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書香子弟23 不至于愛薛絕那麽深，他……

第53章 書香子弟23 不至于愛薛絕那麽深，他……

和黃涼不同, 黃涼知道的也就是他目前看到的，然後再根據自己的了解來勸說唐言，可徐陌聲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包括唐言這個當事人。

所以即便看到唐言這會處在痛苦中，徐陌聲卻不會跟黃涼一樣, 說太多安慰他讓他不要擔憂多想的話, 因為不管眼下發生什麽, 薛擇必然會沒事, 唐言和薛擇, 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任何外界的阻攔, 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未來。

“……我上次說過了, 你想做什麽依從你的心就行。”

“別人再怎麽樣, 他都是按照他的想法來行事，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你覺得不想接受, 那你就搖頭。”

“即便對方是為了我好？”唐言掙紮又猶豫，他不想辜負他人的好意。

“是, 你不是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嗎？”

徐陌聲給的暗示, 唐言先是沒轉過彎來，在徐陌聲平靜又清冷的眸光下, 唐言忽的一個恍然, 他暗淡多日的眼眸，也随之明亮了一些。

“如果我們的人生, 什麽都按照別人的想法意思來過，那我們這個人, 作為人的主體性還真實嗎？”徐陌聲希望唐言可以多思考。

唐言為徐陌聲震耳發聩的話給驚訝到了, 他呆呆地看着徐陌聲，這個人到底是有多看得透，他有顆七竅玲珑心, 好像做什麽都能随心，不會讓外界的任何事物來左右到他。

“陌聲，如果換成是你的話，你肯定一點都不會糾結。”

“不，我會。”

唐言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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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者迷，我們換個位置，也許你也會這樣來安慰我。”

“我沒有那麽游刃有餘，尤其是在感情裏……”

“聽起來好像你已經和誰有過糾葛了似的。”唐言恍惚裏冒出奇怪的念頭來。

徐陌聲不回答。

“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只要一想到是因為我所以他才惹來這麽多麻煩，明明只要說了是和我在一起，就什麽事都沒有，可他就是不說，我壓力很大。”

“我會覺得全都是我的錯。”

“既然覺得是自己的錯，那這個錯誤你就去修改。”徐陌聲支持唐言去改變。

“真的可以嗎？他不希望我站……”

“他不希望是他的選擇，怎麽，就只準他為了你遭受無妄之災，不能你站出去表明你的态度，将他從災難中帶出來。”

“……不過說起來他們家，我想有能力把一切事情擺平。”

“哪怕是真的殺人，薛擇完全可以變換身份逃到國外去，到了國外還怎麽找他？”

徐陌聲提到到薛家的權勢低位，法律都可以更改。

“所以我這會出頭，會不會其實已經晚了，何況外界對薛擇的辱罵不可能當沒有發生。”唐言進退兩難，深陷死胡同。

“別管過去如何，你只要做你認為該做的就好了。”

“如果這次你不出去，将來你覺得你會不會後悔？”

“那會變成一根針，一個刺，始終都紮在你的心裏，你會卑微起來，覺得自己對不起薛擇。”

“可薛擇要的是你的歉意嗎？他要的是你對他的真情。”

徐陌聲始終是支持唐言跟着自己心的方向來走，唐言只是片刻的猶豫，對上徐陌聲絕對信任他的态度，唐言有了決定。

他抹了把臉：“忽然感覺渾身都輕松了好多。”

“是啊，你說的對，我總該為自己做點什麽。”

“以前都是在為別人做這樣做那樣，好像自己開不開心高不高興，願不願意都無所謂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會遵從最真實的想法來。

“如果你能夠喜歡上誰的話，一定是對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唐言不覺得自己這是在誇大其詞，誰能不為徐陌聲而觸動？除非對方是一塊石頭。

“不會是福氣的。”徐陌聲聲音忽然淡了很多。

唐言沒聽太清楚。

“我知道怎麽做了。”

唐言笑了起來，已經好些天沒有這樣輕松地笑過了。

吃過飯後，兩人在店門口分別，唐言和公司那邊請了下午的假，說是自己忽然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打個吊瓶，領導不疑有他，批準了唐言的病假。

唐言打車一路往警局去。

在唐言離開後，徐陌聲就站在路邊他靠着牆壁把男配劇本給拿了出來。

這段劇情算是整個主線裏最至關重要的，雖然中間薛擇唐言會分開，可這次分開後，再和好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阻礙到他們了。

自然的，距離徐陌聲這個男配要離開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

期望在這期間，他這邊別出什麽事。

不過想想，薛絕和薛擇性格截然不同，薛絕是不會讓自己背負上什麽罵名的。

徐陌聲搖頭笑，薛絕好像一直都有罵名，那些過去給他當模特的人，都因為太過愛他，得不到所以都在發瘋。

都是些謠言，徐陌聲見過的幾個，看起來好像多半是對方自己的問題，而不全是薛絕。

或許自己該去醫院走一趟，去看看那些瘋掉的人。

正好沒事，徐陌聲想到就動身去看，雖然是和他無關，他呆的時間不會長，不至于愛薛絕那麽深，他想瘋也難以瘋起來。

那麽那些人呢，他們和薛絕在一起的時間是長還是短。

徐陌聲好奇起來。

他往醫院方向走，去的那家之前陪薛絕到過的一家，到的時候有人馬上認出他來，随即安排了一名醫護員來陪同徐陌聲，徐陌聲不拐彎抹角，就說有沒有薛絕以前的人來過這裏。

得到的回複是有，近期剛來了一個，只是對方時不時發瘋砸東西，提醒徐陌聲不要靠近。

徐陌聲被領着去了頂流的女明星那裏，隔着玻璃窗他看到了女人。

女人正呆呆地看着窗戶外，狀态已然是不正常的樣子了。

徐陌聲走近了一點，看來似乎不能談話了，徐陌聲心底嘆息一聲，還是同情這個女人。

都得到了那麽高的名譽，有無數的粉絲喜歡，怎麽會偏偏要愛上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人，就跟飛蛾撲火沒區別，到頭來沒打動到人，反而讓自己遍體鱗傷，她的父母家人朋友一定很心痛吧。

對于陷在感情裏走不出來的人，以前徐陌聲會覺得他們自找苦吃，自己經歷過一次後，才知道，感情這個東西，比起金錢權力還要更能控制人。

畢竟人就是感情生物，而不是別的。

只要還活着，都會有感情需求。

哪怕是他，也成為不了機器人，他拒絕愛情，可他不拒絕友情，不拒絕去圍觀別人甜蜜愛情。

徐陌聲轉過身他打算走，忽的裏面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瞪着徐陌聲，她的眼睛已經呈現往外突的狀态了，怎麽看怎麽有種猙獰和可怕在裏面。

一邊的醫護員連忙示意徐陌聲可以離開了，可徐陌聲反而搖了搖頭。

“把門打開吧，我想和她聊一聊。”

“不行，她是個瘋……她可能會攻擊你。”察覺到話語不合适，醫護員改了口。

徐陌聲安撫地笑：“她沒有瘋。”

瘋子不是這種表情，女人的眼神裏，徐陌聲感覺得出來，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瘋。

醫護員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門，真出了事，她這個工作怕是要丢了。

可如果不開，主任都專門叮囑她，任何的要求都要滿足。

“開吧，有什麽事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到你。”

徐陌聲知道醫護員再忌憚什麽，又多寬慰了一句。

醫護員拿出電子門卡，把門給刷開了。

“在外面等就行。”

不用特意跟他進去，徐陌聲推開門，他進去後就反手關上了門。

醫護員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時刻觀察着裏面，稍有不慎她馬上搖人過來沖進去。

徐陌聲站在窗邊，在女人攻擊範圍以外，女人的手被束縛着，她沒有多少不舒服的表情，好像已經習慣了。

就算是在醫院天天吃藥，臉頰凹陷，可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她臉部的輪廓，她是個貨真價實的美人。

“……你來炫耀的？”

女人咬牙切齒。

徐陌聲搖頭：“不是。”

“那你來做什麽，看我笑話？”

女人厲聲咆哮，渾身肌肉都在發抖。

“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女人狠狠蹙眉，問她問題，這個家夥能有什麽問題可以問她？必然是來耀武揚威的，女人後槽牙磨出了咯咯聲。

“你有很多粉絲，以你的優秀程度，必然也有很多追求者。”

“關你屁事！”

女人罵起來。

“你為什麽不接受其中的一個？”

“那些東西，我看不上，沒有我喜歡的。”

“是啊，你不喜歡所以你拒絕。”

徐陌聲還是笑，他的笑清清冷冷的，有種遙遠和疏離在裏面，那是種伸出手再怎麽抓都抓不到的疏離感。

女人死死盯着徐陌聲的臉，這是他們的第三次見面，前面兩次都不算多平和，這一次，雖然也不，可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于是女人也就能夠仔細且認真地打量徐陌聲的外貌了。

第一眼似乎不那麽驚豔，起碼女人見過太多漂亮的，青年絕對不算那個絕色，可越和他接觸，尤其是聊天中，他的聲音泉水叮咚般，一路浸染到女人焦慮煩躁不安的心裏，好像她的整個身心都有被清泉沖刷的錯覺。

這個人，他骨相是頂級的，那是無關乎年齡的，哪怕未來他頭發白了，他臉上有了皺紋，他也是漂亮的，他清隽又絕美。

女人眼底的憎惡淡化了一點，只是想到這個人奪走她的所愛，她眼底又迸裂出憤恨的光來。

“不喜歡當然要拒絕！”

這話吼出來女人自己都被驚愕到了。

對啊，她不喜歡都要拒絕，那麽別人……

不不不，這是詭辯，是這個漂亮的青年在試圖扭曲她的想法。

“你別想說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活該。”

“你不是勝利者，我告訴你，你也就能嚣張這一會，很快有新的人……”

女人聲音停了停，她無法将目光從徐陌聲骨相絕美的臉龐上移開，哪怕是放眼整個娛樂圈，就骨相上面能和他相提并論的也沒有幾個，女人使盡全身力氣般地抿了抿嘴唇。

“會有新人取代你，你不是獨一無二的。”

“我怎麽就不是獨一無二的？我覺得我是。”

“你真厚臉皮。”

“是嗎？難道你不是和我一樣，你能夠被誰替代？”

“你！”

“我？我替代你什麽了？我是能夠幫你吃飯還是能夠幫你穿衣服？”

“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你在和我詭辯。”

這和她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他在追求我，但我拒絕了。”

“為什麽？”女人幾乎是在猙獰咆哮，他怎麽可以不知好歹，那可是薛絕，那是神邸般難以企及只能仰望臣服的存在，他怎麽可以拒絕他。

女人愕然的表情在徐陌聲始終都淡然的眸光下，一點點地收了起來。

一剎那，她心頭猛震，她知道的，她怎麽會不知道。

“他不接受你，因為不喜歡你，我不接受他，因為我不喜歡他。”

“而你……不會接受我，因為你不喜歡我。”

徐陌聲往前走，走到女人沖過來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距離裏了，可女人這個時候卻沒有心思暴起去傷害他。

女人不停搖着頭：“你在胡說八道，你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憎恨你了，不，我恨得想殺了你。”

“然後呢？殺了我，沒有我之後，你能得嘗所願了嗎？”

女人嘴巴張的很大，開開合合數次。

“我給你償命都可以，只要你能消失。”

“我會消失的，哪怕我從頭到尾不存在過，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我不信，只要沒有你，沒有你的話……”

女人一雙眼一片血紅，呼吸都粗了起來，那是要攻擊人的狀态了。

“你沒有瘋，你非常正常。”

“說真的，就算你這會的樣子，在我看來也是美麗的。”

“你充滿了無人能及的魅力，我……”

“欣賞你為愛不顧一切，連所有包括名利財富家人朋友粉絲，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付出的這份勇氣。”

“我卻沒有，我是個膽小鬼。”徐陌聲真誠不已。

“你……”

真的喜歡她了？

不不不，女人連連搖頭，這家夥在說謊，他說的全是謊言，不要相信他。

可這樣一個被她的神邸都捧在掌心裏的人，卻忽然和他說他欣賞她，女人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空寂破碎的心，有了絲雀躍和満足。

“早點出院吧，還有更高的舞臺等着你去，還有更多的人等着你去征服。”

徐陌聲說完這句話他往門口走。

即将要踏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女人小心翼翼顫抖的聲音：“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徐陌聲轉眸：“可以當成是謊言。”

頭也不回地走了，病房門重新關上，外面有嘈雜聲，女人擡起手緩緩撫模上了她的臉，凹陷到只剩一層薄薄的皮包裹着的臉，還能稱得上是美麗嗎？

女人難以相信，她維持着撫模自己臉頰的動作，直到幾個小時後，她哈哈哈，身體都止不住搖晃了起來，她瘋狂笑起來，笑得眼淚從眼眶裏滾落，笑得渾身都在發疼，可她卻真的開心，她太開心了。

當天晚上女人走出醫院，沒有人來接她，周圍有人看到她跟個骷髅骨似的，都吓得躲得遠遠的，女人以前會為別人的目光難受，現在一點都不會了。

她是美麗的，她的魅力是在她的骨子裏的。

她受萬千仰慕，她明明有那麽多的粉絲因為她的努力，也一起努力着，她也激勵過很多人。

為什麽會全部忘了，這些才該是她記得的。

結果她居然讓自己沉淪到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要死要過。

“真可笑，真可笑啊！”

“哈哈哈哈哈！”

女人自己走回去，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白天才走到自己的公司，腳很疼，她卻始終臉上挂滿了微笑。

當經紀人看到她時，差點以為是大白天做噩夢了，女人揚起了自信光彩的笑，經紀人跑過去将她緊緊抱進懷裏，經紀人嚎啕大哭起來，女人反而拍拍她的背在安撫她。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女人在心底對只見了三次面的青年說。

徐陌聲不知道女人那裏已經走了，他只是和薛絕提了一句，過去的那些人，不要去束縛他們。

薛絕知道徐陌聲去過醫院，他不追問發生了什麽，只要是徐陌聲想去做的，他都無條件支持。

女人的事告一段落，薛擇那邊，麻煩都沒有了。

他重新回到正常的工作中，網絡上身邊罵他的人也瞬間消失了般，一個都沒有了。

可他卻難以舒心，因為唐言被大家看到了，都知道他是他的人，雖然薛擇也想過這一天，可不該是這種時候，是他和唐言成為一家人的那個時候，是被大家祝福的一刻，不是現在，他因為和唐言在一起，還做過的事，被大家知曉。

他無所謂，反正他不靠面子活，可唐言和他不同，他是個普通人，越是普通平凡的人，越是要一個面子來支撐，因為他人的戳脊梁骨，普通人的力量難以承擔。

薛擇不明白唐言為什麽不聽他的話，非要站出來，也就再過幾天的事，警方已經調查到了線索，洗刷了他的嫌疑，他揍了人，最多治安拘留幾天，坐牢都算不上。

可唐言卻在快結束的時候把自己暴露，他身邊的人怎麽看他，他的家人朋友怎麽看他。

一個非常簡單的工薪家庭，孩子就這麽出櫃了，薛擇想不通，唐言怎麽能不愛護自己，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

就算他想保護他，也防不了悠悠衆口。

薛擇本來以為事情這樣就足夠糟糕了，誰知道唐言的朋友陳熙會忽然找上門來，還舉起拳頭就砸向他。

薛擇可不會白白站着挨打，一把抓住了陳熙的手，這人當初打了黃涼，又來打他。

不過這次不算是誤會了，确實是他連累到了唐言，可他的錯他會彌補，不需要陳熙一個外人來。

“你把唐言害成什麽樣了，你知不知道？”

唐言也在屋裏，聽到動靜走出來，陳熙看到他就難受起來。

“唐言，別和這個人在一起了，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玩挵你，你不該和他一塊！”

陳熙對着唐言就大喊大叫起來。

唐言往客廳走，另外兩人都看向他，唐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他這才走過去。

“跟我離開，我公司派我去外面管理分公司，你跟我走，我們一起管理。”

陳熙笑起來，他已經想好以後了，都安排好了。

“陳熙，你太天真了點。”

“我和唐言在說話！”

陳熙看仇敵一樣瞪薛擇。

“你擁有的，你以為多牢固嗎？”

“你想對我動手？行啊，你來！”

陳熙想好了，如果薛擇對他下手，他就找新聞媒體曝光，現在社會是法治社會。

薛擇沒見過這麽不知好歹的人，都想說明他的一切是他給的，可又估計到唐言的面子，他選擇隐忍。

他不說，唐言卻開了口。

“陳熙，你會升職加薪，你不會以為真的是公司看好你吧？”

唐言忽如其來的問話，給陳熙問的措手不及。

“難道不是嗎？”

“所以說你天真，你的所有都是他給的。”

“因為我和他睡了的關系，所以他把利益給了你，陳熙，你不該來揍他，你該謝謝他才對，沒有他的幫忙，你現在還背了一身債，慢慢還債中。”

唐言就這樣在面前的兩人都毫無防備中，把秘密給說了出來。

朋友陳熙無法相信，他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你在說什麽，唐言，你說都是他？他會是這種好人？”

“你被他強迫，他這是在犯法，我們去報警讓警察抓他，他這種人就該進去蹲監獄。”

仗着自己有錢就為非作歹，還欺負了唐言，他那麽在意的朋友，為了唐言他什麽都可以做，結果薛擇卻把唐言給欺負了。

“去警局，我陪你去，我會陪着你，不會讓外界的人來傷害你。”

陳熙一把拉住了唐言的手，他急切又急迫。

唐言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他的表情是平靜的，可太過平靜，陳熙感到了不可預知地不安。

“為了你，我還不夠慘？你還要我去報警，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不要臉嗎？”

“唐言！”薛擇面色陰沉到能滴出水了，他厲聲打斷唐言的話。

唐言笑了：“你們兩個人，讓我變成現在這樣。”

“陳熙，以後不要再聯系了，互相拉黑，我不想再和你玩什麽過家家的友情游戲了，真的很煩。”

唐言說的是實話，什麽朋友？都是他因為暗戀着陳熙，所以才陰恻恻地偷窺着，陳熙的性格和他的，根本就南轅北轍，他們的友情關系根本就是岌岌可危。

陳熙啞口，想說什麽可都說不出來。

“薛擇，我們其實早就兩清了吧？正好今天我看也合适，不用你提，我自己走。”

唐言說的差不多了，他不帶什麽走，就把自己帶走。

走到門口，沒人出聲，唐言最後看向他的朋友和他愛的人。

“再見。”

唐言剛走出去，迎面就差點撞上徐陌聲，徐陌聲越過他肩膀，往屋子裏看，顯而易見剛剛吵的話，徐陌聲多半都聽到了，唐言停了腳步，他以為徐陌聲至少會勸他兩句，可徐陌聲只是沉靜注視他，他要離開，他不會阻攔。

他是站在他這邊的，即便徐陌聲和薛擇關系更好。

“謝謝。”唐言說了這兩個字就走，薛擇和陳熙愣了片刻，他們一同追上去。

“最後給彼此留點臉……好不好？”

唐言眼眶是紅的，他微笑着說，話裏已經聽得出細微的哭腔了。

他在求他們不要來打擾他，他想一個人獲得自由和安靜安寧。

“唐言！”

薛擇低喊吼，身邊徐陌聲抓着他肩膀，薛絕用力打開徐陌聲的手，他憤怒又痛苦。

唐言疾走出小區，他攔了輛車，坐進車裏他冷漠了一張臉。

等車開出去很遠，唐言擡起手，把臉頰上滑落的兩滴淚擦拭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