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春

第07章 第7春

有時候一個男人說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可能是男女之間的情愫,但在樓望東的眼神裏,是天敵對獵物的興趣,是知道周茉對他撒了謊後,要收拾她的興趣。

她渾身輕輕地抖動起來,手腕被他舉着,像是在投降,這實在有損形象,周茉用力掙的時候,豔紅剛巧經過,輕“哇”了聲。

周茉喝了酒,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往眼眶溢,水亮水亮的,樓望東看着她的眼睛,想起那些小動物害怕時,也會嘗試用可憐的姿态祈求狩獵者的憐憫。

豔紅識趣地放下一瓶酒,拿走空了的威士忌酒瓶,走了。

樓望東這時從桌上撈過手機,是周茉剛才打算拿去結賬的,遞給了她。

對峙時,男人的眼神像箭尖釘住靶心一樣看着她。

周茉開始裝傻:“你為什麽不打?跟烏沙媽媽說你把和烏沙相親的對象搞錯了,以為是給你介紹的女孩,很丢人嗎?”

“她當時讓我快走,說我阿媽又給我找女孩了,茉莉小姐追來,我才是受害者。”

他慢條斯理地說着,右手都不費吹灰之力就架着周茉的手腕,卡座裏視線迷離,周茉雙手解脫不成,便使上了雙腿——

酒勁有酒勁的好處,壯了膽,她一下就跨坐到樓望東的腰上了。

仰了仰下巴仿佛要策馬揚鞭,如今她在上位,看向樓望東死死咬住她的眼神,說:“那不就得了,我們都被烏沙媽媽騙了,我雖然之前跟你撒謊了,但我現在向你澄清了,你又沒損失,我給你錢了。”

這番話說得樓望東氣不打一處來,越攥她手腕她就越在他懷裏作亂,隐忍地低吼了聲:“你會騎馬嗎,你就亂騎!”

“我不會啊!會騎了不起啊……你不就是會騎個馬嗎……拿這份本事看不起我……我也可以學!”

樓望東咬得腮幫子發硬:“別動了!”

“你松開我!”

樓望東的力道能把她手腕揉碎了,周茉見這樣騎着,他抓得更狠,就開始哭了。

臉埋在他脖頸間委屈嘤咛,氣息一抽一松地,胸口一起一伏地軟趴在他胸膛上。

周茉記得有一次參加巡回法庭,一對中年夫婦鬧着要離婚,草原秀麗遼闊的風景無法讓夫妻恩怨釋懷,因為誰都要分走唯一的房子,最後是妻子一直地哭着,從白天到黃昏,丈夫走過來跪在她面前,低聲說:“我們不離了,房子不分了。”

原來,讓所有人滿意的公平不一定是規章法則,而是人情。

如今她學了這一招,樓望東果然松開她的手腕,她聽見他像夜裏鼓進她帳篷的烈風一般的呼吸聲,就在他伸手去抽紙巾時,周茉雙手發力一推他,逃了出去。

她跑也不是跑出酒吧,而是躲到了吧臺——豔紅的身後。

豔紅手裏的雞尾酒調得火熱,沒有看她,而是笑笑道:“小茉莉這是怎麽了?被樓望東欺負得受不了了?”

周茉就蹲在豔紅腿邊,酒精雖然濃烈,但不至于讓她失去思考,面上抽抽嗒嗒道:“我得罪他了,他要撕了我。”

“撲哧。”

豔紅被她弄笑了,一轉頭,聽見周茉可憐地說:“豔紅,能幫我找個住的地方嗎,我晚上怕他……”

樓望東剛好走到吧臺,本來身上就起着火,此刻聽到周茉在那裏胡言亂語污蔑他,拔腿就要進去抓人,豔紅立馬端着那杯點了火的雞尾酒攔住他,說:“行了行了,你讓她緩緩,誰叫你灌她的,等晚上吃頓火鍋就解決了。”

周茉躲在豔紅身後站起來,雙手摟住她胳膊,鬓邊的頭發縷縷淩落,皮膚太白了,襯得鼻尖是紅的,眼睛也是,樓望東看着她在豔紅那裏賣可憐,垂在身側的雙手攏成拳,面上壓着火,沉靜道:“別被她的狡猾騙了。“

這句話像是在提醒豔紅,又似對他自己說的。

周茉見他推門出去了,步子想跟上,但又頓了頓,仍舊黏住豔紅。

豔紅這時對她說:“你怕什麽,樓望東都不讓人給他倒酒,就讓你倒,你給他下耗子藥都行。”

周茉對她這句建議頗為震撼:“烏沙還活着嗎?”

豔紅微微一笑:“你還真是不聽重點啊。”

周茉濕着眼睛說:“我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嗎?我這幾天都沒睡好。”

豔紅想了想,周茉拿出手機就要掃二維碼,她忙擡手攔住:“我給你開個包廂。”

周茉搖了搖頭,說:“員工休息的地方就行了,後巷也沒事。”

她剛才看到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從後門經過,但追過去只看到後巷的一扇木門,她沒理由要求人家打開,但現在……

她捂着臉嘤嘤地哭,說:“樓望東一會來抓我怎麽辦……他力氣大得吓人……”

“好了好了……”

豔紅是個爽快的女人:“去我家。”

周茉眼瞳一怔,這未免也……太接近目标人物了!

但豔紅話風一轉:“你等會,五點多我們去吃晚飯,再帶你回去。”

“去你家,太打擾了吧……”

豔紅給桌上的酒杯倒上水,朝她遞過來,說:“你不是烏沙的朋友嗎?”

周茉在豔紅那裏打了會下手,樓望東出去了還沒回來,等到飯點,豔紅就領着她去了火鍋店。

內蒙的涮羊肉是随便一家都好吃的程度,尤其現在最是倒春寒的時候,度過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才能迎來春天,烏沉得看不到盡頭的天色裏,至少吃飽了還算有一點歡愉。

周茉坐下涮碗,豔紅看她的手法笑了笑,說:“哪裏人?”

“香港。”

豔紅眼裏的笑夾了絲驚訝,見周茉自然地戳開第三副碗筷,打開洗淨,故意提醒她說:“樓望東還不知道來不來吃呢。”

周茉動作頓了頓,給自己擺了副臺階:“一會這副筷子涮生肉呢。”

豔紅又笑了,手肘搭在桌上說:“跟你還挺聊得來的。”

說完,她沒來由嘆了聲,似乎有些可惜了,大約是聽到周茉不是這裏的人。

周茉跟豔紅成為朋友只需要三個小時,跟樓望東花了三天兩夜,吵了一架,關系更惡劣了。

剛聊上天,周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豔紅眼睛一眯:“看看,是不是望東的。”

周茉臉頰的笑僵了僵,但很快斂下,起身道:“我出去接。”

她這句話說得模棱兩可,好像出去接樓望東,好像出去接電話。

豔紅揮了揮手,反正火鍋不是熱菜,涼不了,等他們回來再煮。

周茉掀開擋風門簾,才意識到自己沒穿外套出來,夜裏的寒風卷着地面的碎雪,她倚在門邊的石柱上接通師兄的來電。

“喂。”

周茉吸了吸鼻子:“師兄,什麽事?”

“應該是我問你什麽事。”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平和:“上午挂斷我的電話,說是在車上,現在還要我主動回電。”

那會周茉正在樓望東車裏聽着《披着羊皮的狼》,思及此不由勾了下唇角,答他:“我到綽河源鎮,找到烏沙的女朋友了,但她說分了手。”

周茉如實轉告,季聞洲說:“确定?”

關系會影響開庭時是否作為證人被傳喚。

周茉左手捂住握電話的右手,沒一會就冰了,她對着手機講:“我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見面的豔紅酒吧就是烏沙給她的分手費。”

“轉贈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季聞洲一問,周茉嘴唇一抿,有些凍僵。

電流聲再次傳來:“如果是在烏沙無法償還銀行貸款的期限後發生,針對這些轉送的資産,法院有權撤銷贈予的行為。”

一陣寒風裹了過來,周茉不由打了個冷顫,這時遠方有道馬蹄聲響,牽扯着她的視線望去。

高馬四蹄踏雪,踱步而來,馬背上一道勁長身影穿過濃霧暗沉的夜,在周茉眼瞳裏漸漸清晰,男人神色随着馬身走動而慵懶地微晃,連帶着看她的眼神都是居高臨下的散漫。

耳邊是手機裏的電流聲,季聞洲說:“你的執法範圍是查證烏沙的資産數額,按照規定,已經提前三天通過家屬傳喚他了,明天八點是傳票截止時間,如果他沒有出庭,我可以請示院長,由公安執行,對他強制「拘傳」,而你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風刮着她的鬓發,撓着眼睛,她卻沒有心思去挽,沒來由地說了句:“我接下來能請幾天假嗎?”

季聞洲善解人意:“當然,在走之前,好好享受幾天這裏的風光吧。”

周茉張了張唇,呼吸時有白霧在眼前升起,樓望東從馬身利落下來,有的人看着一派無所謂的姿态,但偏偏帶着股勁,樓望東就是那種勁。

藏着,只有他自己掀,才能看得到。

比如他此刻拴上了馬,一雙大掌随意地疊着馬鞭朝她走來,周茉就覺得一股風朝她湧着,側過頭去,朝手機道:“謝謝。”

電話剛挂斷,頭頂落來一道沉聲:“外套呢?不會穿?還是酒沒醒。”

一來就語氣不善,周茉把手機收回,轉頭往屋裏進去,不想理他。

豔紅一見周茉身後跟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拿起筷子就開始往鍋裏下肉。

周茉一坐下就雙手握起熱茶杯暖手心,豔紅看到她凍紅的手背,打趣道:“急着出去接望東,衣服都忘了穿了。”

兩人下午在店裏吵了一架,豔紅是有心說和的。

只是樓望東放下馬鞭擡眸朝周茉瞥了眼時,她把頭扭得更過了。

豔紅看到馬鞭,問:“騎馬來的?你倒是會在小茉莉面前耍帥啊,故意讓她出去接你呢。”

“喝了酒。”

簡短的三個字,豔紅點頭:“合法。”

周茉嘀咕道:“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酒駕」。”

豔紅說和不下去了,筷子一擺:“你們自己涮。”

周茉聽話,乖乖拿筷子涮肉,第一口先給豔紅,第二口給了樓望東。

豔紅臉上又笑了,調侃他們:“小茉莉把你的碗都涮了。”

樓望東拿起長筷,吃了周茉給他夾過的那口嫩肉。

一頓飯吃得爽快,周茉心裏存着晚上和豔紅回家的心思,而且她很有眼力勁,知道對方剛分手,就不在吃飯的時候提她的前男友了,豔紅提醒得對,分了手的男女,最開始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豔紅住的小區都是八層高的步梯樓,她家在三樓,周茉禮貌道:“這裏環境挺好的,租金多少呀?我當是住民宿了,這錢是一定要給的。”

豔紅擺了擺手,不樂意道:“這房子買下來了,算什麽租金呀,你盡管住……”

說着,她自己扯了下唇,擰開門鎖,打亮進門的壁燈,說:“也不知道能住多久呢,我是要還給烏沙的,既然你們是他的朋友,就住吧。”

周茉眉心微微一凝,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這房子的裝修主色是奶白,家具則是頗有格調的胡桃木,整體典雅溫柔,進門的鞋櫃上還放了一張紅紙,上面寫着:【喬遷新居】。

這房子,是烏沙剛買的。

豔紅看到那喜慶的紅紙,拿起來順手扔到垃圾桶裏,說:“随便坐,我給你倒茶。”

剛才周茉已經在樓下的便利店裏買了洗漱用品和一次性內褲,樓望東顧着他那匹馬,沒有跟他們一起回來。

豔紅自顧自地說:“我有剛買才洗幹淨的睡衣,屋內有暖氣,穿這條睡裙就可以了。”

禦姐的睡裙都是禦姐風,粉香槟色的浴袍款,腰上一條細帶,她說:“穿脫方便吧。”

周茉心裏呵呵,确實挺方便的。

豔紅還很喜歡這種風格,兩人穿了姐妹款,只不過豔紅的那條是紅色的,而且周茉發現她身上這種粉裙子,衣櫃還有幾條。

她恍恍惚惚明白,好像是結婚用的晨袍……

她去洗澡的時候,豔紅給她理出了一個客房,住宿的錢肯定是要給的,表面上是不讓對方吃虧,實則是周茉不想和這裏的人真的有太深的連結。

周茉用一次性毛巾擦着頭發,看着烘幹機裏轉動的衣服,問道:“樓望東住隔壁房間嗎?”

豔紅看出來周茉是故意問的,就朝她點了點頭:“是了是了,你今晚記得鎖好房門,欸?你這頭發和我一般長啊?要彈力素嗎?”

周茉因為盤了頭發,所以洗完還是卷的,跟豔紅的長卷發很像,此刻客氣搖頭道:“不用,等吹幹就自然直了。”

說着周茉去拿手機:“我們加個微信。”

等豔紅那邊一通過,周茉就給她發了張截圖,豔紅一愣,反應過來後擡眸看向周茉,又氣又笑:“你這小茉莉!”

周茉得意地跑進了卧室:“還是幸好豔紅小姐開了家店,有收款碼可以給我直接轉賬。”

她發去的就是付款截圖。

說罷剛要關門,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豔紅調侃她:“樓望東回來了,你這剛洗淨的小茉莉,還躲嗎?”

周茉想躲,但萬一不是樓望東呢,她說:“大半夜的,你看看貓眼才開門呀。”

豔紅就喊了聲:“誰啊。”

“樓望東。”

低沉的嗓音隔着門板傳來,豔紅轉頭朝周茉挑了挑細眉,她腦袋一縮,說了句:“晚安!”

把房門關上,才不迎他呢。

夜裏周茉坐在門邊,聽着浴室聲響,接着隔壁的房間門一開一關,樓望東進屋休息了。

接着就再沒有動靜,周茉想,如果今天看見的那道鴨舌帽黑影是烏沙,那他晚上會來找豔紅的吧。

就算不來找,她熬一熬就過一夜了。

她打開包包拉鏈,從裏面翻出護手霜,一邊搓着手心手背,一邊聞着香味提神。

暖氣熏熏,格外的熱,就在她快趴到床邊睡着時,門外忽然傳來響動,這裏的夜晚風大,只要有房門開阖就會鼓起聲,周茉一個激靈,從地上站起。

周茉還沒來得及拉開房門,外面的防盜門一下就“咔嚓”關上了,客廳內四周漆黑,不是有人進來,而是有人出去了!

周茉趕緊趿上家居鞋,撈了外套就往外走,不管是樓望東還是豔紅,深夜不睡覺跑出門就有貓膩!

就在她一手抱衣服一手摸上大門把手時,突然一道勁臂撈上了她腰,周茉眼瞳猛地一睜,昏暗間,身後落來男人的低沉嗓音:“大半夜鬧騰,你又懷了什麽鬼胎?”

自從今天在酒吧對峙後,樓望東對她就一直心存懷疑,周茉此刻一顆心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我跟豔紅頭發一樣,衣服一樣,你沒開燈怎麽認出我來了!”

逃脫質問就是向對方反問。

箍着周茉腰腹的鐵索在緊,她小腹裏的東西好似真要被他擠出來了,而身後的男人輕嗤了聲,對她這個問題回答得輕而易舉:“你香啊,茉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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