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社團群架 “獎牌

第29章 社團群架 “獎牌。”郁拂深緩緩道:“……

喬津其實是有衣服穿的, 但來臻境的時候着急,只帶了幾件,看着面前的各種樣式的衣服, 得, 不用回去取了。

只是喬津不明白, 就算是自己讨巧哄好了對方,按照大佬對自己的态度,也不會突然送這麽多啊。

明白了,他一定是透過現象, 看見了自己的本質, 所以他被自己、被自己的孝心打動了?!

哎呀!喬津越想眼睛越亮, 一定是這樣!

一想到郁拂深可能沒那麽讨厭自己了,喬津內心就滿是激動, 這樣再好不過了, 到時候被他揭穿自己對郁荷真小心思的時候,估計也不會下什麽狠手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得了這麽個喜訊, 錯失的冠軍的失落被沖淡, 一直到晚上,喬津的心情都非常好。

晚餐過後,郁拂深才回來。

喬津跑到過去, 看男人進門,把手裏的車鑰匙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

看來他是自己開車回來的, 喬津沒說話,躲在一邊靜靜觀察,今天應該沒有出席什麽重大活動, 男人襯衫最上面的紐扣開着,露出喉結下一截石膏白的肌理,在壁燈下泛着一種名貴瓷器的釉質。

直到對方看向自己,喬津才回神,他走出來,尴尬的摸摸鼻子:“先生。”

“有事?”

喬津點點頭,鄭重其事道:“謝謝你送給衣服,背包、還有樂高”。說道這裏喬津莫名羞恥,沒想到中午送來的東西中還要好幾個很難買到的樂高,為什麽會送自己樂高,是因為自己的背包挂件是樂高小人嗎?

“但是太多了,我用不來這麽多,而且我也沒做什麽,實在是...總之,多的您還是讓沈特助帶走吧!”喬津道。

郁拂深聽完,站在原地道:“沒做什麽?不是在車裏說好的?”

喬津疑惑的眨眼,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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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拂深提醒:“你說的,要把獎牌給我,那這就是交換,一物換一物。”

喬津怔愣,完全沒想到郁拂深還記得他說過的話,半晌,他撓頭喃喃道:“可是,也不值這麽多啊!”

郁拂深走過喬津身邊,兀自把外套放在沙發上,洗完手,最後停在島臺給自己倒水。

這期間喬津一直跟在郁拂深身邊,企圖讓男人收回那些東西。

郁拂深放下杯子,看着島臺對面認真的喬津,頓了頓道:“你是不打算遵守交易約定嗎?”

“啊?”

郁拂深挑了下眉,很快的面部動作,喬津幾乎沒捕捉到。

“獎牌。”郁拂深緩緩道:“現在,它應該屬于我了。”

*

喬津從背包找到那個獎牌的時候,發現自己參賽時練功服上的腰帶不見了,估計是落在賽場上了,他沒在意,漆黑的房裏沒開燈,對着柔和的月光,喬津摩挲着獎牌的表面。

不是多麽精致的刻工,也不是足銀的,因為掂起來并不沉,喬津回憶它被拿出盒子之前,繩結是怎麽擺放的,努力複原了一下,盡量将它包裝的像個禮物。

送人禮物總是很緊張的,喬津也是,整理許久,他才捧着那個半個巴掌大的盒子,出了卧室,走到郁拂深面前。

“先生。”

男人坐在沙發上:“打開看看。”

這讓喬津非常尴尬,他想如果獎牌是金的,他應該可以毫無顧忌的大方打開,不、不對,好像也不能洋洋得意的打開,因為金獎牌,好像....也配不上郁拂深。

喬津磨磨蹭蹭把盒子打開。

他小心翼翼打量男人的表情,對方斂眸看着那枚銀牌,眼睫遮住了瞳孔,看不出喜歡還是不喜歡。

喬津煎熬,正想說找補一下,就看見男人突然伸手,伸到盒子裏,觸碰那塊銀質獎牌。

指尖摩挲上面的刻字,像是在觀察,又像是欣賞,動作很慢,指尖幾乎同頭頂的光一起化在獎牌上。

喬津發燙,脊椎骨一癢,也像是被什麽碰了一下,差點兒站不住,他想起領獎的時候,獎牌還挂在他脖子上,有字的那一面正好貼在自己的胸膛,胸口呼吸陡然一亂,喬津吞了口唾沫。

“多的,你不想要的那些東西,明天可以直接聯系沈琦帶走。”男人收回手指,啪的一聲合上盒子,攥在手裏。

郁拂深站起來,路過男生的時候,停下來,伸手碰了碰對方,蜻蜓點水一樣,喬津只感覺頭皮癢了一下,察覺不到自己的呆毛被按了下去,他臉色發紅神情虛茫的擡頭。

接着,他聽見男人聲音,持穩的,肯定的:“喬津,你的比賽很精彩,這個交易,很值。”

喬津幾乎忘記呼吸。

*

競賽結束沒多久,暑假就來了,但洛圖公學依舊非常熱鬧,原因就是社團活動不受節假日限制,可以自由組織分配,而學期末,各個社團的積分也在放假的前一天,被公示在了官網上。

不出所料,武術社最後一名。

而第一名,是樂團,許映還做副社長的社團。

四個人看了一眼名次,抱頭痛哭,高臯是社長,安慰大家夥說沒事,反正武術社又不像其他社需要很貴的設備、服裝,學校給的基礎經費已經足夠了,名次不重要,然後為了辛苦比賽的大家,還自掏腰包請大家去了三星餐廳吃飯。

喬津吃的很香,心裏很苦。

要知道,這一次人家盯上的可不是那點學校經費,原文裏,人家直接看上了武術社的老巢,要拿去做小教室。

小說裏兩個社團因為場地發生了口角沖突,最後還是郁荷真出面調解,一邊是兄弟的社團,一邊是心上人的社團,郁荷真糾結片刻後,有了決斷,然後非常利落的處理了這件事。

武術社搬去了更小的教室。

看着對面海吃海喝的三人,喬津心中不是滋味,這就是原文世界,除了主角攻受,剩下人要麽炮灰、要麽工具人,都可憐。

*

正如原文中描述的那樣,很快,樂團以學校的名義向武術社下發了告知函,大意就是鑒于武術社積分太落後,而樂團又有發展剛需,所以需要武術社全體搬家,給更有發展潛力的社團騰地。

看見告知函的四個人都挺不舒服的,全文用詞态度高高在上,就差把誰讓你們是最後一名寫上面了,但規則就是規則,即便高臯他們跑了好幾次學生會和校委辦公室,也沒用,就三個字——必須搬。

辦法都使盡了也沒轍,那就搬呗,四人看了眼學校給安排的新地,小是小了點,離食堂還有點遠,但也沒多大影響,可以克服。

于是這就開始收拾家當了,但是沒過幾天,惡心的事情來了。

一次告知函不夠,樂團竟然又以校委會的名義下發了催告函,原因竟然是嫌他們收拾的太慢了,耽誤他們社團的排練。

高臯一把撕下貼在門上的催告函,揉成團,踩在腳底用力碾了碾。

“兄弟們,咱們不着急,咱就慢慢來”高臯皮笑肉不笑:“他越催,我就越慢,看誰先耗死誰。”

喬津站在一旁,心裏的也氣憤,他當然偏向武術社,樂團簡直太過分了,難怪後面發生口角。

但氣憤歸氣憤,喬津還是保持着清醒冷靜,直到之後的某天。

那天是武術社的日常訓練日,相比于上學,節假日的訓練時間會長一點,早上也不用那麽早到,吃過早飯,喬津整理好東西,背上自己的新背包,準備去學校。

路上的時候,他接到了關凱的電話。

“喬喬,”關凱平常是個寡言內向,情緒一直很穩定,但是今天喬津明顯聽見他那邊呼哧呼哧的喘氣,像是被氣的。

“你快來,咱們的東西被樂團強行搬走了,小寶...小寶被他們摔碎了。”

還不等震驚完畢,喬津的火撲一下就上來了。

小寶是一個水晶獎杯,是四人高一的時候,參加團體賽第一次拿到的團體獎杯,雖然不是多大的比賽,但非常有紀念意義,四人輪着從比賽地一路像抱孩子一樣抱回來的,放在櫃子最高層,每天都擦,還起了寶貝的不得了的名字——小寶。

這幾乎等于把自己孩子殺了。

跑到學校,沖進藝趣樓,喬津老遠就聽見武術社傳來的雜亂叫喝聲,奔到門口一看,高臯、柳頌英已經到了,正在和樂團的幾個男生激烈的争論,關凱則蹲在斜倒下的櫃子邊,低頭用手撿小寶的碎片。

冷靜、冷靜,喬津籲了一口氣,這是小說世界,這裏的情節是發生口角,都是情節設定,別激動、別激動。

平複了一下心情,喬津趕忙跑過去,将争執的雙方拉開。

“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別吵架、別...”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的男生打斷,男生薄鼻、薄眼,說話也刻薄:“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狗腿子啊,怎麽,都仗不了人勢了,還不動作快點把教室給我騰開!”

喬津差點兒按不住身後的高臯,高臯勁兒比牛還大,騰出一只手氣勢洶洶的指着男生:“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信不信我一拳打碎你的假鼻!”

男生臉蹭的一下紅了,他鼻子不好看,墊了假體,但是還是覺得不夠完美,每逢暑假都要去醫院盡善盡美,結果越來越假,他自己也知道雖然沒人當他面說,但背地裏肯定有不少指點。

男生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你們這破社,我看也沒什麽前途,就和你們家一樣,開幾個上不了臺面的公司,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人上人了?以後還不知破産成什麽樣呢!”

“說的好,都是垃圾!”

“要我說咱們就別搬這些垃圾東西了,直接燒了。”旁邊的男生一腳踢開拳套,嫌棄道。

冷靜,喬津,你要冷靜。

柳頌英盯着對面說燒掉的男生看,往常的笑眯眯神情蕩然不存,眼睛瘆人無比,那男生叫罵的聲音低了下去。

喬津這才注意到,這幾個男生後面還站了一個人,竟然是許映還,他就站在人群的不遠處,一句話都不說,就看着他們争論,面上一點波動都沒有。

想也知道這些人是誰帶來的。

籲.....喬津你記住你是攻略者,首要目标是劇情,其他都重要,不要激動,不要被情緒左右。

“和他們廢什麽話,鄒濤說的對,全部清理出去,燒了幹淨。”薄眼睛笑的很惡意:“既然貴社動作這麽慢,我們也只好親自上手了,高社長,反正學校給的經費也夠你們花了,再買就行了,要是實在不夠,你們家裏掏不起,可以我們打個報告啊,我們樂團給你添....”

“砰——”喬津再也忍不住了,狠狠一拳揍了上去!、

男生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大力吹了過來,鼻子先是懵的,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遭受了什麽暴擊,一秒劇痛襲來,眼前都發黑,伸手下意識摸了下人中,熱熱的,是血。

男生又痛又驚,瞬間發出刺耳的尖叫。

就像是拉響的敵情警報,武術社畢竟實戰經驗豐富,直接先一步動手,兩方就這麽打了起來。

樂團雖然都是些拉琴吹號的,但架不住人多,四對多,一時間打起來,還真看不出來誰占上風。

四個人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教室裏叮鈴咣啷,慘叫聲一片,喬津戰的正酣,卻被後面的人一下子拽住了揮拳的胳膊。

“別打了。”

喬津轉頭一看,是許映還。

和其他多少挂彩的同夥不同,他一張臉倒是幹幹淨淨,衣領也很平整。

好啊,上次運動會推了你一把,本來還挺過意不去的,結果你不僅想要我們的場子,還帶着人來找事,火拱起來了,還裝無辜的隔岸觀火,管他主角攻不主角攻,喬津被打擾的那一拳,朝許映還還回去。

許映還躲了一下,臉皮被蹭紅了一點。

“喬津!”許映還提高了聲音:“你冷靜一點,別打了,再打下去,就真出事了!”

喬津喘息,被許映還桎梏住雙手,壓在地板上,眼睛着火似的亮。

許映還被燙了一下,他頓了頓,聲音從牙縫裏鑽出來:“現在只是口角,要是越軌,事情很難收場。”

喬津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他瞪着許映還:“你讓你們的人先收手。”

“現在是我們被壓着打!”

喬津這才注意到,戰鬥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不愧是練家子,十幾個人圍攻,都能鎮壓的幹淨,武術社牛逼 !

他一把推開許映還,走到高臯旁邊,一把抱住他要擡起的腰,往後使勁兒扯了扯,踢出的腿就落了個空。

“行了,別打了,再打下去咱不占理了!”

那邊的柳頌英也注意到了,停了手,把坐在人身上的關凱拉了起來。

這場兩社戰役,至此落下帷幕,武術社對樂團,大獲全....不對,現在說還有點早,因為在兩邊狼狽整理戰場的時候,學生會和教導主任來了。

順理成章的,參與群架的所有人都被拉到了教務處的會議室。

今天學校來了貴賓,校長和幾個副校長都去作陪了,留下了個教導主任看家,想着暑假學生不多,應該沒什麽事,沒想到,家差點都被砸了。

領着小兔崽子們來的路上,教導主任心裏七上八下,能繞小路就繞小路,唯恐撞見貴賓一行,好在是有驚無險的躲過了。

打了電話給醫務室,讓醫生過來,趁着空隙,教導主任開始問訊情況。

“說說吧,多大仇啊,打成這樣!”

這下好了,水珠滴進油鍋裏,炸了,兩邊各說各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眼看着情緒越來越激動,又開始拉扯起來了,教導主任頭嗡嗡的,忍無可忍的拍桌子。

“別吵吵了,一個個來!”

于是樂團先說,說完了再到武術社,教導主任理清了思路,兩邊都有錯,樂團不該咄咄逼人,而武術社也不該先動手。

罪好辨,可是該怎麽處理呢?樂團富家子弟多,來的這幾個家裏多少都有點勢力,再說了自己和裏面幾個子弟的父母認識,收了不少好處。

反觀武術社的,就四個人,人數上比不過也就算了,這家庭背景放在洛圖也就中等,洛圖嘛,天上一滴雨落下來,砸中的都是億萬財産家庭的孩子,最不值錢的就是錢。

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想起昨天校長讓獨獨讓他留守崗位的嘴臉,教導主任心裏就一肚子火,哼,要是自己是校長,哪兒用得着處理這些個糟心事,應付這些個小鬼!

“武術社的,再怎麽樣,也不能動手打人啊,看看,都把人家打成什麽樣了,趕緊給人家道歉!”越是這麽想着,教導主任口氣就越差。

武術社四個人跟沒聽見一樣,沒人吭聲。

教導主任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不由沉下臉:“怎麽?我說錯了?!”

旁邊樂團的幾個頂着青紫的臉洋洋得意要笑,嘴角痛的厲害,又是吸氣又是呼痛的,更醜了。

“老師。”高臯揚頭道:“我們沒錯。”

教導主任冷笑一聲:“剩下三個人呢,你們也覺得自己沒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了原文對這場社團鬥争的激烈度的描述,原文中只是口角,也沒有老師出面,最後是在郁荷真的懇求下,男二喬津退讓道歉。

但現在,教導主任的話聽着實在是讓人不舒服,為什麽兩邊都有錯,卻只讓他們這邊道歉。

“老師,您為什麽只指責我們,明明他們也有錯,”柳頌英說出了喬津的心裏話:“我們一直在忍讓,但他們樂團還是得寸進尺為難我們,難道他們不應該先給我們道歉嗎?!”

四個男生黢黑的眼看的人發毛,教導主任想用年齡和官職壓回去,正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了,衆人下意識看去,就見一個男生匆匆走了進來,身上還穿着未換下的球服,一看就是趕過來的。

男生先看了一眼許映還,接着視線又落到了喬津身上,不知道是覺得麻煩還是擔心,他皺眉,最終站在了教導主任面前,教導主任的頭一低,身高一下子矮了下來,剛剛臉上的怒容已經被谄笑代替。

“郁少爺,您怎麽來了?”

喬津的手被碰了一下,他轉頭,旁邊的高臯露出便秘的表情。

喬津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他聳了聳肩。

郁荷真來了也沒用,原文裏,他是站在許映還那一邊的,并且還要求他向許映還道歉。

*

郁荷真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喬津和許映還之間出現了矛盾。

其實早在運動會喬津和許映還一起比賽的時候,他就惴惴不安,害怕兩人出現什麽摩擦,不過好在兩人之間沒發生什麽大事,雖然喬津不小心把許映還撞倒了,但後來喬津也向許映還道歉了,許映還也沒有追究,甚至三個人還一起去上自習。

喬津和許映還的和平相處讓一開始不想讓兩人有過多接觸的郁荷真松了一口氣,之後也沒那麽警惕兩人的接觸了。

但他沒想到,一次微不足道的社團場地的更換竟然會打碎兩人的和平相處,矛盾徹底凸顯。

郁荷真站在會議室中間,距離喬津三步,距離許映還也同樣是三步,會議室裏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頭上,等他的答案,等他說誰對誰錯。

郁荷真看向許映還,對方就站在人群之後,臉上沒什麽表情,目色和往常一樣清澈,兩人對視很久,許映還終于勾起一點唇角,朝郁荷真露出一個笑模樣。

不是祈求郁荷真站在這邊,也不是愧疚谄媚的笑,笑容很單純,看不出任何意味,在這個凝重的會議室的顯得不合時宜。

郁荷真卻知道這是對方親近的表現,從他和許映還接觸以來,一開始對方是邊界感清晰的愛搭不理,後來才慢慢軟化了神情,開始主動和他說話,會給他帶早餐,這是許映還給自己的特權,這種不太自然的微笑也是。

郁荷真受到了某種鼓舞。

他也朝對方笑了笑,然後收回視線,側頭去看喬津,卻沒想到,直接對上了喬津黢黑的瞳孔。

對方好像一直都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郁荷真不知道自己剛才和許映還的互動對方有沒有看見,不過被這樣的盯着,郁荷真第一次覺得對方的視線瘆人。

郁荷真定了定神,在過來的路上他就知道了事情發生的全過程。

樂團确實太嚣張,目中無人、欺軟怕硬,得了便宜還非要去苦主面前跋扈,但,武術社就沒過錯嗎?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看了下兩邊的傷勢,樂團人雖然多些,但明顯傷勢更嚴重。

所以......就讓喬津這邊先認個錯,把這件事先應付過去,回頭自己再好好哄他?

反正,喬津性格很好的,一定不會生氣的。

而且,喬津是自己的好兄弟,也肯定會理解他的。

再說了,他和喬津從小一起長大,喬津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離開自己,之前自己不也鴿了他很多次,喬津也什麽都說啊。

所以沒事的,事後哄哄就就可以了。

郁荷真這麽說服自己,眼睛卻飛快錯開,不敢再看喬津。

“津津。”郁荷真的聲音不大不小,音色像以前一樣清朗,可聲線卻莫名有一絲不穩:“不管怎麽樣,也不能打人啊,要不,你先給他們道個歉?”

.....

喬津沒說話,忍不住的先是高臯他們。

“你說什麽啊!憑什麽要我們先道歉,明明是他們上趕着找罵!郁荷真你偏心也不是這麽偏的吧?!”

“郁少爺,”柳頌英冷冷道,“你看看他們人數都知道是不懷好意過來找茬的,我們就是正當防衛而已,為什麽要道歉?”

這個時候,樂團的人一改剛才在教室裏的嚣張跋扈、譏諷蔑視的樣子,一個個低着頭,按着自己的傷口,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說話的樣子。

高臯越看越氣,拳頭都硬了,正想要再說些什麽,卻被一直沒吭聲的喬津一把按住手腕。

“津子!”高臯以為喬津要示弱,急的提高了聲音。

沒想到,喬津卻神情平靜的看着郁荷真,一字一句的拒絕了對方,拒絕了這個他很少說不的人。

“荷真,先打人的确實是我,但是,我不想道歉,也不會道歉。”

聞言,郁荷真神情怔愣。

接着,喬津神情一點點變得冷,變得厭惡,他道:“因為他們欠打。”

會議室一片嘩然,那群樂團的聽見喬津這番“嚣張”的話,終于不裝了,對着喬津他們叫罵,言辭激烈,夾雜着類似于砸的不夠狠,對他們太客氣等這類挑釁的話。

武術社跟着回敬過去,雙方你一句我十句,眼看着又要打在一起。

一片混論中,有三個人沒動、沒說話——喬津、郁荷真、許映還。

郁荷真似乎還震驚于喬津對他請求的拒絕,這是為數不多自己的請求遭到喬津的拒絕,明明之前,無論他怎麽鴿喬津,甚至于做比這更過分的事情,喬津都不會生氣,也不會拒絕的,甚至...甚至看見自己不開心還會來哄自己的。

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臉上露出那麽明顯厭惡的神情,即使...這份厭惡不是對他,但依舊讓郁荷真沒有來的心慌。

喬津垂眸,忍住心中的憋悶,原文是以許映還的視角來寫,所以更多襯托的,是郁荷真為了心上人做出的高光選擇,腳踩心懷不軌的男二,堅定的站在愛人的一邊,英雄救美并且義正言辭的要求喬津對許映還道歉。

正如郁荷真所願,原文中喬津也确實在一番掙紮之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了。

喬津剛剛說的這些,是原文男生的心裏活動,也是喬津的現在心裏想的,不過和小說不同,他沒有克制住還是說出口了。

之前代入許映還的視角讀原文的時候,喬津只覺得武術社道歉無可厚非,畢竟他們的積分名次是靠後,也确實是他們先動的手,把樂團的人揍的落花流水。

但是現在,心裏就是不舒服。

喬津,你記住,這是劇情....你的身份是攻略者。

那是因為是他們太過分,是他們仗勢欺人!

喬津,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推動劇情的工具人。

他們還打碎了那麽多獎杯,那都是大家一場一場比賽打下來的,關凱甚至為了拿個一名,練得腰椎留下了舊傷。

喬津,即使你生活在這裏再久,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融不進去!

憑什麽要我們道歉?!就因為你們擁有主角光環嗎?!

心髒重重摔在地上,喬津瞳孔一震,眼中的惶然執拗還在,攥緊的拳頭緩緩張開,指尖顫抖着,掌心烙印着充血的指印,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喬津深吸一口氣,從混沌中清醒,他咬了下舌尖,刺痛襲來,四肢發麻。

書中世界就是書中世界,喬津說服着自己,再有感情,面前人也只是紙片人,還是要走劇情,劇情結束後,他還要回到現實世界。

“津津。”郁荷真走過來,距離喬津一步的距離,像是怕別人看出兩人的親近,好在旁邊的三個人和對面樂團打在一起,教導主任忙着拉開,所以一時間兩人旁邊沒有別的人。

“津津,”郁荷真又喚了喬津一聲,音量低低的,帶着祈求的意味:“這次就當是為了我,低一次頭吧,就是一句對不起而已,我保證,出了這個門,不會有人提起今天的事,我發誓。”

很奇異,聽見郁荷真這麽說,喬津心中的煩悶突然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一種莫名的恍然,喉嚨微微發澀,他盯着郁荷真的臉,久久說不出話來。

對方皮膚細膩紅潤,眸色生動明亮,像撒嬌祈求的小動物,很鮮活的樣子。

可這是第一次,十八年來第一次,喬津很清楚的感覺到,朝夕相處的郁荷真身上紙片人屬性,即使眼前這一切和劇情描寫的一樣,兩人相愛,抵除萬難......

可是、可是明明比賽是真的,獎杯是真的,身上的傷是真的,三人對社團的愛護珍惜也是真的,他要是真的按照劇情道歉了,臯臯、頌英、還有凱凱會很傷心的。

喬津嘴巴張張又合合,那句對不起,就堵在嗓子眼,上不來也下不去。

“津子,你別聽他的!我們沒錯!郁荷真你逼你了是不是?!有本事沖我們來啊!”

“你們武術社憑什麽不道歉!必須道歉!現在就道!跪着道!”

“我道你大爺!”

“凱凱,別踹他屁股,別髒你的腳,踢他肚子。”

“柳頌英,我去你的,你還邊打邊指導啊!啊!!”

郁荷真對旁邊的雜亂充耳不聞,他用期待懇求的神情看着喬津,喬津閉眼又睜眼,嘴巴張開,像溺水的魚,聲帶無聲嗡鳴,呼吸困難。

怎麽辦,就是說不出來,怎麽辦?!

咣當一聲,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大力推開,衆人沒人聽見,依舊打的難分難舍。

直到一聲急火攻心的嚎叫:“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他們給我拉開!!”

接着從外面沖進來幾個管理層的老師還有兩個副校長,幾個年過五十的老大叔們,流了一腦門的汗,才堪堪把糾纏在一起的衆人分開。

兩邊不服,還要吵,就聽見校長氣喘籲籲的破聲吼道:“再給我動手,再說一句話,全部給我叫家長!”

洛圖公學的學生也怕家長,終于,兩邊偃旗息鼓,安靜下來。

喬津有一種得救的感覺,這段及時雨一樣的插曲打破了僵局,喬津整個身體一松,鬓角的汗沿着臉邊往下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郁先生,讓您見笑了。”校長吞吞喉嚨,擦一把腦門上的汗,一轉剛才的暴怒,笑的谄媚。

郁先生?

喬津懵懵擡頭向門口望去,果真,見到校長旁邊站着一個姿态高矜的男人,身後還跟着面熟的二助陳子非。

不是郁拂深還能是誰。

他,他怎麽在這裏?喬津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難怪中午沒在家裏吃飯,原來是在這裏啊?他來學校幹什麽?

喬津舔了下幹澀的唇,頭皮忽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擡眸,果然,和不遠處一道冰涼入水的視線對個正着。

強笑兩下,喬津往旁邊龜縮移動,躲在了人群的後面。

“郁先生,咱們要不想去參觀一下新擴建的觀星博物館,稍後...”

“不用。”男人打斷了校長的話,聲音涼絲絲的,喬津預感不妙,露出苦澀的表情。

果真,就聽見男人道:“先處理這邊的事情吧,畢竟,看起來很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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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