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有人跳河啦
第049章 有人跳河啦
省研究所, 唐舒和葉北雨師生兩個這幾天痛并快樂着。
不光是她們,醫學研究部的衆人都痛并快樂着。
消息?
抱歉他們現在沉迷新方向的研究,哪還記得要給公安說什麽消息啊。
葉北雨之前打了幾個電話搖人, 朋友們大都是在省城各處,在知道創口貼要送到省城來之後,一個個不再往清曲公社跑, 全都彙集到研究所等着。
剛開始看到唐舒的醫療記錄,要不是有葉北雨的名聲擔保,他們一個個都要開始數落唐舒走歪門邪道,搞虛假數據了。
當研讨會上,唐舒當着所有人的面找來一名有疤痕的志願者, 讓他們親眼看到了創口貼神奇無比的效果時,所有質疑全部灰飛煙滅, 化成熱烈到讓人懷疑會不會把志願者那條胳膊給燒化的地步。
志願者胳膊上原本有一道貫穿傷,傷口小, 但極深,治療好之後外部依舊留下了去除不了的疤痕。
但是現在, 這條胳膊已經光潔如初, 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醫學研究人員們翻來覆去對着志願者的胳膊看,一個個使勁往前面擠,有人仗着個子高, 從頭頂往下看, 有矮又擠不進來的, 在人群後方使勁的踮腳, 整個人急得快要跳起來了。
就跟一群看到零食而圍過來的小孩似的。
祛疤的神奇效果已經足夠讓衆人眼熱, 等他們真正開始投入研究之後,才發現祛疤只是一個順帶的功能!
創口貼創口貼, 更主要的是止血修複傷口!
只要在它的覆蓋範圍內,哪怕是割破大動脈,它依舊能夠飛快控制住出血量,并快速修複傷口。
簡直是緊急救援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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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廢寝忘食,不分晝夜,也就大概能分析出這個創口貼能做到這個效果,其中那塊芯片最為主要,藥物起到了輔助作用。
清曲公社詢問電話打來時,葉北雨他們剛從輔助作用的藥物裏面分離出了三種應該不同的成分。但這三種成分具體又屬于什麽,他們還沒有得到成果。
葉北雨拿着電話,夜以繼日研究導致滿腦子的各種公式成分在此時才終于停了停。
她想到負責醫療器械領域的朋友前兩天吃飯的時候嘀咕的話,說是那個芯片技術太高級,他們現在連芯片到底在治療過程中起到什麽作用都還沒弄懂。
拆也不敢貿然拆。
“馬部長,既然你說神秘人士傾向是好的,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們問問創口貼的原理配方啊?特別是那個芯片,有點難辦,找不到頭緒。”
馬弘:“……好,我試試。”
他沒想到黑盒子這邊進度艱難,創口貼那邊進度也沒有好到哪去。
天平上的砝碼無形又往神秘人那頭傾斜了啊。
再去找找胡音小同志,傳達一下醫學研究者們那邊的意思,看看能不能通過小同志給神秘人那方傳個信兒吧。
不光如此,馬弘覺得,可能他先前預估的一個月找到神秘人線索,按照現在的進度來看,懸的很。
嗯……這或許會變成一個長期作戰。
好吧不是或許,是一定。
考慮到這一點,他已經在心裏盤算着是不是應該另外成立一個專項組來對接這個事。
至于往上報……
暫時先不急。
馬弘也是有一些私心的,如果這個事辦好,肯定是他們清曲公社的成績,而且,目前這不是還沒有發現更具威脅的發展嘛。
“來人,去公安局一趟,把範局長幫我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
小音音從研究所出來,跟胡老三直奔服裝廠,門衛已經對他們熟得很,甚至連話都不問,就幫忙去給王秀蘭傳了話。
于是中午下班後王秀蘭動作飛快去食堂打了三人份的午飯,然後拎着飯盒往大門口走。
見到自家男人和閨女後,心情愉快的一同回到單位房吃飯。
胡飛中午是在學校吃,小音音吃完之後在媽媽的房間裏睡了一會兒,起床的時候,王秀蘭已經繼續上班去了,小孩便嚷嚷着讓爸爸帶自己去哥哥的學校看看。
胡老三自然沒意見。
胡飛見到爸爸和妹妹來,也很高興,學校并不禁止外人進來,只要在門口登記就好。胡飛如今雖然只是二年紀,但已經能夠寫家裏所有人的名字。
他幫爸爸和妹妹登記,然後領着兩人進學校逛逛。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逛的,一個鎮上一共兩所小學,這是二小,上學的孩子是周圍其他大隊送來的比較多。而一小那邊是在鋼廠裏面,學生們自然大多是鋼廠子女,以及一些鎮上常駐家庭也會更傾向于把孩子送到一小那邊。
一小的條件比二小好一些,花費也要高一點,不過面積反倒沒有二小大。
當初王秀蘭和胡老三也想過把胡飛送到一小去,但他自己不太願意,二小離服裝廠更近,而且上河大隊開始上四年級的小孩們基本上都是在二小,胡飛覺得更親切一些,因此他更願意待在二小。
王秀蘭和胡老三在對待孩子這一塊兒上倒是挺聽取他們的意見的,也就同意了。
“那邊是什麽呀?”小音音指着一個大平房,好奇打量。
她好像有聽到那邊有小孩子在哭欸。
胡飛順着看過去:“是托兒所。”
托兒所?
胡老三沒聽過幾次這個詞,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它是幹什麽的。反倒是小音音反應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那不就是幼兒園麽!
“我想去看看!”小音音頓時蹦跶起來。
胡老三怎麽會不願意呢,當即表示這就是帶閨女過去看看。
不過胡飛就沒時間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他該回教室去。
跟哥哥拜拜之後,小音音拉着爸爸去幼兒園。
這會兒的幼兒園跟小音音印象中的幼兒園大不相同,沒有五顏六色的玩具,也沒有好玩的游樂場,只有一群滿地亂爬的小孩,和三個任由小孩亂爬的大人。
“你們是幹什麽的?”其中一名大人看到胡老三和小音音,走過來,“你家小孩要送托兒所來嗎?現在不接收了啊。”
說着,她直接把兩人趕走。
小音音一句話都還沒說呢,就跟爸爸一起被趕了出來,看着眼前關上的門,她一下子懵了。
“哇,好兇哦……”
胡老三也皺起眉頭,不太喜歡那個女人的态度。
“算了,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胡老三牽着小音音也沒有目的,就順着托兒所的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走,他走得慢,但對小音音來說這速度特別合适,正好方便小孩東看看西看看。
偶爾遇到好看的花,奇怪的草,又或者一個小坡,一段水坑,甚至是幾個排列好的石頭,小孩都興致勃勃的湊過去玩上兩下。
然後再跑到爸爸旁邊,牽着爸爸繼續往前走。
不知不覺兩人從學校的後門繞了出去。
學校後面是一道河堤,這邊除了學校的圍牆之外,就沒有別的房子,河堤對岸是就是主街。
“那邊有橋!”小音音左右一張望,就看到過去對面的一座矮橋。
一大一小往橋過去。
當他們到達橋上時,一陣喧鬧從橋上傳來。
“有人跳河啦!有人跳河啦!!快救人吶!”
尖叫聲一下子激起千層浪。
胡老三快走幾步,頓時看到河裏果然有一道影子起起伏伏。
他連忙捂住旁邊閨女的眼睛。
小音音沒聽清發生了什麽事,只聽到有人在叫,還有好多人的聲音,還沒等她看清楚呢,眼前就一片漆黑,被爸爸的大手蒙住了。
小音音扒拉,又扒拉不動,急起來:“爸爸爸爸,音音也要看,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啦!”
胡老三哪敢讓閨女看這種。
那個跳河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要真……到時候吓着閨女了可怎麽辦。
于是不管小音音怎麽扒拉怎麽着急,他依舊牢牢捂住小孩眼睛。
直到看到幾個漢子下水往那個人身邊游過去,抓到人的時候跳河那人還在掙紮,應該救得上來,胡老三才放開擋住小音音視線的手。
小音音眼前終于能夠看見東西,都顧不得數落爸爸,連忙墊起小腳丫。
只是她這個頭就算踮腳也沒用,反應過來後,小音音又仗着自己個頭小,把小腦袋從人群的腿縫隙中擠出去。
這才看到河邊的的情況。
下水救人的三個漢子已經有兩個抓住了跳河的人,剩下那個稍微慢了點,在旁邊随時準備着搭把手。
三人就這麽護着跳河那人往岸邊游,岸邊的人更是早早拿了長竹竿往水裏伸。
衆人齊心協力,好不容易把跳河那人撈到岸上。
頓時兩邊河岸以及橋上往下看的圍觀群衆發出齊齊歡呼。
小音音也是歡呼中的一員:“哦哦!好棒!救上來了!”
岸邊有人正在給落水那個人急救,拍水的拍水,擦身的擦身。這會兒周圍的人才有心思打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剛是聽說跳河,不是落水,也就是說是那個人主動跳下去的啊?
胡老三也往那邊看了一下,好奇。
雖然岸邊距離橋面有點距離,但胡老三還是能夠看得出來跳河的是個成年男人。
剛剛橋上中間的人顯然是正好看到事情經過,這會被人一問,正大聲講着呢。
其他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只看到那個男人原本在橋上走着走着,突然就靠近橋欄杆,往底下看了兩眼。
那個時候注意到男人的人也沒想到什麽,甚至還跟着往橋下看了看,還以為底下有什麽新鮮東西呢,或許有人釣起了魚,又或者有人在游冬泳,又或者這個男人的什麽東西掉下去了之類的。
那知道他頭都還沒全部擡起來,就看到那個男人動作果斷的一個擡腿,整個人就坐在了欄杆上。
旁邊的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驚愕的看到男人噗通一下,松手往河裏跳去!
看到這一幕的人一下子吓得叫了起來。
“欸,那不是那個……那個……”一個嬸子突然拍拍腦袋,對那個男人有點印象,“哦對了!二巷街口那家做盤子的嗎?!”
嬸子這麽一說,周圍也不少人認了出來。
“欸,對啊!那不是盤匠嗎?怎麽突然就要跳河了?”
“說起來好像是好久沒看到盤匠開門了,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我記得他們家就一個老母親,好像底下還有一個兒子?”
“對對,就是,盤匠的媳婦兒十多年前得病死了,他家那兒子還是盤匠帶大的呢。如今也該有十五六歲了吧。”
“那這盤匠怎麽突然跳河啊?難不成是他那兒子出事了?”
“這誰知道呢……”
衆人議論紛紛。
沒多久巡邏隊趕來,揮散圍觀群衆,把那盤匠和救人的三個人一起帶走。
“爸爸。”小音音扒拉着欄杆張望,“那個叔叔看起來好難過哦。”
胡老三低聲嗯了一聲。
盤匠……
胡老三記憶挺好,他想如果這個盤匠,是自己想的那個的話,他和閨女之前還見過這人呢。
那是胡老三來鎮上看腿的時候,挂了張教授的號又還沒到時間,就出來走走,自家閨女好奇人家在幹什麽,大着膽子湊上去問,當時那個男人特別爽朗的表示,之後給小音音做個好看的盤子。
如果周圍人說的盤匠真的是那個人,明明不久前這人還性子爽朗,眉眼間更是沒什麽憂愁的樣子,怎麽這會兒就到要跳河的地步了???
雖然對男人的身份有所猜測,但胡老三見閨女沒想起來的樣子,并不打算跟閨女說。
閨女的記憶不怎麽好,如果自己不提醒,應該就不會怎麽想得起來。
胡老三不知道那個男人發生了什麽事,他能跳一次河,說不定還會繼續,要是自家閨女知道自己認識的人死了,心情肯定會受到影響的。
嗯……等有空的時候自己去打聽打聽吧,看能不能幫到點兒什麽。
胡老三這麽想着,很快就有了機會。
下午跟王秀蘭吃完晚飯,晚上不用上班的她問小音音要不要在附近逛逛。
雖然這一棟樓的房間都是小房間,但住在這兒以及附近的并不全都是單身,小孩子還是挺多的。一到吃了晚飯這個點兒,樓下的空地上就挺多小孩子一起玩,熱鬧得很。
胡飛已經在裏面混熟了,有了固定的玩伴。
他邀請妹妹:“我把你介紹給鵬鵬他們呀,他們的玩具可多了,妹妹你肯定喜歡。”
胡音當然喜歡!
她最喜歡熱鬧了!
頓時蹦噠着跟着這個往樓下去。
如今胡老三和小音音并不需要像以往晚上做招待所那樣早一點趕着時間回去,研究所的住處沒有門禁,随便他們什麽點兒回去都成。
因此兩人難得晚上在鎮上玩兒。
胡老三也沒有只待在屋裏,而是跟王秀蘭一起下樓在附近走走。
空地上還挂了個電線特別長的燈泡當路燈,昏黃的燈光伴随着小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氣氛格外有趣。
胡老三雜七雜八跟王秀蘭聊着天,聊着聊着就提到了下午看到的那場跳河。
“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這麽不珍惜自己的命呢。”胡老三搖頭。
“你說那人啊,他家就在附近,你要不去看看?”王秀蘭說道。
她知道自家男人心地善良,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救自己而斷了一條腿。她并不介意男人這份善良,因為她知道,胡老三善良歸善良,但也是有分寸的,肯定不會做那種為了幫助別人而損害自己小家的事。
現在自家男人既然想去看看那個盤匠,自己幫一把也成。
胡老三看了看天,有些猶豫:“這麽晚了,會不會不太好啊?”
“沒事,鎮上大家睡得都挺晚的,這才六點多不到七點呢,走,我陪你去。”
“兩個孩子們呢?”
“我跟小飛說一聲。”
王秀蘭說着,轉身叫來胡飛,讓他帶着妹妹就在這裏玩,爸爸媽媽去旁邊別人家坐坐,別跑遠了,玩累了要是爸爸媽媽還沒回來就自己先上樓。
胡飛身上是有鑰匙的,聞言點點頭。
這一片全都是熟人,他也在這裏玩了這麽久了,倒不怕出問題,平時媽媽忙的時候他也經常一個人下樓跟小朋友玩的。
小音音正在跟好幾個小孩一起玩老鷹捉小雞,小小一個還非要當老鷹,張牙舞爪的像個剛出窩的老鷹,但小短腿兒倒騰得挺快,嗷嗚嗷嗚的往小雞尾巴抓去,追得其他小朋友嗷嗷跑。
玩得開心的她難得沒打算跟爸爸媽媽去散步。
胡老三和王秀蘭安排好孩子,就往盤匠家裏走去。
說是不遠,的确也不是很遠,就隔了三棟樓,王秀蘭就指着一戶開着窗戶的人家說道:“到了,就這兒,這是他們家後門。”
胡老三仔細辨認了一下周圍環境,的确,如果繞過去到前門那邊的話,就是他上次帶閨女路過的地方。
這後門周圍還堆了些雜物,都是些木架子或者泥胚子,還有幾個爛籮筐。
兩人走進之後,發現後門并沒有關實,裏面不僅燈是開着的,還有聲音在說話。
“……原來這樣啊,但也不能跳河啊,你說你,一個大男人……”
“麻繩鑽挑細處斷吶。”
“唉,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你要真死了,留你母親和兒子豈不是更難辦?”
“這樣,我到時候召集街坊鄰居們一起幫你想想辦法,看有什麽能做的。”
屋內的聲音不止一個人的,王秀蘭一聽就知道聽得出來,其中有個是他們街道主任,其他人應該也都是周圍鄰居,看來都是聽說了盤匠跳河這事兒,專門來安慰來的。
胡老三和王秀蘭對視一眼,知道沒找錯人。
上前敲了敲門。
聽到裏面喊了聲進來,兩人從後門進去。
一樓的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盤子和各種工具泥土胚子,盤匠坐在板凳上,抱着頭看不清臉色。
周圍的确是王秀蘭想的那幾個人,街道主任,還有解放鄰居。
剛剛喊進來的人就是街道主任。
街坊鄰居們認識王秀蘭,只是沒怎麽見過胡老三,不由得好奇的問。
王秀蘭介紹了一下胡老三的身份,随後便把話題拉到正事上來。
“我家老三今天正好看見盤匠他……所以一直擔心,剛知道他們家就在附近,這不就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嘛。”王秀蘭說道,“這是……?”
盤匠這才擡頭看了胡老三一眼,對他的腳也有印象,竟然還記得當時胡老三旁邊那個小孩。
“是你啊……”他聲音低低的,“我之前還說給你閨女送一個漂亮的盤子,以後怕是沒機會了,正好你現在來了,就在這兒挑一個拿回去吧,好歹這個承諾我做到了。”
盤匠指着周圍散亂的地方,說道。
雖然地方有些亂糟糟,也有些盤子已經碎了,但還是有不少整整齊齊的放着,款式挺多,一個個都用稻草好好包裹着,看得出來東西的主人很愛惜它們。
“好。”胡老三點點頭,沒推辭。
說完他還真開始在周圍找起來,最終找到一個形狀像魚一樣的盤子,魚尾巴魚頭甚至是魚眼睛都做得挺細致,尾巴上還支出來一朵小花,童趣得很。
他覺得這個盤子自家閨女肯定喜歡。
看到胡老三選了這個盤子,盤匠微愣。
“……它啊,也行,拿走吧。給它找個喜歡的主人也好……”
胡老三跟王秀蘭對視一眼,又把詢問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看這樣子,這盤子有故事啊。
街道主任狠狠拍了一下盤匠:“事情還沒到最遭的地步呢!你好好的,振作起來!你看看,你兒子這盤子做得多好看啊,肯定也是喜歡你這手藝的,你再多教教,他可能還能做得出比你更好的盤子呢。”
一提到兒子,盤匠渾身的氣息越發難過。
旁邊離王秀蘭近的一個嬸子見王秀蘭和胡老三有些茫然,悄悄把他們拉到旁邊,才解釋。
原來盤匠家裏出了大事,他家老母親從樓上摔下來,如今人進了醫院,命還在,但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每天都大筆大筆的錢出去,醫生說還不一定能醒過來。
緊接着他們家兒子也出事,說是從外面回來時被人搶劫,被捅了幾刀,現在同樣昏迷不醒。
然而這還沒完。
盤匠兒子在接受治療的時候,被醫生檢查發現腦子裏長了東西,說是如果要治,就得去首都,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錢肯定是要花一大筆,對盤匠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字。
但不治的話……
他兒子肯定活不過20歲。
這一下子,家裏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沒了希望,盤匠一時想不開,就覺得幹脆自己也跟着一起死了得了,還能一家人齊齊整* 整的。
胡老三和王秀蘭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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