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預防中老年失憶6

第40章 預防中老年失憶6

若陀不愧是地脈生物中最強大的地龍。

栗茸懷疑是不是他和摩拉克斯這種實力強大到一定境界的, 都自然得上天眷顧。

否則憑什麽這才是若陀開始釣魚的第二天的上午,他就已經往水桶裏面扔了兩條小臂長短的魚?

一定是因為若陀背着她在天理那邊氪金了。

栗茸堅決不承認自己釣不上魚來是因為她這條龍太非。

絕對不是。

若陀見她的目光時不時朝着自己這邊偷瞟,每次看向水桶的時候, 臉頰都會氣呼呼地鼓起來,像是風史萊姆一樣, 忍不住無聲地笑起來。

這樣孩子氣的小樹妖是真的很可愛。

快要變成河豚魚的栗茸收回自己嫉妒的目光, 若陀摸摸鼻子, 心想着自己一會兒要不偷偷化出一個分身,潛到水下去抓一條魚挂在她的魚鈎上……

雖然這樣似乎有點太寵孩子的嫌疑, 但若陀覺得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內, 他仿佛已經體會到了什麽叫父親的愛……

畢竟,這只小樹妖是一個除了起名廢之外哪裏都很不錯的好孩子。

他最近這段時間時常陷入回憶之中,每每睜眼的時候總發現身邊的桌面上放着一只小花瓶,花瓶裏面插着一些琉璃袋和清心。

若陀自己算是粗通醫藥,知道這兩種花的香氣都可以起到凝神安心的作用。

哪怕他先前的确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但四周的動靜在正常情況下仍然可以被他悉數感知。

但在他睜眼之前,他都不知道栗茸将這個花瓶放到了自己身邊。

若陀可以想見,她是怎麽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瓶走過來, 屏住呼吸, 連腳步落地都像是羽毛似的, 無聲無息。

生怕打擾到了自己。

她也算是有心了。

感情這個東西都是互相的。

雖然也有他看到栗茸就覺得對方挺可愛, 初始好感便拉到了很高的因素在。

但栗茸自己的表現也不可或缺。

他一開始只是舉手之勞幫了個小忙, 但後來小樹妖的一舉一動都在烘暖他的心髒。

她還是個很乖的小孩子,長得也可愛,對他也頗為依賴。

每天晚上都要聽他講睡前故事, 哪怕他的口才并不好, 也還是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她還喜歡吃甜食, 比如說現在,正在釣魚的時候,嘴裏還含着一片甜甜花的花瓣。

若陀又一次嘆了口氣。

唉。

養孩子這種事情……應該是摩拉克斯擅長啊。

是不是應該寫封信給他,向他詢問一下養孩子的一些注意事項呢?

正當他思考這件事的時候,他魚鈎上的浮漂快速地下沉了一截。

這是魚兒咬鈎的跡象,若陀聚精會神,準備等浮漂稍微擡升一點再緩慢往下沉的時候将咬穩了鈎的魚提上來。

但就在此時,栗茸突然轉頭,元氣滿滿地對他來了一句:“若陀前輩,您今天釣到的這條鲈魚看起來很肥呢,晚上我做一道松鼠魚吧?”

若陀的浮漂一松。

他眼睜睜看着那條原本已經在咬鈎邊緣試探的魚就這麽被栗茸的聲音吓跑了。

甚至,他還看得真真切切,方才栗茸的魚鈎附近也有一條非常意動,似乎過一會兒就會咬鈎的黃金鲈魚。

也被她這一嗓子吓得游遠了。

背鳍甚至在水中帶起一串細密的小氣泡。

若陀:“……”

他看向栗茸。

發現對方對自己露出了個滿口白牙、沒有半點感情全是技巧的笑。

若陀:“……唉。”

哪怕自己的魚逃走也要吓跑他的魚,這是要有多嫉妒他剛才釣上來的那兩條魚。

雖說原本連和他雙目對視都不太敢的小樹妖現在都已經敢這樣調皮搗蛋确實給了若陀“這孩子和我親”的莫名自豪,但……

小孩子家家的心眼不要太小。

尤其是在釣魚這種事情上。

怎麽可以讓釣魚佬空軍呢?

若陀心想:

看來給摩拉克斯寫信請教養孩子的多種技巧真的很必要。

*

但他給摩拉克斯的信倒是直到最後都沒能寄出去。

事實上,若陀還沒來得及提筆開始構思這封信應當怎麽寫,他便意識到了一些先前沒有意識到的問題。

随着栗茸在他身邊待的日子一天一天累積,她扔在飯菜裏面的枥木果實也越來越多。

燒松鼠鲈魚,扔兩顆下去和番茄一起熬調味的醬汁;煮水果羹,在蘋果和日落果甜甜花之外還切上一顆一起煮……

眼看着沒到一個療程(十天)的時間,她就已經用出去了快二十顆枥木果實。

而她的任務面板上,主任務後面括號中的內容也從(0.1/1)變成了(0.8/1)。

若陀想起來的東西越來越多,狀态逐漸恢複。

他也意識到了栗茸的不對勁。

栗茸本來也沒把自己的行為藏着掖着。

她每次往飯菜裏面加枥木果實都是大大方方地加,甚至還特地将加了枥木果實的菜多給若陀盛一份:“這裏面可是有我的果實的,不能不吃完哦——”

這話怎麽聽怎麽覺得古怪,若陀哭笑不得,但還是沒能拒絕這份“心意”。

每次吃完加了枥木果實的飯菜,被磨損的記憶都會回來一點。

一次兩次還不覺得,三次四次這樣,若陀要是再發現不了,那他還不如繼續當一塊沒能開啓靈智的頑石算了。

根據控制變量法:

他以前也吃一日三餐,但那些一日三餐都沒能解決他被磨損的問題;所以現在讓他逐漸恢複記憶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飯菜。

那麽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栗茸的本體有特殊的能力,和她相處就會受到影響;

二、栗茸在飯菜裏面加的,她自己的果實。

以上這兩種可能,不論哪一種是真,都證明了一點:

栗茸并不是一只平平無奇的普通樹妖。

若陀原本覺得,栗茸的本體可能就是一顆普通但運氣比較好,可以開了靈智的樹而已,因此他覺得,有他的庇護的話,栗茸一直輕輕松松快快樂樂的過普通日子也挺好。

但現在看來,恐怕事情沒那麽簡單。

所以,他去和栗茸開誠布公地聊了聊。

栗茸被若陀叫去談話,一開始看着他臉上凝重嚴肅的神情,還以為是若陀記起來了在歸離集的往事。

一聽他開口才知道,原來他還沒恢複到能夠認出她就是以前被浮舍“帶壞”的乖孩子小魚。

栗茸:就是說,多少有那麽點欺騙感情了。

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實現一個認親大成功。

虧她已經把自己為什麽沒在一開始用上“小魚”這個名字的理由編好了。

*

這次若陀找栗茸聊的主題是學習。

栗茸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為之一震。

媽耶,怎麽突然就從釣魚佬的空軍生活快進到了學習上?

這兩者之間壓根沒有半點關聯吧?

若陀看栗茸一臉如遭雷擊似的神情,對她講道理:“你的本體并非凡木,雖說恢複記憶這樣的功效比起延年益壽、提升力量來說要相對差上幾籌,但天底下也多的是人想要尋回過去的記憶。”

比如說他。

在這些人中,絕對不會缺乏實力強悍者。

而實力強悍者之中,絕對不可能每一個都心地善良。

更有一些不擇手段求名求財之輩,若是被他們知道了栗茸的能力,或許會直接打散她的靈智,讓她重新變回一棵無法移動的樹,成天只能開花結果。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若陀目光複雜,擡手在栗茸頭頂上拍了拍,将她因為睡姿不好而翹起來的那根劉海壓下去。

栗茸裝聽不懂:“那你不會保護我嗎?我一直跟着你呀,這片大陸上應該沒有你打不過的人吧?”

若陀笑起來:“有能和我打得難分勝負的,不過也不用擔心,他是朋友。”

栗茸連連點頭:“那這樣的話,我很安全吶!”

若陀搖頭:“不能這麽說。”

他和摩拉克斯雖然強大,但也就是兩個人而已。

一旦記憶回複,他勢必回到璃月的邊疆去守護這個國家。

栗茸不可能被他帶在身邊。

“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移霄導天真君的故事嗎?”

栗茸點頭。

她當然記得,那位在第一次海燈節劇情裏面炸成了滿天煙花的鹿真君。

那位……

在決戰中為了不讓傾覆的天衡山波及山腳下的村莊,讓友人将自己的鹿角砍下,支撐起浩瀚的山岳,并在那一戰中血戰犧牲的仙人。

她說:“我很敬佩那位真君。”

若陀笑了一下:“對,他是個很好的仙人。但你要知道,如果當時我或者摩拉克斯中任何一個人在場,我們的力量都可以扶正原本要倒塌的天衡山。”

那樣的話,天衡山也就不會傾覆,移霄導天真君也就不必自斷鹿角。

眼看着栗茸沉默下來,若陀嘆口氣,道:“我無法時時刻刻保證你的安全,所以我想,你需要學習一些法術來防身,至少可以撐到我趕來救你。”

但其實她還有兩個多月就要回主世界了诶。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栗茸壓根不相信自己有機會遇到什麽危險。

不過,看在若陀一顆老父親的心都快要操碎的份上。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孩子很懂事,若陀非常欣慰。

“好,那我們從明天開始學習。”

最後留一個下午給她玩得盡興些,否則再往後,想要玩或許都沒機會了。

*

在若陀補課班召開的前夕,璃月港玉京臺上多了五個從黑岩廠底下的海神宮回來的夜叉。

多年前,海之魔神最終無法與岩神抗衡,自爆于他的宮殿之中。

而這位魔神的自爆,也造成了原本居民甚多、算得上熱鬧的海神宮一帶徹底被業障籠罩,變成一片死寂的海底原野。

夜叉奉命為護法而殺生,清除大地上的業障與魔物,防止那些東西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

先前黑岩廠的礦工們說,他們在開發一片夜泊石礦的時候看到了一些漆黑的影子,還有小部分礦工受了影響昏迷不醒。

他們就組隊去海神宮解決了一下這些突發情況。

璃月的土地上,魔神戰争才剛剛結束,各地的事宜都還沒拿出一個妥帖的、可以一直按部就班執行下去的章程,算得上是百廢待興,所以所有人都忙得可以。

浮舍難得有機會當一次領頭的,此次出行萬般事宜如何執行都需要他來考慮,整只夜叉不知撓掉了多少頭發,一回玉京臺就跑到摩拉克斯跟前:“帝君,我這次把事情辦得那麽漂亮,您收藏在庫房裏的那壇酒,是不是應該……?”

今天留在玉京臺加班的是摩拉克斯本斯,不是分神。

——畢竟,倘若他的本體再繼續與民同樂下去,那麽原本是技術工種的歸終只怕就要開始研究提瓦特版大伊萬并朝着他來一發“天動萬象”了。

此時的歸終非常快樂地讓摩拉克斯頂了自己的班,然後開始表演塵王微服下城南。

與民同樂去了。

留守玉京臺,一邊批文件一邊思考着到底要怎麽選拔一些凡人來成為璃月七星輔助自己的摩拉克斯從文件堆後擡起頭,發現面前這個咋咋呼呼的來人是浮舍。

他當即找到了案牍勞形中難得的樂趣,将執着批文件的毛筆調轉了一端,尾巴在浮舍的腦殼上敲了一下。

不輕不重,聲音清脆。

一旁的應達小聲對魈咬耳朵:“聽到了嗎?好聽就是好頭。”

魈:“……嗯。”

其實不疼。

但浮舍捂着腦殼的樣子很委屈。

“您敲我做什麽呀?”

摩拉克斯不緊不慢:“看得出來,這一次去海神宮不算辛苦。”

浮舍覺得冤枉:“我都幾天幾夜沒合眼了,這還不辛苦呢?”

他天生精力好能熬夜,臉上不長黑眼圈,那能是他的錯嗎?

摩拉克斯:“說話那麽大聲,一聽便知道氣血好的很,哪裏辛苦了。”

浮舍撓頭,嘿嘿笑了兩下:“這兩天腦子動得太多,都要禿了,帝君您給我們幾個披幾天假期吧,稍微休息休息,勞逸結合才能更有工作效率嘛。”

摩拉克斯颔首:“這是自然——”

他話還沒說完,浮舍先振臂高呼一聲“好耶”,然後回頭對着魈擠眉弄眼:“走,哥哥帶你喝酒去。”

摩拉克斯:“咳。”

當着他的面說要把最小的那只夜叉小鳥帶去喝酒,浮舍成何體統。

他放下筆:“魈年紀尚小,你怎能帶着他胡鬧。”

浮舍:“……”

他底下頭:“哦。”

他确實有點得意忘形了,怎麽就在玉京臺上說出了這種話。

但該喝酒還是要去喝酒,否則金鵬都已經成年了,連酒都不會喝,這像什麽話。

摩拉克斯一眼看穿他心裏的盤算,嘆了口氣:“小魚來了。”

這四個字一落地,原本安安靜靜站在後面當背景板的魈直接眼睛亮了。

其餘幾人也都很高興,伐難問:“是什麽時候來的?我在海神宮找到了一盒子很漂亮的珍珠,打算做成手環送給她呢,珍珠和魚尾——”

彌怒:“……可是上一次小魚出現的時候,她是小泥人。”

他好像還覺得小泥人這個比喻不太貼切,于是有用手比劃了一番。

伐難:“……也是,那等看到她這次是什麽樣子再說吧。”

眼看着這群精力充沛到哪怕加了好幾天班都還能再組織一場春游的夜叉們你一言我一語叽叽喳喳起來,摩拉克斯擡手按下。

“稍安勿躁。”

玉京臺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有五雙興奮的眼睛整整齊齊地看向他。

摩拉克斯嘆了口氣,心道隊伍裏孩子多了有時候是挺煩心的,果然還是若陀一人隐居山林清閑自在。

略羨慕。

但羨慕歸羨慕,璃月港畢竟是他的責任,不能輕易放下。

唉,就這麽樣吧。

“她現在在若陀那邊。”

夜叉們是知道若陀龍王受到磨損逐漸失憶這件事的。

“你們先不要去打擾她,萬一影響她完成這一次的任務就不好了。”

魈是乖孩子,他點頭答應下來,心想着自己就趁着今晚夜色濃郁,跑去若陀龍王隐居之處,站得遠遠的,看一看栗茸就好。

反正她做完了任務,肯定會被若陀龍王帶回璃月港。

他只是又有百年多沒見到她,一時間有些忍不住思念而已。

但浮舍卻從來和“乖孩子”這三個字不沾邊,他甚至是那種可以在魈臉上畫小烏龜,被醒來之後的魈追着打以至于兩人間打鬥的動靜吵醒了正在無數的摩拉克斯的夜叉。

不是一般的皮。

他才不覺得自己上門去找栗茸有什麽打擾的呢。

大家都是舊相識了,不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吧,至少也能來個執手相看淚眼,随後攜手入客廳,開始鬥地主吧?

摩拉克斯一眼就看出他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青年模樣的魔神不由得擡手按了按太陽穴。

啊,頭疼。

*

另一邊栗茸也很頭疼。

她答應若陀跟着他學習防身之術一技之長,原本以為像若陀這種強大的元素生物,一個翻身就可以引得地脈震動、大地開裂的強大地龍,大概會教給自己一些和歪嘴一笑非常搭配的強大招數吧?

結果若陀拿出的東西和她所料想的不能說是毫不相幹只能說是風馬牛不相及。

現在,她就看着桌面上翻開到第一頁,标題上寫着“機關學入門(歸終著)”這八個大字的書,陷入一種懷疑人生的狀态。

不是,說好的學防身術,為什麽要開始練奇門八卦?

這就像是原本說好給你一根撬棍,最後卻給了你一本物理書,然後解釋說“反正撬棍又名傳說中的物理學聖劍,這兩個差別不大”。

難道她還要用知識的力量痛毆敵人嗎?

她又往後翻了兩頁。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個個和高數大物差不多的公式。

栗茸:“……”

為什麽離開了主世界還要繼續學這些讓人腦殼子疼的東西:)

她有點兒想反悔。

若陀泡了一壺茶,在茶葉裏面加了一朵琉璃袋和三朵清心,還放了兩片薄荷葉子,喝一口就能起到比咖啡更好的提升醒腦效果。

他站在桌邊,給自己倒了半杯醒神茶,吹散茶水表面的熱氣,解釋道:“你身體孱弱,法力低微,先天條件差,修煉十年只等于別人修煉一年,若是用法力與他人較量,必然落入下風。”

“但是。”若陀的語氣突然加重,“沒有人規定,防身術就一定要和武館裏面拆招一樣你來一個回合我來一個回合。”

栗茸的眉頭微微皺緊。

若陀:“如果有人持刀來刺殺你,這時候,你手邊剛好有一臺大功率歸終機。”

栗茸:“唔……”

若陀:“如果有人聲稱要來取你姓名,而你剛好還有一天的準備時間,正好可以利用手邊的材料制作一輛全防禦的戰車,在對方來找你之前先反殺上門,創……咳咳,直接撞飛對方呢?”

栗茸:“妙啊……”

若陀:“如果有人用已經發動的歸終機對準了你,而你剛好知道,有一種材料可以在十裏之內破壞歸終機核心的運行呢?”

若陀:“你知道歸終嗎?塵之魔神,論戰鬥力她在魔神中的排名并不高,但是因為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機關術,所以曾經有過一個名場面叫做真魔神從不回頭看爆炸。”

也就是一個魔神靠着一堆機關鎮壓了五六個和她差不多強的魔神,然後自己毫發無損地從爆炸的黑煙中走出來吧。

雖然若陀覺得對方那一套未必能帶走自己,但至少這種戰績說出來就很唬人。

栗茸眼睛亮得厲害,她一手拍在桌面上,擡起頭:“報告!若陀教練,我要學這個!”

這玩意太酷了,她要是學會了,以後就可以在龍族的傳承裏面留下一句:

小崽子們,看清楚了,時代變了!

*

然而在栗茸開始上手學習之後,她才知道什麽叫做豐滿的夢想和骨感的現實。

反差真的太大,大到她懷疑人生。

先前好不容易點燃的興趣,在短短二十分鐘之後就被撲滅得連點煙都看不見了。

她指着一道長達七八行的公式——這還只是需要背下來的內容,并不包括這個公式的推論——有些崩潰地問若陀:“您能再講一遍這個嗎我聽不懂,以及——這本機關術真的只有入門級別的難度嗎?”

她怎麽覺得這是入土級別的呢?

若陀也覺得納悶。

他尋思這玩意不是有手就會的嗎?

“我從前沒有學過,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看這本書。”

然後他擡手按住那個公式,輕而易舉地将它背了一遍。

“很簡單啊。”

栗茸:“……”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在這間屋子裏更需要枥木果實來提高記憶力的人是她而不是若陀。

系統顫顫巍巍地鑽出來阻止了她:【宿主,您對自己使用金手指是沒用的……】

就別浪費金手指的能量了。

栗茸:。

人生如此艱難,連申請開挂的路都已經被封死。

再看一眼若陀詫異的神情,頓時覺得自己被打擊到了。

栗茸:你們的有手就會和我的有手就會不一樣。

我們的手可能不是同一種手。

她不禁想起朋友幫自己打深淵。

她自己打深淵因為沒法把鐘離拆成兩個用,所以每一次打第十二層的時候總會因為記不得走位被打得屁滾尿流滿地亂爬。

而她幫忙代打的網友:“你這個號,你這個練度,那不是有腳都能打?”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西方龍的前爪是和霸王龍一樣,小小的,沒什麽力氣,爪子也比較短,根本不靈活?

或者,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一條只有大腦皮層還算活躍的植物龍?

栗茸:“嘤。”

她給龍丢臉了!

但若陀沒打算因為她開始“嘤嘤嘤”就放過她。

新晉老父親平時慈父這會兒嚴師,指着書本:“今天背不出來就明天繼續,除非背出來,否則別想去釣魚。”

栗茸:喵喵喵?恩将仇報?

我為了治愈你的失憶穿越過來,還帶着你走上了釣魚佬的空軍之路,你竟然用全文背誦來欺負我?

“錯付了,”栗茸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這些天的和諧相處父慈女孝,終究還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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