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chapter56
第56章 chapter56
在另外一邊, 在寂靜的夜裏,周圍都很安靜,只有沈清歡和江淮遠朝着警察局的方向拼了命似的跑着。
沈清歡心裏焦急, 周圍路燈燈光微弱,她整個人不顧一切地跟着江淮遠朝前跑,腳下一絆, 整個人直接沒反應過來,摔在了地上。
江淮遠聽見聲音回頭的時候吓了一跳, 他連忙回去把她扶起來,忙問:“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沈清歡被他扶起來,手心裏傳來火辣辣地刺痛感, 她皺着眉頭, 随便看了一眼自己在流血的傷口, 就拽着江淮遠的手要繼續跑,“快走快走, 嘉嘉他們還在等着我們。”
“哎哎哎,你小心着點, 你怎麽出來穿個拖鞋啊,怪不得摔。”江淮遠見她不要命了一般, 只好用手拉着她跑,避免她再次摔倒。
“我都要急死了, 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別說話了, 快點的。”
話落, 她吸了吸被凍紅的鼻子, 繼續速度不減地朝着警察局跑去。
最後跑到警察局門口的時候, 他們兩個都上氣不接下氣,腿都直打顫, 喉間更是泛着一股濃烈的血腥感,只能互相攙扶着才沒直接腿軟坐到地上。
陸父和其他同事走出門時,正巧碰上他們兩個。
“清歡,淮遠?”他認出面前這兩個孩子是自己兒子的朋友,見他們滿頭大汗,面露詫異:“你們這麽晚了,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陸......叔叔,出......事了......”她艱難地喘着氣,迅速地把事情經過簡單意駭地講了一遍,語氣哀求着:“快點去......去救他們。”
-
“門是不是被他撬開了。”徐嘉嘉躲在衣櫃裏,聽到了外頭穿來大門被打開的聲響,她緊緊地閉上眼睛,語氣裏帶着認命的無力感:“你們別管我了,快走......”
“是。”
他們兩個藏在暗處,見那個男人一手推開了門,陸征年和宋清寒對視了一樣,朝着彼此點了點頭,像是做好了一個不顧一切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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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那頭挂斷的最後一秒,徐嘉嘉聽到宋清寒對她說,“無論等會你聽到什麽聲音,都千萬不要出來。”
說罷,電話另外一頭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喂?喂?喂!清寒哥!陸征年!”她瞬間意識到了他們要做什麽,當下甚至顧不上自己,就打開衣櫃和房間的鎖,朝着大門口跑去。
他們已經幫她幫的夠多了,所以絕對不能因為她而再出事。
而宋清寒他們那邊,陸征年見他挂了電話後,他遞給他一個眼神,對他說:“去喊周圍的人。”
說罷,他第一個朝前沖了上去,那個男人聽見腳步聲回過頭,趁他不防之時,陸征年擡起腳,一腳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身上。
那人沒有防備,被踢的踉跄了幾步,手邊的水果刀也飛了出去。
“媽的,找死。”男人看着飛出不遠的刀,面露猙獰,他惡狠狠地剮了陸征年一眼,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陸征年趁他愣住的片刻,連忙轉過身把原本被打開的門用力撞上,徐嘉嘉正巧在門關上之隙看見了陸征年,她慌亂地要張嘴說什麽,卻被他厲聲打斷:“他是沖着你來的,所以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來,鎖好門相信我們。”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對方襲來的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靠。”他吃痛着暗罵一聲,整個人用力地摔在了門沿上,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疼。
他緊皺着眉,額頭已經疼出冷汗,陸征年擡起雙臂抵擋着攻擊,和男人扭打了起來。
門外的撞擊聲讓徐嘉嘉怔在了門後,她一時不知道怎麽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麽。
她清楚自己現在出去稍有不慎可能會給他們添亂,于是她想到了沈清歡。
想到這,她連忙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撥打着沈清歡的電話,眼睛裏滾燙的眼淚不受控制地砸在亮起的屏幕上。
“喂嘉嘉,你們那邊怎麽樣?”
電話接通,傳來她慌亂又沙啞的聲音。
沈清歡他們正坐在警車上,朝着徐嘉嘉家這邊駛來,他們兩個坐在車上,伸着脖子朝前望,心裏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
“清歡,你們快過來,陸征年和清寒哥和那個人打起來了。”她拼命捂着嘴裏的嗚咽,眼淚卻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怎麽止都止不住。
她靠在門上,沈清歡試圖在電話那頭安慰她,可她的聲音也帶着哭腔,徐嘉嘉聽見她和對面說着情況,愈發着急地時候,她聽見宋清寒在外面的叫喊。
“有小偷!抓小偷!快來人幫忙......”他着急地看了一眼陸征年那邊的情況,想要上前去幫忙,手邊敲着鄰裏周圍的門的動作越來越大,嘴裏不停大聲喊着。
霎時,四周屋內的燈都亮了起來,傳來熙熙攘攘的辱罵聲,他們樓下發生這些事情的聲響并不小,所以宋清寒沒有看見一個人打開大門,只有人探着頭,與他對視上又連忙關上家裏的窗。
見狀,他臉色一沉,不尤發自內心地冷笑了一聲。
他差點就忘了徐嘉嘉這邊這幫人的脾性,畢竟當初徐嘉嘉她爸家暴的時候,她們家那樣的慘狀,周圍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說過一句話。
躲避一切危險,事不關己便高高挂起,是人性自帶本性的自私。
陸征年此時已經被對方挾制住了脖子,他的手不停拍打着對方的胳膊,呼吸不上來,一股窒息感湧上他的大腦。
宋清寒見他這樣,不再繼續期待有人能出來,他拿起路邊的板磚,咬着牙沖上前去用力給了男人一下,對方一時吃痛才終于松開了手。
男人坐在地上摸着後腦勺,看到一手的血後表情愈發兇狠,他自然也聽見宋清寒喊人的聲音,只是擡眼警覺地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并沒有人出來。
他腫着臉,開口譏諷他們:“你們還指望着這裏的人來救你們呢?這裏的可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
說罷,男人像是想到什麽被激怒了一半,眼底覆上一層猩紅,不要命地站起來,招招都對他們兩個下死手。
陸征年他們兩個很明顯都不是這個被逼到窮兇陌路歹徒的對手,沒有多久兩個人就體力不支下來,連連敗退。
打鬥推搡之餘,他們臉上都挂了彩,男人把他們兩個踹倒在地上,用手抹了一把嘴邊的血,對着面前這兩個毛頭小子淬了一口血,左右搖晃着身體去撿起旁邊那把刀,面露滲人的狠戾:“好啊,喜歡當英雄是吧,那我就成全你們,去天堂當英雄去吧。”
說罷,他擡起拿刀的手,卯足了力氣朝着最近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陸征年身上捅去。
“陸征年!”宋清寒艱難地用手掌撐起身體,恐慌着大聲喊他。
陸征年眼前都要一黑,他奮力擡起雙手拼盡最後的力氣,摁住了對方拿着刀的手,兩股力量彼此相悖,陸征年不敵他,恐怕撐不了太久。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聲音明顯的車鳴聲,警笛聲清晰地傳入他們三個人的耳朵內。
那個男人見狀況不妙,終于面露驚慌,他收起手裏的刀,不爽地瞪了陸征年一眼,随後困難地站直身體,擡腿就要跑。
“清寒!”陸征年見他要走,拼命坐起身來不要命地抱住對方的腿,聲音撕裂地喊着宋清寒。
他們不能放他走,拖到現在已經是他們兩個人身體的極限,如果這次讓這個家夥脫身了,後續他們全部人都會面臨不可想象的危險。
他們兩個動作死死的挾制着讓黑衣男人動彈不了一步。
“媽的......”男人耳聽警笛聲越來越近,他目眦欲裂,原本見情勢不對想放過這兩個不要命的小子,沒想到他們瘋成這樣,想罷他手裏的刀沖着他們兩個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陸父率先跳下車,手裏舉着槍,沖他怒斥道:“別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陸父話落,身後好幾輛警車上的警察一起下車,男人死咬着牙,面對一衆警察在面前,他們随時都會因為他下一個動作而開槍,于是他只好不甘地放下手裏的刀,一衆人一擁而上,将他制服。
沈清歡和江淮遠看見他們兩個躺在地上,焦急地就要沖上前去,卻被其他警員攔住,他們拉起紅色的警示帶,面前警笛聲透徹天明,附近那些原先不敢出門的人終于探出頭來,有的膽大的也走到警示帶外,好奇地朝裏面望去。
陸父找人上前扶起陸征年和宋清寒,他們兩個人傷的不輕,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徐嘉嘉在裏面......”陸征年靠在父親的懷裏,虛弱地用手指着門口。
他滿嘴都是血,左眼被打腫了一處,視線模糊地朝着警示帶外頭望,在無數紅藍色的警笛聲中,周圍路人嘈雜喧鬧,深夜凜冽寒霜露重,他整個人都發着抖。
無法完全睜開的左眼模糊地盯着不遠處警示帶外的沈清歡,她臉上灰撲撲的,頭發也淩亂,陸征年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艱難地動了動幹裂的嘴唇,用口型對她說:“沒事,別哭。”
沈清歡站在人群最前面,眼淚絕提。
在嘈亂的人群中,有一個人死死地緊盯着最前面,見那個人被逮捕壓上警車,他不動聲色地戴上帽子,退出人群,朝着黑暗的巷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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