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發現 “不過,有一點你猜對了,我确實……

第41章 發現 “不過,有一點你猜對了,我确實……

看見郁拂深的時候, 喬津以為自己在做夢。

先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還在出差嗎?

喬津看着對方和黎明一點點靠近,直到光從對方的肩膀上升起,照亮一整個廣場, 照亮自己的瞳孔, 喬津才意識到, 郁拂深是真的來了。

喬津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開始忍不住想要靠近郁拂深,他沒有伸手去觸碰近在咫尺的皮膚, 只是輕輕動了動鼻端, 熟悉的氣味就代替空氣一點點占據喬津的嗅覺神經。

“先生.....”聲帶幹涸太久, 發出的聲音也是澀的,哽咽一樣。

頭頂有柔軟的力道落下, 暖和又清晰, 一點點的下移,直到輕輕撫在喬津的臉頰。

郁拂深的什麽都沒說,擦拭着喬津臉上的泥點,動作很輕很緩, 斂下的眸子裏是沉靜不動的安定, 接着他脫下大衣,給喬津披上。

觸覺、嗅覺瞬間更加清晰,是溫涼的感覺, 喬津克制去磨蹭的沖動,也克制住拉對方袖口的沖動, 他看着面前郁拂深的眼睛,像溺斃于一片安靜但無害的海洋之中,海浪輕輕托舉他, 安穩又安全。

“別怕,沒事吧?”郁拂深道,他的聲音很低很穩,無形中給人以力量。

喬津慢慢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麽,見到郁拂深的那一刻,他身體沒有那麽累了,喬津舔了下幹澀的唇:“先生,我沒事,但是荷真,高燒嚴重,需要立刻去醫院。”

“好,我會處理,不要擔心。”郁拂深擡眼,看向郁荷真的方向,一同來的醫療隊伍正在在檢查學生們的身體,在第一時間對郁荷真做了降溫補充電解質的處理後,醫務人員就準備先送到就近醫院去。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外出的公路已經被彎倒的大樹擋住,直升機開始一批批将學生輸送到外面,原本躁動着人心也終于安定下來,等待離開的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甚至有心情開起玩笑,陰霾一掃而光。

陽光落在臉上,喬津擡起頭,看着烏雲散去的晴天,終于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他擡手想要揉一下眼睛,卻被郁拂深按住了手。

“髒。”對方道。

喬津低頭一看,果真,剛剛在山路上跌了一跤,手上、膝蓋上都是泥,埋汰的不能再埋汰,面色羞赧,他想把手背着身後,卻被對方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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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洗。”郁拂深很自然的拉住喬津的手,帶他往廣場的衛生間走。

喬津忘記了掙紮,他低頭看着兩人相握的手,對方的手嚴絲合縫的貼在自己的手背和手心,手指有力量但并不讓人覺得桎梏,指尖紋絲不動卻有點僵硬,給人一種在極力克制着什麽又佯裝沒事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喬津這麽沒有距離感的親近郁拂深,他不用再費力思考合不合适去拉對方的衣角,或者祈禱郁拂深不要讨厭自己,或者更大膽一點說,之前的那些猶豫和想法,全是庸人自擾,這一刻,全部消散。

“咚..咚咚...”心跳猛跳,一節錯,後面就全亂了。

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冰涼的水柱沖刷着手,喬津回神,看着浴臺上相互交錯的兩雙手,怔愣一秒,耳朵瞬間爆紅,

先生竟然在給他洗手!

像是被一鞭抽醒,喬津渾身一震,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先先先、先生,我、我自己洗就好!”,說完手一下子滑了出去,然後閃到了一邊,像只驚弓之貓。

面對喬津的應激,郁拂深什麽都沒有說,好像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他連喬津濺在自己大衣上的水珠都沒有理會,只低頭繼續沖幹淨自己的手,然後站在一邊,打了個電話,向那頭安排郁荷真在醫院的事情。

慌急的心跳終于得到一絲平複,喬津警惕的看了一眼郁拂深,意識到對方是真的在忙,沒空搭理他後,才開始快速清理着自己。

清醒一點啊!喬津!那可是全書唯一的大佬啊!你心跳那麽快幹雞毛啊!!!

喬津幾乎把整個臉埋進涼水,力圖讓涼水冰醒自己,郁拂深則一邊聽電話,一邊觀察着喬津,眼眸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喬津有貓咪的屬性,你想要親近他,多半是沒辦法得償所願的,得像裝作不經意的經過,他才可能允許你蹭一蹭他的臉,在喬津身上,郁拂深意識到,自己得有點演技。

抹了把臉上的水,喬津把腦仁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倒幹淨了,他神清氣爽道:“先生,我洗完了,咱們出去吧!”

郁拂深沒有動,他從大衣的兜裏掏出一個小東西,遞到喬津面前。

是很熟悉的動漫人物,做成了小挂件,只是沒想到,昨天它還躺在微信聊天的照片裏,今天就已經出現在喬津眼前。

“我猜你喜歡這個。”

微信裏喬津沒來得及回複的信息,已經不用再回複了,因為郁拂深猜的很準,他确實很喜歡。

怎麽這麽奇怪,先生什麽都細節都能發現,什麽都可以猜到?還有今天到底怎麽回事,這心跳怎麽就就就這麽快?!

剛剛用來洗臉的水又重新倒回了腦袋裏面,喬津感覺有無數小泡泡在自己耳朵裏咕嚕嚕的吹,吹得他頭昏腦脹,臉皮發燙。

眼前着面前的手一動不動,大有他不收就不放下的架勢,喬津咬了下舌頭,趁着清醒,下一秒就伸手一把抓走了娃娃。

“那個謝謝先生,您上、上廁所吧,我就先出去了哈!”

全程,喬津都沒有擡頭和郁拂深對視,他不敢,怕自己陷在裏面出不來,于是只能抓起娃娃,一點不帶猶豫的逃離。

直到坐上直升飛機,喬津都乖覺的像個鹌鹑,低着頭任由郁拂深替自己系好安全帶,帶上降噪耳機,一陣失重感後,飛機升起,喬津才側頭,看向窗外。

和昨晚像螞蟻一樣在山裏逃亡的感覺不同,俯瞰整個霧朦山脈,大雨過後,森林又恢複了往日的靜谧無害,一副郁郁蒼蒼的生機相,好像昨晚的那場要覆滅天地的電閃雷鳴是一場夢。

陽光柔柔灑在喬津的臉上,皮膚酥麻麻,驀然的,喬津生出一種恍惚的感覺。

*

郁荷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郁氏的醫院裏,手上還紮着吊瓶,生活助理就坐在他身邊。

看見郁荷真醒來了,生活助理剛露出一個長松一口氣的表情,就聽見對方啞着嗓子道:“津津呢?”

助理道:“郁先生先派人把您送到了醫院,他們是在您後面離開的,不過您放心,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安全撤離了。”

郁荷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他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就要了助理的,給喬津打電話。

但那頭始終無人接聽,随着電話的嘟嘟聲,郁荷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電話自動挂斷後,郁荷真遲遲沒有說話,他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聳動的咽喉和心裏的焦火。

生活助理坐不下去了,站在一邊,看着對方的臉色不敢吭氣,誰知下一秒郁荷真就轉身拔掉了點滴,針頭帶出來的血在被單上劃出一道血痕,片刻,就有血珠從皮膚的針眼大滴大滴的滾出來。

“郁少爺,手!”

郁荷真感覺不到痛,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您這是幹什麽,燒才退下去沒多久,身體還虛着!”話這麽說的助理完全按不住身體還虛着的郁荷真。

“我要去找津津。”郁荷真的聲音幾乎是在牙縫裏擠出來,眼中滿是執拗的堅決和恍然大悟的清明。

“哎呀,我的少爺,您就別折騰了。”生活助理用了吃奶的勁兒才抱住了郁荷真的腰,因為用力面部表情十分扭曲:“您現在上哪去找人,喬少爺都不一定在臻境,再說了,只要您在醫院裏安生待着,喬少爺肯定回來看您的,他肯定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裏的!”

郁荷真終于停下腳步,生活助理小心翼翼松開手:“您要不先躺回去,有什麽想說的,等見了面再說?”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郁荷真一副着急上火的樣子,他總覺得對方要給喬津說什麽震碎三觀的大事。

生活助理的一番話像是潑過來的一盆冷水,郁荷真冷靜下來了,他不再掙紮,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身體陡然一松,剛剛還堅定的神情漸漸褪去,等緩緩坐在床上時,已經變成了一種茫然無措。

是的,他反應太慢了,等面對許映還的告白時,才意識到自己喜歡的壓根不是對方,而是喬津,可在此之前,他和喬津可是做了整整十八年的兄弟哥們!雖然親密,但相處模式卻不是對待心上人的那種。

他自己也是才意識到真正的心意,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反應,更何況喬津呢?他要怎麽告訴喬津,自己喜歡的人是他呢?

喬津的性格,郁荷真再了解不過,看着活潑靈動,實際上完全是個實心眼、情感遲鈍,是不是彎的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兄弟喜歡上了他,第一時間肯定是不敢相信、無法接受,接着就是逃跑。

可是,郁荷真沒有太多時間溫水煮青蛙了,他已經耽誤太久了,現在,既然已經清楚了自己的真正心意,那麽自己的想法一定得讓喬津知道。

不知為什麽,一種極強的緊迫感催促着郁荷真,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列出十幾種方案。

他的第六感總是非常準确,的确,留給郁荷真時間不多了。

*

喬津和郁拂深下午的時候來醫院看郁荷真了。

看見喬津來了,郁荷真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想要下床,又動作一頓,坐了回去,把蓋在被子底下輸液的手拿了出來。

“荷真,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發燒嗎?”說着,喬津就走上前,摸了摸郁荷真的額頭。

郁荷真一動不動,享受着喬津的關心,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後面的郁拂深,對方面無表情的抱臂站着,看他們親近什麽都沒說。

“津津,你呢,你背了我那麽久,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郁荷真想起昨晚意識恍惚中,自己靠在一片熨帖起伏的肌肉上,耳邊是熟悉的急促呼吸聲,那一瞬間,荒蕪的心好像一下子落定,一點都不害怕了。

“我沒有不舒服,我挺好的,”喬津擺了擺手:“再說了我一個人也背不了你走那麽長的路,後面都是臯子他們換着背的。

郁荷真點了點頭,露出歉意的表情:“對不起啊,給你吓壞了吧,暴雨還發燒,拖累你照顧我。”

“哎呀,說這些幹什麽!”喬津哥倆好似的拍了拍郁荷真的肩膀:“都是兄弟,怎麽可能看着你生病不管,幹嘛突然這麽客氣!”

越害怕什麽越來什麽,果真,喬津對待自己就像是對待親兄弟一樣,肢體接觸大大方方,好像下一秒就好喊出一句大師兄。

郁荷真心裏無奈,思考片刻,有了主意。

臉上擺出可憐兮兮的神情,配上不怎麽紅潤的膚色,看着就讓人心疼:“津津,我剛剛做夢,又夢見我被丢在霧朦山裏,沒人管我,然後我就被洪水沖走了,我在這裏睡不好,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郁宅住?”

他不能再放任喬津住在別的地方了,他得和喬津待在一起,得讓喬津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是對待愛人的,而不是兄弟的。

*

和面上的鎮定不同,喬津的心很亂,手被郁荷真輕輕拉着,觸感冰涼,對方手背還紮着針,透明的藥液正一點點輸送進去,空氣裏飄着消毒水的氣息,發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喬津另一只手狠狠攥了下掌心,很疼,确實不是夢。

一直回避的問題再一次出現在腦海裏——原文直到後面才有的劇情,為什麽會提前發生?

昨晚突如其來的意外撤離,攪亂了一切,而這些原文中都沒有出現。

不合常理啊!還是說、還是說....劇情走歪了?

喬津沉默片刻,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回到安全的環境,他終于有空思考這些異常,對于未知的焦慮不安死死卡着他的脖子,呼吸困難。

這是第一次,喬津被剝脫了上帝視角,被一個意料之外的事情折磨的心神不寧、手足無措。

他意識到,脫離劇情自己其實和書裏其他的芸芸衆生沒有任何區別,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一樣恐懼、弱小、無措。

喬津不自覺攥緊了郁荷真的手,心裏開始重複着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只要告白成功,就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郁荷真沒什麽大礙就好。

不過對方提的住在一起,肯定不行,當前劇情是不是走偏還未知,但無論是否走偏,他都必須要按照男二的設定繼續完成自己的橋段,劇情中在男二正式告白之前,和郁荷真始終是分開住的,而且現在,許映還也和他正式在一起了,自己得避嫌,住在一起肯定不合适。

喬津張嘴就想要拒絕,沒想到郁拂深先于自己開口了。

“不必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郁拂深已經站在了喬津的身邊,他穿着早上的那一件大衣,衣角的泥點和劃痕還在,看着那些泥點,郁荷真腦中有些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

一根聳動的弦猛地繃緊。

郁荷真想起來了,燒得天地眩暈的的時候,他被擡上了擔架,朦胧中,他看見了舅舅的身影。

就是這樣的一件大衣,一開始是穿在對方身上的,但很快,就披在了喬津的的身上,在短暫的幾秒裏,郁荷真目睹了全過程,他看不清雙方的臉,意識的最後一秒,是男人伸向喬津的手。

身體猛然一震,被子下手背攥出青筋,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郁荷真深深呼吸着,他緩緩擡頭,望向站在喬津身側的郁拂深。

他早就知道,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兩人在變得親近,他原來以為這是住在一起必然的結果,而且舅舅自己也說了,只是把對方當郁家人一樣。

可是...可是什麽時候,舅舅允許別人離自己這麽近了,而且還是他主動靠近別人。

靠近、披衣、觸碰.....

猛然,腳下一空,身心瞬間墜落懸崖,還沒等到摔碎在地上,獵風就已經将郁荷真撕的稀碎,血脈裏的陣痛和驚恐讓郁荷真的臉色比紙還蒼白。

是他想的那樣嗎?

不可能吧?!

空氣裏是長久的遲滞,郁荷真艱澀壓下聳動的聲帶,嘗試着平複氣息,盡量發出平和的聲音:“為什麽?我們不能住在一起嗎?”

兩人對視,一個靜水深流,一個暗潮湧動。

半晌,郁拂深斂眸,對喬津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郁荷真有話說。”

喬津不明所以,總感覺兩人又要吵起來了,于是道:“那你們有話好好說,可不能吵架啊。”

兩人沒搭理他,喬津只好尴尬的撓撓腦袋,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病房裏重新恢複了安靜,郁拂深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擡頭看着吊瓶,看細管裏滴答的液體。

郁拂深實在很安靜,只要他想,別人休想看出他的想法,而他卻擅長洞察人心,通常只要看別人的眼睛,就能将對方的心理猜的七七八八。

何況現在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外甥。

先忍不住的是郁荷真,他的怒氣和震驚無法正大光明的宣洩,只能帶着惡意語氣的試探:“舅舅,我...有喜歡的人了,是個男生。”

郁拂深的下颌收緊,依舊看着面前的滴管。

郁荷真接着道:“他人很好,對朋友對親人都很照顧,對我更好,為我做了很多事情,而且,我們也很了解彼此,他,您也認識的。”

郁拂深的視線終于落下,涼水一般澄澈清冷,有一瞬間,郁荷真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在照徹的無疑,可他絲毫不懼,緩緩收斂了自己的笑。

“是喬津,我喜歡他,我一直都喜歡他。”郁荷真一字一句道。

郁拂深并沒有因為郁荷真的話露出半點震驚,他不帶情緒的打量着郁荷真,淡淡點評:“你很聰明,但有時候在某些方面,卻很愚鈍。”

郁荷真呼吸一窒,片刻,他懂了對方的畫外音,更覺得難以接受,死寂很久,才面色蒼白的艱難道:“什麽意思,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他的舅舅竟然早就發現自己喜歡的其實是喬津?!!郁荷真第一次覺得自己蠢透了!

郁拂深垂眸,将膝蓋上的手心向上張開,窗外的一束光恰恰落在掌心,他緩緩蜷起指尖。

“什麽時候看出來的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你已經晚了。”

“我沒晚!”像是被踩到痛腳,郁荷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強壓住驚惶,僞裝鎮定:“我沒晚!我會向喬津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會感動他,他會答應的!他一定會答應的!誰也不可能把我們拆散!”

郁荷真惡狠狠的盯着郁拂深:“包括你!”

郁拂深罕見的笑了一下,眼中劃過譏諷:“你倒是很自信,可是你有尊重過喬津嗎?你确定他想和你在一起嗎?”

“我會追求他!我會向他告白,就算失敗,但是我還年輕,我有很多機會和時間!”郁荷真的這句話幾乎是把郁拂深的年齡大擺在明面上了。

郁拂深的瞳孔漸漸黑沉,猶如緩緩遮蔽的黑暗,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的那道光已經被他緊緊攥住,再難逃脫。

“你的确有大把時間,可是确定你還有機會對喬津說出這些話?”

男人的聲音低沉的猶如電影的終結語,郁荷真猛然意識到什麽,他克制住自己從床上跳下來的想法,後背一個激靈,那是一種刻在基因裏對恐懼的反射,是郁家人對郁拂深的,

“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正好,趁着假期還沒結束,去國外轉轉。”

“我不要!我不會出國!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郁荷真怒吼着,脖頸青筋如河水暴漲,厲鬼一樣的聲音穿透病房在走廊裏回蕩,可奇怪的是,外面沒有任何響應,原本等待在外的喬津也沒有出現。

郁拂深起身,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泥點,他始終氣定神閑,淡色的唇開合着,說出讓郁荷真此後都如噩夢一樣無法擺脫的現實。

“不過,有一點你猜對了,我确實喜歡上喬津了。”

......

郁荷真的視線虛晃了幾下,接着,轟隆一聲,天猛地就黑了,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黑暗裏全身顫抖,連蜷縮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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