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同床共眠,坦誠相見……
第43章 第 43 章 同床共眠,坦誠相見……
宋川看着姜梨的眼睛, 斟酌了片刻,低聲問:“我是誰?”
姜梨有些不明所以:“你是宋川啊,我是做噩夢了, 又不是失憶了, 怎麽會不知道你是誰?”
姜梨推了推宋川的手:“我要起床了。”
在她起身低頭穿鞋時,沒注意到男人微微松了口氣的模樣。
姜梨這一覺睡的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想起下午宋川去團部前跟她說的話,于是問道:“那件事怎麽樣了?”
宋川道:“我找首長彙報了這件事,我們一致的商讨結果是先別打草驚蛇。”他幫姜梨捋了捋有些亂的頭發:“你重新畫一幅海島圖,和真的海島地圖要不同, 畫好後聯系婁主任過來拿畫,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姜梨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計劃,可能要跟着婁主任,暗中揪出那名特務。
海島是軍事基地, 這個人忽然出現要海島結構圖, 可見心思不純,她有些擔憂的看着宋川:“那你這次出去要小心點。”
畢竟這事也是她引起的, 她不想宋川因為她有個好歹。
男人低笑:“我知道。”
晚上範副團也來了, 不過飯桌上誰也沒說這件事,姜梨也挺感謝範副團的,要不是他和宋川唱雙簧,她這還會估計都被當特務抓起來了, 吃過飯宋川和範知學又去團裏了,最近好像團裏事情特別多,他們經常三天兩頭的外出。
範承遠和範香芝吃過飯消了消食就睡下了,林雅和姜梨坐在院裏, 從下午姜梨回來她就看出姜梨心事重重,飯桌上雖然誰都沒說,但她也看得出來,她家老範也在隐瞞着什麽。
林雅猜到可能是這趟出海發生了什麽事,姜梨不說,她也不好多問。
她坐在院裏靜靜陪着姜梨,一直等宋團長回來後林雅才回屋,宋川看了眼還坐在院裏看月亮的姜梨:“還不睡?”
姜梨嘆了一聲,雙手托腮:“下午睡多了,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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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愁的,也不知道這件事後續會怎麽樣,她怕宋川有危險,怕自己的一時無知連累到宋川。
“既然睡不着,那就幹點其他的事。”
男人話一落,姜梨身子陡地騰空,視線與地面瞬間拉出高度,她吓得抱緊宋川的脖頸,低頭看了眼宋川單手抱起她,且是抱小孩的姿勢,姜梨原本煩躁頹廢的心情瞬間被驚慌替代,她推了推宋川的肩膀,氣道:“你放我下來。”
宋川:“不放。”
他抱着姜梨進屋,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要想林嫂子聽見,就使勁喊。”
姜梨:……
狗男人,就知道他正經不了多久!
姜梨被宋川放在床上,趁男人洗手的功夫,姜梨迅速将被子裹緊,将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等宋川忙完回屋時,姜梨腦袋都縮進被子裏了。
宋川:……
姜梨聽着被子外面的聲音,皮帶扣悶響的聲音,脫衣服窸窣的聲音,緊跟着床邊微微一沉,她抿了抿唇,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跟着宋川的動作在逐漸加重,沒過一會,男人手臂一撈将連人帶被的姜梨摟進懷裏,大手拽下姜梨頭上的被子,撥了撥她眼前淩亂的頭發:“上午在船上的膽哪去了?”
姜梨知道他說的是她在船上主動親他的事。
屋裏的燈是滅的,窗外的月光照在窗簾上,透進來微弱的亮光映在男人冷俊的面孔上,姜梨眼睛轉了轉,就是不看宋川,男人似乎也沒打算為難她,為她拽了拽被角:“別再想特務的事了,早點睡,明天畫完畫就去給婁主任打電話。”
姜梨乖巧點頭:“好。”
她縮* 在宋川懷裏,男人健碩的胸膛傳遞的熱意透過衣衫滲入肌膚,他身上有種和小叔一樣能給予她強烈的安全感,這種感覺姜梨沒在任何人身上感覺到,包括鄭丞,她又往下縮了縮,額頭輕輕的,幾不可察的蹭了蹭宋川的胸膛,貪戀的感受那股熟悉的安全感,這一刻姜梨将眼前的宋川當做小叔。
可轉念想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小叔,兩人幾次‘坦誠相待’的場面讓姜梨心口狂跳。
她趕緊抛開那些羞恥的念頭,逼自己別再想小叔,眼前的人是這個年代的宋川,他和小叔是兩個人。
懷裏的人腦袋又蹭了蹭他的胸膛,男人垂眸看着懷裏毛茸茸的腦袋,手掌撫了撫她後背:“睡覺。”
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來:“嗯。”
姜梨這一覺睡的無比的香,十月份的天晚上有些涼,邊上躺着一個天然火爐,姜梨手腳都抱着男人,宋川到是被折騰的一晚上沒怎麽睡,那股火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又被小姑娘扒拉幾下整起來,他攥住姜梨的手抵在胸前,咬了下姜梨的唇畔:“睡個覺跟打仗一樣。”
第二天一早起來,吃過飯姜梨就去了學校,上午的課不多,她在辦公室了畫了海島的地圖,根據昨天的描繪,将所有位置打亂,又添加了些本該沒有的場地,畫完後也到了中午,姜梨去了趟文工團,讓陳主任聯系婁主任,陳主任訝異道:“這麽快就畫完了?”
姜梨笑道:“嗯。”
“咦,畫呢?”
陳主任疑惑了下,姜梨說:“在學校放着呢,等下午婁主任來了,我把畫交給他。”
陳主任點頭:“行,剛才我給他打電話了,他知道你畫好後別提多高興了,等會趕四點的船就來了。”
吃過午飯,宋川送姜梨到學校,将她畫好的畫帶走,并囑咐她:“你今天下午就在學校待着,和婁主任交接的事交給我。”
姜梨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聽話點頭:“好。”
下午有美術課和舞蹈課,只是姜梨的心思都在宋川抓特務的事上,有些心不在焉,曾素蘭看她狀态不太對勁,搬了個凳子坐在她邊上:“姜梨,你是不是有心事?”
姜梨“啊”了一下,然後搖頭:“沒有啊。”
曾素蘭:……
明顯的她都看出來了,還嘴硬呢。
其他老師上完課也回來了,姜梨笑了笑說:“我真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今天狀态有點跟不上。”
下午放學,一直來接送她的宋川沒在,是範承遠和範香芝和她一起好回家。
姜梨特意從文工團那邊繞了一圈,文工團大門敞開,偶爾有經過的人從臺階上下來,看着一片平靜,也不知道宋川現在在哪,是在團裏忙,還是去了東峰島?
回到家的時候林雅已經做好了晚飯,吃飯的功夫,姜梨頻頻看向窗外,聽見腳步聲便擡一下頭,旁邊的林雅打趣道:“宋團長就半天不在,姜老師就這麽惦記他了,宋團長可真是好福氣。”
邊上的範承遠和範香芝也偷笑着。
姜梨:……
…
宋川一晚上沒回來,姜梨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和範承遠他們去了學校,剛進辦公司就聽見潘承文和朱遠雄他們聊天,話題裏帶着文工團,姜梨将帆布包放在桌上,忍不住問了一句:“文工團怎麽了?”
朱遠雄喝了口茶水提神:“這事我還是聽我姐說的,她昨晚回家說,昨天下午團部的幾個領導去了陳主任辦公室,把國營畫坊過來的婁主任帶回團裏了,陳主任也跟着去了,我姐快下班的時候才看見陳主任回來,臉色瞧着不大好看,問她咋了,陳主任什麽也沒說。”
朱遠雄看向姜梨:“诶,姜老師,聽說昨天去文工團的還有宋團長,你們是兩口子,你知道他們去文工團是為啥不?”
姜梨依舊記得宋川的話,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宋川昨晚也沒回來。”
這件事成了今天辦公室的讨論話題,姜梨也在琢磨,這件事婁主任到底知不知情?宋川這趟出去會不會有危險,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到了下午放學,姜梨将東西裝進帆布包裏,聽見範承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姜老師,您好了嗎?”
姜梨:“好了。”
她背上帆布包,和範承遠還有範香芝走出學校,耳邊忽的響起範香芝的聲音:“姜老師,宋團長回來了。”
姜梨擡頭就看見了對面樹下站着的宋川,男人還穿着那身軍裝,頭上帶着軍帽,手指夾着燃了一半的煙,看見她時,宋川将煙頭碾滅,朝她走來,看着那抹颀長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近,姜梨說不清此刻心裏的情緒,只感覺有一種酸脹的感覺在心口蔓延,眼眶也感覺到了淡淡的熱意,一天一夜的擔驚受怕在看見宋川的這一刻,總算松了口氣。
“今天怎麽出來那麽晚?”
宋川拿走她身上的帆布包,自然的牽起她的手。
姜梨低下頭,看着被男人包裹着的手,指尖動了動,然後後輕輕蜷起,也握住了他的手,宋川眉峰微動,垂眸看了眼小姑娘細微的變化,眼底的黑寂頓時攀上了濃稠的笑意。
“我剛在辦公室整理明天上課的筆記。”
姜梨看了眼路邊來往的人和旁邊跟着的範承遠與範香芝,想問的話一直憋在心裏,經過家屬院路口時,碰見了提着鹵肉和一瓶白酒的範知學,範知學打了聲招呼:“弟妹。”
然後看向兩個孩子,拍了下手:“承遠,香芝,到爹這來!”
範承遠高興的跑過去,緊挨着範知學站着,範知學揉了揉範承遠的腦袋,笑道:“一天沒見,你小子瞧着咋又長個了,好好吃飯,多吃點,多長個,把你老子超過去。”他蹲下身捏了捏範香芝的臉蛋:“香芝,有沒有想爹?”
範香芝笑道:“想了。”她看了眼走過來的宋團長和姜老師,捂嘴笑道:“姜老師也想宋叔叔了,昨天到今天吃飯的時候總看着家門口,看是不是宋叔叔回來了。”
姜梨:……
宋川捏了下姜梨的指尖,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笑意:“香芝說的是真的?”
姜梨沒說話,範承遠說了一句:“是的。”
姜梨:……
“好小子,大人說話你們兩也敢插嘴了?”
範知學拍了下範承遠的後腦勺:“不過,說得好,走,爹買了鹵肉,咱們回家吃肉。”
一路上宋川都牽着姜梨的手,回到家才放開她,林雅已經做好了晚飯,看到範副團回來,也難掩高興:“你還買肉了?”
範知學笑道:“嗯,我買的挺多的。”
他把肉遞給範承遠:“去,帶妹妹去廚房把肉裝到盤子裏。”
宋川和姜梨在院裏洗手,等兩孩子進了廚房,範副團快速在林雅臉蛋上親了下,林雅臉蛋倏地一紅,下意識看了眼廚房和屋外。
“放心吧,沒人瞧見,就算有人瞧見了,我親自己媳婦又不犯法。”
林雅瞪他一眼:“咱們在別人家呢,你收斂點,也別讓孩子瞧見。”
範知學:“知道了,我這不是高興嗎。”
林雅聞言,好奇問道:“什麽事這麽高興?”
範知學湊近林雅,小聲道:“你男人立功了,這事還是托宋團長他媳婦的福,畫的那副海島圖讓我們發現不對勁,幫助我們逮到了潛伏在東峰島的幾個特務,不過這事你別聲張,也別讓孩子們知道,不然大家夥知道了東峰島之前潛伏着特務,會引起恐慌。”
林雅想到這兩天姜梨狀态有些不太對勁,難不成就是因為此事?
見林雅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範知學滿臉委屈:“媳婦,你咋這反應呢,不為你男人高興啊?我立功了,還頒獎了,說不定明年晉升名額裏有我,我還有三百塊錢獎金呢!”
林雅看着明明都老大一個男人了,在她跟前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她看了眼朝這邊走來的宋川和姜梨,學範知學剛才的樣子,踮起腳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下。
“娘,你們幹啥呢?”
範香芝端着盤子,和範承遠一前一後出來,範承遠沒瞧見,疑惑的看了眼範香芝:“你站在這幹嘛?”
林雅臉一紅,瞪了眼範知學,轉身擦桌子去了,範知學從範香芝手裏接過盤子,笑道:“你娘跟我說悄悄話呢。”
範香芝:“我能聽嗎?”
範承遠:“你一個小屁孩瞎聽什麽。”
範香芝氣鼓鼓的擡頭瞪了他一眼:“哥,你也不是小屁孩嗎?”
兄妹兩難得逗了幾句嘴,把剛才的事算是接過去了,林雅看見桌上有酒,從櫃子裏拿了兩個玻璃杯出來,今天老範和宋團長回來,她又去廚房多炒了兩道菜,姜梨去廚房給她幫忙,林雅炒菜,她負責燒火,外屋是範知學和孩子們聊天的聲音,宋團長時不時說上兩句話。
“姜梨。”
林雅低頭看了眼姜梨:“你這兩天是不是在糾結那副風景畫的事?”
姜梨塞柴火的手一頓,詫異擡頭看林雅:“林嫂子怎麽知道?”
林雅笑了下,低聲說:“剛才我家老範跟我說了,他們去東峰島抓了幾個特務,要不是你畫的那副海島圖引起他們的警覺,還真讓那幾個特務把咱們海島的地圖騙走了,不過老範說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容易引起群衆的恐慌。”
聽到宋川他們立功,姜梨心裏也升起一絲喜悅,她打算等會吃完飯再仔細問問宋川。
林雅晚上炒了三道菜,宋川和範知學飯量大,她炒菜的份量也不小,再加上範知學買的鹵肉,平日裏吃的不多的姜梨今晚也難得多吃了一些,尤其是範承遠,正是個半大小夥子,飯量大的驚人,林雅看他這樣,提醒道:“晚點要睡覺了,你少吃點,不然胃撐的睡不着。”
範承遠:“娘,我沒事。”
吃過晚飯範副團回宿舍了,幾個人在院裏走走路消了消食,宋川在廚房為姜梨燒洗澡水。
天也不早了,姜梨洗過澡躺在被窩裏,聽着外面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沒一會宋川推門進來,男人袖子挽起,露出小麥色皮膚下暴起的青筋,姜梨心髒莫名的加快跳動了幾下,她移開眼看向櫃子的方向,聽力卻比方才更加敏感了。
“咔噠”一下,屋裏瞬間暗下。
姜梨閉了閉眼,有些沒太适應漆黑的夜色,她聽着男人拉滅燈後,腳步聲走到床邊,皮帶扣咔噠一聲解開,姜梨眨了眨眼,連呼吸都放輕了,她有些搞懂現在的自己,明明只是一天一夜沒看見他,可在他回來後,她的情緒好像都在随着他走。
床邊微微一重,姜梨下意識攥緊被角。
她感覺到身後的被子被掀開,緊跟着男人溫熱的身軀靠近,姜梨肩膀一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只手的力道翻過來,被迫撲進了宋川懷裏,屋裏面只有微弱的月光,姜梨甚至看不清宋川的面孔,可男人好似能看清她似的,指腹不輕不重的揉了揉她的唇畔。
“躲什麽?”
他聲音低沉,透着沙啞的磁性。
姜梨今晚穿着小背心和短褲,男人身上也只穿着一件豎條紋短褲,她都毫無間隙的貼着宋川的皮膚。
宋川的皮膚很燙,姜梨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個移動的火爐包圍。
她想往旁邊挪一挪,卻被宋川扣住腰身,這下-身子和他緊密的貼着,姜梨甚至感覺到了宋川那恐怖的變化!
——就那麽對着她!
她吓的繃緊身子:“你抱的太緊了。”
宋川似是笑了下:“你要是不躲,我會抱這麽緊?”
姜梨:……
她輕輕推了下,那小貓撓人似的力道讓宋川極力壓制的火氣瞬間沖了上來,男人扣住姜梨的後頸,不顧她的阻攔,擡起她的下巴就堵上她的唇,粗粝的舌頭刮過小姑娘的齒關,勾着她的舌-吮吸。
他力道太大,速度太快,姜梨根本招架不住。
兩人呼吸間夾雜着淡淡的酒香,明明姜梨沒喝酒,可這會卻覺得暈乎乎的,就在她快喘不上氣時,宋川終于舍得放過她,可還沒等她喘口氣,又被男人掐着腰抱起來,姜梨驚呼一聲,被迫跨-坐在宋川勁瘦的腰腹上,男人身上的肌肉呈緊繃狀态,跟滾燙的石頭沒什麽兩樣。
姜梨覺得腿心都燒的厲害。
她雙手撐在男人健碩的胸膛處,小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你放我下來!”
她掙紮着想下去,男人握緊她的腰,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額角的青筋也突突跳着:“別動。”
那蘇醒的巨物,大的吓人。
姜梨吓得不敢動彈,眼睛也逐漸适應了黑色,看着夜色裏那雙布滿濃稠情-欲的黑眸,呼吸都繃緊了。
“小梨。”
宋川看着她,舌尖抵了抵齒關:“你想聽那件事嗎?”
姜梨知道他指的哪一件,她小聲道:“那你先放我下來。”
宋川沒放,反倒挺了下腰,姜梨身子猛地顫了下,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找婁主任定畫的人是一名特務,東峰島還潛伏着他幾個同夥,他們一直想來海島打探我們內部,但海島碼頭設的有關卡,沒有部隊蓋的章子外人上不了岸,他們打探了許久才知道國營畫坊有個作畫的人住在海島,于是通過婁主任想利用你畫出海島的地圖。”
姜梨聽的心驚肉跳,在沒遇上這件事之前,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特務惦記上。
如果昨天沒遇見宋川,如果她将畫交給婁主任,豈不是成了他們的同夥?還會連累宋川。
姜梨不敢想這件事的後果,她知道自己承擔不起這麽大的責任。
她想了下:“那文化局主任和婁主任知道這件事嗎?”
宋川說:“這幅畫婁主任還沒上報給文化局主任,他想等月底再将國營畫坊一個月的盈利資金上交給文化局,婁主任警惕性不夠才被這名特務鑽了空子,如果文化局局長知道這事,估摸着他們會第一時間把這件事上報給部隊。”
姜梨聽着宋川說着他們去東峰島抓捕特務的事,竟漸漸忘記了兩人此刻的姿勢。
她說:“林嫂子說,範副團立功了,那你呢?”
宋川笑了下:“托我媳婦的福,我也立功了。”
那媳婦二字從他嘴裏出來,在配上他那張和小叔一樣的面孔和如出一轍的聲音,姜梨恍惚間有種眼前人是她小叔的錯覺,她忽然往上起了幾下,那淩空感和墜落感讓姜梨渾身都繃緊了,她這才後知後覺到兩人尴尬的姿勢,姜梨剛想下去,又被男人扣住後腰,一個天旋地轉,她被宋川再度壓在身下,男人手臂撐在她後頸,啄了下她的唇:“該說的都說完了。”
男人聲音粗啞了幾分:“我們繼續。”
姜梨:!!!
她的掙紮對宋川來說,無異于蚍蜉撼樹。
姜梨再一次和他‘坦誠相待’,男人握住她的腳踝捏了捏,将那細直的小腿搭在他肩側,那熟悉的‘咕嚕’和‘喝水聲’讓姜梨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她拽起被角死死咬在嘴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姜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不由自己支配了,四肢百骸像是經歷了長跑,酸軟的癱在床上,腦海裏也仿佛有無數煙花炸開,眼前都冒着白光。
宋川直起身,逼近她,男人好看的唇形上沾着透明的涎液,姜梨臉燒呼呼的紅,她雙手捂住臉不去看近在咫尺的宋川,男人卻沒放過她,拽開她的手,深黑的眸凝着小姑娘洇濕水霧的眼睛。
“小梨。”
“可以嗎?”
即使不去看,姜梨也能感覺到。
那勢如破竹的巨物像是要破開冰霜上的一絲裂痕,姜梨渾身血液好似一瞬間停滞了,她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宋川,他和小叔真的太像了,不論是長相還是聲音,在他出海回來改變後,她總會無意識的将他當做小叔,每次和他同床共枕時,她都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只要不到最後一步,她就能守住心裏那一關。
可這一天還是來了。
他是宋川,他不是小叔,不是她的長輩。
姜梨努力說服自己,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她抿緊唇,抓起旁邊的被角遮住眼睛和羞紅的臉頰,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從被角下傳出來。
“可以……”
宋川眸底浸出濃濃的笑意,憋在心口的那股氣也終于松懈。
他拽下姜梨蒙在臉上的被角,頭一次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迫不及待的尋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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