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32
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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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韻詩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她和梁英勖的事算得上一場秘密,但被大伯哥發現了。
雖然她撒謊敷衍了過去,可她很害怕他去查梁英勖的身份。
一晚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暖氣似乎太足,夢裏出了不少汗,翌日睜開眼,她察覺到下腹部的不适。
月經來了。
這讓她不由得長吐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懷孕了。
今年過年公婆不在,整一天關韻詩還是比較忙,忙着視頻拜年。
大伯哥是沒有想法撥打視頻電話的,從早上她見到他起,他幾乎不看她,偶爾眼神對上,也是極其冷漠,似乎帶着點她想象的厭惡。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想多了,總之她不想自讨沒趣。
婆婆用她的手機跟玥玥和藉羅聊天,期間抱怨了肖睿北幾句,“你大哥呢?叫他跟我視個頻都不願意,大年初一公司也忙嗎?”
關韻詩哪裏敢管大伯哥的事,嗫嚅地沒說話,婆婆也不期待關韻詩能說什麽,她這個小兒媳就是悶頭悶腦,小門小戶出來的,上不得臺面。
公婆的視頻電話打完,關韻詩單獨帶着玥玥給自己的父母拜年。
“你今年過年還在肖家過,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那天轉了五萬過去,她媽其實就問了這個問題,她當時沒時間回。
“給我的錢都給你了。”關韻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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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肖家那麽有錢,怎麽那麽小氣?五萬哪夠,你弟弟一年學費就兩萬多,每個月生活費也要兩千五百多。肖嘉陽死又不是你的錯,他自己在外面開車撞死的,憑什麽只分給你一套房?好歹玥玥也是他們肖家的孩子吧。”
關韻詩看了一眼門口,還好她剛剛讓玥玥出去了,“媽,肖嘉陽當時還欠了債,沒有錢能分給我。”
她媽說:“他名下沒有錢,他爸他哥沒有?”
關韻詩媽媽又緩和了口氣,“三妮,不是媽想說這些,只是你要為自己打算,你現在年齡還不大,難不成準備一輩子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你是以前過得太舒服了,不知道養孩子多花錢,等玥玥上了小學,初高中,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在海市開銷多大啊。你要實在不願意把玥玥給肖家養,那就回老家來。
正好你姑婆這邊有個還不錯的男人,你們見一面,那男的開酒樓的,我和你爸去吃過一回,大晚上都坐滿了。
我們也跟那男的說了你的條件,他是離異,帶着個兒子,倒不嫌棄你帶着個女兒,看過你照片,還蠻滿意的,你要不過幾天回來一趟?”
關韻詩不願意回老家,“媽,我不想回去,我覺得海市挺好的,我在海市也找到了工作。”
“你說你找到的那個學校老師的工作?一個月幾千塊錢也就糊個嘴,那開酒樓的一年至少賺好幾十萬吶,你這孩子怎麽拎不清,當爸媽的還能害你?”
關韻詩不想聽下去了,借口說要下去做飯了,她媽聞言只能作罷,“那你記得我說的話,還有,這些別跟肖家人說,你公婆手裏是有錢的,你哄着點他們,讓他們也多拿點錢出來給你。”
挂了電話,她獨自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她是不可能回老家的,從她高中畢業起,獨自跑到大城市打工那天起,她就想好了絕不回老家。
回了老家,爸媽一定會逼她馬上結婚。開酒樓一年賺好幾十萬,可梁英勖給她的卡每個月五十萬的額度,過年又給了五十萬。
對方家裏還有個兒子,不知道比玥玥大還是小,萬一欺負玥玥怎麽辦?
她不能回去。
公婆不在家,這個年相對來說過得還是比以往輕松。以往從初二起,來拜年的人一堆又一堆,有血緣近的親戚,也有遠房親戚,還有生意往來的朋友。
今年公婆不在,大伯哥做主,只說老人們都在國外,弟弟新逝,一切從簡。
來了幾家拜年的,也只是略坐一坐,放了禮就走了,大伯哥說等長輩回了,再回請吃飯。
到了初六,關韻詩在飯桌上提起了要帶玥玥回海市的事,不是她非要在飯桌上提,其他時候她基本碰不到肖睿北的面。
肖睿北要麽在書房,要麽在外面不在家。
她擡眼看了下對面的男人,又欲蓋彌彰一般先喂玥玥吃了一口飯,才說:“明天我準備帶玥玥回去了,票已經買好了。”
是梁英勖給她和玥玥買的,頭等艙機票。
她講話的時候根本不敢看對面大伯哥的臉,一旁的孫姨聽見了,“二太太這麽早就回去嗎?那我收拾點東西,我正在做果醬呢,二太太到時候一起帶回去。”
“好。”關韻詩忙說,眼神完全不往肖睿北那邊看。
說了就是報備了,報備了就是同意了。
但這晚,她和肖嘉陽房間的內線電話響了。
她聽到鈴聲的時候吓了一跳,這個電話不常響,上一次還是肖嘉陽還活着的時候,公公打電話給兩兄弟去書房說話。
她盯着電話,好半天才湊過去。
電話那頭是大伯哥不客氣的聲音。
“怎麽這麽久才接?”
“我……我剛剛在忙,有事嗎?大伯哥。”
“你明天要走?”
關韻詩聽到這句話,心就提起來了,特別小聲地嗯了一聲。
“初九是嘉陽的生日,我給嘉陽在道觀裏預約了一場法事,你要過去,在那裏住上七天。”
去道觀正好戒一戒她的淫.性,省得她在外面找什麽野男人,肖睿北沉着臉想。
他也不等關韻詩回答,講完就挂了電話,電腦裏的文件包已經被他删了。
沒什麽好看的,那種東西,哼,他跟關韻詩不是同類人。
關韻詩還想争取兩下,哪知道電話挂那麽快,肖嘉陽的生日要做法事,這種事她根本沒什麽好理由拒絕。
肖嘉陽對不起她,可是婆婆和大伯哥才給了她二十二萬。
她拿起手機,遲疑着給另外一個男人發消息。
“我初七回不了,要元宵節左右回。”
總要得罪一邊,應該……應該梁英勖好說話一點吧。
這回換手機響了起來。
她欲哭無淚地接了電話,“喂。”
“不能回的理由是什麽?”
在真話和假話中間糾結了幾秒,她可以說假話,比如玥玥生病了,可她不想詛咒自己女兒,自己生病了,梁英勖肯定要開視頻看她。
最後還是期期艾艾地講了真話,“過幾天是他生日,要辦一場法事,在道觀裏。”
“他?肖嘉陽?”梁英勖聽着關韻詩那邊的沉默,很輕微地笑了一聲,“法事還要你這個被出軌的前妻參加,他們肖家人是死絕了嗎?”
好像是第一次聽梁英勖說這麽毒的話,關韻詩有些吃驚地微微分開唇。
她愣了愣,“畢竟玥玥也是他的女兒,我就晚回幾天。”
梁英勖說:“如果我不同意呢?你忘了我們在一起之前說的話?我是不是說你什麽都要聽我的?你都在那呆了多久了?”
關韻詩說不過梁英勖,她的确是答應了,可是她有什麽辦法,大伯哥也不好對付。
她要是拒絕大伯哥那邊,大伯哥會不會把她的事告訴婆婆?
那天跟婆婆打電話的時候,她就提心吊膽的。
說不過去,她只有老實挨訓,訓狠了她只能哭給梁英勖聽。
她是真沒辦法。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我已經、已經答應了。”她停了一瞬,小聲叫出了床上的喊法,“英勖,老師,你就同意我這一回吧。”
起初她是不會在床上叫這個的,後來她發現她想求饒根本不知道叫梁英勖什麽,他們不是正兒八經的談戀愛,梁先生太生疏,那時候叫英勖又覺得太親密,她喊不出口。
不知怎麽的,叫了課堂上學生叫他的稱呼——“梁老師”“老師”。
效果讓她都驚愕。
梁英勖也僵了一瞬,半天沒說話。
後來這個稱呼不再是求饒用了,因為她越叫他老師,他只會對她更兇。
電話那邊安靜了許多秒,她聽着幾乎聽不到的呼吸音。
“答應的事沒做到就要受懲罰,你說對嗎?”
這回換關韻詩安靜,隐隐的似乎猜到什麽,她的手默默抓緊了一旁的被角,唇瓣微抖。
“月經幹淨了?自己打給我看。”他說。
呼吸好像沉了許多。
“打?打……哪裏?”
“上次我打了哪?”
關韻詩身體和聲音都在發顫,“我、我忘了。”
明明對方看不到,還委屈地搖頭,只是臉蛋抑制不住地泛紅,一雙眼也變得濕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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