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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兩人聊了幾句假期生活,秦雅還給她們帶了吃的,因為其他室友基本不住宿舍,還拎到了教室。
祝霜降看着面前的周黑鴨無言以對,滿滿的一大袋。就聽秦雅聲音輕快的說道:“這家店是今年新開的,就開在我家斜對面,非常好吃,還物美價廉,這麽多,只要二十!”
原來這時候的鴨貨還物美價廉嗎,在祝霜降印象裏,像周黑鴨、絕味之類的鴨貨,每斤的價格不比牛肉便宜,甚至還要更貴。
但如果是生的凍貨,依舊是最廉價的肉類。
祝霜降戴上她遞過來的一次性手套,跟着一起啃起了鴨脖,秦雅又示意她嘗一下其他的,“這個鴨爪也好吃,哦,還有鴨腿。我專門讓老板切好的。”
甜辣口味的,但越吃越辣,秦雅問:“你們那邊不吃這些的吧,這個鴨頭你要嗎?”
祝霜降拒絕了鴨頭,說道:“以後會吃的。”
“為什麽這麽說?”她專門拿了一個手套過來吐骨頭。
“以前不吃是因為這樣的店少,要是它像蝗蟲一樣開滿全國,再怎麽不吃,也會注意到的。”
“用蝗蟲舉例是不是太誇張了?”
祝霜降正想說些什麽,突然頓了一下,問:“今年是不是禽流感?我們這樣吃沒事嗎?”
秦雅回道:“我問過老板了,老板說鹵的是一年前批發的凍貨,那時候還沒有禽流感。”
她看着祝霜降停下的動作,問:“怎麽不吃了,是不喜歡嗎?”
祝霜降幽幽的問:“雖然是一年前批發的凍貨,但死亡入庫年齡具體幾歲,有問過嗎?”
“想那麽多幹什麽,總不能比我們的年紀還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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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霜降:“……”
“你們兩吃什麽呢?”臨近上課,有不少同學抱着書進來了,她們坐的老位置,伍宴靜一下子就找到了,然後跟着一起啃起了鴨爪。
“我包裏還有兩瓶雪碧,”她摘下了手套,将雪碧拿出來,祝霜降把自帶的杯子推過去,伍宴靜一瓶倒了一點給她,以求盡最大的努力做到公平。
等她們吃完喝完,老師都進來了,李麗娜還沒到,伍宴靜問:“她不會又半個月後才來吧。”
秦雅和李麗娜的聯系比較多,說道:“不會,最晚十天後到。”
伍宴靜:“……區別不是很大的樣子。”
中午,祝霜降接到了少兒頻道動畫組的電話,說《多多的故事》已經制作完成了,今晚有整個劇組的聚餐,讓她過去參加。
打電話的工作人員又問道:“你們開學了嗎?你在首都的吧。”
“在的呢,我會來的。”
一起吃午飯的柏衡,在她挂完電話後說道:“結束後我去接你。”
“我也不知道幾點結束,但是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
聚餐在一家酒店進行,大廳裏擺了好幾桌,服務員來回穿梭其中,已經開始上菜了。她到時大部分人都齊了,過去跟幾個編劇老師還有配音演員坐一起,順便将背着的包拿下來挂在椅子上。
一個沒見過她的配音演員笑道:“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位編劇了?看着挺有學生氣的。”
“不用看着,就是學生,”經常照顧祝霜降的編劇将桌上的飲料拿給她,對沒見過她的幾人介紹:“北大的高材生,也是我們動畫的原作者。”
幾人客氣的碰杯,因為職業原因,這一桌的配音演員都不喝酒,嚴格點的連飲料也不喝,祝霜降認出了其中一個還是某少兒節目的主持人。
她主持的節目,存在時間可長了,近十年的小朋友都有看過她的節目,現在還在繼續。沒想到樣子和以前一點變化都沒有,聽他們聊天時說起她已經快四十了。
世上就是有一種人,不管你三十歲還是四十歲,都長一個樣。
“動畫片什麽時候上映?”祝霜降問。
“已經送審了,沒問題的話,兩周後你就能在電視上看到它了。”
結束後成人有各自的活動,也有離開回家的,編劇老師問祝霜降,“你怎麽回去?”
“有人來接我。”
老師放心的讓她離開了。
祝霜降在門口看到了擡頭看天的柏衡,背着手輕輕的走到他身邊,問:“怎麽站在風口?”
柏衡指着天空對她說道:“你看,今晚有星星。”
首都的天空是很少看到星星的,更何況如此與衆不同,祝霜降仰頭盯了一會,良久後道:“……這是木星?”
“嗯,今天是沖日,木星和太陽剛好分處地球兩側,幾乎成為一條直線。”柏衡的變聲期已經過了,說話相比之前的偶爾嘶啞,變得更加清朗,“沖日期間,木星被太陽照亮的一面完全面向地球,整夜可見。”
兩人靜靜的站了一會,祝霜降說道:“這裏位置不好,風還大,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附近能有什麽觀星點呢?思來想去,兩人到了學校未名湖,沖日如此難得的天文現象,校內看星星的人也不少。為了看的清楚,還有同學帶了小型天文望遠鏡過來,固定在三腳架上。
等到晚上十點、十一點,大家才漸漸散去。
第二天祝霜降就有些感冒了,好在上午只有一節課,下課後她就回家裏窩着了。坐在沙發面前的地毯上,一邊打噴嚏,一邊寫作業,旁邊的筆記本電腦上還在播放美劇,也算是一心兩用了。
柏衡有些愧疚,他覺得都是因為昨晚吹了太久的風,祝霜降才會感冒的。在陪她去校醫務室開了藥之後,還打電話詢問張姨生病了應該吃點什麽好。
張姨在電話裏說:“我正好沒事,過去看看她。”
敲門聲響起,祝霜降過去開門,然後見張姨拎了很多東西進來,她後退了兩步,問:“張姨,你怎麽來了?”
張姨進來後關上門,把東西放在桌上,一邊整理一邊說道:“牧總去洛海市了,你們住這又比住家裏多,我幹脆過來給你們做飯。”
她關心道:“柏衡打電話說你感冒了,身體怎麽樣?”
“小感冒,已經吃了藥了。”
“我做了紅糖饅頭,還是熱的,你先吃點。”張姨把饅頭一個個疊在盤子裏,繼續道:“再給你熬個皮蛋瘦肉粥,炒個小青菜,煮幾個雞蛋。”
紅糖饅頭是開花的,偶爾還能吃到沒揉勻的紅糖,那一塊就會特別甜。張姨讓祝霜降繼續去寫作業,“這裏不用管,我做好了再喊你。”
她重新在地毯上坐下,點了下暫停的視頻,接着寫作業。
沒想到,除了白煮蛋,張姨還煮了一鍋茶葉蛋,有将近十幾個。“是好茶葉,收拾的時候翻出來的,我看再有兩個月就過期了,幹脆拿來煮雞蛋好了。”
“入味了嗎?”張姨問。
祝霜降說道:“有一點點淡。”
張姨把不夠破的外殼又敲了敲,然後放回去合上蓋子:“多泡一會,不過冷了之後,記得熱一熱再吃。”
“嗯。”
張姨将廚房冰箱收拾好,拎了垃圾準備離開:“我先回去了,小白和愛錢還在家裏。”
“愛錢?這是誰?”
“就是那只三花貓,牧總給取的名字,說它既然是為了金錢留下的,就叫愛錢好了。”
祝霜降:“……”
她的感冒症狀消除的很快,茶葉蛋還沒吃完,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熬了一鍋紅豆沙,打電話詢問秦雅願意吃泡了兩天的茶葉蛋嗎?在聽到她說願意之後,直接連紅豆沙一起給她們帶了。
“這紅豆沙吃下去好暖啊,不會是剛煮出來的吧。”宿舍裏,秦雅對着保溫桶看了看,發現裏面還有很多,放心的慢慢吃。
祝霜降又給伍宴靜倒了一碗,回道:“是剛煮出來的。”
“哇,還有小圓子。”秦雅嚼着圓子,發出了喟嘆,“我真是太幸福了。”剝開茶葉蛋後大大誇獎,“一看就泡的很入味了。”
“是的,都有點鹹了。”
秦雅不允許她對茶葉蛋有誤會,咬了一口後說道:“一點都不鹹,剛剛好。”
祝霜降:“……是,我忘記你是個重口味了。”
秦雅很快就開始吃第二碗了,吃完還把她的保溫桶洗幹淨了,祝霜降看了看她的肚子問:“你今晚還吃嗎?”
要知道伍宴靜只吃了一碗,她一個人吃了三碗加一個茶葉蛋。
“不吃了啊,剛才吃的就是我的晚飯。”
祝霜降松了一口氣。
動畫片上映後,祝霜降開始了追劇模式,只不過電視開着,電腦上放的還是其他片子。遠在洛海市的黃婷婷倒是給她打了電話,“我放給漫漫看了,漫漫天天跟她爺爺一起看。”
不過相比沈漫,還是黃嘉樹比較興奮,不斷的在學校裏給老師同學們安利,“這是我姐姐以我為原型畫的?”
同學們對他驚為天人,“你小時候想做這麽多事,叔叔阿姨還都帶你做了?”
其實那些事并沒有多少是他想做的,但黃嘉樹還是挺起了胸膛,“是的,我做什麽我爸爸媽媽都會支持我的。”
樂團的同學就有些擔心了,“那你還留在墨鏡樂團嗎?”
“哎,我最喜歡的還是彈鋼琴!”他摟着小夥伴的肩膀:“我們樂團會一直繼續下去的。”
一個月後,祝霜降打電話給少兒頻道詢問收視率,那邊有些興奮,“在動畫片裏,收視率是第一,雖然才四月份,但應該能保持住。”
“我們已經開始做第二季了。”
祝霜降驚訝,“這麽快?”
“嗯,而且有第一季打下的基礎,完成時間也能更快。”工作人員在電話裏說道:“導演的意思是每半年放一季,一直到完結為止。”
荔枝臺那邊的音樂綜藝同樣到了籌備階段,但是因為現在超級女聲進入了決賽階段,他們想在這個比賽結束後開啓再節目。
有人先在前面過河,還能蹭一波熱度,而且誰也沒想到,可能包括超級女聲自己也沒想到,他們這個節目會這麽火。
荔枝臺的策劃還在電話裏,用開玩笑的語氣問,“你要是有什麽好想法,記得告訴我一聲。”
所有的想法都在漫畫裏畫了,祝霜降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多錄一些幕後花絮,放到網上用來宣傳。”
“……網絡上放視頻宣傳,不太容易吧。”策劃有些猶豫,但是他聽說互聯網上關于超級女聲的搜索很多,熱度很高,就說道:“這樣,我問一下我們單位裏,電腦用的好的年輕人。”
為了宣傳奧運,香江著名歌手周hua健在北大百周年紀念講堂,舉辦了他在大陸的首場校園演唱會,演唱會的門票會全部用來支持乒乓球比賽場館的建設,也就是北大未來的綜合體育館。
祝霜降擔任了志願者,負責到現場近距離拍照,沒想到宣傳中只有周hua健一個人,卻來了好幾個著名音樂人,校內的合唱團、弦樂團擔任伴奏。
她看的出來,不少同學是把他當偶像的,非常激動,還要祝霜降給他們合影。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她叫不出名的運動員,聽身邊的人一說,是前乒乓球世界冠軍。
真是失敬了,祝霜降對着幾位運動員拍了照片,可能因為都是公衆人物,他們對攝像機的配合度比以前在校內拍過的同學更高,還會找角度,擺姿勢。
歌手們因為同學的熱情,比原來說好的唱了更多的歌,結束後大家先是戀戀不舍,等北大校長上臺頒發捐贈證書時,又變成了熱烈的掌聲。
捧場你們是專業的。
祝霜降立刻拍了臺上人握手,一起舉着證書的照片,活動結束後,問來聽歌的攝影協會會長,她拍的怎麽樣。
會長一張張的看過去,“在校內的電視臺和報紙上,已經綽綽有餘。”
會長和女朋友一起走了,有兩個樂團的男生逆着人流往這邊過來,湊近到祝霜降身邊,其中一個紅着臉問她:“學妹,我們是剛才要你拍合照的,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祝霜降說道:“加個企鵝號吧,我回去後直接把照片發你。”
男生怔了一下,“加企鵝號也可以,”又問:“你是哪個學院的?大幾了?”
聽到她是大三的之後,說道:“原來是學姐,看不太出來,我們是大二的。”
相互記下了企鵝號,另一個男生大驚小怪,“五位數的企鵝號,厲害了學姐,數字還這麽吉利。”
祝霜降非常謙虛的說:“哎,就是申請的早,也沒什麽。”
他們熱情邀請:“學姐要一起吃飯嗎?”
“不用了,我有約了。”
正想問是跟舍友約好的嗎?可以一起過來,就聽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學姐轉頭,已經過去和來人說話了。
那個男生明顯是從外面進來的,根本沒有來聽演唱會,連演唱會都不陪着聽,一點都不關心她,學姐還笑的這麽開心。
聽了柏衡的話,祝霜降忍不住重複的問了一遍,“你是說,你的博士生師兄因為直接在室外澆涼水,發燒躺在宿舍裏差點昏迷不醒,還是你送到校醫院去的?”
“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澆涼水?還是在室外。”雖說現在已經四月份了,但這幾天溫度變化劇烈,偶爾有冷空氣或是大風,昨天溫度就降到了個位數,今天也不高。
柏衡牽着她的手給要走出去的同學讓出位置,說道:“我不知道,我送他去醫院的時候,他還沒清醒。”
“剛才那兩個男生,瞪了我一下。”
“啊,你說什麽?”祝霜降不明所以。
“就是他們,”柏衡指了一下走出去的兩個男生,語氣裏滿是不解:“他們為什麽要瞪我呢?”
……
晚上,樂團的男生收到了一個好友驗證,并表明了對方是白天拍照的攝影師,他立刻選擇通過。
他飛快的發了一句話過去:[學姐,晚上好。]
沒想到對方不止發來了照片,還發來了詢問,“學弟,你們今天下午離開時,為什麽要瞪人?”
“啊啊啊啊!”學弟握着拳頭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明明是男人之間的事,怎麽還有告狀的!
另外一邊,祝霜降關掉了企鵝號,将其他照片打包發給了校教育基金會的郵箱,又打電話跟老師提了一下。
演唱會的門票收入就是由這個基金會處理的,相關通稿自然也要由他們來寫。
柏衡看着她的電腦屏幕,問:“那兩個男生叫什麽,不備注一下嗎?”
“你說的對,不備注是容易忘。”
祝霜降修改了他們的備注名,還在括號裏寫上了他們的學院名,然後把他們移到了其他校友那一欄。
柏衡看前面時,擰着眉頭,等到他看到後面的舉動,神情已經變得輕松了。因為他知道,祝霜降企鵝號裏的‘其他校友’,是她不常聯系的分類。很多只聊過一兩次,大多還只是傳文件,發照片。
之後唯一存在的用處,就是增加好友數量。
第二天周末,祝霜降跟着柏衡,去看了那位把自己澆進醫院的博士師兄,師兄姓徐,躺在病床上散發着一股生無可戀的味道。
她雖然不處于這種狀态,但對這種狀态并不陌生,經常在生物系,化學系等各種需要做實驗的學生們身上看見。
某次她在中關村的食堂吃飯,還看到旁邊兩位學姐的飯桌上還放着一把香,就是去寺廟時上的香。學姐是這麽說的,“我上次放假回來,做實驗有如神助,我對比了一下跟以前的不同,就是在家裏給我去世的爺爺上了三炷香。”
“這肯定是爺爺保佑。”
而坐在她對面的女生很擔心,“你爺爺保佑了你,還會保佑我嗎?”
“放心吧,肯定會的,我到時候跟爺爺說一聲。”
當時聽了一耳朵的祝霜降:“……”
也不知道她們的實驗是多麽的糾結,糾結到需要依靠玄學的地步,聽着好像還要在實驗室裏貼爺爺的遺照,擔心的卻不是實驗室讓不讓貼。
祝霜降在病床的床頭櫃上放下了帶來的水果,客套的安慰:“學長,世上沒有過不去的難事。”
徐師兄面容愁苦的搖搖頭,說道:“學妹,你是文科生,不懂數學的苦,有些東西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柏衡對着徐師兄道歉,“我把你送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把你桌上的那道題解出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答案拿走了,不影響你繼續解題。”
徐師兄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漸漸變得呆滞,他咻的擡頭,他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柏衡,突然一下子掀開被子,上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你說什麽?你剛才是不是說,你把我桌上的題目解出來了?”
柏衡解釋道:“我那時已經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只是在等救護車的過程中,看到了題目。”他着重強調:“我是先救你,再解題的!”
“不重要!”徐師兄揮了一下手臂,用擲地有聲的語氣說道:“救我不是最重要的,來,跟我說一下那道題怎麽解的。”
柏衡低頭,看向徐師兄抓着他的手。
徐師兄會意,很快放開他,還把捏皺的袖子撫平,拉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下,柏衡又恢複了擔心的樣子:“你退燒了嗎?”
“退了退了,我現在神志清醒。”
柏衡開始給他講解題過程,徐師兄聽的時而皺眉,時而恍然,還拿過放在病床對面桌上的包,掏出了草稿紙和筆推到柏衡面前。
寫了兩大頁草稿紙,解完關鍵點後,他一把拿過筆,刷刷刷的開始寫下面的步驟,“好了,我已經會了。”
徐師兄神清氣爽的吐了一口氣,拍着柏衡的肩膀說道:“我如果寫論文,一定給你個二作。”
柏衡艱難的笑了一下,“不用那麽客氣,我覺得這是你獨立完成的。”
徐師兄還想說些什麽,就聽旁邊的祝霜降問他:“你擔心的事,過去了嗎?”
“過去了,過去了。”徐師兄開始喜滋滋的收拾東西,“出院!”
說着還把祝霜降帶來的水果放到她手上,親切的說:“學妹,這些你拿回去吃。”
祝霜降:“……”
她正想再說些什麽,徐師兄已經背着包,一陣風的般推門出去了。最後,祝霜降把水果送給了這層樓裏的值班護士,護士看着紅色的蘋果皺眉,看着不太想收的樣子。
祝霜降見狀,很有情商的說:“蘋果嘛,剛好祝你們平平安安,你們照顧病人,是辛苦了。”
護士臉色好了很多,接過去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們不能随便收病人家屬東西的。”
“不是家屬。”
護士迷茫的看着異口同聲的兩人,想起了附近的學校,說道:“……也不太收病人同學的東西。”
她回想着剛才離開的中年男人,又看看面前青蔥的少年少女,低頭翻了下那個病人的資料。年齡一欄寫着三十歲,心情輕松了一點,她就說不全是她眼神不好。
走出了醫院,回去路上,祝霜降說道:“徐師兄是長的有些老成。”
柏衡嗯了一聲。
“如果他換個造型;換個發型;換個眼鏡;然後好好休息幾天,再鍛煉一下身體,也不是不能改善過于老成的情況。”
柏衡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來說點簡單的事吧,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祝霜降:“……我想吃燒烤。”
兩人到了一家炭烤羊肉串店,再過幾年,炭烤肯定會變成電烤的,然後就再也沒有這種煙火味。羊肉切的很大塊,端上來時還滋滋冒油,上面灑了椒鹽,辣椒和孜然,濃烈的香味朝着她的鼻子裏湧來,拿起鐵簽和筷子,一塊塊把肉撥到盤子裏。
她可不想直接咬着吃,然後把臉給燙了!
服務員又端了兩碗羊蠍子湯上來,湯已經炖成奶白色了,上面灑了蔥花,顏色分明。
很快,越來越多的客人進來,他們要是再晚幾分鐘,肯定要跟着一起排隊了。
羊肉串香辣鹹鮮,羊湯鮮美可口,祝霜降吃的極為滿足,結束後溜達了半個小時,到學校不遠處的一個陶藝店DIY。
柏衡偶爾會玩雕塑,柏家還有專門給他做雕塑的工作室,剛進店老板就對着兩人說道:“吃羊肉串了?”說着很心動的樣子,“我也很久沒吃了。”
“你們兩在哪吃的?”
祝霜降告訴了他店名,又告訴了他地址,沒想到老板收了他們的錢後,當即只留兩人在店裏,“你們要是不玩了,幫我把門鎖一下就行了,我帶了鑰匙的。”
“要是有客人過來怎麽辦?”
“這個時間不會有客人的!”老板看着他們,把話咽了下去,轉而說道:“我這東西都有标價,讓他們自己付,實在不行,就說老板不在。”
柏衡在拉坯、捏塑;祝霜降用水彩在給陶坯彩繪,差不多快完成了,就聽到有人進店的聲音,轉頭一看,是老板回來了。
一看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老板看着她的樣子問:“有客人來過嗎?”
祝霜降搖搖頭。
他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走近說道:“你快畫完了嗎?”
“最後一點。”
畫完後,他給祝霜降塗的娃娃噴了釉,原來有些暗沉的水彩立刻變得鮮豔明亮了起來。接着看向柏衡捏的一個東西問:“這是什麽?”
祝霜降回道:“是一個數學符號。”
店主恍然,不是在玩抽象啊,說道:“我這裏的陶瓷每半個月送去燒制一次,上批剛燒完,你這個符號要半個月後來拿了。”
柏衡洗完手擦幹後,給他留了電話,“燒好了打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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