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 歡樂女兒節?
第21章 021 歡樂女兒節?
第21章 021 歡樂女兒節?
回到梧桐院, 雲苓樂不可支,“老爺子還想着臊您呢,結果聽到您要去搶芙蕖琉璃杯直接傻眼了。”又哼道, “真是偏心偏的沒邊了。”
穆婉道,“人心本來就是偏的啊, 在穆柔眼裏, 奶奶和爹也特別偏心我呢。”
雲苓嘟囔道,“老爺那是迫不得已向着您。”
“管他心甘情願還是迫不得已, 只要能給我想要的就行。”穆婉趁機教雲苓,“老話說難得糊塗, 生活還是不要太較真,人心能裝的東西有限, 裝點讓自己開心的。”
“确實,”雲苓又開心起來, “二姑娘嫁妝比不過您, 就總想着從李家态度那邊找補, 還妄想着要比您更風光的出嫁,要是到時候您拿下了琉璃杯,二姑娘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想想就開心。”
穆婉哭笑不得,“我拿那個做什麽, 我有一整套,況且李亦宸能贏琉璃杯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雲苓不樂意了,“給誰都行, 就是不想給那兩個無恥之徒。”
穆婉道,“看他倆表現吧,若安分的話随他們去, 若非要來找存在感,就不給他們。”
雲苓滿意了,又疑惑,“您既然不是要拿琉璃杯,為何要當着大家的面說七夕要出去?太太眼紅您的嫁妝眼紅的要瘋了,在府裏老爺和老太太護着您,她什麽都做不了,但若出去,那些貴女們想找您麻煩不是一兩天了,她肯定會出壞主意。”
穆婉走向陰涼處的秋千架,“嫁妝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總要出門玩,而且與其不知道她們什麽時間從什麽地方突然冒出來搞事情,不如我先去找她們玩。”
“您去找她們玩……”雲苓無語了一下,“我以為您會等嫁入侯府再去,有侯夫人的身份她們總歸有些顧忌。”
穆婉在秋千椅裏惬意的躺下,“入侯府還得大半個月呢,憑什麽叫她們來控制我的出門時間?姑娘我就是要想什麽時候出門什麽時候出門。”
“再說了,”穆婉彎眼一笑, “你家姑娘我是靠身份壓人的人嗎?交朋友最重要的是真心。”
雲苓:……
“您笑的讓人有點害怕。”她一邊幫穆婉放下防蚊蟲的紗帳,一邊忍不住好奇,“您想怎麽做?”
穆婉閉上眼睛故意吊她胃口,雲苓猜測,“難道您真能請到侯爺?”說到這兒她篤定道,“定然是,您可從不說空話,老爺子當時明顯是配合二姑娘臊您呢,您卻接了話!”
“若侯爺沒來,他們那天肯定要笑您不受侯府重視!您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對吧!”只要侯爺出現,便是那些貴女們也不敢如何。
穆婉啧了一聲睜開眼睛,“再教你一次,萬事呢不要總想着靠別人,命運還是要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至于侯爺,來了,算是錦上添花,不來也沒什麽關系。”
雲苓頓時興致勃勃,“所以,您要怎麽把侯爺坑來?”
穆婉睜眼瞪她,“什麽坑,你家姑娘是那樣的人嗎?”兩人瞪視半晌,穆婉忽然猥瑣一笑,“木霜快回來了!”
雲苓恍然大悟,也跟着猥瑣笑出聲,“嘿嘿嘿……姑娘您太壞了,我打賭,侯爺一定會來的!”
穆婉已經悠哉的閉上眼睛,“管他來不來呢。”反正要丢人,就一起丢。
各懷心思的人忙忙碌碌,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七月初七。
明鏡司,過了午時,衆人都心思浮動,頻頻瞅着二堂的方向。
二堂房門大開,一身緋色飛魚公服的謝珩端坐在案幾之後,認真的翻閱着卷宗,絲毫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其中有個定了親的年輕小吏實在等不得了,跑去偏廳找到了同樣心不在焉的李亦寧,“七郎,你不用去接吳三姑娘嗎?”
李亦寧是忠勇伯的嫡幼子,小時候和謝珩在邊城有一段情分,衆人不敢找謝珩的時候都會找他。
李亦寧回過神來,看了看時辰,心知他們也沒什麽事兒了,就是因為謝珩今天在所以不敢走。
那小吏都幫李亦宸找好了理由,“侯爺也是定了親的人,平日裏也就算了,總不能女兒節也叫穆大姑娘一個人過吧?”
李亦寧想了想,走進二堂。
謝珩一目十行掃着卷宗,抽空瞥了來人一眼,“什麽事?”
李亦寧道,“今天女兒節。”
女兒節謝珩自然是知道的,早年家裏姐姐和嫂嫂們都過過,看了眼門外幾個望眼欲穿的年輕人,謝珩心中了然,擺擺手道,“行,沒事兒的人就下衙吧,別在這兒杵着了。”
門外傳來壓低的歡呼聲,很快就有人離開。
謝珩看着依舊站着沒動的李亦寧,“還有事?”
李亦寧想了想,還是問道,“侯爺今日不陪穆大姑娘嗎?”
謝珩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這個人,不過很快目光又重新落在卷宗上,“你忙你的就是了。”
已經開了頭,李亦寧也就沒再糾結,“我前幾日聽三姑娘說,今日穆大姑娘也會出門,她的幾個姐妹打算一起去找穆大姑娘玩兒。”
謝珩終于擡起頭來。
李亦寧口中的三姑娘就是當初想設計謝珩的太後侄女吳知萱,結果最後沒設計到謝珩,卻是李亦寧中了招。
兩家不久後就定下了親事,吳知萱作為女子只能接受現實,卻也不喜李亦寧,等謝珩被賜婚後,目标轉移,開始對穆婉恨之入骨。
李亦寧其實是見過穆婉的,當時許娘子帶着穆婉去邊城小住,本意應該是讓她和六堂哥見一面,結果六哥游學不在,倒是和他玩兒了幾天,他還清楚的記得是個率真有趣的小姑娘。
或許是當年一起玩過的情誼,又或者是對于婚事不能自主的同病相憐,李亦寧今天忍不住提醒謝珩。
賜婚的事情,謝珩無辜,穆婉同樣無辜,甚至因為高攀的原因,穆婉更受敵視,可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麽。
謝珩道,“知道了,多謝。”
李亦寧微微松了口氣,“那卑職先告退。”
李亦寧走後,一旁的小六嘆道,“這七郎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您已經定親了,兩個多月了吧,這穆大姑娘竟真的一次都沒找過您。”
另一邊的謝天默默的收起面前的卷宗,謝珩看着他的動作,“線索找到了?”
謝天細致穩重,情報搜集向來很快。
結果卻聽他道,“不用去保護穆大姑娘嗎?畢竟是未來侯夫人。”
小六無情的戳穿了他,“天哥你是想去看熱鬧吧?”
謝天看了他一眼,表情一本正經。
謝珩将卷宗翻過一頁,“你親自調查的她,應當知道她最惜命,既然敢出門肯定有準備,派個人去看着就行。”
謝天目露遺憾,只能出門叫了個護衛,“去穆府門外守着……也不用驚動人,若是情形不對再出手幫忙。”
吩咐完回去的時候,謝珩還是之前那個姿勢,眉眼沒有任何波動。
謝天也不意外,自三年前鎮國公府變故後,他家侯爺的心也跟着沒有了。
到底記挂着遺诏的線索,謝天重新坐回自己的案幾前。
只是沒過多久,安靜的明鏡司裏被一道氣喘籲籲的聲音穿透,“不好了,侯爺!不好了!”正是之前派出的那個護衛。
謝珩放下卷宗,揉了揉額頭,“怎麽了?”
護衛喘着氣,又急又驚,“穆,穆大姑娘,她,她……”
小六聽的着急,“穆大姑娘怎麽了?遇到危險了?”
護衛也着急,但越急越說不出,只能擺手,“不,不是。”
謝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來,“被吳三姑娘她們欺負了?”
“也,也不是。”
小六道,“那什麽不好了?”
護衛終于喘勻了一點氣,“穆,穆大姑娘從清風閣的東門進去了!”
小六不解,“東門進怎麽了?”
連謝珩都目露疑惑。
倒是謝天表情微妙。
護衛頓了一下,小心解釋,“清風閣每年女兒節都會辦姑娘們的活動專場。姑娘們有訂婚成婚的,還有沒有訂婚的。清風閣會将兩者分開,訂婚成婚的從東門進,據說東面的擂臺都是男女一起打,很能促進小兩口感情……”
謝珩握着卷宗的手一頓。
護衛不敢再說,還是謝天接口,“而且為了防止姑娘們誤入,東門這邊除了邀帖,還會發一對特別的絹花要求帶上,表示兩人是一對,據說,這些絹花在月老廟開過光,一起帶過的人能百年恩愛,白頭偕老,很多未婚夫妻即便為了那對胸花也願意去一趟清風閣。”
小六:!!!
穆大姑娘跟別的男人百年恩愛,白頭偕老?!
謝天若有所思,“怪不得穆大姑娘從來不來找侯爺。”原來是心有所屬?
謝珩:……
小六弱弱的道,“侯爺,怎麽辦?”
謝天誠懇建議,“還是去看看吧,我們的人沒跟上,萬一穆姑娘遇到麻煩……”
如果他眼底不是那麽躍躍欲試,謝珩倒願意相信他是真的擔心。
“線索找到了?幹活。”
謝天:……
不愧是侯爺,這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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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穆婉這邊,美容覺睡到辰時末就被亢奮的雲苓拉起來開始折騰。
“奴婢學藝多年,今日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沐浴、面膜、護膚,梳頭、更衣一整套動作下來花了兩個多時辰,到後來穆婉都已經麻木了。
直到被拉着站在鏡子前……
穆婉瞬間睜大眼睛,裏面的大美人是誰?
“雲苓你可以啊!”
雲苓多年夙願得償,比穆婉還要開心,“姑娘您這張漂亮的臉終于重見天日,今天定然要驚豔亮相,她們不是笑您樣貌平平嗎?今日叫她們見了您先笑不出來!”
穆婉被她逗笑,“她們不會笑不出來,而是認不出來。”
自八歲那年親眼目睹權貴強搶漂亮姑娘後,穆婉就格外注意自己的容貌不外露,因此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盛裝打扮過,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效果如此驚豔,再次看了眼鏡子裏的美人……
穆婉心情明媚,“走了,炸街去!”
“先帶上帷帽!”雲苓腳步匆匆的跟上。
有了之前差點被吳國舅堵了的教訓,穆婉出門後沒一會兒就将穆家的馬車停在了一間布莊門口,穆婉帶着雲苓從一堆買布的姑娘媳婦中間擠進去,然後穿到後門,另外一輛馬車已經等在那裏。
祝南溪正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嘆,“難為她們在這樣的日子還想着盯你。”又道,“這女兒節真是一年比一年人多了。”
“我記得以前女兒節雖然也熱鬧,但遠沒到如今這樣姑娘娘子們幾乎傾巢出動的程度。”
“從哪年開始來着?好像就是清風格開的頭,搞那個女兒節專場,被人津津樂道了一年,之後凡是跟姑娘們有關的鋪子都開始效仿。”
“現在好了,每年七夕,小到針頭線腦,大到珠寶首飾,凡是姑娘們用的東西都有優惠,不好好逛一天街都覺得虧,她們竟然用來盯梢你。”
穆婉一邊摘帷帽一邊笑道,“又不是她們親自盯,不過是派些丫鬟小厮。”
“就算丫鬟小厮她們也一樣得挂心,玩都玩不痛快……”祝南溪放下簾子回過頭,看着對面的姑娘震驚的瞪大眼睛,“天吶!美,美人你誰啊!”
穆婉腰背挺直,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下巴微擡,睨着祝南溪,矜貴道,“鄉君說呢?”
祝南溪深吸一口氣,“你跟我說實話,侯府是不是派教養嬷嬷教你規矩了?這派頭,說你是世家嫡女也是有人信的。”
穆婉重新懶散的靠在車廂上,笑道,“那倒沒有,之前認識一個宮中出來的嬷嬷,學過一些,能撐個樣子,畢竟我從小立志嫁入高門,該會的總要會。”
以祝南溪的了解,她口中的撐個樣子那必然是熟練了,她不由嘆道,“論未雨綢缪,天下人怕沒有給人能比的上你。”
幾人說笑着,馬車很快就駛到了清風閣所在的榮興街。整個一條街都排滿了馬車,龜速向前挪動,祝南溪挑開車簾看了眼,“咦,吳知萱怎麽在東門這邊排隊,我以為她會專門去西門堵你的。”
穆婉如今備受矚目,即便沒有敵意的人也對這個橫空出世,即将成為鎮北侯夫人的商戶女充滿了好奇,因此當穆婉七夕會來清風閣的消息傳出後,不少人都開始關注她,至少想看看她長什麽樣子。
當然所有人也都默認謝珩不會陪她來,那麽按照清風閣的規矩,穆婉自然只能從西門進去。
“看來吳三姑娘也怕丢面子啊。”
其實清風閣并不強制将已婚和未婚的姑娘們分開,只是在東區這邊設置了情侶擂臺游戲。
但這裏不同于現代,即便太後把持朝政後對姑娘們寬容了許多,也僅限于和自己的未婚夫一起游玩,若未婚的姑娘誤入,和別的男子一起玩了游戲,就算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也沒有親密舉動,還是容易壞了名聲,搞不好會毀了一輩子。
所以清風閣在東門這邊專門設置了情侶入口,訂婚的或者已婚的男女可以在這裏買一對絹花戴在顯眼的位置,表示兩人是一對,不僅杜絕了未婚男女們誤入的可能,打擂臺時外人也不會弄錯。
後來有情人們在清風閣別出心裁的情侶游戲中感情升溫,有意無意的撒了許多狗糧,漸漸地這種絹花就成了夫妻恩愛的标志,不知什麽時候還發展出清風閣七夕絹花受月老祝福,帶過能白頭到老的傳聞。若定了親或成了婚來玩時沒有絹花,那代表着不受夫君寵愛,是件丢人的事。
祝南溪雖然也訂了婚,但跟着穆婉玩久了,對這種事情完全不在乎,“這樣也好,沒她在,她那些小跟班們成不了氣候,咱們能痛快的玩玩兒,省的一直提防她。”
“不對,”她打量了穆婉一眼,“你這樣子,便是站在她們面前,她們也不認識你。”想到這個祝南溪反而遺憾起來,“吳知萱要真去西門就好了。”一定會很有趣。
穆婉卻道,“誰說我要走西門?”
祝南溪一愣,“不走西門你要走東門?”
穆婉眼睛彎起,“我沒說嗎?今日我是來跟吳三姑娘交朋友的啊,而且為什麽是我們提防她,就不能是她提防我們?”
祝南溪:……
很好,這很穆婉。
“不對,重要的難道不是你要怎麽進東門嗎?”祝南溪反應過來,我差點又叫你繞走,“鎮北侯要來?”這樣的話,倒确實不怕那吳知萱了。
穆婉搖了搖頭,“這種小事哪兒用的着鎮北侯。”
“那你怎麽進……”意識到什麽,祝南溪震驚,“你要找別的男人?”她作勢要起身,“抱歉,我突然想起今天有急事,今天我沒見過你。”
穆婉要伸手拽她,祝南溪連忙躲開,“這個忙我不能幫你,就算謝珩不一定記得今天女兒節的事情,但你忘了他是幹什麽的了?明鏡司啊,無孔不入,要是叫他知道了我是給他帶綠帽子的幫兇,會被誅九族的。”
穆婉被她笑死了,“有點過分誇張了哈。”
正鬧着,馬車突然停下,祝南溪沒防備,差點摔倒,還是穆婉伸手扶了她一下,外頭祝府的車夫道,“什麽人?”
就聽一個溫潤的男聲道,“找穆大姑娘。”
很快車簾子挑開,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彎腰進來。
祝南溪一愣,“這位郎君找穆大姑娘做什麽?”然後見他情意綿綿的看向穆婉,頓時震驚,“不是,你來真的?!”那在道德和友情之間搖擺的表情頗為有趣。
穆婉也不再逗她,“木霜,見過南溪鄉君。”
“男子”朝祝南溪一笑,拱手道,“見過南溪鄉君。”聲音溫潤如玉,正是剛剛開口的男子的聲音。
祝南溪一呆,“她是木霜?!你那傳說中的大丫頭?”
木霜朝祝南溪再次拱拱手,“見過鄉君。”
聲音和形态都有了幾分姑娘的影子,确實是女扮男裝沒錯了。
祝南溪看的稀奇,穆婉見到木霜也很開心。
如果說雲苓是她的貼身秘書,那木霜就是她的總裁助理,很多外頭的事情都是她在跑。
這次也是幫她去巡視了北邊的鋪子才回來,如今她扮男子已經輕車熟路,若她不想,很少人能看出她女子的身份。
祝南溪打量着眼前清俊的“男子”,忽而一笑,“人是不是齊了?出發嗎?”
穆婉睨她,“你不是有急事?”
祝南溪一本正經的道,“再急的事哪兒有陪你重要。”
穆婉失笑,“你從西門進,一會兒我們在眠風樓彙合便是。”
祝南溪表示不行,她一刻也不要跟好姐妹分開。
雲苓道,“可是東門要兩個人才能進,我家姑娘有木霜,鄉君您怎麽辦?您的未婚夫又不在上京。”
祝南溪看着雲苓微微一笑,“你家姑娘未婚夫還在上京呢都能進的,我未婚夫不在上京,為何進不得?”
雲苓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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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四人從東門進入,穆婉和木霜挑了一對牡丹絹花別在腰間,祝南溪和雲苓則挑了一對梅花,帶在手臂上。
從進門起,她們就吸引了衆多目光。
穆婉對此早有預料,而且上輩子也習慣了這種場面,倒也從容,祝南溪作為聞名上京的女纨绔自然也不懼,唯有雲苓,感覺要崩潰了。
“……那是南溪鄉君?那旁邊的就是西南陸家世子陸時南了?若有機會,去拜會一下。”
“那是陸世子?不是說陸家嫡子陸時南霞姿月韻,醉玉頹山,怎麽看起來有點矮?而且似乎有些腼腆。”
雲苓:……
穆婉回頭看着一身天水碧長袍做男子打扮的雲苓,忍不住想笑,她個頭還沒祝南溪高,扮做男子确實有些矮小。
一開始穆婉也以為祝南溪是打算自己扮男子,畢竟她武将世家出身,自己也是飒爽的性子,扮做男子更合适,結果卻是雲苓套上了男裝。
雲苓快繃不住了,“鄉君,奴婢真的不行。”
祝南溪聽着別人的議論也樂不可支,“放心,一會兒誰來我都不讓你理。”
穆婉搖頭嘆息,“陸世子風評被害。”
祝南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在上京這麽張揚,認識我的人太多了,只能雲苓來扮男人。”又安慰雲苓道,“反正陸時南這些年也沒來過上京,沒人認識他。”
見雲苓還是為難,祝南溪拿出殺手锏,“事情已經這樣,你總不能給你家姑娘拖後腿吧……”
雲苓深吸一口氣,拿出畢生的演技,學着木霜的樣子走在祝南溪身邊。
穆婉彎眼一笑,“好了,去找吳三姑娘。”
祝南溪也跟着笑,“今天一定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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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知萱和和李亦寧從“扶光粉”的擂臺下來,吳知萱手中拿着得到的彩頭,臉上都是笑意。
李亦寧好奇道,“扶光粉?這是做什麽的?”
吳知萱心情不錯,畢竟是兩個人齊心協力得的,此時看李亦寧也順眼了許多,笑道,“南方傳來的東西,據說能讓膚色更好,只是用法有些複雜,得回去研究一下。”她将手中的扶光粉和厚厚的一沓說明書遞給丫鬟,想起了什麽,問道,“那邊找到人了嗎?”
丫鬟正要開口,前邊院子裏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吳知萱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李亦寧目力更好些,先看到了院門處的字:“雲蝶步搖?”
清風閣此次擂臺有十幾個,為了不互相影響,每個擂臺都設在單獨的院子裏,每個院子的門口寫着擂臺彩頭。
他才念了名字,吳知萱立刻跑了過去,“快點,這個步搖也是新奇玩意兒。”瞬間忘了剛剛問的事情。
李亦寧微微松了口氣,連忙跟上去。
進了院子,就見正中的擂臺上擂主正向衆人展示擂臺的彩頭,李亦寧終于知道為何衆人會發出那樣的驚呼,那支步搖實在漂亮,他一個郎君都不由被吸引,只見純金的簪身上花枝纏繞,簪頭是兩只造型精美的的蝴蝶,稀奇的是那兩只蝴蝶會動,并不是那種彈片造成的整體顫動,而是在惟妙惟肖的煽動翅膀,更妙的是那翅膀不知是什麽材質,薄薄的一層,上下扇動時卻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十分奪目。
擂主将雲蝶步搖順着人群展示了一圈确認大家都看到了,開始宣布這次擂臺規則,“此擂臺賽名為‘尋蝶’,”她指向擂臺正面的巨大木牆,牆面上無數花裏胡哨的線條,看的人眼花缭亂,“這些線條裏隐藏着五只蝴蝶,然後,”她又指向擂臺邊緣的長桌,那裏放着許多帶木楔的方塊兒字,足有幾千塊兒,“一人從這些字裏拼出關于蝴蝶的詩句或者字謎,将字交于另外一人,另外一人将詩詞或者字謎嵌入找到的線條。最後拼成一只蝴蝶,一刻鐘內完成的人算攻擂成功!”
擂主說完規則,衆人頓時議論紛紛:
“這木牆快有兩丈高了吧?若部分線條在上面怎麽往裏嵌?”
“不止呢,沒看見有五個位置嗎,也就是說同時幾組人一起,若兩組人找的線條重複,還有的争……”
……
總之,不是件容易得事情。
“這雲蝶步搖好歹也是今日排名第三的彩頭,自然有難度。”
擂主見衆人理解了規則,開始邀請人,“大家準備一下,一刻鐘後,第一輪‘尋蝶’開始,想要攻擂的姑娘郎君們可以上來了。”
不少人踟蹰,這擂臺顯然不容易,都想觀望一下看看別人怎麽玩兒。
吳知萱也不着急,後面攻擂明顯更有優勢,她正想跟李亦寧讨論拟幾個蝴蝶的詩句,就聽旁邊有個娘子對她的夫君道,“咱們先試試看,随便玩玩,試完咱們就走,其實我更想去看琉璃杯。”
她的夫君道,“這個都拿不到,琉璃杯怎麽可能拿到?”
“只是去飽飽眼福而已,最重要的是我想去看看傳說中的鎮北侯夫人。”那娘子八卦兮兮的道,“聽說她今天會來清風閣跟穆而姑娘争琉璃杯……我真的很好奇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話提醒了吳知萱之前被打斷的思路,她立刻問旁邊的丫鬟,“西區那邊有沒有消息?穆婉來了沒?”
丫鬟搖了搖頭,“沒有,剛杜二姑娘傳口信過來,說在門口和每個擂臺外面都安排了人等着,但就是沒看到人。”
吳知萱皺起眉頭,煩躁道,“消息到底準不準,她來不來?”
李亦寧無奈,“也許人家根本沒來呢?我們專心玩吧。”
丫鬟道,“可是她的馬車明明出了門,也來了清風閣。”
吳知萱咬牙,“又藏起來了?真是縮頭烏龜,再多叫些人。”她窩火道,“不信找不到她!”
李亦寧正要再勸,就聽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找到了!這裏。”
衆人下意識的回頭,然後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天,那是誰?”
“是徐大姑娘嗎?”
“上京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
李亦寧和吳知萱也瞪大眼睛看着門口結伴而來的四人,雖然是四人,但衆人的目光都不受控制的落在為首的女子身上。
對方一身石榴紅的齊胸襦裙外罩一層杏色紗衣,腰間系着一朵牡丹絹花,一身堪稱豔麗的衣裙卻壓不住那盛極的容貌,連陽光仿佛都避其鋒芒,落在她臉上時散做一團柔光,美的不似真人,讓人不自覺的想起山中以美貌誘人的精怪,偏偏她步履從容,儀态端方,貓兒似的眼睛睨向衆人時,并不能讓人生出绮念,反而有種讓人不敢冒犯的威勢。
“我們來攻擂。”女子旁邊的郎君出聲,衆人聽出剛剛就是他說的話,目光又落在男子身上。
比起女子的豔麗矜貴,男子一身水墨長袍,身材挺拔,清俊溫雅,腰間同樣款式的牡丹絹花雖顯濃豔,但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倒也不算突兀,畢竟那代表着對一個女子的縱容寵愛。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人此時也出了聲,“我們也來!”
飒爽的女聲喚回了衆人的神志,這位女子倒是有不少人認得,正是南溪鄉君,再順着她手臂上的梅花,看向她身旁同樣戴着紅梅絹花的清秀郎君,顯然那是她的未婚夫。
看着南溪鄉君對女子殷勤的模樣,有人疑惑,“南溪鄉君和徐大姑娘什麽時候那麽要好了?”
有認識徐大姑娘的人道,“那不是徐大姑娘,徐大姑是清冷仙子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那她是誰?如果是上京人士,不會沒人知曉,而且能讓南溪鄉君殷勤跟随,身份定然不低……”
“咦,你看她頭上!雲蝶步搖。”
原來随着那女子登上擂臺,她發髻上的步搖非常明顯的動了一下,緊接着便開始緩緩扇動翅膀,除了那蝴蝶是點翠樣式,其他的和擂主剛剛展出的雲蝶步搖一模一樣。
吳知萱本來也在猜測女子的身份,此時被那步搖吸引,不自覺的往擂臺靠近。
擂臺上,擂主說湊齊三組就可以開始打擂,祝南溪朝臺下道,“還有人來嘛?”然後目光落在吳知萱身上,“吳知萱,敢不敢來?”
吳知萱看着她挑釁的目光脫口道,“有何不敢?!”
然而等開始打擂時看着滿桌子的方塊兒字吳知萱就開始後悔,那麽大的木板,恐怕要好幾句詩句才能拼出蝴蝶的樣式來,可她哪裏會什麽詩詞。
姑媽做太後之前,吳知萱也只是個普通的商戶之女,家中對于姑娘們的教育也就是認識幾個字,會看賬本會算賬,每天研究的最多的就是胭脂水粉穿衣打扮,成為承恩侯府三姑娘不過三年,她的琴棋書畫之類都只學了皮毛,讓她臨時找一首蝴蝶的詩詞都為難,何況好幾首。
可若一句都拿不出來,要是傳出去,那些世家女們又要嘲笑她了。
吳知萱正想着要不要幹脆裝病算了,就聽耳邊一個悅耳的聲音小聲道,“款款穿芳徑,雙雙度短牆。不知身是幻,抵死戀花香。”(引用宋代楊公遠《蝶二首》)
吳知萱一愣,回頭就見那位容顔極盛的美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順手還幫她挑出了幾個字,“別發呆,快點。”
吳知萱不解,“幹什麽幫我?你不要彩頭了?”
對方笑道,“那步搖我有,”她晃了晃腦袋,“我頭上這支是點翠的,彩頭那支是螺钿的,跟我家裏的一樣。我就是覺得這個擂臺有趣,”她嘆道,“多年未回京城,沒想到出了這麽多好玩的東西。”
她看着吳知萱,“但總要比起來才有趣嘛,你快點,一會兒他們該把蝴蝶找出來了,詩句的話,我這裏還有。”
她語氣中完全沒有看輕她不會詩句的意思,仿佛就是單純的想看郎君們打擂臺,吳知萱見她行雲流水的從一大堆字裏面找出詩句,心中下意識的評估着對方的身份:多年不在京城,雲蝶步搖這樣的好東西不放在眼裏,行事恣意,連南溪鄉君都捧着,還很有才華……定然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嫡女。
當了三年太後的侄女,吳知萱深知人脈的重要性,尤其是這些根深葉茂的世家大族,何況對方還對她釋放善意……
起了結交的心思,吳知萱也不再客氣,一邊從木頭字堆裏找着字,一邊問道,“姑娘你是哪家的?我該怎麽稱呼你?”
卻聽對方笑道,“叫我阿婉就行,我這個人交朋友看眼緣,你長得漂亮,我喜歡你。”
穆婉倒不是有意奉承,吳太後一介商戶女能在後宮中殺上太後寶座,容貌就是最大的利器,吳家的基因自然是不錯的,吳知萱在上京适齡姑娘中就以容貌為傲,也是因此才覺得自己能拿下謝珩。
吳知萱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翹起,被人誇漂亮總歸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對方還是個美人,至于阿婉的婉和穆婉的婉同字這件事,她完全沒有任何聯想。
穆婉那個草包怎麽可能随意的就組出這麽多詩句來?況且人家阿婉還有未婚夫……
“哎,你未婚夫好像找到蝴蝶了,快将字給他,正好看看我家郎君能不能贏你們。”對方說着将自己找好的詩句遞給清俊郎君,然後開心的在旁邊搖旗吶喊。
吳知萱看着她純粹的笑臉,不由也被感染,開始給李亦寧加油打氣,祝南溪也不甘落後——她們這一組是郎君找詩詞,南溪鄉君來拼蝴蝶。
三人比拼的火熱,連圍觀衆人都被揪着心此起彼伏的驚呼。
在擂主宣布倒計時開始時,場面開始白熱化,但三人都差一點,主要是位置都太高了,根本夠不着。
吳知萱心中惋惜,但也覺得沒辦法,本來也不指望一次能贏下來,卻聽旁邊的人道,“辛辛苦苦打一場,總要把彩頭贏回來,郎君,幫幫李七郎。”
吳知萱一愣,“幫我?怎麽幫?”
阿婉笑了笑,“自然是幫你,那步搖我已經有了,南溪我送過她一支,這支就幫你拿下來。至于怎麽幫?我家郎君會有辦法的,交給他就行了。”
果然那位溫文爾雅的郎君不知跟李亦寧說了什麽,李亦寧聞言先是驚訝,而後看了吳知萱一眼,點點頭。
之後便後退幾步,做了要起跳的動作。之前他也這麽做了,但因為沒有借力的地方,并沒能成功,這次他助跑後,阿婉的郎君伸手為他借了一下力,然後李亦寧在最後一刻将兩塊方塊字嵌入線條,成功拼出了一個蝴蝶。
那一刻衆人不由一起歡呼,吳知萱也覺得一股熱流直沖腦門,開心的朝着李亦寧撲過去,李亦寧被這冷不丁的一個擁抱弄的臉頰微紅,吳知萱反應過來也紅了臉,為了躲避尴尬,連忙向穆婉道謝,“多謝阿婉助我,之後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穆婉笑道,“謝什麽,也是你未婚夫厲害,換做別人便是幫了也不一定能做到。”
吳知萱聞言,心裏生出一股與有榮焉的驕傲,看李亦寧又順眼了許多。
擂主将雲蝶步搖送來,穆婉又鼓勵李亦寧幫吳知萱插上……
吳知萱雖然害羞,但還是采納了穆婉的建議。
祝南溪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前後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吳知萱對李亦寧春心萌動,并将穆婉引為知己。
之後幾人又結伴打了幾個擂臺,有些是想要彩頭,有些只是單純覺得好玩,一群人玩的非常盡興,期間穆婉還為吳知萱科普了許多胭脂水粉的小知識,甚至還親自幫她用之前贏下來的“扶光粉”化了個卧蠶。
吳知萱拿着小銅鏡,十分驚喜,“沒想到化眼睛還有這麽多講究,阿婉你太厲害了。”
穆婉笑道,“整天沒什麽事兒,就瞎琢磨這些。你若喜歡,我回頭請你來府上,讓你看看我的收藏。”
吳知萱愈發确定穆婉不一般,她早就聽說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在吃穿和保養上都有不傳之秘,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遂開心應下,“到時候阿婉記得給我下帖子。”
穆婉笑道,“過段時間我成婚,因此有些忙,等成了婚便給你下帖子,屆時還請一定賞光。”
吳知萱不假思索道,“一言為定。”
祝南溪心裏要笑瘋了,邀請吳知萱去鎮北侯府,虧穆婉想的出來,就怕到時候便成了她下帖子,吳知萱不敢上門了。
她真是無比期待吳知萱知道穆婉身份時候的樣子——一定非常尴尬。
等天色暗下來,清風閣各處開始點燈的時候,一行人也玩累了,便去了最後的目的地——清風閣的眠風樓。
這裏是清風閣的正中心,也是最後芙蕖琉璃杯最終争奪的地方,東西區人游玩的人流最終都會在這裏彙合。
幾人一進門,就有一個丫鬟迎上來,“三姑娘!”
吳知萱看到她,終于又想起了一直惦記的事情,直接問道,“人找到了?!”
那丫鬟苦惱的搖了搖頭,“沒有,奴婢們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人,奴婢懷疑消息是假的,她根本沒來。”
吳知萱皺起眉頭,也覺得火大。
旁邊的穆婉緩緩探出頭,真誠的問道,“萱娘要找誰?要我幫忙嗎?”
吳知萱看到她立刻帶了笑,“沒事兒,一個縮頭烏龜而已,算了,今天先不管她了,省的壞了興致,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又問丫鬟,“蕊娘呢?”
那丫鬟指着二樓一個視野不錯的位置道,“早就在等着您了。”
穆婉擡頭,就見兩個姑娘趴在欄杆上沖着吳知萱揮手。
吳知萱興沖沖的拉起穆婉道,“阿婉在上京認識的人不多吧,走,我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
穆婉彎眼一笑,“好啊~~”
祝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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