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書香子弟05 我對你家長子挺有興趣的……

第35章 書香子弟05 我對你家長子挺有興趣的……

薛絕找到徐陌聲父母的新住處, 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想着或許他們不認識他,那麽過來後可能就要多費唇.舌了,倒是有些意外,徐平居然知道自己, 還在接到名片後就畢恭畢敬地跑了過來。

薛絕被恭敬地請到了屋裏, 不是往客廳沙發方向走, 而是被徑直迎向了書房的方向, 客廳裏中年女人看着一個相當年輕的帥氣男人忽然來他們家, 陌生的臉孔, 不是過去接觸過的人, 可她的丈夫表現出來的, 卻似乎對方是身份相當不一般的人。

女人把孩子給抱在了懷裏,目送着丈夫和年輕男人往樓上走, 她很想去問問到底是誰,但看陌生男人的穿着還有神态, 和迄今為止女人見過的任何人都有些不同。

他的周身, 女人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那種絕無僅有的氣息,好像是位于頂級位置的人, 屈尊降貴來他們這個小地方。

可明明他們家, 在當地也算是有點頭臉的,能夠讓她身為大學教授的丈夫都卑躬屈膝的人, 會是什麽樣的具體身份,女人實在是難以想象。

懷裏的孩子發出了咿呀的聲音, 女人連忙低頭抱起孩子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當孩子閉上眼睛沒一會就沉睡過去後,女人輕輕把孩子給放進了嬰兒車裏,跟着她拿過了電話, 在手機上詢問丈夫對方的身份。

顯而易見,樓上書房裏,徐平正和主動到他家來談事的薛絕聊着他的人生大事。

雖然徐平今年快五十歲了,可他始終對他的人生,他的事業還有很大的沖勁,他最近在競選高校院長的位置,倒不是為了錢,那點錢其實也不多,還不如他随便在外面找點兼職賺得多,但所獲得的名利和地位是大學教授這個身份不能相提并論的。

競選的結果,差不多已經十拿九穩了,這個位置不是看誰有多大的本事和能力,更多的是論資排輩,徐平的資歷,足夠坐穩院長的位置了。

但其實他更想要的是另外一個位置,副校長的位置。

先去當副校長,之後再慢慢挪到正校長。

不過前面還排着好幾個人,等輪到徐平的時候,大概得六十幾歲了,都是退休的年齡了。

徐平是一直都後悔早年的時候沒有更努力,才導致不能在這個還可以拼搏的年紀當上院長,等現在再來努力,這條路已經不怎麽好走了。

他其實心頭都快要放棄當校長的念頭了,到他坐上去的時候,頭發估計也該花白了,想幹點什麽,怕是精力也不夠了。

誰知道,一個唾手可得的機會就這麽出人意料的送到他的面前,還是因為他們不久前抛棄不看好的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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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兒子,只要一想到他,徐平心頭就相當不是滋味,當初他們還巴結上了銀行行長的女兒,為的就是兩家可以聯姻,這樣一來,對于他去競選高的職位也會更加有利。

甚至那邊女方是留過學的人,在家庭方面相當的開放,完全不介意婚後的生活怎麽樣,徐陌聲在外面去找男人或者女人,女方都一點不在意,他們家只想要有一個書香門第的女婿,來裝點一下面子而已。

當時但凡徐陌聲願意點一個頭,和女方結婚,這個院長頭銜說不定早就到手了。

這也是徐平後來會對徐陌聲恨鐵不成鋼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個已經被徐家快要出名的廢物,居然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和薛絕扯上了關系。

薛絕是什麽身份?

那是當地政府部門的人,見到他都得陪上幾個笑臉,這座城市,可以說有一半左右的GDP,都是薛家手裏的産業提供的,而這裏面,薛絕控制的,又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薛家,說是薛絕的所有物,都不過分。

這樣可以說是天邊的人,如今卻出現在徐家,還坐在了狹小的一點都不雅致的書房,徐平以前還覺得這棟房子還算可以,但薛絕踏進來後,他第一次覺得這棟房子,簡直是太糟糕了,一點都上不得臺面。

徐平為住處的低級,而感到尴尬不好意思,他後背流汗,薛絕卻絲毫不在乎他有什麽想法。

坐下後,薛擇開門見山就和徐平說:“我對你家長子挺有興趣的。”

“啊,您是說徐陌聲嗎?”

自己的孩子,居然不叫小名,而是全名,他視為珍寶的存在,居然不被別人珍惜,還當成是廢物随意扔在外面,薛絕看起來嘴角邊微微勾了抹弧度起來,可他的眼底深處,別說是笑了,一絲一毫都沒有,只有一片濃烈化不開的寒冰。

“是他,今天意外見了一面,他的臉我很欣賞,想讓他來給我做人體模特,我個人有些特別點的喜好,出于一種顧慮,還是希望可以征得你們做父母的同意。”

“能被薛先生你看上,怎麽看都是那小子的福氣。”

“您随便用他,不用和我們客氣。”

随便用他?

把孩子當工具了?

薛絕擡了擡手,一旁沉默站樁的助手過來,遞出了一張沒有寫金額,但是提前簽了字的支票,另外還放了一份稍微厚點的合同個給徐平。

“數字随便填,多少都可以,不過要去銀行取或者轉賬的話,最好還是提前幾天預約。”

“另外就是合同,徐總可以先看看,有什麽問題,可以再更改。”

徐平盯着那張空白的支票,徐家當然早就不缺錢了,可以流動的資金也在千萬以上,但要說距離億這個目标還是有點距離。

當看到薛絕拿出一張空白支票,還讓他随便填的時候,哪怕他心底非常清楚,和薛絕來往,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說是讓他自己填,可真的填一個天文數字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但不可能是一方面,有人第一次拿空白支票來,對象還是薛絕,這個人手裏擁有的資金,明面上知道的都有上百億,不知道的,說不定還有更多。

說他是全國首富都完全不過分。

徐平看着支票的眼睛,克制了又克制,還是沒能控制住,他眸光閃爍不定,嘴唇是抿了又抿。

“聽說薛先生您不久前剛和第三任妻子離婚?”

薛絕只點頭說了個是,不再多談,徐平知道他的意思,心下有了判斷。

徐平接觸的圈層人物多,自然關于薛絕這個首富的信息也有不少,他在國外和三婚妻子離了婚,跟着就回了國,沒人知道他這次為什麽回來,多數是覺得可能也就待個十天半個月,最多不會超過半年。

說起來有很多人,男的女的,有點姿色都想盡辦法想往薛絕身邊湊,哪怕都聽說了薛絕的冷血無情,他根本不會愛人,只把身邊的人都當成是人形的玩偶來養,幾乎是抹除了對方的個人意識和精神。

更有不少人因為遭受巨大精神侵蝕,最終結局是住進了精神病院。

可即便事實都擺在了這裏,那些人還是要去,他們都以為自己是最特殊的,能最後得到薛絕的真心,可迄今為止,全都失敗了,沒有人能超過一年,半年都屈指可數。

除開想得到愛的,另外一些想得到點別的什麽物質利益的,只要薛絕擡下手,基本就可以立刻心想事成。

那不是做美夢,而是真的什麽願望都可以達成,想變有錢的,想變美麗帥氣的,薛絕就像是一個人世間可望不可即的神,他能夠滿足任何人的任何願望。

即便中途會付出一些代價,可那些人都趨之若鹜。

如今這樣的人,主動給他抛出了利益,代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被趕出家門的逆子,怎麽看徐平都覺得是不會賠本的買賣。

哪怕薛絕一分錢不給,只要他開了口,徐平送也會把徐陌聲給送到薛絕的家裏。

徐平翻看着合同,根本沒有仔細看內容,拿起簽字筆就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了一個手印。

“薛先生,我家那個孩子……這麽說吧,他脾氣其實不太好,看起來似乎是個溫順的、逆來順受的人,但骨子裏卻有他不服管的一面,薛先生,如果他不小心冒犯到您了,您不用和他客氣,該怎麽教育就教育,我們做父母的不會教養他,您願意看上他,是他的福氣。”

徐平就這樣把自己的骨肉血親給出賣了,為了錢拱手讓人。

他拿着支票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已經在思考一會該在上面寫多少數字了,是一百萬,還是一千萬,又或者是兩千萬。

一個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能夠值這麽多錢,也不枉費他們以前對他的關心,最後這個孩子回報他們一點金錢,也算是他作為徐家人最後的一點報答了。

以後他徐陌聲将和徐家再沒任何關系。

簽字的合同裏就有徐陌聲的戶口從徐家移出去這一點,委托律師代為辦理。

哪怕是所謂的行政部門,看起來什麽都得按照規章制度來辦,但很多人不知道的事,規則只是用來約束普通大衆的,對于某些特權階級,很多規則說靈活變動就靈活變動。

哪怕徐陌聲本人不到現場,他的名字,他的身份證都可以重新換一個。

徐平對于在家裏出賣兒子的事,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還擔心徐陌聲不去薛絕身邊,他要不要把人找到,再将人親自送過去。

“這點倒是不用,我會處理。”

“另外,徐總,聽說你最近在競選學校院長,這個位置我看不太合适你,低了點。”

前面的話,徐平還心底直打鼓,可聽到薛絕說後面的,他眼底的驚喜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蹭得站起身,激動到聲音都微微發抖了起來。

“薛先生,怎麽好意思再麻煩您,您已經給的夠多了,真說起來,其實我什麽都不該拿的,您願意降低身份來這邊,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您。”

薛絕擡起手,徐平更多的話被止住了。

“我給你的,好好拿着就行,別說不。”

聽起來似乎是随和的語氣,可薛絕那張冷然的臉,怎麽看都透着一股說一不二的威壓在裏面。

徐平呑咽了幾口口水,之後只能連聲說:“是是是。”

要說的都說了,薛絕起身往書房外走,徐平跟在他身後可以說是畢恭畢敬地送他。

樓下妻子早就從別人的那裏打聽來一些關于薛絕身份的信息了,此時見到人下樓,起身時她臉上的笑稱得上谄媚。

“薛先生,這麽快就談完了?”

“沒什麽事,幾件小事。”

“都談妥了?”

女人更多的其實是在問她老公,徐平連連點頭眼神裏更是暗示妻子,少說點話,和他一起将薛絕送出門就行了。

“薛先生您慢走!”女人還是有點眼力見,不再多說,陪同着丈夫,将薛絕送到大門外,還是送到了車門邊,徐平拉開車門,還把手放在了車頂護了下。

薛絕坐進車裏,車門輕輕帶上,汽車開動起來,他拿餘光斜了眼徐平夫婦,這樣的夫妻居然可以生出那樣美好美麗珍貴的人,還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大概是好筍出歹竹,壞筍出好竹吧。

汽車駛出樓房,隐沒在黑夜中。

等聲音再也聽不到後,徐平這才緩緩轉身,他将一直都揣在兜裏的空白支票拿了出來。

當妻子打算追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時,徐平把空白支票一給妻子,看到沒有金額,只有一個筆走龍蛇的熟悉名字後,妻子的眼瞳是一點點的因為驚訝而睜得滾圓了。

“可以随便填,多少都行。”

“我覺得寫三千萬好了。”

“他看上我們兒子了,外面那個,反正也沒別的用處,倒不如給他。”

徐平相當平靜地說着賣兒子的事,妻子也只是錯愕的兩秒鐘,比起兒子的安危,将來會不會也跟其他人一樣,成為精神病院的常客,這些她都不關心,她只在意能夠得到多少錢,她喜歡買奢侈品包包,哪怕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她背的都是些不值錢的,可她就是喜歡各種各樣昂貴的包包,在她看來那是比黃金還貴重的存在。

如果能夠再獲得三千萬的話,她就可以肆意地購買更多了。

“要不還是四千萬吧!”

對那個人來說,他随便閃婚離婚,給前妻們的都不知道多少錢。

哪怕她們住進了醫院裏,可在那之前該享受的都享受到了。

女人一把奪過了支票,她急沖沖走到客廳裏,翻找出一支簽字筆,寫下金額之前,她猛地清醒過來,不能亂填,得先練習一下,不然寫錯一個字支票就毀了。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裏,夫妻倆就在客廳裏開始練習起了寫字來。

而被他們賣出一個高價的兒子,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被父母賣了。

徐陌聲在被薛擇送回家後,他翻看起了男配劇本,從上面看到了後續的主線劇情,要說特別其實也沒有,都是能夠想象到的,感情上的糾葛,真說起來也就是分分合合的事,再怎麽樣,也到不了天上去。

主角攻受的你追我逃,不需要徐陌聲去擔心,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比起這個,他倒是得多想想自己,起碼不能讓別的誰來影響到他對主線劇情的圍觀。

徐陌聲雖然沒想過直接和薛絕這樣的人硬碰硬,怎麽碰,肯定是他受傷,可如果能打消對方觊.觎他的念頭,還是想努力嘗試一下。

上個世界,徐陌聲曾經給某個人送了不少的人,男的女的都有,顯然到最後證明,都沒有用。

這裏,哪怕可以送,徐陌聲也不打算送了。

送誰,就算是對方自願的,徐陌聲也狠不下那個心,把人送進病态的地盤,遭受精神虐待,徐陌聲還沒狠心成這樣。

徐陌聲倒是有另外一個想法,要說起來,其實也算是送人,可這個人就和常規意義上的截然不同了。

他可不認為薛絕這樣的人會對他有真愛,他愛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表面的皮囊罷了,這具皮囊如果不在他身上,在別人那裏,徐陌聲下意識覺得薛絕怕是會盯上對方。

所以徐陌聲要做的事也簡單,他很快就聯系上了專業的雕像師還有人偶制作者。

是在外地,徐陌聲專程坐車過去,見到人之後談了談,他們對徐陌聲的臉和身體非常滿意,只要徐陌聲願意給他們當一次模特,他們就滿足他提出的要求,拿兼職費抵訂單。

徐陌聲二話不說就由着他們來撫摸測量他的身體,哪怕穿着衣服不是全倮,可他幾近完美的身形和骨骼輪廓,讓制作師們當時就驚豔到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描摹了,徐陌聲冷冷看着幾個人,幾人收回手,控制着激顫的心,開始認真創作起來。

徐陌聲要他們制作他的等身人偶。

薛絕不是喜歡沒思想的人嗎?讓他給他做模特,要的也是不會說話只會站在那裏或者躺着的身體而已。

既然他目的都這麽明确了,那麽徐陌聲就滿足他。

還不只是男性的身體,徐陌聲甚至讓制作師把他性轉的女性身體都給做了一副出來。

倮着的等身高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偶,徐陌聲不多時就看到了雛形,乙方們加工加點的趕工後面的,加之制作的人偶是他們目前為止見到過的最美麗的一具,每寸輪廓都完美到無以複加,有工作人員當時看着那具光倮的人偶,知道是假的,卻有一瞬間的心動,甚至都想偷偷拿回家被自己所有。

只是想偷走難度太大,于是對方仔細拍攝下來,每個細節,連頭發和臉上的每寸皮膚都拍攝得一清二楚,等有時間自己在家裏一個人制作專屬于他們的虛假的夢中情人。

關于徐陌聲的等身高不同性別的人偶,從制作到運送過來,時間上不是一兩天,怎麽都得十天半個月天,這段時間裏,徐陌聲倒是想在現場守着,可鑒于他還有別的事要去做,或者說是要去圍觀,他只得把要求提了後,沒兩天就離開了。

回去後當天徐陌聲忽然被薛擇給找到,薛擇表情相當難看。

“你看新聞沒有?”薛擇臉色沉重。

“怎麽了?”

“有兩個明星自.殺了,就在拍攝地附近的酒店。”薛擇剛從那邊醫院過來,他看到了那對男女,外界對他們的猜測全都錯了,根本不是殉情,而是另外的原因。

徐陌聲聽到兩個明星,再結.合幾天前遇到的那對男女,他直覺可能有關系。

“都是我五叔的愛慕者,給我五叔當了幾次模特就都瘋狂愛上了,似乎知道我五叔回來,跑去見面結果被趕出來,轉天就一起約着自.殺。”

“還活着嗎?”徐陌聲擔憂地問。

“都沒事,搞了幾次了,每次都吃安眠藥,也沒點別的新意。他們根本就是在做戲,還特意選在有拍攝工作的時候,吃下去沒多久就被人救了。”薛擇了解這兩個人,他們太貪心了,已經是娛樂圈頂流,卻還不満足,拿命來開玩笑,薛擇并不同情他們。

比起他們的演戲,薛擇更在意徐陌聲,他希望徐陌聲能從裏面看清楚他五叔到底是什麽人。不能有期待,更不能靠近。

“那你五叔……”薛絕那邊是什麽反應,徐陌聲忽然眯眼,怕是根本不在乎。

“他知道,甚至醫藥費他還給了。”

“……但他不會喜歡他們。”

“他那個人就沒有心,徹徹底底的冷血生物。”薛擇抹了把臉,看向徐陌聲時,眼神全是擔憂。

“我怕他還對你有想法,他那個人,不能和他走太近,他會把人搞瘋。”

徐陌聲想起薛絕的臉,他搖了搖頭。

“我不會給他機會……”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沒有和他近距離接觸過,他不正常,他會逼瘋你!”薛擇打斷徐陌聲,他忽然焦急吼起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留下,真的,陌聲,聽我一句勸,趕快離開,算我求你。”薛擇第一次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抓着徐陌聲,他非常在乎他的安危。

然而徐陌聲不可能走。

“我走不了。”徐陌聲想說他有任務,但又不能明說。

薛擇自然認為是他五叔已經對徐陌聲下手了,薛擇臉色大變。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別的原因,抱歉,我不能和你說。”

薛擇啞然了,他好像意識到徐陌聲可能瞞了他很多事,薛擇還開始覺得自己的擔憂有點像是笑話,他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徐陌聲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又或者其實徐陌聲有想要的,從他五叔身上可以得到,所以他才不走,才要留下。

薛擇想繼續問,又怕聽到可笑的回答。

兩人分開時薛擇一臉陰沉,徐陌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至于自.殺的一對明星,自願陷在無望的感情裏,明知道薛絕沒有心,還要飛蛾撲火,只能說不愛惜自己,怪不了別人。

徐陌聲沒有心思去管他人,他有他的事要做。

主線劇情裏,該走重要的一部分了。

主角受唐言在和薛擇見過面的第三天基礎上,尤其是得知到朋友的孩子忽然大半夜發高燒送去了醫院,情況當時還相當的危機,等唐言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孩子腦袋上面挿着輸液管打着吊針,另外就是好友的老婆早就哭紅了眼睛,等唐言走到女人身邊時,女人擡起了通紅的眼睛,只問了他一句話,她老公還有多久才能回來。

關于自己老公怎麽會打人還進了看守所,女人因為一直都在家裏帶孩子,她倒是想要去看看老公,但被唐言給阻止了,是她丈夫的意思,不要她和孩子去人多嘈雜的地方,本來孩子剛出生,身體就不是很好,如果在外面不小心得了什麽病,他不可能安心。

拘留的相關事情,目前都是唐言在跑前跑後,目前為止,女人還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她的丈夫完全就是為了給面前的好朋友出口氣,這才在喝醉酒後氣不過跑去打了人,關鍵還打錯了。

唐言曾經好幾次都想要把事實給說出來,可看着還那麽小,才幾個月的孩子,他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但他做過承諾,一定會讓朋友安然無恙地出來,本來先前想的是去找黃涼給他下跪磕頭都可以,哪怕是對方要拿刀子往他身上捅一刀,他都眉頭不會眨一下。

做好了一切打算,臨到頭卻又發生了意外。

這幾天來唐言都相當地糾結,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還花了點時間去和周圍的人打聽薛擇這個人的性格,在得到了一些答複後,可以說唐言剩下的只有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亂喝酒了。

因為和前女友在一起要說真感情,其實也就是試一試,最終發現不太合适,本來都打算分手了,結果前女友先一步出軌給他戴綠帽,唐言其實不怨恨她,被對方背叛,也有他的一半原因,可沒想到喝醉了随口把這事說了,結果朋友跑去給他出頭,然後把朋友給害了,把自己也給害了。

現在留給唐言的只有一條路可以選,他知道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黃涼那邊是不可能打動得了的,那天的态度就看得出來很多東西,比起出口氣,把冒犯到他的人,交給好哥們來,黃涼是樂意之至。

唐言看着朋友妻子一臉的淚痕,本來都該是睡覺的時間了,卻不得不到醫院來守着孩子,身邊還沒有別的人陪伴,哪怕他可以來,可他和孩子父親還是不一樣。

唐言嘴角蠕動着,片刻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這期間這對母子出點別的狀況,他萬死難逃其咎,已經害得朋友進去了,不能再害更多的人,說到底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他。

既然是他的緣由,那就由他來畫上一個句號好了。

不管是怎麽畫的,只要朋友可以平安出來,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團聚,他就無怨無悔了。

唐言眸底的光是燦然的,他露出了安撫的微笑來:“我一會就去找個人,你放心他很好說話,只要他點頭,陳熙馬上就能出來,你好好陪着孩子,估計下午點他就會來醫院,我向你保證。”

“真的?”女人猛地擡頭,似乎有點難以相信,她大概知道丈夫是打了一個不該打的人,對方家裏有權有勢,在這座城市裏,很多人見到對方都得低一個頭,這樣的人,別說是打了,就算只是惡語罵幾句,招惹到了,估計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會唐言卻和她保證,自己的丈夫會很快回來。

知道丈夫和唐言關系好,而唐言對她們母子也相當照顧,有時候丈夫忙抽不開身,都是唐言過來幫他們,現在也是唐言在忙前忙後。

女人蒼白着嘴唇:“你沒有在騙我?”

真的有這麽好的人,可以幫到他們?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別想太多,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就行。”

“唐言,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

“我先去找人了,陳熙很快就出來。”

唐言離開前到病床邊低頭看了看孩子,孩子就算是閉着眼睛,可眉眼間還是和陳熙長得太像,唐言看着孩子,就仿佛在看縮小版的陳熙般。

是他把別人一家三口害成這個樣子的,他有責任讓他們安然無恙。

唐言伸手給孩子把被子理了理,決定好之後不再做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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