了,身上大病小病一堆……昨天摔了一跤,一直到現在都還沒醒。”周月萍哽咽着說,“去看看她吧。”
說罷,她将頭偏向一旁,不願意面對這個慘痛的事實。
陸祺握着奶奶幹枯衰老的手掌,試圖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傳遞給她。
他和周月萍輪流照顧奶奶,可奶奶依舊沒有蘇醒的痕跡,陸祺精疲力盡,才發覺自己已經一周沒怎麽看過手機了,他就這麽愣愣地坐在奶奶身邊,無數次後悔沒有在她清醒的時候多陪在她身邊。
陸祺似乎聽到了手機震動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他僵硬地轉頭,看見周月萍手裏拿着他的手機,在自己看過去的那一瞬間,她局促地把手機放在身後。
“媽,我手機怎麽在你那?”
周月萍勉強地笑了笑,“我手機沒電了,想用你的看下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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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祺看了一眼奶奶,“我還是在這裏陪着吧。”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如果不在這裏守着他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後悔。
周月萍反過來安慰陸祺,她說的那些陸祺都懂,奶奶年紀大了,離開的那天總會到來的,可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想到顧琅言,陸祺已經麻木的心髒忽然動了動,這是分手一周以來他第一次想到他。
陸祺撐着腦袋,在這樣生離死別的時刻,他對顧琅言的氣好像都消散了。他承認那天提分手不止是受夠了水深火熱的壓抑,還有賭氣的成分。他也沒想到顧琅言就這麽果斷幹脆的同意了,沒有一句挽留。
他想,如果顧琅言給自己打一通電話,只要一通,他就能原諒他。
沒等到顧琅言的電話,先等來的是心電監護儀上面那一條刺目的直線,緊接着而來的是刺耳的“滴滴滴”聲,陸祺呆滞地站在原地,看到護士和醫生沖進病房然後将奶奶推了出去。
他伸出手,不知道是在拽什麽,卻只握到一團冰冷的空氣。
奶奶去世了。
陸祺沒有掉眼淚,他扶着哭到暈厥的周月萍,大腦裏一片空白。
随後的幾天,他還沒來得及沉浸在親人離世的悲傷中,就要在各種機構裏奔波穿梭,他給好久沒見的陸震強撥打了電話,隔天陸震強就來到江雲辦理奶奶的死亡證明。
一切都太快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盒子裏的骨灰,就在一眨眼之間。
陸祺跟着周月萍和陸震強回到綿城,奶奶回到了故土,安葬在了故土。
陸祺是在一個雨天接到顧琅言的電話的,那天是奶奶離世的第八天,他和周月萍去墓園祭拜,并向她道別。
周月萍和陸震強也難得沒有争吵,像陌生人,沒有分給對方一個眼神。
接到電話的時候陸祺心髒重重一跳,他想,或許可以得救了。
可電話那頭的顧琅言聲音冰冷,說出來的話更像鋒利的冰刃,戳在陸祺最痛的地方:“你的東西,哪天過來拿走。”
“啪——”
陸祺似乎聽到了心髒從高空墜落,然後狠狠砸在地面上濺起泥水的聲音。
他沉默了幾秒鐘,這是他從沒想過的情況。
原來顧琅言給他打這個電話,只是為了讓他拿走東西。
他卻還在自以為是,幻想着這個電話能将他從水深火熱中拯救。
于是陸祺張了張嘴,嗓音幹啞:“我不要了,你處理吧。”
陸祺不想再聽他的聲音和回答,迅速挂掉了電話。
那是他和顧琅言最後一次聯系。
只有短短十五秒鐘。
沒過幾天他就回到了校園,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可陸祺知道,全都變了,天翻地覆。
大三下學期的課少之又少,陸祺變得沉默寡言,那雙愛笑的眼睛也再沒有了笑意。
半年後,由明榮娛樂推出的男團“coronatin”一夜爆火,其中人氣最高的是隊長顧琅言。
出圈代表視頻則是紀錄片中他穿着白襯衫站在樹下,一只藍色蝴蝶在他周圍轉了幾圈,最後停落在他的肩膀上。
這條視頻被轉發了上萬次,被許多網友譽為最有“氧氣”的少年。
陸祺也是在看到那條視頻後才忽然意識到,他們真的分開了。
原來分手的前半年陸祺一直在自欺欺人,他從來沒有一刻是忘記他的,他不停地在心裏為自己催眠,可還是被現實打碎幻想。
他們已經越來越遠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陸祺開始崩潰,開始掙紮,他抗拒看到有關顧琅言的一切消息,他只想逃離這裏,去一個接收不到顧琅言消息的地方。
于是他開始拼命的學習,日夜不分的學習。
只有這樣他才能短暫地忘記這些痛苦,只有腦子被塞滿了,他才能不去想顧琅言。
在陸祺收到英國e大的錄取通知書時,他并不像想象中那麽興奮。
他又陷入了自我懷疑。
離開自己熟悉的家鄉,獨自一人前往陌生的國度,他真的可以嗎?
面前是看不到底的懸崖,身後則是能将他吞沒的深淵,陸祺苦笑着踏上飛機。
剛到英國的那半個月是最痛苦的,他沒有認識的人,自己租房子,自己做飯,他讨厭吃白人飯,好在會做一些簡單的中餐,後來他在一家中餐館打工,餐館的老板人還不錯,生意也很好,不僅可以維持基本生活,還能賺到一些多餘的錢。
他本以為一切會有所好轉,可英國的冬令時來了,他沒有一天不是焦慮的。雖然偶爾能看到極光,天空也是藍調的,但短暫的美麗的對比下,那些長久的陰暗更讓人崩潰。
三四點就暗下來的天空,連綿不斷的陰雨天氣,紊亂的生物鐘,他每天都需要吃維生素,其實沒什麽用,但還是想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
他開始讨厭雨天。
雨天的車窗會起一層水霧,水珠頑固地趴在玻璃上,看不清窗外,只能看到一排一排的車前燈,有黃色有白色,有圓有長,像一雙雙冒着詭異光芒的眼睛,在窺視陸祺幹涸枯萎的心髒。
可也是有一閃而過的美麗的,至少那些路燈在水霧的渲染下變成了一簇一簇短暫停滞在空中的煙花。
隔着八個小時的時差,他像是與所有熟悉的朋友斷絕了聯絡,沒有人能懂他的痛苦。他知道一切都是自找的,他算是領略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苦楚。
于是他對顧琅言的思念就越發肆意橫行,纏繞在他心頭,他又沒忍住關注起顧琅言的動态,但他不敢觸碰那些被爆在網絡上的私人行程,他控制自己只去關注公司發布的公開行程,他也開始和其他網友學習做數據,但他沒時間控評反黑,只能在募集資金又或者是沖代言銷量的時候獻一份力。
在英國的那段時間,他既痛苦又迷茫,清醒的沉淪是對他狀态的最完美诠釋。
他每天過得渾渾噩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麽。
就在他想要放棄自己的時候,遠在英國南部的梁塘得知他也在英國迅速趕了過來,聖誕節,他們坐在陸祺租的房子裏喝酒,梁塘對陸祺的酒量大為震驚,畢竟在他離開江雲時,陸祺還是一個只會坐在一旁喝飲料的“小學雞”。
陸祺只是笑了笑,他每個睡不着的夜晚,只能靠安眠藥或者酒精助眠,那個曾經對酒精嗤之以鼻的自己早已不複存在。
他甚至也嘗到了香煙的甜頭,尼古丁在口腔中翻滾,那種擊喉感令他有片刻的飄飄然。
他和梁塘偶爾會通話見面,也算是支撐他活成人樣的一個動力了。
要強的陸祺不想讓自己在舊友面前狼狽不堪,他不想對他說自己和顧琅言的那點破事,導致梁塘以為他們只是吵了一架,鬧掰了,遲早會和好的。
醉眼朦胧的陸祺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的飄雪,心想,如果真的只是鬧別扭、吵架就好了。
陸祺在英國遇到了一個改變他命運的男人。
是他e大的學長,趙安年。
他在與陸祺的交流中敏銳地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并委婉地勸他盡量早點去看心理醫生。
陸祺一愣,他笑着說自己就是學心理的,沒必要。
可趙安年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醫者不自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聊一聊。”
陸祺在他的雙眼中看到了一臉迷茫的自己。
仔細回想,他這段時間的失眠、情緒反複崩潰,甚至偶爾冒出了想要自我了斷的極端想法……
陸祺心髒一陣酸痛,又讓他回想起在江雲,和顧琅言窩在那個狹小的出租屋裏所發生的一切。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他本該忘記了。
可這些記憶頑強極了,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将他折磨得體無完膚。
他好像真的病了。
陸祺不由得嘲諷自己,心理學作為他的專業,他學了這麽久,卻連自己的變化都沒有意識到。
可真是……廢物啊。
或許并不是他沒有意識到,只是潛意識裏他抗拒承認這一切。
他不想承認自己病了,也不想承認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過得很糟糕。
他想家。
也想顧琅言。
在英國陪伴着他的除了維生素以外出現次數最多的就是舍曲林。
藥物生效的感覺很虛幻,一瞬間所有情緒都不見了,像是被掏空了,他麻木地失去所有的情緒,整個人變得異常安靜。大腦也跟着空空如也,甚至動作和反應都有些遲鈍,每次吃藥之後陸祺都覺得自己痊愈了。
但這都是假象。
陸祺坐在窗邊,手機掉落在一旁,播放着顧琅言最近出席活動的視頻。
他穿着一身得體妥帖的西裝,對着鏡頭露出一個很淡的微笑,周圍粉絲的歡呼和尖叫聲刺得陸祺耳膜都有點痛。
自顧琅言一夜成名迅速掀起一陣熱潮的時候,陸祺幾乎走到哪裏都能聽到、看到有關他的消息,這讓他有那麽一種錯覺——他的整個世界都活在顧琅言的鏡頭之下,逃不開,躲不掉。
于是他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這個被顧琅言占據的全世界。
可當他真的站在異國他鄉的土壤上,擡頭看天邊的月亮,他又不得不承認,是顧琅言和他的回憶支撐着他走到了現在。
都說年少時的感情大多沒什麽好結果,不出三五年就能忘得幹幹淨淨。
陸祺想,都是騙人的。
他對顧琅言的感情不僅沒有減弱一分,反而随着時間越演愈烈,幾乎要将他燃燒成一片灰燼。
英國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唯有頭頂的那顆月亮,承載了他們全部的回憶,就挂在那裏,靜靜地看着他。
這些回憶時而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總在不經意之間将他戳得遍體鱗傷,時而又像一團熾熱的火焰,融化陸祺早已蒙上寒霜的心髒。
在e大不是沒有人追他,這裏的人更加開放,對一切都很有包容度,可陸祺只是禮貌的拒絕,被問起理由時也是面不改色地說:“現階段還是想專注學業。”
這些都是假的。
他在騙人的同時也試圖欺騙自己。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陸祺充上電,抱緊自己的膝蓋,哼着歌。
他明明很喜歡那首歌,卻在分手後再也不敢聽了。
陸祺曾經看到有條網友評論,大概就說念念不忘的前任就像一根心頭刺,陸祺笑着點了個贊。
那根橫在他心頭的刺并不會影響他感知幸福的能力,但卻總讓他覺得距離幸福還差一點,明明已經在邊緣徘徊了痕跡,可就是碰不到。
他不想把這根刺拔出來,那樣只會徒增痛苦,它就在時間的潛移默化下和血肉融合在一起,像結痂的傷口,每當陸祺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愈合的時候他就開始泛癢。
陸祺也大概知道這根刺的作用就在于此,時不時提醒他曾經擁有過一段如此熱烈的感情,他的大腦已經忘記了感情是多麽刻骨銘心,但他的心髒卻依舊替他記着。
陸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他主動聯系了趙安年,積極接受治療。他閉上眼睛,在和趙安年的溝通中漸漸找回了熟悉的感覺,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痛苦,是一團黑色的霧。
在趙安年的幫助下,陸祺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所好轉。
但陸祺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趙安年說的那句話:“不要抗拒,去面對。”
他說的對啊,他總是擰巴地抗拒有關顧琅言的消息,可越抗拒越痛苦,他只能咬着牙去面對。
在每一個失眠的夜晚,陸祺都無數次開解自己,他想就算他們一直在一起也未必能得到一個體面的結局,可他還是會忍不住埋怨,明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麽就是放不下呢?
為什麽會這麽痛苦呢?
故事的最開始,明明是他們幸福甜蜜,怎麽結尾卻如此潦草不堪?
他也會在喝得酩酊大醉的深夜,自虐一般看着顧琅言的近照,看他站在舞臺上看他站在燈光下,記憶裏熠熠生輝的少年依舊奪目,擁有了全世界的愛。
陸祺醉得一塌糊塗,但還是會擡頭仰望他們曾經共同看過的月亮,偷偷許下生日願望:“祝你星途坦蕩,平安順遂,祝你走向更高更廣闊的舞臺,而我……會于某個寂靜的深夜悄悄把你放下。”
這一刻他才真的放棄抵抗,自暴自棄地任由思念肆意瘋長,心想,算了吧。就這樣吧,那段癡纏他不放的愛總會在某一天悄無聲息地離開,如同它來時那般默默無言。
他的病好了,又或許是被他塵封了起來,至少外表看上去他是正常的,也很少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但只有陸祺知道,他變得不像自己了,更像是一個和陸祺長得一摸一樣的軀殼,至于他的靈魂,大概停留在無數個失眠的淩晨。
陸祺于初夏完成了自己全部的學業,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正好臨近他的生日,陳知行熱熱鬧鬧地叫了一群人出去玩。
陸祺不想掃興,跟在他們身後,打量着這個變化很大的城市。
這裏建了新的商場,大屏幕循環播放着顧琅言最新代言的奢飾品廣告。
半年前那個火得如日中天的男團宣布解散,其中原因衆說紛纭。作為團內人氣斷層的顧琅言順勢轉型為歌手,上過幾個大型音綜,有了幾首傳播度較廣的歌曲,為他在歌壇成功占領了一小截自己的領土,但那時候大衆仍然不看好他,認為他只是一個“偶像”,配不上“歌手”這個稱呼。
但顧琅言并沒有讓喜歡他的人失望,他更加鑽研音樂,也自己寫了幾首歌,活躍在大衆的視線之下,他本人低調,除了之前在團內有一個同性cp以外很少鬧出緋聞,不買營銷也不拉踩,黑料和緋聞澄清得也很及時,收獲了不少路人的好評。
陸祺定在原地,擡頭看了會兒屏幕。
視頻裏的顧琅言穿着深v領的黑色西裝,裏面什麽都沒穿,露出優越清晰的胸肌輪廓,項鏈在他脖間閃閃發光,絲毫沒有喧賓奪主的感覺,鏡頭也巧妙地拉近,那塊裸露在外的肌膚顯得尤為誘惑。
陳知行見他不走了,也跟着停下擡頭看,然後啧啧稱贊:“不愧是班長啊,真帥,還挺騷,天天看到有他的粉絲來這塊屏幕下面打卡,可把她們迷死了……”
陳知行笑嘻嘻的,說話不太着調,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
陸祺一臉好笑:“你這什麽表情?”
陳知行見他面上沒什麽變化,松了口氣:“我這不是怕你難受嗎。”
“都過去多久了,你太小看我了吧,”陸祺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商場逛逛,我想給我媽買條項鏈,快到她生日了。”
“哦,好。”陳知行打量着陸祺,“你這兩年在英國怎麽樣啊,沒受委屈吧,怎麽瘦成這樣?”
“吃不慣那的飯,我天天都自己做飯,現在廚藝挺好的下回給你做。”陸祺走到一家珠寶店門口,巧妙地轉換了話題。
陳知行絲毫沒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就順着他的話接着說:“你說的啊,我想吃燒烤,還想吃小龍蝦。”
陸祺白了他一眼:“沒有你點菜的機會,我做什麽你吃什麽。”
陳知行只能嘆口氣,跟着進店之前瞥了一眼店名,總感覺有點熟悉,是不是剛才外面3D屏幕上顧琅言代言的那款品牌來着?
陸祺心不在焉地挑着,總覺得這些樣式其實都差不多,他本來想問問陳知行的意見,但陳知行的注意力全在櫃臺的漂亮導購身上,陸祺的話從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最後陸祺拎着精致的包裝走出珠寶店,一眼就被站在商場正門處的哆啦A夢吸引到了注意力,他挑了挑眉,雖然商場裏的空調開得很足,但一個人穿着這麽厚重的玩偶服,很難想象裏面會多麽悶熱。
“喲,什麽日子啊還有機器貓發玫瑰花。”陳知行看熱鬧不嫌事大,“看看去啊,今天難道是七夕?”
陸祺一愣,他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了幾步,總覺得多啦A夢很熟悉。
陳知行走到跟前,拿着一束玫瑰花在陸祺跟前晃了晃:“新鮮的。”
玫瑰花被哆啦A夢放在自己胸前的口袋裏,從身高來看這個玩偶的扮演者一定很高,陸祺盯着他胸口的玫瑰花看了半天,哆啦A夢笨拙地向前走了幾步,将剩下的玫瑰花全部遞到陸祺的面前。
陸祺顫抖着手接過,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玩偶服下的人,會是他嗎?
很快陸祺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接過玫瑰花,輕聲說:“謝謝。”
現在的顧琅言到處飛,行程排得滿滿當當,怎麽可能會穿着玩偶服在這裏挨個人送玫瑰花呢。
陸祺心裏泛起陣陣酸痛,他眨了眨眼睛,轉身前緊緊攥着手裏的鮮豔漂亮的玫瑰花。
陳知行表達出不滿:“憑啥給你這麽多枝玫瑰花就給我一枝?難道這個哆啦A夢還是個顏狗不成?……你說要是真有哆啦A夢就好了,掏出任意門到處飛。”
陸祺沉默地聽他碎碎念,沒說一句話。
玫瑰的刺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但陸祺卻還是覺得被紮到了。
掌心疼,心裏更疼。
走出商場的時候天已經暗了,有幾個朋友還想約着去喝酒,陸祺委婉拒絕了,他現在只想回家,他好累。
轉過一個路口,陸祺看到穿着紅白相間的一中校服的男生女生并肩走在一起。
他們在等紅路燈,垂在兩側的手臂時不時碰到一起,手背之間的距離很近,哪怕隔得很遠陸祺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蠢蠢欲動。
下一秒,他們的背影有一瞬間的閃爍,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身影。
他隔着一段遙遠的距離,看着自己和顧琅言的背影,他眼睜睜看着他們越走越遠,然後在分岔路口道別,逐漸形成一個模糊的動态的像素點。
鏡頭晃動了幾下,眼前倏地清晰起來。
陸祺恍然回神,手機上顯示的通話時長的數字還在不斷增加。
原來他和顧琅言之間的故事這麽長,長到仿佛已經過了大半輩子。原來他們的故事又這麽短,短到就像做了場普通的夢,醒來一看不過短短幾分鐘。
【作者有話說】
又想到一句歌詞:“想見不能見最痛。”
回憶線結束咯
之後都是隔日更新啦有加更會在作話說滴
感謝支持(o^^o)
回到現實線之前:
1、設定中攻是頂流藝人但沒什麽事業心,本文主要是攻受的感情糾葛,對于攻受事業線方面提及的很少且很不專業,請千萬不要聯系到現實也不要帶入!!
2、無原型無原型無原型
3、求求評論和免費的小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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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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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