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22
第22章 chapter22
次日清晨, 大家大包小包地背着東西上大巴車,一路上吵吵鬧鬧的,江淮遠知道沈清歡昨天熬夜了後, 本來還想在車上看她到底會不會真的不睡覺,只是後來路程太長,他倒是成了車內最快睡着的人。
沈清歡瞥了他一眼, 想起剛才江淮遠的大放厥詞,眯了眯眼表示非常不屑。
倒是宋清寒看見江淮遠又睡着了, 也不禁感嘆:“他怎麽在哪裏都能睡着啊?”
“就是啊,睡眠狀況可正好。”徐嘉嘉坐在沈清歡旁邊。探頭看着已然進入深度睡眠的江淮遠,語氣都有些羨慕:“真羨慕他說睡就睡的本事。”
沈清歡聞言也點了點頭, 陸征年看着他們說這些話, 忍不住調侃道:“你們這話說的, 好像你們一個個天天失眠似的。”
“那倒也沒有那麽嚴重。”陸征年的玩笑話一出,在場的他們幾個人裏, 宋清寒和徐嘉嘉的臉色都一時有些難以言喻,沈清歡見狀急忙打着馬虎眼, 随便哈哈了幾句,把這個話題給混了過去。
只是她剛說完話, 前頭就莫名吹來了一陣風,沈清歡朝前望着, 發現是坐在前面暈車的同學打開了車窗, 秋天的清晨偏冷, 溜進來的風讓沈清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陸征年坐在沈清歡的後排, 首先注意到她的異常, 于是他立刻脫下自己手上的衣服,下意識地直接把外套遞給她。
沈清歡因為他的動作回頭, 見面前的衣服一愣,擡頭對上陸征年略有些慌亂的眼神。
“咳,那個......我有點熱,我,你......”陸征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動作有點太快了,連理由都沒來得及想,語氣疙瘩地說不出個像樣的理由來。
沈清歡就這樣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低下頭被他逗笑起來,随後她眉眼一彎,主動接過陸征年手裏的外套,很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陸征年見她接過了自己的衣服,心裏暗暗松下一口氣,他只輕輕地沖她搖了搖頭,随後兩人就這樣看着彼此笑了起來。
沈清歡動作輕輕地把陸征年的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很好聞。
-
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就這樣被徐嘉嘉全部落入眼中,她無語地和宋清寒對視上一樣,随後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坐在宋清寒旁邊的江淮遠開始用手不停地搓着手臂,不适着來回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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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這才發現江淮遠現在就穿了一件短袖,看着很冷的樣子。
“他不是早上還穿了一件外套嗎?怎麽現在不見了?”宋清寒嘴邊問着,其餘幾個人也立刻開始跟着一起找起來江淮遠的外套,只是在座位上找了一圈,還是沒有。
這時,不遠處不知道由誰傳過來一件外套,傳到了沈清歡的手裏。
“這是?”
“陳眠傳過來的,說是江淮遠的外套。”徐蔚解釋着。
沈清歡聞言接過外套朝前望,意外地和陳眠對視上目光,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随即離開別過身去,裝作無事人。
對此,她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也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每次她和陳眠都總能巧合地對視上,然後對方也一直都和現在一樣,奇怪地移開目光。
她一時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但是眼下這樣,她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把外套遞給陸征年,讓他給江淮遠蓋上點。
眼見剛剛還怕冷的人如今又繼續安穩地睡下去,他們幾人才放下心來,徐嘉嘉看了看睡夢中的江淮遠,又看了看坐在前面的陳眠,輕聲地問出大家的疑惑來:“不過,江淮遠的外套,怎麽跑陳眠哪裏去了啊?”
坐在他們前邊的徐蔚好聽到了徐嘉嘉的疑問,轉過身來積極地開口為他們解答:“哎哎哎,這個我知道,剛上車的時候這小子看陳眠有點冷,主動把外套塞給人家的,陳眠還不想要呢,都沒機會拒絕,他塞完就跑到車子最後坐下睡覺了。”
“唉,他調節能力真好啊。”徐嘉嘉沒料到有這麽一出,不由嘆了口氣,回過頭這話明顯是對着宋清寒說的。
而宋清寒接收到她的目光,只是他搖了搖頭,不禁想起前幾天中午在小賣部他意外撞見江淮遠和陸征年的一番談話,這麽想着,突然覺得徐嘉嘉的話不算是說錯。
江淮遠對陳眠這個感情,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大海傍晚突然湧起的漲潮,只是一時的興起,但是對江淮遠自己來說,是從一開始的因為陳眠的長相而心動,可這一個月裏,他越了解陳眠,便是越喜歡她。
其實也沒有人規定過一見鐘情就注定好了膚淺和不長久,江淮遠後來就用漫長的一生的時間來打所有人的臉,告訴很多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得來了幸福。
-
“什麽調節能力?”沈清歡看着徐嘉嘉和宋清寒對着眼神,總覺得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湊近徐嘉嘉的旁邊,悄悄地問她。
只是徐嘉嘉看她那個粗大條的樣子,只得嘆聲氣,随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看陳眠好像對江淮遠也沒什麽意思,他居然還不死心,真是“毅力可嘉”。”
這裏話裏的用詞,自然是貶義的意思。
這是沈清歡似乎不太認同徐嘉嘉的這番話,她揮了揮手開口道:“其實還好吧,陳眠人挺好的啊,江淮遠喜歡她也很正常啦,而且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聲告訴他啊,不過也必須要在不算困擾到對方的情況下,如果就把喜歡藏在心裏一句話都不說也太讓人難過了吧。”
“嗯?你和陳眠也沒有多熟呢吧,怎麽突然那麽誇她?”其實陳眠對沈清歡的異樣,大家在座的多少都能感覺到一些,班裏的很多人也都是看破不說破的狀況,所以徐嘉嘉對于沈清歡會對陳眠有這麽高的評價有些詫異。
“嗯......是不太熟,陳眠她好像不太喜歡我的樣子。”沈清歡把後背靠在座椅上,對此也有些苦惱,不過她向來對這些事情看得很開,很快就能調節好。
她擺了擺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也沒關系,畢竟人也做不到每個人都喜歡。
但是陳眠呢,你看她在我們班級裏忙來忙去的,班主任安排的每件事情都做的特別好,前陣子不是要訂冬季校服嘛,需要每個人準确的尺碼,我不是那天請假來着,後來還沒等你們來告訴我,陳眠就提前在q.q上告訴我了,還讓我仔細點別記錯呢。”
沈清歡想了想當時的那件事,也直誇陳眠細心,要是沒有陳眠早一天提醒她,她第二天還真不知道去老師那裏填什麽正确的尺碼。
“還有這種事啊,那她人的确蠻好的。”徐嘉嘉頭一次聽沈清歡說起這事,也有些錯愕,畢竟陳眠看着人冷冷的,不像是那種熱心腸的人。
沈清歡搗蒜似的點頭:“是啊,我當時還一直誇她呢,不過她可能不太喜歡我?所以叫我不要在班裏面說這件事情來着,雖然這可能就是身為班幹部的負責吧,但我覺得她人還是挺好的,人很細心。
雖然看着冷冷的,但是人還是很熱心的,所以我說啊,江淮遠喜歡上陳眠也很正常。”
她并不覺得江淮遠喜歡上陳眠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畢竟在她眼裏陳眠是個很好的人。
徐嘉嘉就這樣看着她一邊知道陳眠不太喜歡她,一邊又忍不住誇她,看着這樣別扭的兩套詞放在沈清歡身上,倒是莫名地和諧了。
好像陳眠一直僞裝着的不善和冷漠,都被她很直接地看穿了,但她不會說,會佯裝不知道,順着對方來。
沈清歡呢,其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別人對她一點的好,都會被她記在心裏,也同樣,他人的目光對于她來說也從來都不太重要,喜歡她也好,不喜歡也罷。
那些情緒也從來不會影響她對一個人的判斷,她就是個特別灑脫的人,擁有着許多人都羨慕的性格,那個許多人裏也包括着陳眠。
他們的生活裏出現了一個像沈清歡那樣明媚似陽光的人,但其實她的耀眼并不是刺眼的,更像是一個溫暖的午後出現的太陽。
她帶給身邊人太多積極的美好的東西,陳眠那時也是那麽認為,只是面對陸征年,她總認為自己已經被她照得黯淡無光。
後來許多年之後,陳眠才知道,小太陽從來沒有讓她變得像旁觀者,反而,她也被沈清歡溫暖過,在很多時刻。
-
快要到達游樂場的時候,江淮遠才終于慢慢地醒過來。
等着司機師傅停好車,大家陸陸續續按照安排下車,他們要先去酒店放好東西後,再按照安排去游樂場場內,江淮遠站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陳眠在前面拿行李箱有些艱難時,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喊着陳眠,連忙跟上去幫忙,空留下一個組的其餘四個人。
徐嘉嘉看着他那個殷勤的樣子,滿臉的無語:“哎,江淮遠他到底知不知道誰和他是一組的啊,我們組裏兩個女孩子呢,他倒是一看都不看就走。”
“好了好了,這不是還有我和陸征年嗎?”宋清寒看着徐嘉嘉下一秒就要生氣的模樣,連忙替她順毛,嘴上安慰着她,轉頭和陸征年對視了一樣,順手拿起她和沈清歡的兩個包,打算幫她們一起拿到酒店裏去。
然後陸征年看了看周圍,伸手拉着沈清歡剩下的那個小行李箱,很順手地推着跟着宋清寒往前走。
沈清歡:“???”
“不是,我可以自己拿的啊,你們給我留一個啊!”她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上,趕緊要跑上去要幫忙拿點東西。
徐嘉嘉也沒料到宋清寒一下子拿那麽多東西,她也慌裏慌亂地跑上去,喊着他:“不是清寒哥,我剛剛開玩笑的,你別拿那麽多,等會該累到了。”
“沒事,我哪裏有那麽脆弱。”宋清寒力氣很大,拿的一點都不吃力,甚至還有時間和徐嘉嘉搭話。
但徐嘉嘉還是擔憂地看着他,最後宋清寒無奈,讓她幫忙拿了個自己的小包。
這下徹底只剩下沈清歡像是什麽東西都沒帶的樣子了。
......
她一路跟在陸征年後面,看自己什麽都幫不上忙,着急的要命。只是沈清歡深知從宋清寒手裏搶活基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拽了拽陸征年的衣角,示意:“我幫你拿點吧。”
“不用,順手的事情* 。”陸征年搖了搖頭笑着拒絕了,“你就把衣服穿穿好,別着涼就行。”
他和宋清寒默契地一點東西都沒給沈清歡留,這樣的行為都讓沈清歡懷疑是不是故意的了。
她有些郁悶地用手攏了攏肩上的衣服,開始在陸征年和宋清寒之間來回幫些小忙,只是宋清寒看到她,溫柔地勸阻道:“好啦,你就閑着吧,別忙來忙去再出一身汗生病了。”
“???”
沈清歡不服,她才沒有那麽脆弱!
徐嘉嘉在旁邊不合時宜地拆臺:“是,你不脆弱,剛剛在車上打了十幾個噴嚏的人不是你。”
沈清歡:“......”
他們幾個人裏就沈清歡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薄裙子,看着一點都不保暖。
“誰叫今天天氣不按照天氣預報來,大早上居然還降溫了!”沈清歡看他們都這麽說了,低下頭辯解似的嘟囔了一句。
-
後面宋清寒和陸征年就是一點活都沒給她留,沈清歡無奈只好乖乖地跟上。
從下車到酒店的路有些遠,大家都難免吃力,快要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沈清歡在門口碰上了陳眠。
她伸了伸手,猶豫着和陳眠打招呼,沒想到對方愣是一眼都沒看她。
沈清歡站在原地有些尴尬,陳眠身邊的朋友見此,也有點不好意思地為陳眠解釋:“她有點暈車,可能剛剛沒注意到你。”
“哦,原來是這樣。”沈清歡點了點頭,沒計較什麽,只是她正好摸到口袋裏的薄荷糖包裝,于是大方地随便塞了幾顆給陳眠的朋友:“不過她要是暈車的話,我這裏有薄荷糖,應該能讓她不那麽難受,你幫我給她吧,暈車的感覺我懂,還挺難受的。”
說完,她也沒顧陳眠朋友是什麽反應,眼看着徐嘉嘉走遠,她随便打了個招呼就跑遠了,只餘下陳眠的朋友看着手裏的薄荷糖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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