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 第67.我等你
◇ 第68章 67.我等你
顧琅言滿意地勾了勾唇,随即也給自己倒了杯水,用水杯擋住自己翹起的嘴角,陸祺這句話和杯子裏的水一同濕潤了他幹啞的喉嚨。
“嗯,我明白了。”顧琅言故作矜持道。
陸祺覺得自己說的話太明目張膽了,他坐立難安道:“晴晴去哪了?”
“不用管她。”顧琅言語氣帶着些許雀躍。
廁所裏的晴晴幾乎是半個身子都貼在門上,倒不是她故意偷聽,她過來的時候沒拿手機,在廁所裏坐了一小會兒就感覺渾身難受,像是被螞蟻爬遍全身一樣,所以她必須知道外面的兩個人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她真的很想慫恿顧琅言把陸老師按倒,壓在身下狠狠親吻,然後再把所有事情都說開,最後兩個人和好如初。
當然,這些只是她看了幾百部偶像劇之後臆想出來的。
她這個做事力求穩當的表哥在這方面着實謹慎,不敢近也不敢退,還沒做點什麽呢,先把自己吓得縮回了殼裏。說得好聽是小心謹慎,說難聽就是磨磨蹭蹭。
晴晴在心裏吐槽,在她眼裏,陸老師多次邀請他去斯邈、關心他的身體狀态、還送他回家甚至上來吃飯……種種行為及目的都十分清晰明。
但表哥的游移不定,反複揣摩,她看着都心煩意亂。
人家陸老師都朝他走了五十步了,他還在原地高擡腿踏步始終沒邁出一步,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被吓得收回來。
隐約間晴晴聽到他們談起自己,終于長舒一口氣,推開門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顧琅言放下水杯的瞬間,他們再次四目相對。
陸祺實在無法忽視他灼熱的視線,硬着頭皮問出那個好奇已久的問題:“你那天說自己過得不好,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當我瞎說的吧。”
陸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卻被他的拒絕弄亂了陣腳,他黯然失神了片刻,明白顧琅言不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扉。
陸祺失落的時總是慣微微低頭,那雙漂亮的杏眼被額前的劉海擋住了一半,看不到裏面明潤的光澤,嘴角也是小弧度向下垂的,“垂頭喪氣”是對他最好的形容詞。
顧琅言心頭一軟,大腦一陣恍惚,鬼使神差地擡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和想象中的觸感一樣,又滑又嫩,顧琅言甚至還用力掐了一下。
被他指腹捏過的地方迅速升溫,燃起滾燙的火焰。
火勢兇猛,他整張臉都火燒火燎的。
這個氛圍太奇怪了,場地也不是很合适。
陸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猛地站起身子,“我、我該回家了。”
顧琅言也站起來,垂眸看他的雙眼:“我送你。”
陸祺穩了穩心神:“不用了,沒幾步路。”
顧琅言沒再堅持,安靜地幫他開門按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陸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死死按住電梯的開門鍵,“我建議你每個月都來找年哥聊兩次,如果你有空的話。”
他的目光堅毅,顧琅言總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那雙眼睛,遲疑地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
喜色洋溢在陸祺臉上,激動得胸膛上下起伏着。他只是随口一說,并不抱希望顧琅言能答應自己,驚喜來得太突然了,陸祺甚至有些招架不住。
陸祺重重地點頭,眼睛亮閃閃的,“那在斯邈我等你。”
電梯門緩緩合上,顧琅言駐足在原地,看着電梯上方的數字變成“1”,才轉身進家門。
*
幾天後,顧琅言再次進組,雖然這次是在正劇中飾演一個不起眼的配角,但主角都是老戲骨,能參與進去也是對他的認可。
那段時間陸祺經常給他發消息,偶爾刷到一些好玩的笑話也都會分享給他,但顧琅言很少回複,偶爾的回複也很冷淡。
他說自己在劇組裏拍戲很忙,不常看手機,讓陸祺不要擔心。
陸祺看着兩人之間幹巴巴的對話,心裏倒也不難受,他知道顧琅言雖然沒什麽時間回複他,但一定會認真看自己給他發的消息。
所以陸祺更加認真查找資料,還會分享一些助眠歌曲。
周末趙安年好不容易騰出空,兩個人約了頓飯。
趙安年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實在對陸祺的感情狀況感到好奇:“所以你們兩個是和好了?”
陸祺一愣,尴尬地搖頭:“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說?”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很抗拒我,但是第二次就有所軟化,我還挺期待我們第三次聊天的,他有很強的戒備心,能和我聊那麽多,肯定是因為你。”趙安年神秘地笑了笑:“我那天和你說你們需要溝通,你還記得吧。”
“記得,但是他比較忙,我們也不常見面……”
“沒事,你別忘了就行。”趙安年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有些事,說開了就會發現,其實那都不叫事兒。”
趙安年舉起酒杯和他輕輕一碰:“你記得提前确定他哪天來。”
“已經預約好了,周一下午。”陸祺幾天前就和晴晴對好合适的時間了,他對這方面的事極其認真。
“還沒在一起你就這麽上心……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好了。”
陸祺被他調侃得赧然一笑,坦率地說:“就算我們不能重新走到一起,我也是真的希望他過得好。”
“你啊……”趙安年無奈地搖了搖頭。
陸祺喝過酒了,臉上一片薄紅,他感激地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發出一聲喟嘆:“年哥,真的謝謝你了。”
“這有什麽謝我的,有錢誰不想賺?”
回家後他給晴晴發了消息,主動詢問她顧琅言現在忙不忙。
晴晴回了一通電話過來,語速飛快:“陸老師,最近劇組裏特別忙,真不是言哥不回消息,這個組導演事特別多,特別嚴格,還是正劇,組裏氛圍特別壓抑,我在裏面待着都有點喘不上氣,忙得我到現在中午飯還沒吃……”
晴晴抱怨地說:“而且言哥為了更好的入戲,他基本在劇組的時候都不看手機,這兩天拍戲的狀态挺好,但是……”
她抱怨着,說話的語速漸漸慢了下來。陸祺立刻聽出不對勁的地方。
“生活上的狀态呢?”陸祺緊張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生活上狀态不太對勁,每天結束戲份之後都不說話,有點吓人。 ”晴晴說:“我跟瓶子都特別擔心,陸老師你有空幫我們跟他聊一聊呗,言哥之前就因為拍戲……”
晴晴的話戛然而止,陸祺還想再問:“之前就怎麽了?”
“哎呀,”晴晴糾結了片刻,“這個言哥不讓我說,有機會你自己問他吧,又要開始忙了,陸老師你可別忘了!”
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攥着,呼吸都跟着艱難了起來。
晴晴沒能說完的,大概就是陸祺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風言風語。
顧琅言可能真的因為拍戲受到過創傷。
要麽他的病就是因為拍戲産生,要麽他的病是因為拍戲加劇。
陸祺更傾向于後者。
電話挂斷了,留給陸祺的是無限的空曠和寂寞。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要給顧琅言發消息。
——“別忘了周一的預約,我在斯邈等你。”
還在句尾加了一個友好的微笑表情。
*
周一下午四點半,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可顧琅言還沒來。
辦公室裏很安靜,隐約能聽到前臺的接待在歡聲笑語的聊着天。陸祺心髒一寸一寸地沉下去了,他摸了摸屏幕暗下來的手機,給顧琅言打了一通電話。
“嘟嘟嘟——”
電話響了十來秒,驟然被挂斷。
陸祺盯着最近通話裏那一串紅色的數字,顯示着電話未能被接聽,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屏幕上倒映着陸祺臉,眉心微蹙,眼尾垂着,怎麽看都不想心情好的樣子,他呆呆看了會兒手機上的自己,有些擔心顧琅言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了,就在陸祺沉思之時,屏幕猛地亮起片刻,滿懷期待地點進去,卻發現一條看不懂在講什麽的廣告。
胸口被失落填滿了,柔和清隽的面容布滿哀愁。
趙安年隔着鏡片看着他,能感受到他的難過和沮喪,面前仿佛出現了一只被主人扔下的小狗,尾巴沮喪地耷拉着,但還是晃動了幾下尾巴讓自己看起來可愛一些。
趙安年忽然想起了幾年前在e市第一次看到陸祺時的場景。
他穿着一身藍灰色的毛呢大衣,脖間簡單系着黑色的圍巾,耳朵尖紅紅的,身高腿長穿梭在e大複古華麗的城堡建築之間,面無表情地和路過的同學颔首打招呼,頭發修剪得很幹淨,有點短的碎發搭在額頭上,整個人籠罩着一股孤獨寂寞,看起來既淡然,又難以接近。
如果不是後來兩個人有機會接觸并說上話,趙安年可能永遠不知道那樣挺拔脊背之下有一顆脆弱迷茫的心髒。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陸祺終于收到了他的消息——“臨時有事,抱歉。”
陸祺關掉手機,在這一刻接受了他今天不回過來的事實。
他一臉平靜地對趙安年說:“他今天不會來了,抱歉年哥,耽誤你時間了。”
趙安年細細打量着陸祺的微表情。
他的表情很平淡,沒有任何情緒。
越是這樣的表情,趙安年就越是能肯定他的心情一定很差。
他與陸祺也認識好幾年了,知道他很多時候的冷靜只是一種僞裝。
真實的陸祺,是更加火熱的,只是随着時間的增長,那團火蒙上一層寒霜。
那團火給予他勇敢愛人的力量,同時也令他更加倔強、逞強,容易感情用事。
陸祺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他只能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像一個合格的大人。
理智、成熟,遇到問題游刃有餘。
他也确實做到了。
除非那團烈火熄滅,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融化寒冰,而加速寒冰消融速度的催化劑,突然又出現了。
讓烈火被寒冰覆蓋的人,和加速寒冰融化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作為一名合格的心理咨詢師,趙安年不會透露病人的隐私,但作為陸祺的朋友,他也是真的希望陸祺能過得舒心一點。
強烈的拉扯令他回過神來,趙安年在心裏默默嘆氣。
“應該是在忙,他這個職業我也有聽說過,忙起來簡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趙安年并不是在替顧琅言說好話,陸祺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心髒猛地掉在地上砸得生疼的感覺并不好受,他需要時間适應一下。
成年人作出決定往往更加掙紮,他們沒有辦法完全憑借自己的內心做出選擇,必須要結合現實各種情況。
如果是年少時的顧琅言,大概就做不出“放陸祺鴿子”之後才通知這種事。
陸祺不是有意拿現在的顧琅言和以前的他做對比,只是時不時會懷念起那時最簡單最純粹的他們。
那時候的陸祺可以任性地為了愛情“私奔”,兩個人窩在狹小的出租屋取暖,而現在陸祺恐怕會下意識的衡量利弊。
哪怕最後結果一樣,但中間經歷過怎樣的思想拉扯,是很難用只言片語說清楚的。
所以他才更加覺得迷茫。
他和顧琅言……真的還有可能嗎?
陸祺不知道自己是該退縮還是該前進,橫亘于他們之間的早就不只當年的矛盾,還有他們錯過的八年時光。
他又怎麽保證,現在變化頗大的自己是否能夠被堅定的選擇。
陸祺思考不出結果,又不想自己沉浸在這種胡思亂想的狀态之下,他慢吞吞站起身,因為職業原因,他久坐或者久站,腰背都會酸痛,今天尤其嚴重,連成片的酸痛順着胯骨爬上脊背,陸祺用力錘了幾下。
疼痛似乎會蔓延,現在連心髒都跟着酸脹。
“他有事就算了,下次再說吧。”陸祺妥協道,但連他自己都在懷疑,真的還會有下一次嗎?
“年哥你好好休息,我回家了。”
趙安年也跟着起身,伸出手攬住他的肩膀拍了幾下:“晚上去喝點酒?”
陸祺拒絕了,“我想回去休息。”
趙安年知道他心裏難受不想和人多說,也不為難他,“行,那下次再說,路上注意安全。”
“嗯,再見。”陸祺輕飄飄地走出辦公室,身子微微弓着,是身體不舒服時的蜷縮狀态。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