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喬津的好奇 喜歡自己嗎?
第54章 喬津的好奇 喜歡自己嗎?
該立刻掙紮的, 該一把推開對方,然後站起來,立刻、不要猶豫的離開這裏。
喬津的腿用力, 感覺到的只有一陣酥麻, 別說腿了, 他哪裏都是軟的。
視線交錯、一追一逃、眼睫震顫、如蝶振翅。
喬津見過郁拂深的這樣的眼神,就在自己要向郁荷真告白的那個晚上、雨中,男人瞳孔濕透,寒氣中滿是黏稠濃郁的黑沉, 他視線鎖定, 有活物在死寂的瞳孔中張牙舞爪, 他壓的勉強。
一如現在。
在對方越來越深的瞳仁中,喬津看着自己一點點被淹沒、被包圍、被迫沉淪。
在黑水要淹沒的口鼻的一剎那, 喬津顫抖着發出聲音:“先生......”
郁拂深緩緩閉眼, 知道是什麽吓到了喬津,他眼睫意外的濃密,落下的時候,在卧蠶處形成一道淺淺的陰影, 銳冷被勾勒, 帶出溫柔的意味。
“津津,別怕我。”
很奇怪,回憶起兩人相處的情況, 除了一開始郁拂深對喬津的忽視,不知什麽時候, 郁拂深竟然變成了最了解喬津的人,他懂他的恐懼、他的委屈、他的不安、他的喜歡。
郁拂深話不多,卻能聽懂每一句喬津說出口的、沒說出口的話。
半晌, 他緩緩松開手,向後靠去,主動拉開兩人的距離,眼睛還看着喬津,喬津則懵着,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臉很紅,只覺得脖子往上都很燙,後背的雞皮疙瘩不知道起了幾層。
回過神來後,渾身一激靈,喬津連忙坐直,頭不敢擡,提起筷子就開始扒面前的飯碗,他只夾面前的菜,快吃完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筷子拿反了。
慌慌張張換回來,再偷偷看郁拂深,對方和往常一樣,用餐斯文,神情平靜,好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喬津抿唇,感覺自己心裏冒泡泡,他企圖遮蓋莫名其妙的開心,之前的失落現在一掃而空,現在的喬津胃口好的可以吃下三碗米飯,
“離收假還有一段時間,有沒有想過要去哪裏玩?”郁拂深突然問道。
喬津怔愣,反應了好幾秒,喬津還以為對方是在和郁荷真說話,不,郁拂深好像也從來沒有問過郁荷真去哪裏玩,他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思考了一下,喬津搖搖頭。
他自打來到了這個世界,就是帶着任務的,再說了,一開始,喬津也卻是帶着一點上帝視角的自傲,覺得這裏的一切都無法和現實世界相比,所以自然也不會想着去哪裏玩,即使和郁荷真一起出去,視線也幾乎都是停留在郁荷真身上。
他沒有特意出去玩過,也沒有人問過他想去哪裏玩,有什麽打算。
郁拂深沒有多說什麽,他拿過旁邊的平板,劃了劃,然後遞給喬津。
喬津接過,發現都是一些不同國家的風景照,有雪山的、有森林的、有海島的,并且每一張照片後面,都詳細備注了國家、風景介紹和旅游攻略。
“看一看,想去哪些地方,我最近沒有工作安排。”郁拂深道。
手裏的平板瞬間一沉,喬津驚愕,往下滑的手指也不動了,什麽意思,這是要帶着他一起出去旅游嗎?就....就他們兩個人嗎?
“郁氏每年都會組織兩次旅游,員工們可以自選,這是今年的選擇方案。”郁拂深補充。
喬津松了一口氣,原來這樣啊,那就是大家一起去了,估計應該是和學校裏一樣,同一個選擇的人一起出發。
可畢竟和其他人不熟,喬津腦子裏浮現出一個畫面,就是郁拂深帶着自己上旅游大巴,周圍的人紛紛站起來恭維道郁總也帶孩子出來旅游啊,自己則拽着郁拂深的衣角,背着裝滿零食的書包站在男人身後,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怎麽想,怎麽奇怪。
“對了,郁荷真暑假過後,應該就回來了。”長久的猶豫後,郁拂深的聲音響起:“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
喬津恍然大悟,對啊,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這還是在關小黑屋呢,郁荷真還在對方手裏呢,所以對方這是在...威脅他?如果不去,郁荷真就不能回來。
喬津心虛于自己沉迷于男人的糖衣炮彈,差點兒忘了兄弟,他深吸一口氣,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點開其中一張照片,然後将平板遞了回去。
“就這個。”
屏幕裏洋溢着清新的海島氣息,白色的沙灘上是一座座灰頂的小木屋,椰子樹生長其中,沙灘和蜿蜒的海岸線交織,果凍藍的海面和天空相互倒映,一時間,竟然分不清誰是天空誰是海。
“我想看海。”喬津沒見過海,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在這個世界,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因為剛才在翻照片的時候,他忽然想知道如果自己選這麽一個地方,郁拂深會是什麽态度。
畢竟他對陽光過敏,海島并不是最佳的游玩地點。
沒想到,郁拂深連猶豫也沒有,在代表海島的方案c上畫了圈,打包發給了沈琦。
“哎,別別別,我再重新選一個!”喬津一看對方當真了,連忙叫停。
“不想去海邊?”
喬津撓頭:“不...不喜歡.....”
“別說謊。”郁拂深一眼看穿喬津。
“可是你的過敏...”
“別擔心,有辦法解決的。”郁拂深安撫的勾了勾唇,他不常笑,因此一點點笑意在他臉上都如稀世流星,好看,但稍縱即逝。
“喬津,我也好久沒摸過陽光了。”
喬津的喉嚨一頓,郁拂深的皮膚很白,如果太陽落在上面,會給他純黑的睫毛染上金色,應該會很好看的。
本來會很好看的。
*
三天後,私人飛機在漫長的飛行後,落地地圖的南邊。
春島,鹦鹉綠群島的其中一個小島,是其他小島裏距陸地最遠的一個,也是一個全方位的沙灘環島,整個小島都帶着一種波西米亞的風格,是觀賞鯨鯊和蝠鲼的最佳地點。
喬津從私人飛機上下去的時候,率先嗅到的是海風的氣息,淡淡的鹹腥夾雜着陽光,讓他有一種在美好時光海苔生産工廠的感覺。
海的味道,我終于知道了。
喬津望向郁拂深,郁拂深并沒有穿的嚴絲合縫,相反,和喬津一樣休閑。
上身黑底印花的短袖襯衫,領口處別一支墨鏡,下身則是純白的休閑褲,往哪一站,一只手插兜,一只手看表,倒還真有一種貴公子視察自家莊園的感覺。
呃,不對,就是自己的,飛機上,喬津剛剛從陳子非那裏得知,島是郁拂深早年買下的,作為自己私人小島,不對外開放,只定期安排專人打理,不過因為身體和工作的關系,他也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
說起身體的過敏情況,在飛機上,喬津親眼陳子非打開一個棕色小皮箱,皮箱中間只放着一個棕色的小藥瓶,郁拂深接過藥瓶,打開倒處一粒藍白相間的膠囊,然後就水咽了下去。
郁拂深說那是郁氏研制的一種對抗過敏,緩解免疫細胞劇烈反應的藥物。
果然很好用,一下飛機,面對那麽劇烈的紫外線,郁拂深的皮膚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更沒有其他過敏征兆。
司機載着一行人前往不遠處的私人莊園,喬津坐在沙灘車上,在到路邊茂密的熱帶植物林中,看見了越來越近的灰白相間的屋頂,直到車停在莊園面前,他才忽然發現,這個莊園一半建在陸地上,一半則是建在水裏。
喬津從沙灘走進莊園的前廳,只花了十分鐘的時間,莊園的主色是白色、灰亮色,就像椰子殼一樣,在兩片藍色天地中顯得尤為清新,設計也非常簡約大氣,內裏的家具原木、編織物居多,很有鄉村的氛圍感,和郁宅的莊重嚴肅完全不同。
喬津站在前廳,左看看,右瞧瞧,除了服務人員以外,沒有看見其他人。
“其他人呢?”喬津問。
“誰?”郁拂深問。
“就你的同事們呢,他們肯定也有選這裏的吧,怎麽不見人?”
“剛剛你已經見過了。”
“怎麽可能??!”
“陳子非就是。”
喬津無語加驚詫:“就他一個?”
郁拂深肯定:“就他一個。”
喬津完全說不出話來,郁拂深翻着行程單,然後指着上面的其中一行,對喬津道:“喬津,要試試深潛嗎?”
好半天,喬津才找到聲音:“我不會。”他勉強會游泳。
郁拂深把單子遞給喬津,喬津伸手,哪知對方卻突然一揚手,單子在空中轉了個半弧,喬津沒摸着單子,只摸着了郁拂深的手腕。
溫熱的,是海島陽光曬過的溫度,和在首京的郁拂深不一樣的溫度。
“讓我教你吧,好不好?”他聲音很低,像春島沙灘上的砂礫摩擦一樣,看着喬津的眼睛還是黑白分明,但仔細觀察,黑白的銜接處帶着點點弧光,那是春島太陽折射進眼裏的陽光。
和他想象的一樣,染上春島陽光的郁拂深很好看....嗯,特別好看。
鬼使神差的,喬津點了下頭。
*
春島的一切都是慢的,海浪拍擊岸邊是慢悠悠散開的,海風是有一搭沒一搭吹拂、寄居蟹是走一步歇一步的,就連海平線上的白色帆船也緩緩漂浮着,并不着急靠岸。
這裏人煙稀少、海底透藍,棧橋上落滿白色海鳥,還有幾只低低盤旋在不遠處的海面上,偶然發出捕捉到獵物時的勝利歌聲。
在來到這裏的第七天,喬津第一次跟随郁拂深深潛,再此之前他已經跟着郁拂深還有教練學了幾天潛水技能、出海實操、常用的潛水手勢和潛水裝備的使用,因為在體校的游泳基礎,他學的很快,水感也很好。
坐在船上,喬津穿好水母衣,由郁拂深幫他穿好裝備,佩戴面鏡和呼吸管,和他一起下水。
調試水肺潛水的裝備時,郁拂深對喬津道:“別緊張,放松,水下世界很美的,你只要好好欣賞就可以了。”
然後,他又指了指自己裝備:“這裏還有一根救生吸氧管,你的也有,如果有任何問題,我們都可以共用一個氧氣瓶重新回到海面。”
喬津一點都不緊張,不知道為什麽,郁拂深總能給人以安心感,哪怕兩人要去的火山岩漿,喬津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有郁拂深在。
看着同樣穿着水母衣的郁拂深,這幾天他也算是對郁拂深有了新的認識,自己的潛水知識都是他教的,對方很有耐心,甚至還提到了一點大學時候,他在其他海島潛水的趣事。
喬津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郁拂深也不僅只是能坐在郁氏頂樓裏當一個優秀的掌舵人,他也是有自己的喜好和特長的,潛水就是其中一項,聽陳子非說,大學時候郁拂深就是潛水社的,水性很好,甚至為此還考了教練證,交過一些有過共同愛好的朋友。
喬津訝異,考過教練證,說明在那個時候,郁拂深或許有更想要去做的事情。
但更想做的事情,最終也沒有做成,大學之後,郁氏基因帶來的影響突然加重,過敏也随着而來,再加上郁氏人丁稀少,能擔當大任的更是寥寥無幾,因此愛好被迫中斷,自由在海裏的人,最終還是進入首京地标大樓的頂層,成了困在那裏的唯一。
手勢一出,喬津點點頭,兩人開始下沉,漸漸的周遭變得安靜,耳朵裏不再有任何聲音,有的只有喬津自己的呼吸聲,很有規律,
也很療愈。
第一潛是4-5米,郁拂深一直在後面“拎着”自己,幫他撥正方向。
喬津适應了一會兒,郁拂深和他慢慢比劃了手勢,怕喬津沒看懂,又比劃了一遍,是在問他還要不要繼續下潛,喬津會了個ok的手勢,于是又繼續下潛,這一次,喬津的腳踩在了海底的白沙地上。
天氣晴朗,陽光照射,海底的能見度非常不錯,喬津伸手撫摸着白沙地,忽然感覺頭上一陣陰影壓過,視野瞬間昏暗,他擡頭一看,是魚群,單只很大,白白的魚肚正從自己眼前慢悠悠的飄過。
郁拂深輕輕拍了下喬津,朝他比了個手勢,喬津想起在陸地上郁拂深教他的各種魚類的手勢,他很快就找到了對應,頭頂上的是魔鬼魚。
和圖片完全不一樣,大大了,喬津比劃了一下,單只展開胸鳍就有六米,雖然長相不太客氣,但性格果然和郁拂深說的一樣,非常溫順。五六只成群結隊,在兩人面前視若無睹的自由翺翔,姿态優雅。
其中一只還慢悠悠的游過來,有意無意用胸鳍蹭了下喬津,喬津不動,眼睛滿是驚喜,這觸感太奇妙,涼涼滑滑,他看向郁拂深,卻發現對方真浮在不遠處,給他拍照片。
停留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兩人繼續下潛,這次潛到了十二米,海水的顏色明顯變深,但可見度依然清晰,在這裏喬津見到了更多的魚,好像從一個世界進入了一個更神秘、更安靜、也更自由的國度。
各色的珊瑚礁裏藏着各種小魚,有身體像漂浮小葉子的棒球魚,親人可愛,圍着郁拂深轉,一個追一個,喬津看不清郁拂深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對方是很愉悅的。
深海裏,本來是感受不到體溫的,直到手被拉起,喬津感覺到他們皮膚相接地方是溫暖的,男人在他的身旁,兩人胳膊緊貼,呼吸面罩咕嘟一聲,是喬津亂了一拍的呼吸節奏。
被拉着指尖,一點點向面前撅着屁股埋在珊瑚裏小醜魚接近,輕輕一碰,小魚俶爾躲進了珊瑚裏,喬津不知所措的轉頭,這一次看清了透明眼罩之下,男人含笑的眼。
心瞬間空了一下。
後來的一段時間,喬津心跳都不對勁,心不在焉的見過幾只藍點鳐、巨型石斑魚、慢吞吞的綠海龜。
直到他看見郁拂深漂浮在小黃魚群的漩渦中心,被小魚們熱切環繞着,對方長長的腳蹼悠悠擺動着,并不觸碰它們,任它們在自己衣服上蹭過,帶着溫柔包容的意味。
有一瞬間,喬津覺得郁拂深長長的雙腿變成了魚尾,像一條從小生長的海裏的人魚。
如果郁拂深不是郁氏的董事,沒有郁氏的基因病,應該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自由,他該是自由的,喬津深信不疑。
他們深潛了大概四十多分鐘,就回到了海面上,此後的幾天,兩人又一起去看了日出,去海釣、去沖浪、再離開這裏的最後一天晚上,兩人一起去看了日落。
坐在沙灘上,沙子還帶着餘熱,海平線上的太陽卻撐不住了。一點點向海平線上滑,熟紅的光透過雲層暈染成橙色,落在逐漸安靜的海面上。
郁拂深并沒有一直盯着日落看,他在擺弄手裏的相機,喬津好奇,湊過去一看,正翻到的一張照片是自己,他穿着花襯衫、沙灘褲,手裏拿着一根快化了的甜筒,逗管家養的薩摩耶。
照片裏狗和自己在笑,擡頭再一看郁拂深,男人也在笑,看着照片。
郁拂深不自拍的,喬津知道,這個相機裏除了風景照就都是自己的照片,內存已經滿了,他見過郁拂深問管家要了一張新的內存卡。
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夕陽不熱,但喬津的臉很熱,他張開嘴巴,特別想要問郁拂深一個問題。
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呢?
喜歡自己嗎?
他可以問問他嗎?
心裏隔着一層紗,隐約可以看見答案在後面半遮半掩,搖搖欲墜,但喬津不敢掀開,他是個膽小鬼。
“喬津,開心嗎?”郁拂深低頭擺弄着手裏的相機,并不看喬津。
喬津回神,匆忙轉頭望向日落,那顆熟紅的蛋黃離海平面更近了,橙色變的濃郁,和海水形成分層,像酒吧裏的高腳杯裏的雞尾酒,色彩豔麗誘惑,海鳥只剩下幾只在盤旋,發出一兩聲叫,比不上腳邊的浪花聲音大。
“開心。”想了想,喬津又補充道:“特別開心,這是最難得的記憶。”
郁拂深的笑意更深了,他唇笑起來很飽滿,這說明他也是真的開心,但他依舊不擡頭,看着相冊裏的照片,這讓喬津覺得矛盾,對方開心的情緒中似乎還夾雜着其他什麽東西,好像總給人一種要分離的感覺,喬津心刺了一下。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半晌,兩人身邊只剩下海浪一聲聲的拍打,太陽已經被海平面吞噬過半,陽光開始減少。
“先生,看我。”旁邊的男生突然喊道。
郁拂深擡頭,只聽見咔嚓一聲,男生的臉藏在手機攝像頭的後面,揚起一個滿意的笑。
看着屏幕上定格的畫面,男生輕輕點了點上面的人臉,然後擡起頭對還在呆愣中的郁拂深道:“這下,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落在男生臉上,燦爛而迤逦,美好又短暫,足足有三秒,郁拂深才回過神,呼吸輕窒,心頭重落。
忘不掉的又何止喬津一個。
*
二助陳子非曾經勸過郁拂深不要吃新研發的抗過敏特效藥。
特效藥品雖然見效快,但這樣的藥品往往對人體産生副作用也很強,即使在郁氏實驗室裏,藥品已經研發到第五代,并且經過了臨床試驗,但是放在郁拂深這種歸根結底是基因遺傳信息在作祟的病體上,不良反應還是很強烈,如頭痛、頭暈、嗜睡、乏力、腸胃不适等,但奇怪的是他目前沒有察覺到郁拂深身上的不良反應,
陳子非敲了敲門,半響,裏面傳來聲音,推門而入,看見郁拂深坐在沙發上,靠着坐背,正在按着眉心,眼角有些紅血絲,皮膚更白。
他想錯了,看來還是有反應的,只是郁拂深擅長掩飾,尤其是在喬津面前。
在首京的時候他曾經見過一次喬津,就是在兩個社團鬧矛盾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太對勁兒,郁拂深明顯是護着喬津的,連自己親外甥的面子都落,後來,他悄悄向沈琦打聽過,沈琦瞟了他一樣,只說了一句,那是先生的事兒。
陳子非哦了一聲,當時明白了一半,現在徹底明白了,幾乎沒吃過特效藥的人,為了帶對方一起玩,每天都吃,一次不落,潛水、劃船,幾乎也都是二人活動,旁人插不進去,心思一看就懂。
也不知道喬少爺自己明白沒明白。
“有事?”郁拂深閉上眼睛,似在緩解,但腦中的神經不知疲倦的回放着那天那個攻略者不知死活的叫嚣,我們總有一天要離開的....不屬于這個世界....我馬上就要脫離了..這裏困不住我的....
拳頭一點點攥緊,掌心烙出血印,太陽穴突突猛跳,每個爆出血漿的青筋都在喊着——不許!不許!
那股威壓壓得曾經是雇傭兵的陳子非膽寒,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想起早上從南郊保镖那邊傳來的消息,又覺得必須要說。
“先生,那個叫許映還的男生說他的重要的事情要向您說,好像....是關于喬少爺的。”
郁拂深緩緩睜開眼睛,此時紅血絲已經遍布他的眼球,眼角尤深,像一眨眼就要流下來的血,和他的白色肌膚形成極大反差,加上他慵懶仰躺的樣子,如同剛醒來的吸血鬼。
郁拂深并不驚訝也看不出好奇,只是氣質變得凜冽,面色越來越冷,像化掉的雪露出最裏面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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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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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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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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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