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驚險的拜訪

第45章 第 45 章 驚險的拜訪

大年初二, 天氣晴。

長源村。

不知是哪天巷子正在唱土戲,隔得老遠姜向北就聽到夾雜着洛川本地方言的唱戲聲。

不時有叫好聲傳來,巷子裏到處都是穿着新衣服跑動的娃娃。

“媽, 怎麽還沒到?”

年前收到表叔黃永濤邀請,來參加女兒黃夏梅的訂婚宴。

爺爺姜愛國去王爺爺家拜年, 一家四口早早就坐公共汽車颠簸了兩小時才來到長源村。

黃永濤說調回洛川市工作, 但其實這地兒連郊區都算不上, 已經到縣城裏了。

姜向北昨晚熬夜給王爺爺和鄭奶奶做了些糕點當年節禮, 本就沒睡好, 今早再颠簸幾個小時,疲倦得眼睛都睜不太開。

姜向南趕緊把妹妹手裏的東西接過來:“我背你?”

“我是大人!”姜向北拒絕得義正言辭:“早知道我就不穿裙子了,一點都不方便。”

這才是主要原因,司文蘭買的新裙子膝蓋往上,擡腿幅度稍微大點就會走光。

姜向北覺得短, 還被親媽嫌棄老古董。

這一路又要“淑女”又要穿着不合腳的皮鞋,疲倦值成倍增加。

“過完生日才幾天, 這就裝上大人了?”姜半笑, 說着看向姜向南:“咱們國家法律規定十八歲才是大人, 你哥哥都得等幾個月才是大人,你還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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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大人!”姜向北意有所指。

兩世加起來, 她比老媽司文蘭年紀還大。

“找到了!”

終于, 司文蘭對了遍紙條上的地址,确認就是這棟筒子樓。

一個倒過來的L形頭筒子樓, 擡頭看去一層樓至少住了十幾家人,通過每家擺在門口的竈臺可以推斷出。

好在走廊不是封閉的,通風和油煙都比封閉形的筒子樓要好得多。

“應該就是那家。”司文蘭指着二樓轉角處的一家說道。

因為不用特意去找,那間屋子連門前都占滿了人, 走廊上還擺了幾桌正在打牌。

“一會兒上去少說話。”

這句話當然又是特意對叽叽喳喳的姜向北所說,就怕她那個愛恨分明的性子惹出什麽事來。

“我一定給嘴巴拉上拉鏈。”

姜向北在嘴唇上比劃了一下,當真板板正正地不再說話。

“看着你妹點。”司文蘭無奈笑笑,接着又重申了遍:“就是不認同也不能亂說話。”

起初姜向北還奇怪司文蘭為什麽會提前交代幾句。

很快……她的驚呼就差點脫口而出。

在姜半那十五歲的姜向北還是個孩子,可眼前這個大了一歲的表姐已經訂婚了。

一個初中生,臉頰稚氣未脫,已經穿上大人的紅色套裙,熟練得給來客們發煙倒酒。

“表姑父來抽煙。家裏地方小,就在這坐着休息會兒。”

黃夏梅邀請司文蘭一家到屋裏坐下來休息,熱絡得好像姑侄倆不是頭回見面。

“我表哥呢?”

走來走去招呼客人的都是黃夏梅,最應該在的黃永濤夫妻倒是沒見人影。

“我媽在廚房裏做飯,我爸應該是上街買糖去了。”

黃夏梅的話很有意思,她說應該……顯然也不知道黃永濤究竟去了哪兒。

而且裝出來的熟稔始終沒法成真,沒聊幾句話黃夏梅就以要招呼其他人的借口把幾人晾在了屋裏。

這間屋子不知道是誰的卧房,充斥着股子揮之不去的狐臭味。

“……”

姜家四口人都傻了眼。

屋裏沒人來打招呼,外邊的人一個都不認識,禮物還放在腳邊。

“媽,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吧?”

終于,還是姜向北打破了沉默,先眨巴眨巴眼睛,小小聲地開口。

剛才黃夏梅轉身前看的那一眼,看得姜向北頭皮發麻。

明明就輕輕掃過,皮膚卻随着那道視線不停地冒出雞皮疙瘩來,就像是……不留神踩了腳癞蛤蟆。

不是恐懼,而是惡心透頂。

對第一次見面的人竟然會有這種感覺,讓姜向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知道你這嘴管不住。”司文蘭笑,拍了把姜向北的肩,示意她轉過去:“辮子散了,媽重新給你編一遍。”

姜向北知道,老媽這是允許她問了,趕忙就問:“媽,黃夏梅表姐真的才十六歲?”

“比你大幾個月,應該快十六了吧。”

“十五歲?十五歲怎麽能結婚呢?”

原來還不是十六,而是十五中……

“這我上哪知道,我當時也被吓了跳。”

七幾年歷經婦女解放運動之後,城裏雖然還是有人早早把姑娘嫁出去,但那已經是少封建殘餘思想。。

就算法律上制裁不了你,就是被鄰裏知道那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黃夏梅十五歲就訂婚還辦得大張旗鼓,不曉得其中又有多少內情。

司文蘭就是擔心姜向北不留神說了什麽讓人誤會的話才特意提醒。

“媽,咱們是吃完中午飯就回家嗎?”

這個地方讓姜向北覺得不舒服,半點都不想多呆下去。

“吃完飯咱們就走,一會兒你就跟着你哥,千萬別單獨出去。”司文蘭又說。

心思細膩如司文蘭,肯定也瞧見了黃夏梅的目光。

況且這棟筒子樓看似熱熱鬧鬧,可總讓她覺得有點怪,又具體說不上來什麽地方奇怪。

姜半也跟着道:“我會看着兩個孩子,這地兒咱們能早走就早走,待着瘆得慌!”

剛才他往打牌的人裏一瞧,發現都是年輕男人,而且看着不像是好人。

司文蘭點頭。

在屋裏枯坐十來分鐘,門口終于有個中年婦女匆匆走了進來。

“文蘭!”

張全花穿着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衣,腰上系着圍裙,雙手邊在圍裙上擦邊激動叫着。

“表嫂。”

“咱們得有十來年沒見了吧!上回見還是你外婆去世。”

“不止十幾年,應該有二十幾年了,當時我才考上中專”司文蘭笑,看着跟這位表嫂關系還不錯,兩人的手親昵地握到了一起。

“是啊!這日子過得真是太快,你連孩子都這麽大了。”

女人目光落到姜向南兄妹身上,很是唏噓。

當年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差點被人賣給人當媳婦兒,誰會想到二十年後人家竟然成了鋼鐵廠的主任。

“這是我愛人姜半,大兒子姜向南,小女兒向北。”

女人滿目欣慰,一一掃過姜半父子幾人,接着又嘆了口氣:“你們今天能來表嫂很高興,不過……”

回頭看了眼鬧哄哄的走廊,聲音明顯壓低了些:“黃文濤無論問什麽,你們都往差了說。”

“媽,你在哪?”

光是從說話人的語氣,姜向北都能聽出這人帶了滿身酒氣,每個音節都似乎是含在舌尖下。

一個瘦得身板跟竹條似的年輕男人踉踉跄跄出現,走到門口一手杵在門框上。

“媽,你在這啊!”

張全花身體一抖,似乎很忌憚這個年輕人,面上好一會兒才換上勉強笑容。

“這是村長媳婦兒的妹妹,來我們家借點鹽。”

姜向南神色一凜,伸手把姜向北拽到自己身後。

“什麽玩意兒?村裏竟然還有你認識的人呢!”

“……”

“以前住得太遠,就是想聯系也聯系不上。”

張全花應該早已經習慣了男人目無尊長,還輕聲細語解釋了一番。

姜半往右橫跨一步,把姜向北另一邊也擋了個嚴嚴實實。

姜向北只能透過兩人背後的縫隙偷看男人噴着酒氣,滿臉嘲笑:“那你們就好好敘敘舊,我去跟兄弟打牌。”

從頭到尾,這人都沒有招呼過一句。

已經不止是沒禮貌,簡直是沒有做人的基本德性。

“表嫂。”司文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道:“他就是夏梅的訂婚對象?”

張全花無奈點頭:“就是他。”

“你們……”

司文蘭很想說,怎麽會讓女兒跟這種人處對象,又覺着不太妥,所有話都只能化作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張全花苦笑,反身關上房門,沖幾人擺手。

“黃永濤自己就不是東西,找個女婿比他還不是東西,你說算不算報應呢……”

“……”

張全花對丈夫黃永濤的鄙視毫不掩飾,就好像說的是別人。

女婿杜鵬,是縣城裏相當有名的混子,跟一群烏合之衆在縣城裏就靠敲詐勒索為生。

而這樣一個敗類,是黃夏梅自己親手找的。

黃永濤不僅不反對,還仗着女婿狐假虎威,到處欺負鄰裏。

“咱們這棟筒子樓裏,沒一家人願意跟我們來往,這都多虧了黃永濤和杜鵬兩個混賬東西!”

一家有一個混賬還不夠,女兒轉身又找了個更混的。

張全花早對自己這個家沒什麽期望,吐槽起來比外人還狠。

“要是早點知道黃永濤給你打電話,我一定跟你說不要來,這地方就他媽是個糞池。”

司文蘭擰眉:“夏梅為什麽會看上杜鵬?”

“杜鵬手頭有幾個錢,給她買吃買喝,灌了幾杯貓尿我說什麽都聽不進去!”

張全花說,黃夏梅對錢執着,而且嫉妒心太強。

別人有的一定要有,恰巧杜鵬就能滿足她那些虛榮心,被人喊大嫂喊得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到這裏,姜向北總算知道剛才那一眼為什麽會讓人惡心了。

黃夏梅看得不是姜向北,而是她身上的裙子。

“要不你們還是回去吧!我這心老不踏實。”張全花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得趁黃永濤來之前先走。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司文蘭立刻站起來,指了指腳邊的禮物:“表嫂,其他話我就不說了,有機會……”

許是想到再見的可能性太小,最後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走吧!”

張全花雙眼淚水閃爍,重重捏了下司文蘭的手之後轉身打開門。

“哥。”姜向北只是喊了聲,姜向南表情很嚴肅地擺了擺手:“咱們聽媽的沒錯。”

外邊全是二十來歲的青年,要真是其中有一個人起了歹意,父母根本保護不了妹妹。

姜半脫下襯衣,直接讓姜向北穿上。

張全花站出去看了看走廊裏打牌的人堆,确認沒人看這邊之後朝屋裏揮了揮手。

幾人默默地急速跑下樓。

還好他們走得及時,就在姜家人剛走到二樓轉角,另一間突然走出來幾個人往空屋子而去。

黃夏梅領頭,一臉皮笑肉不笑。

她身後的歪嘴青年就要笑得燦爛得多,一邊給邊上兄弟們使眼色,一邊說着好話。

“嫂子,要是這事能成,一定不會忘了你!”

“小娘們真那麽好看?”旁邊有人問。

“好看着呢,比……當然還是沒咱嫂子好看,就是那雙腿瞧着又白又長。”

“看來我們又要多位嫂子啰!”旁人起哄。

頓時,充滿不明意味的笑聲充斥滿了樓道。

姜向北惡心地打了個寒顫,垂在身側的雙拳收攏,恨不能一拳就了結那幾人的髒眼。

司文蘭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離開筒子樓前,黃夏梅那句遠遠飄來的:“天生勾引人的東西”飄散開來。

公共汽車站距離長源村就幾步路。

眼看幾人就要走出村口,張全花忽然臉色大變,伸手推了把司文蘭:“躲起來,黃文濤回來了!”

“張全花!”

想躲顯然已經來不及,黃文濤不是東西,眼神還怪好,一眼就看到了司文蘭幾人。

“你們準備去哪?”

黃文濤長得尖嘴猴腮,說話聲音又細,給人的感覺有些娘裏娘氣。

他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提着條魚,走路晃晃悠悠的明顯喝醉了。

和那個杜鵬果然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打算去供銷社買點鹽。”張全花冷靜下來,上前去扶住黃文濤:“在村口剛好遇到村長媳婦兒的妹妹來走親戚。”

司文蘭只是點頭笑了笑。

“你們好,你們好!”

黃文濤根本沒認出司文蘭來,一聽是村長媳婦兒,趕忙換上了副好臉色。

“那就不耽擱嫂子回家,我們就先走了。”

“慢走呀!”黃文濤還笑着揮了揮手。

兩撥人錯身離開,姜家四口大搖大擺地走遠。

“司文蘭那家子到了沒有?”

“不曉得到沒到,我一直在樓下廚房忙活。”

“今天老子不從她身上扒下點東西來不罷休,一個娘們竟然當上了主任,賺的錢不貼給娘家,全讓婆家騙完了,簡直是糟蹋錢。”

張全花沒回,只是悄悄回頭看了眼走遠的司文蘭一家。

“要是能讓那個婆娘把主任拿給我當多好,老子肯定比她有本事。”

黃文濤趁着醉酒極盡大聲地嚷嚷着心裏的計劃。

兩邊的筒子樓裏,商鋪裏,到處都有人探頭出來看熱鬧。

等看清說話的人是黃文濤,又紛紛縮回了頭。

“上車吧!”司文蘭只是這麽說,并看不清表情有什麽變化。

車上已經坐了半車人。

收票員收了四人車票,本來還打算等人坐滿才走。

姜向北坐在靠窗位置,正好能看清清源村出來的路口。

“媽,黃夏梅他們追出來了!”

村口泥路上,一群吊兒郎當的青年氣勢洶洶地走來。

黃文濤被兩個人架着,兩條腿搗騰得飛快,嘴裏還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麽。

看來接下來還有場硬仗!

姜向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子,默默取下軍挎包纏繞在手上,環扣的位置正好位于拳頭正中。

“他們要是敢上車,咱們就跟他們拼了。”姜向南低吼。

此時此刻,姜家四人都已經做好了這夥人要是敢強行留人就拼命的打算。

就在這時,售貨員罵了聲“娘”,直接沖窗外喊:“老吳,那群砍頭的來了!”

哐當——

駕駛位置門被迅速拉開再合上,司機嘴裏叼着煙,麻溜發動汽車。

一腳油門踩下……車子飙了出去。

“那群早死鬼,怎麽不早點掉河裏全淹死!”

售貨員咬牙切齒的詛咒着那群漸漸看不見身影的地痞,看來以前在他們手裏吃過大虧。

有在這轉車的人好奇問起。

“上回他們在車上看到一個長得漂亮的女同志非要跟人交朋友,人家不幹,他們就砸了我們的車窗。”

售貨員提起那群人就很得牙癢。

因為這群地痞,汽車總站甚至想過把清源村這個站取消,只是決議暫時還沒下來。

“難道就沒人能管管!”有人義憤填膺。

售貨員聽完,兩眼一翻:“誰管!他們那個姓杜的頭知道是誰嗎?他老子是咱們縣的縣長,你們說縣城裏有誰敢管?”

姜向北:“……”

怎麽聽着聽着感覺黃夏梅訂婚這事變得玄乎起來了。

縣長之子就在筒子樓裏和人訂婚,男方父母還不在場?而且女方還是個未成年!

“哎!”司文蘭嘆氣,閉上眼靠回椅背:“看來黃夏梅這是被人耍了。”

“哥,你說我們四個能打贏那群人嗎?”

車都開了十幾分鐘,姜向北還舍不得把包帶從手上解開。

剛才那夥人走來時,她還真有點激動,心裏都開始估算自己一會兒要先攻擊什麽部位。

“你就別想會不會贏,先想想咱們會不會死吧。”姜向南無奈扶額。

“文蘭,你沒事吧?” 姜半輕輕握住司文蘭的手,另一只手拍拍自己肩膀:“要不你靠着睡會兒。”

車廂裏一片讨伐地痞流氓的吵鬧聲。

司文蘭嘆了口氣,竟真靠到姜半肩膀上,很是疲倦地開口:“剛才都忘記問問表嫂有沒有玉蘭的消息。”

姜向北耳朵豎起,從前排座椅爬起來跪到椅子上好奇追問:“媽,玉蘭是誰?”

“玉蘭是我表妹。”

司文蘭其實有兩個舅舅,大舅兩口子去世得早,就剩下個表妹黃玉蘭。

黃文濤是二舅兒子。

黃玉蘭和司文蘭從小關系就好,兩人共同跟着外公外婆生活。

十六歲那年,司文蘭考上中專要到縣城讀書,二舅一家卻不同意,非要司文蘭嫁人。

是黃玉蘭和外公趁夜裏撬開屋門,把司文蘭送到了縣城。

自此,也再也沒有見過表妹黃玉蘭。

後來聽說相同的事又發生在了表妹身上,而她這回逃得更遠,再也沒了音訊。

自從外公外婆去世後,司文蘭早就不認舅舅那邊的親戚了。

前些天要不是黃文濤打電話說有黃玉蘭的消息,司文蘭今天肯定不會來走這麽一趟。

就算來,也不應該把女兒一同帶來。

“差點讓向北遇上了大麻煩。”司文蘭苦笑,擡手摸摸姜向北的額頭:“你的性格像文蘭,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樣。”

大家笑。

“媽!你想要找人為什麽不去找王爺爺?”姜向北又忽然問。

“找你王爺爺幹什麽?”

“你沒聽王爺爺提起他那些老部下?”

“跟你媽說話少繞彎子。”姜半笑着拍了下姜向北的腦袋:“小心你媽揍你。”

“王爺爺的部下不是某某局領導就是某某部領導,只要找洛川市公安局查一查檔案不就知道了?”

姜向北為什麽會知道呢……因為前不久姜愛國拜托王爺爺幫忙尋找平子爺爺兒子兒媳被埋在了哪。

王爺爺說最多一周就能給平子爺爺準信兒,算時間就是這幾天。

“王叔又不是欠咱家的,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去麻煩人家。”

司文蘭很清楚,只要她開口姜愛國肯定會去求人。

可這樣的事一回就已經足夠,她不想讓兩位老人的戰友關系裏摻雜其他雜念,要是因此毀了幾十年情義太不劃算。

“那我們回去找賈叔,他也認識不少人。”姜向北立刻又說出另一個人來:“我聽說有不少大官家屬都在賈叔那買東西。”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姜向南驚奇。

明明是他去王家橋送貨時間更多,怎麽自己對此是一點都不知。

“讓你沒事多聽別人說話你不信。”姜向北得意。

“什麽時候偷聽別人說話還成好事了!”

“有用的就聽,沒用的你聽了幹嘛。”

對于妹妹的歪理,姜向南就是有十張嘴那肯定也是說不過,幹脆雙手握拳拱了拱“認輸。”

姜向北這才又說回正題:“請賈叔幫忙,到時候咱們送點禮,就是找個人又不是壞事……”

司文蘭只是微微笑着,剛才已經沉到底的心又好像漸漸溫熱了起來。

從小就特別向往的家,眼前不正是嗎……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姜半笑,一手托着司文蘭腦袋往自己肩膀上移了移:“可以向司文蘭同志申請資金。”

“我先去問問。”

姜向北攤手。

老媽眼睛都閉上了,不曉得是睡着了還是不想批準她的“活動資金”

姜向北坐回位置,沖老哥眨眨眼。

其實她還有個人沒提,而且這個人才是最靠譜的。

王钊哥……

就算王钊哥自己找不到,這件事肯定也會傳到王爺爺耳朵裏。

王钊哥知道就等于王爺爺知道。

她可沒違背老媽的意思,并沒有去求王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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