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慈愛的光明神大人……
第 64 章 “慈愛的光明神大人……
“慈愛的光明神大人, 降下您指尖的鮮血灌溉守護的神樹,救我們于無邊的黑暗之間……”
伴随着修米爾的禱告詞,幕布下面的聖潔光芒越來越亮, 最後甚至直接透過純黑厚實的布料照在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樹枝和樹幹都在輕輕搖晃,好像一個從沉睡中蘇醒的生靈。
“……仁慈的主啊, 請庇佑我們!”随着最後一句禱告詞落下, 蓋在神樹上的幕布像被風吹起那樣整個飄起,神樹的全貌終于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那是一株通體呈現白色的樹, 樹幹和延展出去的樹枝看上去都是光澤而通透的白玉材質,幾人合抱才能圍住的軀幹裏透出耀眼而聖潔的光芒,晃得人一時睜不開眼睛。
等到終于适應了那刺目的光線, 羅德伍睜開眼睛又往上打量, 那延伸出去的枝幹也并不是光禿禿的, 相反上面長滿了金色的葉子, 乍一看還以為誰把成斤的黃金都打成薄片裝上去了, 那金葉子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混合在聖潔的白光裏奪目耀眼。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這棵樹的光芒越來越亮, 剛開始的亮度還能讓羅德伍勉強睜開眼睛去看, 現在卻已經是讓他即使閉上眼睛還是感覺眼球刺痛的程度了。
就在他即将忍不住暈過去的時候, 忽然感覺到身邊的修米爾把一件純黑的鬥篷披在他肩上,順手還推了他一把:“別磨蹭了,走到神樹邊稍微站一下就趕緊回來, 溢出來的那幾絲神光足夠解除你頭上的詛咒了!”
在黑色鬥篷的遮擋下羅德伍終于感覺自己能勉強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原來差點晃瞎自己的白光不過是溢出臺子很遠的普通光線,絕大部分金色的光芒都順着神樹的樹根去往地下, 應該是都用來對抗鎮子外的黑森林了。
今天一定要解除這個頭箍……一定要解除那個女人對我的控制……他深吸口氣勉強壓下心裏的恐懼,壯着膽子一步一步,顫巍巍地往神樹的方向走去。
他剛一靠近神樹,神樹就像是感應到了更強大的威脅一般,瞬間從樹枝裏分出一縷金光劈向他頭上的緊箍,羅德伍軟着腿咬着牙硬挨了這一下,一道“噼啪”之聲過後,他抖着手去摸頭上的金屬圈,沒想到依然拔不下來。
“這,這這這這可怎……”怎麽辦啊?他想要退回去問一問修米爾,誰知道神樹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擊不成,立刻又分出幾根樹杈射出神光噼裏啪啦地劈在羅德伍的頭箍上,一時間他站立的地方火光四射,一道比一道粗壯的金色閃電把包括修米爾在內的幾個牧師全都攔在了外面。
“快回來!”似乎有人在這麽對着他呼喊,但是羅德伍已經聽不到了,他身上黑色的鬥篷早就在第一道閃電之下化成一陣飛灰,自己也早就暈倒在接連不斷的神光照射之下。
一次又一次的攻擊都不能去除這個奇怪的詛咒,慢慢地神樹分在樹枝上的金光越來越多,攻擊的形式也不再是一擊即斷的閃電,而是化作一道源源不斷的光柱照射在那毫發無損的金屬圈上。
那光柱剛開始只有拇指粗細,慢慢地變成籃球般大小,然後開始一點點向外擴散,直到把羅德伍整個人照進去也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遭了!主教大人,這樣下去黑森林那邊的魔氣會壓不住……”一個神官指着那顆神樹的樹幹給修米爾看,原本源源不斷輸進地下的神光在樹枝的地方開始分流,大部分都用來對抗那個詛咒頭箍了。
照在羅德伍身上的神光越多,分流出去鎮壓魔氣的神光就越少,慢慢地樹根處就連拇指粗細的神光都沒有了,這棵神樹調轉火力,把全部的力量都用來對抗那個依然紋絲不動的頭箍。
這樣下去整個鎮子包括我在內都要完蛋了!修米爾終于知道慌了,他也來不及細想這個頭箍到底什麽來頭才能這麽厲害,忍着神光燒灼在身上的劇痛撲過去企圖把生死不知的羅德伍拖出來遠離神樹。
但是已經遲了,神樹的所有神力全都牢牢地牽制在羅德伍身上,金色的葉子有生命一般調轉方向對着他倒在地上的腦袋顫抖晃動,樹枝和粗壯的樹幹似有人在搖晃一樣左搖右擺,就連紮在土地裏的根莖都松動了,左右挪動着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現在羅德伍和那個頭箍根本就是被這棵不服輸的樹釘在了原地,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沒有辦法移動分毫。
“可惡!快下來!這個破頭箍怎麽就是摘不下來!”修米爾使盡全身力氣也沒辦法把那個頭箍摘下來,如果不是身邊沒有合适的兵器他恨不得就這麽割下羅德伍的腦袋。
就這麽拉扯對抗了不知道多久,那顆神樹金色的葉子竟然開始脫落,所有的葉子脫離樹幹化作一個個耀眼的金色光點,慢慢地光點彙聚在一起變作一柄鋒利異常的光劍。
這把劍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沖向倒在地上的羅德伍,劍刃破開空氣帶出呼嘯的風聲,似乎要使出這拼盡全力的一擊徹底粉碎這個可惡的詛咒頭箍。
修米爾雖然沒見過這一招,但是也知道這樣的一擊不是自己區區一個主教能擋得住的,他手腳并用地爬到遠處,絕望地躲在剛才施法的臺子後面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叮——咔嚓!”先是一道金屬撞擊的清脆碰撞之聲傳來,接着就是一陣令人牙酸的扭曲斷裂之聲,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徹底碎掉了。
難道是那個金屬頭箍終于被神樹的全力一擊劈碎了嗎?修米爾惶然又絕望地探出頭來查看,事到如今就算摘下了頭箍又有什麽用處呢?反正魔氣壓不住我已經死定……
羅德伍的身體已經在剛才神劍的攻擊下碎的渣都不剩,只剩下一個腦袋還好端端躺在原地,頭上的金屬圈金燦燦的,和一個小時甚至三個月之前一樣完好無損。
反倒是那把金色的寶劍,從中間的劍身處碎裂成兩節,就如普通的斷劍一般掉落在地上,漸漸化作暗淡的金光消散在空氣中,
而一邊的神樹在這一擊之後也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原本枝繁葉茂的樹枝變得光禿禿的,瑩潤如白玉般的樹枝和樹幹變成了普通樹木的棕色,樹皮幹枯脫落,一看就已經枯死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絕望的一幕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張大嘴巴呆呆地看着這棵已經枯死的樹木。
“完了……完了……都完了……魔氣鎮壓不住……神樹枯死了……全都完了……”修米爾主教臉色灰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癱軟在脫落的樹皮旁絕望地喃喃自語。
————————
另一邊,山頂的城堡上,所有人都打起精神聚精會神地盯着遠處黑雲翻湧的森林,蘇塵也想精神起來和他們一起,奈何這個小孩子身體實在是不争氣,坐在椅子困得直打跌,後來還是羅伊斯他們看不下去了,把屏風後面的一個小沙發讓給她睡覺。
等到她被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吵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幾點了,蘇塵伸個懶腰從沙發上坐起來,揉着眼睛走到屏風外面:“已經完事了嗎?”
羅伊斯表情凝重的搖搖頭:“沒有。”
莫裏斯同樣一臉沉重:“從十二點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了,黑森林那邊的魔氣都快抑制不住了,但是神樹的光輝我們卻一直沒看見。”
遲了半個小時?如此重要的儀式推遲這麽久很明顯不正常,蘇塵心裏咯噔一下:
“有什麽事耽擱了嗎?有沒有派人去看一下?”
她話音剛落,閣樓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杜爾隊長腳步匆匆走了過來,身上還帶着深夜的寒氣:
“城主大人,我派人去看了,光明教堂內空無一人,我把所有的房間包括地下室全都搜了一遍,無論是主教還是牧師全都不在。
教堂裏的錢財和魔法道具也全都在原處,他們那些人應該是趁着夜色什麽東西都沒來得及帶就匆忙逃走了。”
“修米爾那個愛財如命的家夥居然什麽都沒帶?”羅伊斯秀氣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右手不自覺死死握拳:“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發現?”
杜爾長官的冰塊臉上第一次出現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他張開失去血色的嘴唇,說出的話都在抖:
“我們在教堂的地下室裏,發現了一顆……枯死的樹。”
倒抽涼氣的聲音在寬敞的閣樓裏接連響起,所有人都一臉迷茫地看着杜爾長官,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事實。
羅伊斯美麗張揚的臉龐上也出現了短暫的呆滞,随即她反應過來,顧不得禮節緊緊握住杜爾的肩膀:“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是……”她的聲音也顫抖起來,後面的話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
杜爾長官卻懂了她的意思,閉上眼睛認命地點點頭:“是的,大人。神樹枯死了。”
羅伊斯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白到近乎透明,她失力地後退幾步,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臉上出現了即使被惡靈圍困七年都不曾出現的絕望之色:“怎麽會……”
她六神無主地慌亂片刻,忽然又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到窗戶旁邊,屋子裏呆住的所有人瞬間如夢初醒,也跟着拼了命地跑到窗戶邊向外眺望。
黑森林裏魔氣翻湧,在銀色的月光下變作一道高約十幾米的黑色“城牆”,這片橫貫整個森林的“城牆”翻騰着往外不停滾動,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跑出黑森林來到蘇魯爾所在的平原上。
按照這個速度,這堵黑色的魔牆吞沒蘇魯爾鎮只需要短短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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