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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第 72 章

四個小時的确過得很快。

小音音跟哥哥吃完飯, 自己乖乖抱着飯盒等哥哥洗，她負責用帕子把洗好的飯盒擦擦幹，然後關起來, 認認真真系上漂亮的蝴蝶結，再放進哥哥斜挎的書包裏。

結束之後兩個小孩擺手拜拜，各自往自己的教室去。

接下來是睡午覺的時間。

小學那邊小孩們都是趴在桌子上睡, 托兒所的孩子有的太小，并不合适這個姿勢，所以他們是有小床的。

從隔壁花花班跑到小樹班玩了一上午的李金金三個連午覺都想跟小音音挨着，好在睡覺的房間是單獨的，兩個班的小孩全都在一個大房子裏, 裏面全是上下兩層小床，上面是大一些的孩子, 下面是小一些的孩子。

小音音睡在李金金下面的小床。

是李金金拉着小音音特意去找阿姨調的位置。

這會兒小音音躺在床上，眼睛瞪大大大的, 頭頂上李金金半個腦袋從床沿上垂下來，十分善解人意：“音音第一次在這裏睡覺是不是睡不着, 要不要我下來陪你一起睡哇？”

小音音搖頭。

她才不是因為這個睡不着呢。

雖然這的确是小音音第一次在幼兒園睡覺, 跟這麽多小朋友睡在一起十分新鮮，但她并不挑環境，現在睡不着, 只是興奮噠。

不是為了新地方而興奮, 而是因為再有不到十分鐘, 距離兇阿姨吃下懲罰草莓夾心棉花糖的四個小時就要到啦！

現在所有小孩子都在這裏, 兩個班的阿姨也都在, 外面還有沒吃完飯的小孩子和過來喂飯還沒走的家長。

人超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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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音音悄悄跟小夥伴透露：“先別睡，等會熱鬧看呢。”

李金金頓時精神一振, 眼睛冒出感興趣的光：“熱鬧？！什麽熱鬧！”

眼看着小夥伴聲音高昂起來，小音音趕緊噓，讓她小聲一點。

李金金這下也不睡了，直接翻身從上床下來，往小音音床上擠。

途中被王文華看見，李金金義正言辭的表示自己是為了陪朋友，音音第一次在托兒所睡覺，肯定害怕，自己陪她睡就好啦。

王文華：“……那只有今天一次哦。”

不得不說李金金說得也有道理，雖然胡音小朋友不像是害怕要哭的樣子，但萬一呢？

成功得了阿姨的允許，李金金跟小音音擠在小床重新說起悄悄話。

“什麽熱鬧，音音你怎麽知道的？哦對了，你說過你聯系上你的神仙啦，是不是它告訴你的？”說道這個，李金金有些沮喪，“我回去也召喚神仙啦，而是神仙沒有跟我說話欸。我還被媽罵了一頓，真是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打斷了多麽重要的事！”

小音音安撫小夥伴：“沒關系，就像有的小朋友也害羞不喜歡說話一樣，神仙也有害羞的吖，可能金金你的神仙不喜歡說話，但它肯定有在暗中保護你的。”

“我跟你說，就是神仙跟我說的，等會兒……哎呀快看！”

小音音話還沒說完，腦海裏系統已經開始倒數。

她頓時不說話了，趕緊爬起來往馬霞所在方向伸腦袋。

李金金跟着看過去。

就在兩個小孩視線落到馬霞身上那一刻，後者感覺到什麽，突然愣在原地，眉頭簇了起來。

這會兒馬霞所在位置是卧室前門，外面就是小孩們吃飯的壩子，此時還有家長在照顧自家孩子，也有吃飯慢的小孩正努力吃最後幾口飯。

能每天中午都來給自家孩子送飯的，要麽是特別寵孩子的，要麽是家裏條件可以，不怕耽誤這一點兒時間的。

不管是哪種情況，馬霞在這些家長面前的形象都表現得十分好，溫柔和藹，是個家長喜歡的保育員，她也不會讓自己在家長們面前露出不好的表情。

但是現在，馬霞只覺得身體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翻滾，惡心反胃，根本控制不住。

她頓覺不妙，然而根本沒給她反應時間，馬霞嘴一張——

“呱！”

一聲如盛夏深夜池塘處的清脆蛙鳴聲響起，又大又響亮。

這一刻整個托兒所都安靜了。

“抱、抱歉我……呱！~”

馬霞捂住嘴。

在家長和其他保育員的詫異視線中，她想道歉，然而剛開口，就控制不住呱出聲。

字正腔圓，仿佛此刻她真的成了一只蛙，還是蛙中叫聲最響亮最聒噪的那種。

……

…………

“馬阿姨變青蛙啦！！”

小孩的驚叫聲剎那響起。

這一聲像是一聲信號，頓時被呱聲驚到的小孩們全都吱哇叫起來。

“馬阿姨變青蛙啦！”

“馬阿姨是青蛙，青蛙呱呱呱！”

“哈哈哈哈，青蛙阿姨，青蛙阿姨！”

“呱呱，青蛙阿姨再呱呱一下~”

家長和另外幾個保育員也忍俊不禁的看過來：“馬霞同志，你這是……？”

馬霞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又羞又氣：“我也呱、不呱……知道呱呱，呱！”

她越是想說話，呱呱聲越多。

原本還躺在床上的小孩子們這下哪還願意睡啊，全都爬起來，有膽子大的直接一股腦兒爬下床跑到馬霞面前。

“阿姨阿姨你是要變成青蛙了嗎？”

“青蛙阿姨是不是缺水了吖，快快誰有水哇！”

“馬阿姨是妖怪，青蛙妖怪，呱呱呱，呱呱呱~~”

小孩子們又跳又笑，到處都是嘻嘻哈哈聲。

托兒所所長此時也正在大卧室幫着看顧孩子們睡覺，她性格嚴肅守規矩，并不喜歡不合時宜的玩笑，此時明明是睡覺時間，馬霞這呱聲一出來，原本已經快有些睡意的小孩們一下子全都精神起來。

這讓所長眉頭一下子皺得極深，看向馬霞的目光也充滿了不愉快。

“馬保育員。”所長輕喝道，“有什麽游戲等午睡時間結束再陪孩子們玩吧，現在是睡覺時間了。”

她話不重，但其中的不贊同透過語氣和眼神毫無掩飾的傳到馬霞身上。

馬霞的臉一下子白了。

她這樣看人下碟的性子，是怎麽都不願意惹所長不快的，而且所長可是跟她看中的相親對象是親戚關系的，這要是所長在對方家裏随口一提，自己好不容易碰上的好婚事泡湯了怎麽辦！

馬霞連忙就要解釋：“所長我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她又急又氣，然而越是急，越是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最後只聽得呱聲一片。

“呱呱！！！”

馬霞再也顧不得形象，怒火沖天的亂罵起來。

她的髒話全數化成一聲高過一聲的呱叫，哪怕不知道說的內容是什麽，衆人也能從她的模樣看出怕不是什麽好聽的東西。

家長們此時也沒有剛剛輕松玩笑的心态了。

包括所長在內，所有人看着這樣的馬霞，眉頭都深深皺了起來。

她們發現這位馬保育員同志以往在自己面前的形象怕是僞裝的，這會兒猶如潑婦罵街的暴躁架勢，怕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如此表裏不一的人，只要被人發現，就沒多少人會有好感。

馬霞顯然也感受才周圍視線的變化，一想到自己以往苦心經營的形象就這麽崩塌，她此時想殺了人的心都有。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給自己搞這一出！

呱呱呱，再呱老娘一把毒藥把所有青蛙都毒死！！

控制不住的呱聲讓馬霞心中充滿暴躁，理智大降，原形畢露，伴随着又一聲呱，收拾到一半的飯桶被她一腳踢翻，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呱呱呱呱呱！！”笑屁笑！都給老娘閉嘴！

“呱呱呱呱呱呱！！”啊啊啊啊什麽狗屁聲音氣死人了！

嘭！嘭嘭！嘭！

馬霞如同瘋子，惡狠狠的踢翻了所有飯桶，就連唯一那張桌子都被掀翻在地。

滿地殘羹剩飯，漬水四濺，流得滿地都是。

她踢翻東西的動作絲毫沒有避開旁邊的小孩，剩飯濺了幾個小孩一身。

看看發瘋癫狂的馬霞，又看看自己髒髒的衣服，小孩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嗚哇——”

哭聲極具傳染力，剎那間被馬霞發脾氣吓到的小孩們一個接着一個，哭成一片。

“哇！——”

“嗚哇媽媽我要媽媽——”

“嗚嗚嗚哇哇……”

“嗚救、救命……青蛙阿姨要吃人啦嗚嗚嗚哇——”

踢翻的飯桶咕嚕咕嚕滾到壩子上，直到撞到一名家長腿上，才停下來。

這名家長也是被馬霞突然的爆發吓到，呆愣在原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一邊把自家孫子拉到身後，順手把飯桶扶起來，才趕緊安撫馬霞。

“同志！保育員同志！別急別急，可能、可能就是一時心急喉嚨出了點問題，去醫院，對對對，趕緊去醫院看看才是。”

“啊對對，保育員同志別吓到孩子們了。”

“馬霞同志，控制好你的情緒！”

“哎喲乖乖們別哭別哭，不怕的，不是青蛙妖怪，來來，我們到這邊、啊！——”

家長所長以及其他保育員連忙回過神，不管他們現在對馬霞什麽想法，不能讓事情這麽混亂下去，該安撫的安撫，小孩子們也得趕緊哄住。

王文華作為跟馬霞同一個班的搭檔，趕緊上前把近的小孩拉開，她生怕馬霞一個腦子不清楚，沒飯桶和桌子發洩了，直接當着家長的面對孩子們下手！

也正是她離得近，變故發生時，王文華觸不及防下看得格外清楚。

那時馬霞剛摔一個飯盒，臉色突然發生了變化，擡起雙手就要捂嘴，整個人像是要嘔吐一樣。

哦不是像，而是她真的在嘔吐！

馬霞控制不住當場彎腰一個嘔吐，然而嘔出來的并不是嘔吐物，而是——

一只活生生的青蛙！！！

“呱~”

也就比大拇指大一點的小青蛙一落地，就發出一聲響亮的呱叫，雙腿一蹬，活蹦亂跳的蹦跶走了。

王文華全程把這一幕看在眼裏，這一刻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她安撫小孩的話都沒說完，控制不住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青、青蛙……活的！！”

不光是王文華看見了，周圍小孩們同樣也看見了。

剎那間小孩子們轉身就跑，邊跑邊哭，滿臉恐懼。

“嗚哇哇妖怪！馬阿姨是青蛙妖怪！”

“嗚嗚嗚哇——妖怪要變身啦！快跑啊！青蛙妖怪要變身吃人啦！！”

“嗚哇青、青蛙妖怪過來啦嗚嗚嗚嗚——”

馬霞自己渾身僵硬，不敢置信的看着還在往遠處跳的青蛙，整個人像被雷劈一般。

等反應過來，她更是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甚至都顧不得地上是自己剛剛踢翻灑的殘羹剩飯！

“救呱、啊啊呱、呱呱呱！！”

馬霞害怕了，她慌了，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肚子裏竟然會吐出一只活生生的青蛙！

一想到那只青蛙在自己肚子裏活蹦亂跳，還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要是到處咬上一口，啊啊啊救命啊——！

“嘔——”

又是一陣控制不住的嘔吐，一只跟先前同樣大小的青蛙再次被馬霞吐出來，呱呱叫着跑開。

這次所有人都看到了。

所有人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

…………

托兒所今天的午休時間在極度混亂中好不容易渡過，所有大人都疲憊不堪。

混亂源頭馬霞已經被控制着送往醫院，就連去醫院的路上，她只要一張口，不是呱叫就是吐青蛙，就連過來控制局面的公安都沒見過這種場面，更別說一路上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又是詫異又是惡心。

而馬霞整個人已經吓得神志不清，根本走不得路，她巴不得自己暈過去，但肚子裏翻江倒海的難受着，讓她怎麽都暈不過去。

一路又是恐懼又是難堪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醫院的。

等到達醫院，查看情況的醫生跟其他醫生讨論什麽“蛙卵”“感染”“要不要打開肚子”“在胃部孵化了嗎”這些詞時，馬霞再也控制不住，恐慌得眼淚鼻涕橫流，要不是腿軟，巴不得跪在地上求醫生救命。

馬霞的家人接到消息趕過來，也是劈頭蓋臉對着馬霞一陣罵，罵她是不是亂吃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罵她餓死鬼投胎，連活青蛙都吃等等。

根本不聽馬霞解釋。

醫生告訴他們說這種情況他們也沒有遇到過，要進一步檢查，費用會高，要是不行可能得往縣城甚至是省城醫院送，說不定還要開刀等等。

馬霞家人頓時一個個全都變了臉色。

不是擔憂，而是他們覺得：“這要遭花多少錢吶！醫生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哦？不就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嘛，我覺得開點兒催吐的* 藥，把青蛙全都吐幹淨就成了。”

“這……還是得仔細做個檢查才好。正常來說除了蛔蟲之類的活物是沒辦法在人體裏活下來的，嘔吐青蛙這種事，我們也沒遇到過，得謹慎些，萬一出事、”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馬霞家人打斷。

“呸呸呸，什麽出事不出事的，醫生你咒我家馬霞呢？！反正你們要檢查就檢查，我們家是沒錢給的哈，就開催吐藥，先吐了再說呗，我家人身體都好得很，哪那麽容易出問題。”

這位當媽的說完醫生，又橫眉豎眼的沖馬霞數落：“你個賠錢貨，一天天的總是不消停，給你找這份工作都花了我們不少錢，現在又亂吃東西，這下好了吧，又要浪費一大筆錢。反正我們家情況你也知道，沒那麽多錢給你上大醫院去，等會兒自己吃點兒催吐的，把那些蛙吐幹淨就完事兒了，聽到沒！”

“你說說你，這事兒要讓小項那邊知道可怎麽得了。”

她口中的小項，便是馬霞正在相看的男方。

一聽到婚事可能有阻礙，馬霞強行振作起來，點頭：“媽呱，媽你可千萬要幫我呱呱，千萬別讓項呱、大哥知道呱，我呱保證，我保證很快呱呱，就會好的呱！”

求完自家媽，馬霞又去求醫生，“呱醫生呱呱，我呱馬上要結呱呱婚了呱，我不能呱失去呱呱那麽好的呱呱呱結婚對象的呱，醫生你呱呱，救救呱呱我，呱呱！”

短短幾句話，病房裏聽取蛙聲一片。

醫生被呱得腦瓜子疼。

是我不救嗎？你是媽她不出錢吶！你不求你媽給錢，來求我，難不成還想讓我幫你出錢嗎？！

最終醫生只能給馬霞開一幅催吐藥先吃着觀察。

醫院的情況暫且不論，托兒所這邊，好不容易送走馬霞，保育員們收拾衛生的收拾衛生，哄孩子的哄孩子，所長也忙個不停跟家長溝通道歉。

有家長忍不住提出今天就先把孩子帶回去，等那個馬霞保育員的事解決完了再送孩子來，也有家長實在沒空自己帶孩子，不得不把孩子繼續放在托兒所，臨走時千叮咛萬囑咐。

所長只能一再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事。

這些大人們忙個不停，對小孩子們倒是沒多大影響。

這會兒睡覺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大家顯然也不可能再睡得着，小孩子們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全都在讨論剛剛發生的事。

小音音和李金金也不例外。

宋亮拉着周青從男孩子床鋪那邊湊過來，還有小音音今天在托兒所新認識的王玉等不少小朋友，一大堆圍在一起。

李金金斬釘截鐵：“壞阿姨肯定是太壞，被詛咒了！我看過的故事書裏就是這麽說的！”

也有小孩有不同看法：“……不是妖怪嗎？青蛙妖怪，馬阿姨叫的呱呱比田裏的青蛙還好，她可能是那些青蛙家的大人，才叫得最好。”

“不不不，我覺得是她吃了蝌蚪！”宋亮叽叽喳喳的發表意見，“我爺爺說過，吃了西瓜仔就會在肚子裏生根發芽長出一個大西瓜，所以馬阿姨肯定是吃了蝌蚪，蝌蚪在她肚子裏長大，變成了青蛙。”

頓時周圍有其他小孩恍然的“哦～”了一聲。

“哇，我在田裏的水中看到好多小蝌蚪，超級小，可能馬阿姨就是喝了那種水。”

“天哪，我以後再也不敢随便喝外面的水了。”小孩捂住肚子，生怕自己肚子裏也有青蛙。

李金金問小音音：“音音你覺得壞阿姨是怎麽回事？”

她還記得小夥伴的神仙提前就發現壞阿姨的不對，這才讓她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把事情看了個全乎呢。

所以小夥伴的神仙肯定知道。

真好哇，為什麽我的神仙不回我話呢？唔，下午去供銷社買點好吃的回去給神仙，看看神仙願不願意跟自己說話吧。

李金金的思緒飄散了些。

小音音眨巴眨巴眼，吞吞吐吐。

她、她當然知道兇巴巴阿姨是怎麽回事啦，是她給吃的呱呱懲罰糖嘛！

只吃一顆就只會呱叫，吃了兩顆效果翻倍，就會吐小青蛙，要是再多吃幾顆，甚至整個人身上都會變成青蛙那種綠油油欸。

不過這只是懲罰糖果，并不是永久改變基因的藥物，所以效果最多五個小時後就會消失，除了精神上受到損失，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哦。

知道歸知道，小音音可不會傻乎乎把自己做的壞事自首出來。

“是懲罰，她撒謊，說假話騙人，所以受到了懲罰，就說不出話，只能呱呱叫。”

小音音邊說邊點頭。

自己沒說錯哦，只是沒說是誰給的懲罰而已啦。

“對哦，馬阿姨好喜歡說謊話的，特別是在大人面前。”一旁的王玉忍不住點頭。

小孩們各抒己見，讨論得熱火朝天，顯然這事兒将會是他們今天甚至是之後好幾天聊天裏的主要內容。

也的确如此，下午小孩們一個個被家長從托兒所接回家，還沒到家呢，就迫不及待給家裏人講托兒所裏有一個青蛙阿姨。

手舞足蹈，繪聲繪色，有誇張有臆想，但不管什麽版本，主角都是馬阿姨，也準确的表達了她今天呱呱叫，發脾氣，還吐青蛙的場面。

大人們剛開始只當小孩子亂講的故事，然而随着跟其他人閑來無事的聊天之中，他們打聽到今天的托兒所還真出了點事。

再仔細一打聽，好家夥，竟然真的有一個姓馬的保育員突然呱叫，還吐了青蛙，還是活的！

聽說人現在還在醫院裏呢。

青曲鎮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一個晚上的功夫，有心打聽的人已經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第二天家長們送孩子前往托兒所時，互相聊天的話裏全是跟這個馬霞保育員有關。

不要小瞧人民群衆打聽事情內幕的給力程度，如今幾乎所有家長，特別是小樹班的家長，都已經知道馬霞是個什麽樣的人。

脾氣暴躁，貪小便宜，并不喜歡小孩，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甚至還對不太聽她話的小孩下手揪！

這種種行為讓家長們完全忍不了，送完孩子就全跑到所長辦公室舉報，請求對撤了馬保育員的職。

所長昨天親眼看到馬霞發瘋的場面，自然也知道自己以前是看錯了人，這位同志在她面前僞裝得極好。

現在所長已經重新打聽了馬霞的人品性格，就算不用家長們說，她也會把馬霞革職的。

于是馬霞在醫院住了兩天，确定奇怪的呱叫症不會再犯，想要回到托兒所繼續工作時，就得到了自己被開除的消息。

禍不單行，托兒所所長遇到這種事，自然毫不隐瞞的向自家親戚抱怨了一通。

親戚一個傳一個，馬霞想隐瞞的“項大哥”不出意外的知道了。

被托兒所開除回家，馬霞正好撞上前來退了這門親事的媒婆。

剎那間馬霞整個人都變得蒼白。

她又哭又鬧，然而哭鬧又有什麽用呢。

就在馬霞大受打擊在家裏宅了整整一個月不敢出門，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笑話她時，兩名沒見過的公安找上門。

“馬同志，您先前奇怪的病症涉及一項機密事件，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公安态度強硬，不容拒絕的把馬霞帶走。

這一走，一直到十天之後她才重新回到家。

回家後的馬霞任由別人怎麽問，什麽消息都不敢說。而且之後的她仿佛就像變了個人，不光變得更加誠實，不再随口推卸責任，也不敢再随便亂吃東西，甚至自己做的只要離開視線過，再出現她都不敢往嘴巴裏喂。

至于貪小便宜用各種理由占別人的食物？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把馬霞帶走的“公安”自然不是清曲公社的公安，而是已經成立好了的特殊部門的專項公安人員。

馬霞身上發生的奇怪事情在不知情人眼裏自然不會聯想太多，但在知情人眼裏，其中破綻到處都是。

更別說胡音這個小孩根本不會說謊，問話時臉上生動的表情一下子就出賣了她。

于是胡銘達這邊猜到馬霞怕是吃了什麽“神仙”的奇怪東西，自然會把人帶到基地，好好檢查一番。

同時知道馬霞對小音音做了什麽之後，基地的人态度可好不到哪去，檢查之餘連帶着訓誡一通，沒費多少功夫就讓人打心底裏不敢再做這樣的事。

不過這是特殊部門，基地也選好址之後發生的事。

這會兒胡銘達他們這邊還在往上打報告，忙着組建人手，選擇部門基地位置等等。

他們都暫時沒空細管小孩這邊的事，只要知道小孩還活蹦亂跳就成。

兩名警衛寫的事件報告送進研究所這邊，也都是先被放在一旁等有時間才來看。

小音音才不管大人忙忙碌碌在幹嘛呢，馬霞吃過呱呱懲罰糖，還不再當保育員，這事兒就已經在小孩心裏過去了。

她現在已經跟托兒所小樹班和花花班的小孩子都混熟，走哪身邊都簇擁着一大群小孩，活脫脫一個孩子王。

但小音音并不是喜新厭舊的人，有了新朋友，她還惦記着上河大隊的老朋友們。

終于在這一天，神仙發出通知：【恭喜宿主總消耗卡路裏５０萬，您已生到四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