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葉流一邊扯杜念喜的衣服一邊掰他的臉,湊到杜念喜耳邊道:“別緊張,現在還不動你。”

杜念喜緊緊抿着唇,從指尖到整個身體都發着抖。很快他不多的衣服就被葉流撕破,從胸膛到大腿一片一片瓷白的肌膚露在外面,将杜念喜的衣服撕完後葉流就下了床,拿了手機咔嚓咔嚓給杜念喜拍了好幾張照片。

這些照片他無一例外地都發給了何知寒。

何知寒沒有回複他。

杜念喜一直清醒到第二天淩晨,後來因為太累了而睡着,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拍自己的臉。

“挺會享受?這樣也能睡着?”

杜念喜清醒過來之後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這兩天下雨所以天灰蒙蒙的。杜念喜冷冷地看着葉流,葉流給他把手腳上的繩子松了:“去上個廁所吧,客廳有吃的,別說我虧待了你。”

杜念喜狐疑,卻還是活動了一下僵了一夜的手腳,他低頭看自己身上已經沒用的一身衣服,站起來讓葉流滾開,自己去衣櫃裏随意找了一身衣服裹上。

上完廁所出來杜念喜也不想着跑了,他打不過葉流,不聽話可能還要被綁,就坐在餐桌上安心地吃葉流準備的食物。

“你要錢我家就有錢,要多少給你多少,昨天何知寒不也跟你說了麽,什麽都能給你,你這麽費力到底是為什麽?”

杜念喜問坐在他對面的葉流,葉流輕笑了一下,盯着杜念喜喝完牛奶嫣紅水潤的嘴唇,他停頓了兩秒後才開口:“何孝烨在錢這方面從不虧待我,我不缺。”

“那你?”

杜念喜擡眼費解地盯着葉流,也就是這一秒他從葉流眼裏看到一晃而過的欲望,很快,但卻是真真切切的,原始的侵占欲。

杜念喜放下牛奶杯,聲音凜冽了些:“我只喜歡何知寒。”

“我知道。”

葉流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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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睡男人,學校裏多得是想跟你睡的人。”

葉流眨了下眼,表示聽到了杜念喜的話。

杜念喜看葉流沒有回應,他嘆了口大氣:“你是要等何知寒來把我贖走嗎?”

葉流抿嘴笑了下“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杜念喜剛問完就發覺四肢有些無力,他甚至來不及說些什麽,面前的葉流就漸漸模糊,很快整個人陷入昏迷。

何知寒已經找了樂潇報了警,可是人失蹤還沒到48小時,又是成年人,沒辦法立案,只能樂潇跟他爸要了幾個便衣,又查了一些監控,确定了大致範圍,卻沒辦法找到具體位置。

何知寒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來,到H市的時候剛剛下午,雨下得很大,樂潇的車已經停在機場門口,何知寒上了車他們便出發去那個小區,這一天一夜杜念喜的手機一直沒人接,就連葉流也關了機。

何知寒坐上車的時候又打過去一個,破天荒的,這次接了,那邊是葉流的聲音:“哥,想必你現在已經到了H市了吧?那我就告訴你地址吧,雅樂居三棟,2203,我和杜念喜一起等你。”

“他人呢?”

何知寒聲音暗啞,他甚至聯系了何孝烨,但何孝烨自從葉流母親住院開始,就和他們斷了聯系。

何知寒知道有葉流這麽個人,也聽何孝烨說過葉流羨慕他,讓他平時注意一下。後來葉流母親住院,葉流就開始頻繁聯系何知寒,何知寒從來沒有理過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弟弟到底叫什麽。更不知道他也考上了H大。

何知寒的表情僵硬,黑而大的眼眸裏似乎什麽都沒有,只有無底的、危險的漩渦。

自從知道杜念喜被葉流綁去之後何知寒整個人處于一種極度壓抑的情緒中,他很冷靜地訂了機票、冷靜地聯系樂潇、冷靜地給何孝烨打電話,他沒有一點愛人出于危險之中那樣慌亂的、無措的行為。

可是這樣的冷靜卻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葉流盯着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杜念喜,勾了勾唇,開始從領口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昏迷的杜念喜十分溫順,任葉流如何碰他都沒有關系,不會尖叫也不會罵人,葉流輕輕吻住杜念喜的臉頰,盡情聞他的味道,心中那句話一直在吶喊“這是何知寒的東西,現在是我的”。

他沒想把這東西徹底毀了,那樣就沒意思了,他要一點一點折磨何知寒,就像何知寒的名字長期折磨他的生活一樣,那樣時不時的、斷斷續續的刺激才吸引人。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何知寒的手機便收到了好幾條信息,何知寒甚至一度不敢點開,樂潇看着在震動的手機,看了眼何知寒無動于衷的樣子,探身上前把手機從車前方拿了過來。

看到的瞬間樂潇整個人就頓住了,車子差點失控。

他按滅屏幕,将手機扔在車門和座椅之間,努力調整了慌張的表情才重新看路。

“是什麽?”

何知寒感覺到了樂潇的失态,聲音淡淡地問。

樂潇倒吸一口氣,将車停在了小區門口,他打開車門下車,同時說了句:“沒什麽。”

何知寒下車看着樂潇,樂潇躲開他的目光,朝何知寒擡了擡下巴:“走吧,上去弄死那孫子。”

何知寒大腦裏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關于那些照片裏到底是什麽,但是他不想知道,不想去看。

兩人很快到了葉流說的地址,樂潇按了門鈴,何知寒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他已經将近二十四小時沒有入眠。

何知寒閉了閉眼,将拳頭握緊,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沒有人開門,樂潇反複按着門鈴,直到他開始直接砸門,過了快五分鐘,門裏響起了聲音,直到“咔噠”一聲,門裏被打開,而握着手柄站在門裏的人卻是杜念喜。

杜念喜整個人都愣愣的,表情有些呆,他裹着一件很大的外套,一看就不是他的,穿着一雙露着腳趾的拖鞋,白生生的腳露在外面。

他看向門外的表情帶了些迷茫,他的眼睛很大,所以沒有情緒的時候看起來很空洞,像個沒有靈魂的芭比娃娃。直到跟何知寒對視,杜念喜輕輕呼吸了兩下,他松開門柄,将衣服裹緊,擋住胸前那些青紫的施(暴痕跡。

樂潇當時無聲地罵了句什麽,看照片和看真人區別很大,他向後退了一步,将何知寒推進屋裏,幫他們關上了門。

那孫子跑了,房子裏此刻大概只有杜念喜一人。

何知寒進來之後杜念喜眨了眨眼,他異常地安靜。杜念喜是被砸門的聲音吵醒的,他腦子很暈很暈,爬起來都費力,直到看到自己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才稍微清醒了些。

即使看到何知寒,藥效還在的情況下,那些羞恥的、絕望的情緒也仿佛被雨打濕的照片一樣,模糊了。

那感覺像是打了麻醉劑,他不知道身上痛不痛,也許時間長了,麻醉的效果漸漸散去,杜念喜會感覺到身上有好多地方疼,可是他寧願一直被麻醉着。

“我們分手吧。”

即使大腦疲憊地沒辦法想那麽多事,可是杜念喜知道此刻自己在說什麽。

何知寒看着他不說話,眼底的紅血絲和微微冒出來的胡茬讓何知寒顯得有些憔悴。何知寒沒有理會杜念喜的話,他伸手拉過杜念喜,把他裹着的巨大衣服扯開,何知寒像是什麽都看不到一樣,将自己的衣服脫掉,一件一件給杜念喜穿上,杜念喜此時手腳無力,沒辦法反抗。

十分鐘後,樂潇在門外等到了何知寒和杜念喜,何知寒只穿了件襯衣,他死死攥着杜念喜的手腕,杜念喜眼睛紅着,眼淚含在眼睛裏。

杜念喜被強制帶到了車上,樂潇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按何知寒的指示将車開到杜念喜家。

杜念喜此時藥效漸漸褪去,他依舊感覺不到疼痛,但那些淤痕卻是真實存在的,何知寒帶着他回了家,想伸手把杜念喜的衣服脫掉的時候卻被杜念喜一把推開。

杜念喜眼神冷冷地盯着何知寒,跑進了浴室。

何知寒站在客廳裏,聽到浴室淋浴打開的聲音,他轉過身,把杜念喜房子裏的暖氣打開了,接着坐在了沙發上。

杜念喜大概洗了有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頭發濕着,他從加州回來後就沒有再剪頭發,這時候頭發微長,順着發梢滴着水,何知寒擡起頭看杜念喜,杜念喜只看了他一秒,眼神漠然,轉身走進了卧室,将門關上,然後落鎖。

何知寒就坐在沙發上,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杜念喜再次打開門。這時候他的頭發幹了,他穿着拖鞋走到何知寒面前,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老頭背心,裹了一件睡袍,光潔的腿上帶着淤青,他低頭看着何知寒,說:“滾。”

“這是我家,你滾出去。”

杜念喜又說,他的表情很鎮定,只是眼睛裏的情緒很瘋狂,帶着顫抖和憎惡。

何知寒朝杜念喜淡淡地笑了下,杜念喜皺起眉,他走到門口将門打開,直直地盯着何知寒,沒留一點餘地。

何知寒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始終放在杜念喜身上,他低頭按住杜念喜的肩膀,克制地吻了吻他的額頭,杜念喜一下子退開,目光變得可怖。

何知寒走了出去,杜念喜很快将門“砰”地關上。他長久地靠在門上,全身細細地發抖。

因為陰雨天的關系,所以天很快就黑了,杜念喜躺在床上,他沒有拉窗簾,看着雨水打在窗玻璃上然後融在一起,就那麽發着呆。

杜念喜睡不着,他爬起來穿衣服,他想回家。打開門的瞬間他卻怔住了,何知寒靠在牆上,聽到開門的聲音時轉過頭看他,一臉的疲憊,從邊上垃圾桶頂上煙灰缸的煙頭和走廊裏的煙味來判斷,大概吸了有一整包煙。

何知寒對他笑了下,很淡,嘴角抿起,含着寬慰,問他:“要出去吃夜宵?”

杜念喜的動作停住,他用力地呼吸着,指尖泛白:“你為什麽還不走?”

他問何知寒,何知寒眨眼:“我走了。”

杜念喜看着他不說話,何知寒又說:“我待在走廊裏你無權幹涉吧。”

“我讓你滾回你家。”

杜念喜語氣生硬,何知寒眼神有些變化,盛着濃烈的、對杜念喜的愛意,他的聲音疏朗輕啞:“沒辦法滾,我家寶貝離不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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