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66章

中關園雖然和北大還隔着一條中關村北大街,其實它原本就是北大的家屬區,小區門口就有中關園食堂,一棟牆之外就是化工與分子工程學院,說這一片住宅區是建在北大校內的,也沒毛病。

這裏住了不少北大的老師、教授。在祝霜降頻繁進出,開始添置東西後,住附近的老師就知道,這套房子是被她家給買了的。

還有一位頭發花白,面容和善的阿姨跟她說話的:“打算什麽時候搬進來,在哪裏上學?”

不管是誰,在這裏稱呼老師都是沒錯的,祝霜降回道:“裝修好了就搬,我是北大新生。”

“新生啊,哪個學院的?”老師說着,還從手上的籃子裏拿出一個柿子給她吃,柿子非常軟,上面還挂着霜,葉子是青翠的,一看就知道剛摘下來沒多久。

“是人文院的。”

“哦,老何他們學院的。”

祝霜降乖巧回道:“是的,我們院長姓何。”

此時,一輛小貨車開過來,車上載着祝霜降主卧、次卧要換的床,還有兩臺空調,一臺洗衣機。工人搬上搬下,安裝的很快,還下來跟她說:“今天就能全部弄好了。”

祝霜降知道他們最關心的是什麽,說道:“驗收沒問題後,我很快就會交尾款的,你們去跟設計公司結賬就行。”

給她吃柿子的阿姨姓江,是北大醫學院的老師,就住在她樓下。江老師看着她和工人說話,問:“怎麽自己處理,你家裏人呢?”

“我一個人住,”祝霜降請她進來參觀,江老師對這裏比祝霜降還熟悉,看到書房時就說:“這麽多書都留下了?”接着又感嘆:“也是,他們去阿美莉卡是不好帶。呦,衛生間的浴缸拆了?看上去寬敞了不少嘛!”

她對新裝的玻璃門很感興趣,問:“這個是什麽?”

“是幹濕分離,”祝霜降回道:“在洗澡的時候,水花不會濺出來,不會積水,外面依然是幹燥的。”

“這個不錯,值得學習,”江老師看着很心動:“剛才聽你說有設計公司,來,有沒有名片或是電話,給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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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公司接到江老師的電話後,很是看重,這可是北大醫學部的老師!不管是自己還是教出來的學生,都值得他們認真對待。熱情一點,負責一點,一來二去的,不就能夠扯上關系了嗎?萬一以後自己或是親友生個病,還能多個咨詢的地方。

為了感謝祝霜降的推薦,設計公司給她驗收後,結算尾款還打了折,原先因為牧阿姨這個熟人介紹,已經很優惠了,現在她看着賬單,對方在她這單上根本沒賺到什麽錢。

設計公司的負責人說道:“我們跟不少老師簽了合同。”

祝霜降問道:“是這個小區裏的嗎?”

“不止,還有對面的燕東園。”

江老師的行動厲雷風行,眼熟的工人幹完這家幹那家,聽他們說這一片的工期一直排到了兩個月後。

牧阿姨帶禮物上門來慶祝祝霜降的喬遷之喜,因為東西太多,不止司機手上疊着兩個大紙箱抱上來,柏遠和柏衡手上也沒有空閑。

帶來了很多家用小電器,微波爐、烤箱、電茶壺等等,甚至還有兩支電動牙刷,“剛好你一個,衡衡一個。”

牧阿姨看了看主卧,又看了看次卧,非常滿意:“這是衡衡的房間吧。”

柏遠覺得很離譜,小嬸不覺得這裏有柏衡的房間很奇怪嗎?哦,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連電動牙刷都帶了兩支。

甚至爺爺家還有祝霜降的房間,爺爺家什麽時候讓外人住過?更不用說那一片嚴格的安保,可家裏人就那麽平靜的接受了,聽說現在她過去,已經不用登記檢查了,直接看臉就能放行,明顯已經納入系統了。

柏遠的思緒發散,聽到小嬸叫了他好幾聲才回過神來,牧佳妍奇怪的看着他:“阿遠,想什麽呢?”

“……沒什麽。”

“來,把這些東西都拆出來。”

司機又下樓搬了幾趟,才把後備箱裏的東西都拿上來。

廚房的樣式,是祝霜降親自跟設計師交談後定下來的,每一個電器都有它們自己的位置。柏衡指揮着堂哥把微波爐放到烤箱上面的架子上,柏遠看了看旁邊的空格:“這是放什麽的。”

“空氣炸鍋。”

“不是已經有烤箱了嗎?”

柏衡平靜的嗯了一聲,把拆出來的空氣炸鍋塞進去。

“這些東西,其實讓人布置就行了,你們還親自處理。”柏遠說着說着就笑了:“而且廚房工具這麽齊全,難道你們還自己做飯?”

跟要不要自己做飯沒關系,祝霜降是把這裏當家布置的,家裏該有的東西,自然都要有。第一壺水燒開,她倒掉重新燒第二壺,柏遠又奇怪了:“這是幹什麽?”

柏衡回道:“新水壺,要消毒。”

柏遠:“……”我沒問你啊,不對,你居然這麽清楚。

自然是因為,柏衡昨天看到祝霜降,是以一種怎麽樣的方式,給鍋開鍋消毒的,她甚至還炒了一盤白菜倒掉。

牧佳妍打開冰箱看了看,直接打電話叫人送了不少吃的東西過來,将裏面塞得滿滿當當的,大部分是水果、飲品和零食,還有兩盒生雞蛋。

就像柏遠剛才說的,住在這裏,真用不着做飯,最近的北大食堂,不過兩百米,校內更多。但萬一想要做飯,也要能做。

到了錄取通知書上的開學時間,祝霜降去報到了,居然還有體檢,由醫學部的學長學姐們給他們做檢查,流程跟在醫院裏差不多。

給她看牙的學姐仔細觀察,問:“你幾歲了?”接着往桌上的表格瞄了一眼:“哦,十四,我就說。”

檢查完學姐在口腔那一項上打鈎,簽好名字,把體檢表遞給她:“好了,去下一項吧。”

體檢之後是去班級集合,大家認識了班主任,相互介紹後,班主任很快消失,所有的事都是跟輔導員聯系。

班上的同學來自天南地北,宿舍也是,有首都本地的伍宴靜,“你們想要去哪玩,我可以帶你們。”有來自拉薩的李麗娜,她不太習慣這裏的氣候:“這裏有點太潮濕了,我臉上都長痘了。”

此話一出,除了她本人,所有人都沉默了,特別是伍宴靜,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首都潮濕,祝霜降說道:“我正好相反,臉幹的都裂了,還去醫院配了維生素E才好點。”

來自武漢的室友秦雅眼睛亮了亮:“什麽維生素E,哪個醫院配的?給我看看。”

祝霜降從包裏拿出維生素E遞給她:“是協和買的,有窗口可以直接出售。”

伍宴靜拍着她的肩膀問:“很會買嘛,協和的E乳很好的,妹妹哪裏的?”

“我江東省洛海市的,”說着祝霜降就感慨:“其實我之前來玩過半個月的,但是這次再來,才發現,原來首都的空氣質量這麽差,經常刮沙子。”

本地人現身說法:“我們這的沙子都是渾善達克沙地吹來的,幾年後不是有奧運會嗎?已經有不少治沙工程啓動了。”她嘆聲道:“現在差不多每個區域都有新建築立項,整個城市都像個大工地,亂糟糟的。”

接着大家又聊了高考,除了祝霜降,秦雅也是保送進來的,她參加了北大舉辦的金秋營,因為作文寫的好,就被招生老師看中了。

幾人又對祝霜降的年齡啧啧稱奇:“你今年才十四?我們比你大四歲,麗娜大五歲,還有沒有天理了。”

“原來感覺你有點矮,現在不覺得了,你現在多高?”

剛做完體檢,祝霜降對自己的身高記得清清楚楚,她說道:“一米五六。”她現在還沒來例假,希望能長到上輩子的一米六五。

體檢之後有軍訓,為期兩周,領了套裝第二天就開始了,人文院文學系常常陰盛陽衰,他們這一屆也如此。班上三十名學生,只有十名男生,剛好站成一排。

教官并不嚴格,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二十出頭,笑起來還露出兩個虎牙,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很快在同學們的起哄下和大家打成一片。也不太懂得拒絕一些不過分的要求,至少對大家要在樹蔭底下站軍姿沒有意見,看的隔壁班羨慕不已。

柏衡過來看她,還給他們班送了兩箱礦泉水,引來一片感謝。祝霜降有些驚訝:“誰教你的?”以他的性格,拿一瓶過來頂天了。

“……我堂哥。”柏衡想起了柏遠摟着他肩膀說的話:“你單獨給霜降送水,還有這些水果零食,她有,別人沒有,不是給她制造矛盾嗎?學文學,能在這一塊上有所成就的,大多心思敏感……不,心思細膩。聽哥的話,水果零食就別送了,拿兩箱礦泉水過去給他們全班。”

“哦,”祝霜降了然,柏大哥待人接物,看着就情商很高的樣子。

大家盤腿坐在地上,看着離開的少年,問祝霜降:“你朋友?也是我們學校的?”

“嗯,但是他是數院的。”

“哦!”大家高山仰止,數院的大佬,失敬了。

同學們在軍訓的過程中相互熟悉,順便認識了柏衡,因為他每天都讓校內超市的員工送來兩箱水,還有人好奇:“為什麽你讓他送就送,是因為買的多嗎?”

想想也是,每天兩箱,怎麽也是大客戶了。

對此柏衡回道:“因為我給了配送費。”

“不能送點別的嗎?比如可樂之類的飲料,天天送水,水有什麽好喝的。”很快,說話的男生聽着柏衡報給他的一串數字一臉不解:“這是什麽?”

“超市的電話,你想喝的話,可以打電話讓他們給你送。”

班上響起了嘻嘻哈哈的笑聲:“是啊,想喝自己買,這麽大方,我們的也請了吧。”

這個要可樂,那個要橙汁,還有問他什麽時候打電話的,男生不說話,大家也不窮追猛打,各自聊天。聽到教官拍手的聲音,站起來準備集合,軍訓檢驗的時候,每個學院都要排字,人文院直接是‘文學’兩個字,甚至字還排歪了。

聽說隔壁清華排的字可工整了,花也一樣,想起第一天後就沒再見過的班主任,她當時怎麽說來着:待久了就知道了,我們學校的風氣是很寬松、很自由的。

根本不用待久,軍訓時就能體驗到,排歪就排歪吧,反正認得出是什麽字就行,半途不想排也行,站在外面的學生很多,換一個想排的進來就行。

至于合唱軍歌,很有自知之明的祝霜降只對口型,根本不發聲,因為口型對的好,演技出色,根本無人發現,只有坐在身邊的伍宴靜看了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五音不全。”

私下裏伍宴靜問:“有多五音不全?”

祝霜降給她小聲唱了一遍,伍宴靜認真道:“你不開口是對的,不然剛才和隔壁班拉歌,我們就輸了。”

祝霜降:。

軍訓,開學典禮結束後,每個宿舍都有一張課表,除了必修課,因為很多人的選修課都不同,班上同學甚少像軍訓時湊的那麽齊過。

而且北大的社團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幾乎每天都有各種不同的活動、演出,講座,吸引大家的視線。經常有國際政要;社會名流;某一行業的頂尖人物來和同學們面對面的交流,甚至傳道授業。

能以宿舍為團體同進同出,都算你們團結。

加之老師上課從不點名,輔導員在最開始的活躍後也漸漸神隐,他的手機號碼大家倒是有,但是誰會有事沒事打他電話。

因此大家都像進了新手村的玩家一樣,什麽都要從頭開始摸索,有些以前被管的十分嚴格的同學,甚至會顯得無所适從,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調解。

上課之餘,祝霜降加入了攝影協會和美術協會,是的,北大的社團已經不能用社團兩個詞概括了,需要冠之協會二字。裏面初學者和資深者皆有,來去自由,并且有人專門整理學校內與這兩個行業相關的事件。

上到哪個國際頂尖攝影師來交流;中到協會有去哪的采風活動,可以報名參加;下到隔壁學校的老師過來講課。

美術也是一樣。

祝霜降:“……”

拉薩的李麗娜選擇了民族舞,還邀請過宿舍的大家去看她的表演,或許是因為練習和演出需要,她帶過來的衣服特別多,宿舍裏的衣櫃根本不夠放。幸運的是,這裏有兩個在外面住的。

伍宴靜拒絕後,她詢問道:“霜降,能把你的衣櫃借給我用嗎?”

祝霜降同意了,只是對她說:“我不在學校時,要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哦。”

伍宴靜雖然是本地的,但是首都特別大,她回家也不近,偶爾還是會住宿舍的,不像祝霜降,她是真的一天都不住。

李麗娜說道:“沒問題,你真是太好了。”

因為學校太大,而它可看的地方太多,祝霜降專門買了一輛自行車,買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教同樣買車的柏衡怎麽騎車。

有時中關園住宅區的老師下課回家,都會看到一個女生在教一個男生騎車,特別是住在樓下的江老師,看着柏衡練了好幾天才騎的順暢,說道:“男生的平衡感比較一般。”

學會之後,兩人經常在學校裏亂逛,并且時常迷路,往往這個時候,祝霜降都會無比想念導航系統。

不過柏衡有個優點,他的迷路不是永久的,只要多走幾次,将周圍的建築印在腦海裏,他可以根據建築的方位,知道自己要走的方向。

這天兩人到了西校門,頤和園路外就是暢春園、蔚秀園和承澤園,這三個地方就夠他們看一下午了。坐在蔚秀園的湖邊,這裏不像在未名湖,每時每刻都有那麽多人,反而顯得有些靜谧。只不過更往外走,同樣有個家屬區,并且還有個幼兒園,明明跟這裏相隔不遠,卻仿佛兩個不同的世界。

她問:“你之前到這裏來看過嗎?”

柏衡搖搖頭,就見祝霜降拿起了相機,對着湖面拍了一張,然後轉身對他也拍了一張,這種舉動他都習慣了。

接着又逛了其他地方,回家鎖好自行車,祝霜降正在想晚上吃什麽,柏衡才說:“爺爺說,今天讓我們回家吃飯。”

“……怎麽不早說,時間來得及嗎?”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

“蔣叔已經在外面等了。”

“哦,”祝霜降的動作變的和緩了下來,兩人到的時候,菜已經差不多做好一半了。

牧佳妍端着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看着他們兩笑着責怪道:“衡衡,你是不是又計算着時間過來的,你們今天下午不都沒課嗎?”

柏衡說道:“我們今天去逛了公園。”然後将祝霜降拍的照片給她看。

牧佳妍放下盤子,拿着相機一張張翻看,“你們騎自行車去的?看了那麽多地方?”還拿給柏爺爺分享:“您看。”

看着牧佳妍手上的珠串時,祝霜降想起了自己有個差不多的,都是柏衡從雍和宮買的,到時候拿出來戴。

聽到敲門聲,祝霜降過去打開,就見柏遠拿着一箱柚子站在門口,抱着箱子走進來說道:“我爸單位發的。”

放下後他拿了水果刀準備開柚子,祝霜降見狀洗了手過來剝柚子肉,看到她的舉動,柏遠愣了一下。哪怕在家裏,以前也沒見過服務至果肉都要掏出來的。

祝霜降一邊剝一邊誇獎:“這柚子好好哦,聞着就甜,汁水還這麽多。”

還專門拿了個玻璃碗裝它,一下子顏值就上去了,加上剔透的果肉,吃飯時擺在桌上鶴立雞群。

玻璃碗沒什麽,柚子肉更沒什麽,只是柏家之前都沒這種吃法,更沒有把水果擺在菜盤邊上的,一看就知道是誰的習慣,上面還叉了牙簽。

兩個年紀小的毫無所覺,大人們臉上更是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表露,好像本該這樣。柏遠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深覺自己不夠淡定,很快加入了這一行列。

吃它的時候,祝霜降才感嘆,水果跟水果真的不一樣,她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柚子。

突然她反應過來,好像這輩子她的确第一次吃柚子。

飯後,柏景弘遞給了他們厚厚的一疊文件,祝霜降接過來打開一看,是有關海上垃圾桶的發明專利證書和相關報告。

“這個發明還不錯,準備怎麽處理?”柏景弘問道。

祝霜降把它遞給柏衡,說道:“如果有經濟利益,自然是收取專利費,但是它本身就帶有公益性質,除了官方,私人估計不會購買。”

“所以,對華國免費授權,您看怎麽樣?”

柏景弘忍不住笑了:“只對華國免費授權?”

祝霜降期期艾艾的說:“總不能對全世界免費吧。”

“我們會将其列入環保談判裏的,作為衆多産品中的一員。

吃完飯,祝霜降準備回去了,她跟大家說再見,柏遠站起來道:“我晚上跟朋友約好了打球,順便送你回去吧。”

下樓後,祝霜降看着面前超酷的摩托車驚訝,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頭盔,戴在頭上半天沒有扣好,柏遠指了指自己臉側,示意道:“這裏掰一下。”

咔嚓一聲戴好後,祝霜降爬上摩托車,聽從柏大哥的囑咐摟着他的腰,然後一路風馳電掣。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都在刺激着她的耳膜,最初的不适過去後,是風快速從身上掠過的感覺,并在耳邊呼嘯。

讓她驚訝的是,摩托車一直騎到了北大校內的籃球場,停好後祝霜降下車,摘下頭盔用手梳理着有些淩亂的頭發,驚訝的問:“摩托車可以直接開進學校嗎?”

“辦過通行證就可以。”柏遠從她手上拿過頭盔,将兩個扣在一起挂在車手柄上,“現在回家還早,不如來看我們打籃球。”

“遠哥!”

“遠哥。”

祝霜降側頭看去,幾個早就在等着的,穿着籃球服的男生往這邊走了過來,不少人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表情。更有男生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女生,應該說是幾個女生中的一個。

那幾個女生簇擁着她走近,越走一個個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不忿,但是誰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跟柏遠打招呼,無一例外的當祝霜降是空氣。

柏遠對着幾人介紹道:“祝霜降,人文院的,柏衡的朋友,我的……妹妹?”最後一個詞說的極輕,但是感覺說弟妹更奇怪。

所有人:“……”等等,你剛才說的是不是柏衡的朋友?

“柏衡,你那個數學天才堂弟?”有朋友問道。

“嗯,”柏遠又拎起背包,準備去更衣室換籃球服,随口對王宜真說道:“她年紀小,你照顧一下她。”

王宜真使勁點頭:“交給我就是了。”

身邊有女生提醒她別被騙了,可是王宜真已經溫柔的跟祝霜降說話了:“我之前聽說,柏爺爺還做飯給你跟柏衡吃,是不是真的?”

祝霜降看着這些人變臉,嘆為觀止,而且眼前這位,明顯跟柏大哥有拉扯,她說道:“是的,但是柏爺爺做的飯不太好吃,後來就不做了。”

王宜真聽的愣了一下,不少人都呆住了,還有男生結結巴巴的問:“你們當面嫌棄柏爺爺做飯難吃?”

祝霜降連連擺手,“不是我嫌棄的,而且也沒有當面,只是說的時候被他聽到了而已。”

所有人:“……”你不覺得這問題更嚴重嗎?

此時大家已經沒有剛才的審視和居高臨下的打量了,個個熱情和善。

柏遠換好衣服出來,就有人問他:“遠哥,你們剛才從哪過來?”

他挑了挑眉頭,回道:“我爺爺家,有什麽問題嗎?”

“那你爺爺家誰做飯啊?”

柏遠撿起地上的籃球往球框的方向扔,說道:“我媽,怎麽,你想吃嗎?”

“可以嗎?”朋友驚喜。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你找個飯點到我家做客,我媽還能不留你吃飯?”

男生們開始打球,女生都是後援團,跟之前把祝霜降當空氣的态度比,現在她們都是知心大姐姐,還跟她找話題聊天,說着說着,順勢掏出手機要跟她交換聯系方式。

祝霜降:“……”一個個儲存了她們的聯系方式,相互交換了姓名,并不是每一個都是北大的學生,還有附近學校過來的。

王宜真更是說:“我是人民大學的,有空來我們學校玩,”頓了一會兒她又說:“去外面我也能帶你玩,下次和柏衡一起來。”

祝霜降:“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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