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第10章 chapter10

第二天早晨，沈清歡也說到做到，她說要報答陸征年的辦法，就是給他帶了一頓早飯。

到班級的時候，陸征年也剛到，沈清歡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大大方方的轉過頭，把手裏的一小袋熱騰騰的包子遞給他，說道：“給，感謝你昨天早上帶我來學校的報酬。”

話落，周圍的人一怔，随後默契地将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陸征年，看他的反應。

陸征年：“......”

他感到有點突然，又有點意外，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什麽，畢竟他昨天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

沈清歡卻看他不講話，以為是他嫌自己的報答禮寒酸，決定強調一下：“你別看這個包子平平無奇，這可是我們蘇市這邊最出名的早餐店做的，我排隊排了好久呢。”

聞言，徐嘉嘉轉過身，在一邊附和調笑：“對呢，我們今天等她可久了。”

她開完玩笑，就被沈清歡用眼神送了一記飛刀過去，徐嘉嘉笑了笑，識趣地捂住了嘴。

而陸征年見她要誤會，連忙接過她手上的東西，趕緊解釋着：“沒，我沒這意思，你別誤會了，謝謝啊。”

“那你快嘗嘗看。”沈清歡見他接過自己手上的包子，才終于喜笑顏開，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陸征年被她盯得尴尬，只好打開包裝袋，不确定地咬了一口，包子裏的餡是他沒吃過的口感，入口有絲甜味。

“怎麽樣？”沈清歡觀察着他的表情，好奇着問。

“很好吃，不過這是什麽餡的包子，我以前好像沒吃過。”陸征年說完，又繼續咬了包子一口。

沈清歡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驚訝地開口：“梅幹菜餡的，你居然沒吃過嗎？”

“沒，我吃芹菜牛肉餡的包子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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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牛肉？還有這種餡的。”沈清歡一怔，雖然聽着很好吃，但她好像從吃過這種餡的包子。

“嗯，我媽很喜歡包，還挺好吃的。”陸征年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沒吃過，于是看着手上的梅幹菜包子，笑了笑道：“有機會帶給你們嘗嘗。”

一聽這話，旁邊裝作不在意卻偷聽着的江淮遠坐不住了，他跑過來比沈清歡還要快開口：“那行啊，沈清歡你是不知道，阿年他媽媽做的包子超級好吃。”

“真的嗎！”沈清歡一聽吃的也來勁，頓時眼前一亮。

陸征年被她盯得不好意思，扯了扯嘴角：“也沒有那麽誇張，就是我們那邊常有的包子。”

“蘇市就沒有，我們這的早餐店就只有幾樣，不是素肉就是青菜梅幹菜的包子。”沈清歡想着那些包子的味道就微微皺眉，這些年上學吃包子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她慢慢地也不愛吃了。

徐嘉嘉聽着她有些幽怨的話，瞬間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于是她噗嗤笑出聲：“你也別那麽嫌棄好不好，我們蘇市的包子也很好吃啊，還不是你以前因為喜歡吃，一個星期要去吃四次，現在肯定不愛吃了。”

“好了好了，之前都說了不許提這件事，你就喜歡揭我底！我現在偶爾還是很喜歡吃的！”

沈清歡轉過頭開始和徐嘉嘉拌嘴，大有一種越吵越烈的趨勢，只是宋清寒坐在邊上，選擇稍稍偏過身，看着兩個人打鬧着，無奈地搖頭笑着。

反倒是陸征年和江淮遠看着愣了，目光偏向宋清寒，有些茫然。

宋清寒卻笑道：“她們兩從初中開始就這樣，你們習慣就好。”

......

-

果然也如宋清寒所說，兩人鬧別扭不過半小時，又和好如初了。

“下節課是體育課，大家等會早點到操場集合。”下課時間，體育委員趙月在講臺上說着話。

沈清歡用手撐着下巴，望着外頭灑進來的陽光，蟬鳴聲鬧耳，她眯了眯眼，有些犯困。

“清歡，走了，去上體育課了。”徐嘉嘉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一塊走。

“來了。”

她懶洋洋地起身，挽住徐嘉嘉的胳膊，宋清寒站在一邊等着她們，看她們那個黏糊樣，忍不住邊走邊調侃：“兩位小姑娘和好了啊。”

“清寒哥，你胡說什麽，我們什麽時候吵過架。”

“就是就是。”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唱一和着，宋清寒也自讨沒趣，笑着不再講話。

-

今天是第一節體育課，體育老師稍微講了些上課的規矩，就放他們自由活動去了。

自由活動時間，沈清歡拉着徐嘉嘉在籃球場邊的木頭長椅上曬太陽，外面陽光暖洋洋的，落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她打了個哈欠，邊和徐嘉嘉講話邊犯困。

“你今天怎麽那麽困啊。”徐嘉嘉看着她，忍不住笑起來。

“今天為了買早飯，起太早了，而且天氣好暖和，上課上着上着就犯困。”她說話的語調越拖越長，最後直接幹脆把頭靠在徐嘉嘉的肩膀上。

“哎，你都沒為了我起那麽早呢，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徐嘉嘉佯裝吃醋的樣子，話裏酸溜溜的。

沈清歡一聽這話，立刻清醒了，她擡起頭憋着笑，說她：“哪有你拿這種話來形容的，還有啊你別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對我說話！我是真的就是為了感謝人家，畢竟我和人家不怎麽熟，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是是是，只是為了感謝人家~~~”

“徐嘉嘉！”沈清歡聽着她越變越奇怪的語調，佯裝生氣着。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徐嘉嘉也知道她不經逗，趕緊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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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人還在這邊說着話，前面籃球場的人已經躍躍欲試。

徐嘉嘉擡起頭就看見了宋清寒帶着一幫人在籃球場上，對面是陸征年和江淮遠帶頭的一幹人。

“清寒哥又上場打球了。”

沈清歡聞言擡起頭，看了看兩方的人，宋清寒這麽多年她是早就習慣了，一個看到籃球場就起勁的人，只是另外一邊，她看見陸征年穿着一身深藍色的校服短袖，高挑的身高高出了旁邊的人一截。

他額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纏上了一個運動品牌的發帶，額前的劉海被順帶着弄起來，露出他硬朗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征年是北方人的感覺，還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人站在人群裏很不一樣，只是沈清歡還沒多看幾眼，就頓時想起開學那天自己差點被籃球砸到的樣子......一下子好像也沒那麽帥了。

于是她收回眼神，繼續靠在徐嘉嘉的身邊，看戲似的看着場上。

“哎清歡。”徐嘉嘉拱了自己的肩膀，問道：“你覺得這場誰會贏？”

“清寒哥吧。”她沒什麽興致，随便一說。

徐嘉嘉卻驚訝着：“你這麽相信清寒哥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小學初中體育課，一空下來他就要去打籃球，球都沒怎麽離過手吧。這樣的毅力，應該很難輸。”

說罷，她自顧自地點點頭，認為自己這個想法很正确。

言語間，場上的籃球比賽已經開始，只是不同沈清歡所想的其中一方很快制勝。

球場上，一來一回，宋清寒這邊的好幾個都是以前初中的同學，配合傳球搶球都很默契，反觀陸征年這邊，他比在場的人都高，又和江淮遠配合得意外的好，沒出任何差錯。幾人搶球擋球間，宋清寒和陸征年都紛紛進球，兩邊的比分居然打平了。

沈清歡和徐嘉嘉本來是沒打算認真看的，只是看着兩方的比分咬的那麽緊，兩人瞬間就坐直了身體，眼睛也跟着場上的人不停地走。

比賽很快就進入白熱化階段，兩方的人看着打平的比分，都有些着急，想要贏下這場比賽。

于是場上由陸征年先發起攻勢，他運着手裏的球，看着面前兩個阻擋着自己的人，找準時機突破重圍，江淮遠和其他人也有眼力見地過來替他清除阻礙，讓他無後顧之憂地往前跑。

他運着籃球停在籃筐前，跳起來手腕一彎，籃球脫離手掌，朝着籃球框飛過去，宋清寒迅速避開對方的人，快速跑過去順勢也跳起來，用手一擋，本該進籃筐的籃球一下子飛了出去，被宋清寒這邊的人接到，瞬間扭轉了局面。

陸征年看着突然沖過來的宋清寒，詫異地一挑眉，随即也立刻反應過來，那個拿到球的人他沒記錯的話，他投籃不太準，他們隊裏大部分的球最後都會傳到宋清寒的手裏，于是江淮遠他們在前面擋住那個男生，他則緊追着宋清寒不放，不給對方傳球的機會。

一群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愣是誰都沒有進一個球。

場上打籃球打的激烈，徐嘉嘉和沈清歡也看得激動，周圍也因為這動靜湊過來不少女生男生看熱鬧。

“哇哦。”徐嘉嘉看着場上打的那麽熱血，不禁發出感嘆。

沈清歡接着她的話，啧啧了幾聲，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宋清寒這厮終于是遇到對手了。”

-

最後這場籃球比賽因為比賽時間的結束，以平分定局。

比賽結束後，陸征年幾乎累得一下子坐在地上，他額頭上冒出了特別多的汗，連頭發都濕透了，身上的短袖背後也濕了一大圈。

江淮遠也坐在他邊上邊喘氣邊說：“我真是好久沒打過這麽累的一場球賽了。”

他在這邊說着，宋清寒那邊也喘着氣帶着一頭的汗走過來，大概是剛剛在球場上大家彼此間氣氛有些氣拔弩張，結束比賽後，大家看着彼此都有些“相看兩厭”的意思，他們兩人是彼此隊伍的隊長，所以他還沒來得及休息就過來找陸征年。

陸征年就看着他停在自己的面前，朝他大方地伸出手，帶着敬佩的笑說道：“受教了，你們很厲害。”

“彼此彼此。”陸征年也不扭捏，一把拉住宋清寒的手站起來，大笑着約下下一場比賽：“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決勝負。”

“一定。”宋清寒點頭笑了笑，順勢把宋清寒也拉了起來。

沈清歡和徐嘉嘉就在邊上看着他們幾個人，看他們說完了話，找着空子走上來給宋清寒送水。

“喏。”沈清歡把手裏的水一把塞進宋清寒懷裏，然後瞥了一眼徐嘉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

“呦，沈清歡同學，有沒有多餘水給我們的啊。”江淮遠站在一邊，想要起哄，只是他看了陸征年一眼，見對方愣着，沒這意思，就硬生生憋住了。

“不好意思啊，沒有咯。”沈清歡擺了擺手，順便拍了一下徐嘉嘉。

她也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忸怩地把手裏的紙巾遞給宋清寒，“清寒哥，你擦擦汗吧。”

宋清寒知道徐嘉嘉的不好意思，就和陸征年他們打了個招呼，接過她的紙巾擦了擦汗，跟着兩個走到了一邊。

他看着懷裏的水，又看了看準備打趣自己的沈清歡，瞬間也明白這水是徐嘉嘉讓她給自己的，想到這，他低下頭笑了笑，心情很好。

“難得啊，清寒哥，這麽多年第一次看你打籃球沒贏啊。”沈清歡的打趣雖遲但到，不過也就這麽一句，随後她湊近些，悄悄“威脅”着道：“不過......下次必須贏！”說罷，她伸出手握緊拳頭，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宋清寒和徐嘉嘉都被她這莫名的勝負欲逗笑，宋清寒憋着笑，佯裝鄭重地點頭道：“放心，一定！”

見此，沈清歡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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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征年就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三個人，正走着神，遠處也跑過來一個女生喊住他：“陸征年同學，這瓶水給你。”

他擡頭看着眼前的女生，覺得有些眼熟。

江淮遠卻反應很大，喊着女生的名字：“陳眠？你怎麽過來了？”

那個叫陳眠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陸征年，也順手把另外一瓶水塞給了江淮遠，只是這動作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我和江淮遠是朋友，看你們打完球沒有水，就順便給你們買了兩瓶。”

“哎呦，你也太好了，謝謝啊！”江淮遠卻像是沒聽出其中的不對，笑得喜笑顏開，趕忙打開水喝了一口。

“阿年，愣着幹嘛，這是我們班同學，陳眠。”他用胳膊捅了捅旁邊愣住的陸征年，悄悄湊近和他解釋着：“這個就是我開學那天和你說長得特別漂亮的那個女生。”

哦，原來是這樣。

他聽完戲谑地一挑眉，怎麽這才過去幾天，這家夥都和對方女孩子混成朋友了。

不過眼下他也不好意思駁了對方女孩子的面子，只練練道謝，擰開水瓶喝了一口。

陳眠看見他喝了，表情也特別高興，“剛剛你們打球真的好厲害啊，特別特別帥。”

她的話這麽說着，目光卻是看向陸征年的。

只是江淮遠這家夥依舊沒注意，以為是在誇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嗐，其實也沒有那麽厲害啦。”

陸征年就這麽看着旁邊的兄弟孔雀開屏，忍不住白了一眼，走到一邊去坐着。

那天放學後，陸征年托江淮遠把那瓶水的錢還給了陳眠。

陳眠看着手裏的硬幣，有些失望地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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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班級拖了堂，放學時晚霞漪瀾，粉紅色的霞光落在人的身上，格外的柔和。

沈清歡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前面眼熟的男生，開口喊到：“陸征年！”

男生回過頭，看見是她不尤勾了勾唇，眼睛一亮。

“真是你啊。”沈清歡邁起步子跑到他身邊，問道：“你今天怎麽沒騎車啊？”

“今天早上上學出來的早，我想路程也不遠，就想走着去學校。而且這片梧桐林早上映着日出很漂亮，走着看看風景也很好。”

陸征年說着話，特地慢下了腳步，和她并肩走在路上。

“對了，那你呢，怎麽一個人回家，宋清寒呢？”

“清寒哥送嘉嘉回家了。”

他們走進那片梧桐林，随便閑聊着話，女孩子身材纖瘦男孩子背影高挑，身後是一大片紅色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