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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所以就跑去給人當保镖了嗎。”
橫濱,港口黑手黨。
接到鹿野又電話的森鷗外站在落地窗前,他居高臨下地眺望整座城市,任由身邊的愛麗絲用拳頭對自己發脾氣,
森鷗外對幼女向來沒有抵抗力,他的唇角彎着,既不反抗,連帶着語氣也很溫和。
“但聽起來就像保镖一樣。”
森鷗外說。
“雖然你好像沉迷于你的朋友游戲,忘了之前立下的保證,為了省事直接把動物園交給蘭堂君管理,任務進展也幾乎為零……”
“可明川君,你也很努力了,不是嗎?”
他輕笑。
“努力最重要,結果是其次。”[1]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
躲在樓梯間打電話的鹿野又小小聲:“哪句話是罵我的我還是聽得出來的吧。”
森鷗外沒有反駁。
他在自己養大的孩子身上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耐心,唯一一次真正生氣也是因為明川君瞞着他擅自将本該死去的蘭堂變成了龍貓。
“見到太宰了嗎。”
“嗯。”
“這個反應,想必太宰君已經知道你想從我這裏拿到的東西了吧。”
遠處的大門被打開,見到前來首領辦公室彙報任務的中原中也,森鷗外這才走回辦公桌後。
“太宰君太過聰明,偶爾也會令我感到頭疼。”
“對吧對吧!”鹿野又明川附和,“我和您說,他今天竟然裝作伊藤的樣子來找我!哈!我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家夥就算化成灰……”
手機那頭的話語喋喋不休,中原中也聽不清對面鹿野又說的話,甚至無法從首領的神情中猜測出他是否在聽。
森鷗外支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些什麽。他的身影如黑夜般深沉,低下眼時身上的氣息全是銳利的危險與威懾。
手刃先代,統治了整個港口黑手黨的男人。
毫無意義,只要森鷗外願意,他可以成為任何人的夢魇。
“吶,林太郎。”
愛麗絲氣鼓鼓地趴在桌子邊。
“小明川今天也不回來嗎。”
森鷗外沒有立即回答愛麗絲的問題。
他沒有主動挂斷電話,聽見這話也只是苦惱地歪了歪腦袋。
“令人遺憾。”
“索性我也找個替身留在這裏好了。”
聽筒被捂住的時候,森鷗外的目光挪到了遠處中原中也的身上。
“中也君,你說呢。”
刻意放輕的明朗語調,和太宰那家夥如出一轍。
中原中也低下眼睛,他的單手覆在胸前,禮儀完整,颔首時語氣也很平靜。
“抱歉,Boss。”
身為重要戰力,絕對不被允許在戰時離開橫濱的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做出了回答。
帽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只有這個,我拒絕。”
-
鹿野又明川挂斷電話。
此時距離他與那位北原小姐見面僅過去一個小時,但稻川會的情報網發達,幾乎是下一秒就派了人來打探他的意思。
侍者打扮的人腰間別了槍,說的一大堆東西鹿野又明川完全沒記。他只是站在那裏禮貌地聽完,然後平靜地回了句“沒興趣”。
前來傳話的侍者愣了下。
“我對城田身上有關你們組織的秘密不感興趣,既然是你們的內務,我也沒有多管閑事的理由。”
少年在說這話時用了冷淡的口吻。鹿野又明川的目光下斂,身上的白襯衫由一個流暢的線條束進腰帶。
“當然,要是他對警察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那就是你們首領自己該煩惱的事了。”
言外之意,在抓捕城田龍這方面,鹿野又明川既不打算協助警察,也不打算幫助與港口黑手黨有利益聯系的稻川會。
如果在這兩者中間硬要選一邊,那鹿野又明川寧願稻川會在警方以前将那位犯人擊殺。
這就又回到他以前糾結的問題——
讓zero他們對上真正的殺手的可行性。
“是。”得到承諾的侍者低頭,“我會向首領傳達您的意思。”
聽到這句的鹿野又明川又開始發呆。
都怪中居先生,早讓他把叛徒抓去給zero他們殺殺不就沒有這麽多事了嗎。
更何況,北原小姐說是拜托他抓住那個叫城田的人,可到現在除了那幾封ip不明的郵件,公安連他的一點線索也沒抓到……
總不至于直接沖到北原小姐所在的這裏?
腦中有什麽東西迅速閃過,意識到什麽的鹿野又明川沖着侍者離開的方向喊了聲“等等”。
然而着急完成任務的黑手黨早已消失得沒影,徒留鹿野又明川一個人煩惱地撇了撇唇角。
“你在叫誰等等?”許久沒找到鹿野又,找到樓梯間的降谷零問道。
他看了眼鹿野又出聲的方向,眉間蹙起一道褶痕,又想起今天早上諸伏景光異樣的表現。
“……服務員。”鹿野又明川說,他生怕降谷零發現什麽異樣,邊推着對方邊說,“還有一個小時就上課了,優秀的畢業生代表不應該遲到。”
警察學院的課程只有六個月,而各科穩居第一的降谷零前幾天被評為了優秀畢業生代表。
鹿野又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比降谷零本人還開心,要不是松田攔着他,他甚至都打算爬到鬼冢教官頭上去放炮。
降谷零敏銳地眯起眼睛。
他把身邊的神奇生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總覺得對方從今天見面起就怪怪的。
那時候突然竄到他背上也是,就好像是故意在轉移他的注意力,阻止他和誰碰面。
“鹿野又。”降谷零擡手,在電梯打開的一瞬間,把原本準備溜走的某人拎了回來。
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低下頭:“說說看,你瞞了我們什麽?”
鹿野又明川哽住。
這棟酒店的地下室可能存在把整個市中心炸上天的火藥——這是能說的嗎。
身為軍火商的鹿野又明川對整個日本黑色武器的流通了如指掌,而在第三次談判中,稻川會與港口黑手黨達成了正式了交易。作為救下他們少主的謝禮,稻川會同意在龍頭戰争結束後,為港口黑手黨提供戰後重建的必要資源。
以此為交換條件,那批由鹿野又明川異能強化過的武器,已于三天前開始轉移。
話雖如此,但鹿野又明川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畢竟稻川會會将那批武器用在哪裏,用于何處,都不是他該過問的事。
“什麽也沒有。”心虛的鹿野又明川嘴硬,這件事牽扯的勢力太多,在他與那位首領取得聯系以前,只能盡量把人轉移出去。
“還有我從剛才起就沒看到班長了。”鹿野又明川說,“電話也打不通,你不去找他嗎。”
“萩原和松田已經去了。”降谷零回答得冷靜。
他紫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銳利的視線捕捉到對方不自在的小動作。
在降谷零的記憶裏,鹿野又似乎沒有這麽緊張的時候。
秘密嗎。
降谷零很輕地眨了下眼。
“我知道了。”
僵持幾秒,降谷零做出了出乎預料的回應。
他盯着同伴的眼睛,非常認真地又說了一遍。
“我會去找松田他們一起走,鹿野又,就算是你和岸谷警官有什麽計劃,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岸谷警官?
鹿野又明川的腦袋上冒出個問號,就這麽看着降谷零走進了電梯。
“不說點什麽嗎?”降谷零挑眉。
電梯的門合到一半。
鹿野又明川想了想,在電梯徹底合上的前一秒說了一句。
“想吃餅幹。”
“草莓味的。”
-
鹿野又對于草莓這種東西有着超乎尋常的執着,聽到這樣的話,降谷零也不知道應該是先覺得頭疼還是先覺得好笑。
他從電梯裏走出來,最後找到松田他們是在一樓的大廳。
鬼冢班的四人默契地等在那裏,見到降谷零只有一個人,松田陣平發出聲嗤笑。
“又自己一個人去逞英雄了?”
降谷零無奈地笑了笑:“畢竟是那位長官的命令,也算是崗前培訓吧。”
萩原研二聽到這話,揶揄地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松田陣平:“怎麽樣,沒想到小鹿野會去當公安吧?”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他去哪裏我都不奇怪。”
諸伏景光彎起唇角:“總比去交通部好一點,鹿野又的話,說不定一天能開完一本罰單。”
伊達航搖頭:“那東京的居民以後都只能步行上班了。”
似乎是想到了穿着小馬褂的鹿野又被憤怒的車主軍團追着跑的畫面,穿着便服的五人組邊走邊笑。
可還沒等他們穿過馬路,酒店對面的商鋪便發出一聲巨響。沖天的火光染紅了天際,爆/炸産生的熱浪把街邊的行人掀飛一米。
有人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從店裏沖了出來,松田陣平當即脫下外套,拍打在對方背上着火的地方。
“把上衣脫掉!”
受驚的店主身上還穿着尼龍的制服,聽見這話才反應過來。
他甩掉上衣,氣喘籲籲地跪倒在地,整張臉被煙霧燎黑。
“怎麽回事?”
聽到動靜的岸谷大和從酒店裏走出,他并沒有因此轉移樓上保護北原小姐的警員,只是在趕下來時撥通了消防的電話。
“咳……咳咳,不知道……可能是煤氣洩漏,我看到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突然就爆/炸了……”
店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他咳嗽個不停,用手揉搓着眼角。
“不過幸好只有我一個,你們是警察嗎?”
煤氣洩漏到這種程度,會沒有聞見味道嗎?
岸谷大和皺起眉頭,他沒有立即回答店主的話,目光掃過降谷零幾人,疑惑地問了句“鹿野又呢?”
降谷零愣了下:“鹿野又不是和您一起嗎?”
岸谷大和:“我們吃完飯就沒見……不好——!”
降谷零和岸谷大和幾乎是同時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距離他們一條街外,酒店防止襲擊用的卷簾門降了下來。
“等等!降谷!萩原!”
松田陣平扶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轉頭就看見自己的兩個同期毅然決然地向酒店跑去。
轟的一聲,卷簾門的末端接觸地面,激起一陣灰塵。
慢了一拍的松田陣平一拳打在上面,還沒來得及咬牙,就瞥見身後同樣沒趕上的岸谷警官憤怒地揪住了一旁酒店瑟瑟發抖的侍者的領子。
“混蛋!軍用級的防禦措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喂!回答我!以為有了張證書就無法無天的狗雜碎——”
岸谷大和的動作很大,高聲咆哮。
“你們在這棟酒店裏到底藏了什麽!”
-
北原佳奈的房間在酒店的最高層,在整座酒店陷入混亂之際,所有被留下來的警力自然而然地都彙聚到了最高層。
原本為了防止城田從外部發起襲擊,那裏的玻璃特地被換成了防彈材質,可當SAT的狙擊手趕到,這樣的玻璃反而成了反擊的累贅。
“鹿野又接電話了嗎?”
“沒有。”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在樓梯間裏極速奔跑,他們的臉上帶着剛剛千鈞一發之際撲進來時落下的擦傷,着裝也因此變得淩亂。
要是平時訓練的時候,他們或許還會互相打趣幾句——
“萩原。”
在跑到第九樓時,降谷零一把抓住了前面的萩原研二。
通過木門上小小的窗口,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酒店監控室外持槍的匪徒。
似乎是發生過槍戰。
牆壁上有着不少子彈留下的痕跡,不知道哪一方的成員倒在血泊裏,俨然喪失了生息。
今天中央酒店裏入住的游客至少有一百多位,算上之前就留下的,保守估計有一千人左右。
而此刻人群擁作一團,被槍指着交出了手機。
“他們要去哪?”
餘光瞥見打開的電梯門,降谷零不是很能明白這些匪徒要挾持一部分人去到地下室的用意。
“降谷,你去找鹿野又。”萩原說着,原本壓低的身體站直,“我去看看情況。”
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和這群人硬碰硬明顯不是個好主意,但在行動以前,降谷零已經把“地下室”這個關鍵信息通過手機傳了出去。
犯人明顯是在通過北原小姐轉移警方的視線。
就算不知道是什麽,但那一定是比身為證人的北原小姐更重要的存在。
“來不及了。”降谷零說,他看了眼頭頂上的監控,非常清楚犯人掌控了監控室的後果。
于是在監控室的門被猛地踹開,穿着神秘的犯人向他們走來之前,降谷零删除了短信,配合地舉起了雙手。
絕對不是普通的罪犯。
殺起人來幹脆利落,能在短時間內訓練有素地完成一切——
降谷零的眸色深沉,對着身邊的萩原研二沉聲說道。
“他們是黑手黨。”
-
上午八點十分,東京,杯戶中央酒店地下一層。
“打不開是什麽意思?”
和照片一模一樣,被稱作城田龍的冷笑。
身為曾經犯罪集團核心成員,他十分清楚怎樣将自己的優勢最大化。
城田龍背靠牆壁,一手拿着炸/彈的遙控器,一手用槍抵在後勤人員的腦袋,威脅對方開鎖。
“我是因為你說能打得開鎖才留你一命,你以為你為什麽能活到現在?”
亡命之徒的身上環繞着一股死亡的氣息,當降谷零和萩原研二被當作普通人質轉移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殘忍的一幕。
“抱、抱歉……”
舉起兩只手的工作人員聲音顫抖。
“老大也沒有告訴我……”
砰——
幹脆利落的一聲,城田龍的動作很快,快到就連降谷零一行人都來不及反應。
鮮紅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濺在牆上,距離最近的人們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臉,停頓兩秒才止不住地尖叫。
城田龍面色不變,他舔掉了落在嘴唇邊的紅色,神色不明地摩挲着手邊的按鈕,盯着屍體的樣子不知是在想什麽。
降谷零的神色微動,目光落在門邊閃爍的紅點,壓低嗓音喊了句“萩原”。
“啊。”萩原研二同樣做出回應,他盯着犯人的身影一動不動,隐約能明白對方身後的那扇保險門打開的後果。
“喂!你們裏面還有誰會開鎖的!”
沒等城田龍下達命令,堵着出口的那一群手持槍械的綁匪已經将槍口對準了新的目标。
他們完全不在意生命對于普通人的重要性,也不在乎對方是否具有開鎖的能力。
當一個夾克打扮的男人被從人群中扔出時,欣賞屍體的城田龍也将目光挪了過來。
“求、求求你——我不會!我不會開這種鎖!啊!”
男人的後腦勺被鞋底踩住,綁匪的語氣冷漠,嘲諷地低下眼睛。
“既然不會,那你也……”
“讓我試試。”
兇狠的發言被打斷。
窮兇極惡的匪徒還未做出回應,領頭的城田龍卻已經側過了臉,與角落裏的萩原研二對視。
“讓我試試。”
在降谷零驚愕的注視下,萩原研二又重複了一遍。
他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也知道絕對不能把那把鎖打開,但萩原研二也沒有別的辦法。
已經有一條人命被白白獻祭,身為警察的正義感使萩原研二無法再坐視不管。
不是發過誓,得對公衆的安全負責嗎。
青年笑了聲,語氣像極了聲無奈的嘆息。
換做是小陣平大概也會這麽做吧。
也不知道小鹿野被發現沒有——
“降谷。”站起身前,萩原研二的目光灼灼。
他用了只有降谷零能聽到的音量,嗓音中有種堅定的溫柔。
“抱歉。”萩原研二側過臉,“要是我沒做到,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降谷零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他看着萩原研二撿起屍體邊帶血的工具,在那把根本不可能打開的鎖面前蹲下。
集中一點。再集中一點。
降谷零的視線緊鎖,強迫自己冷靜。
只要能找到犯人拇指離開遙控的一個時機,他兩秒就能把那東西踢飛。
就是現——
“警察哥哥。”
孩童稚嫩的嗓音如驚雷一般炸開。
降谷零的身體猛地頓住,他不可思議地側過臉去,發現角落裏的一個孩子蠕動了嘴唇。
那是之前在銀行搶劫案中見過面的小孩,看上去約摸五六歲的樣子,見到他這幅可怕的表情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警察?”
子彈上膛的動靜清脆。
城田龍的目光在萩原研二和降谷零身上來回逡巡,最後得出結論般地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那群警察現在都在樓上那女人的身邊呢。沒想到還有幾個聰明的”
冰冷的子彈射穿青年的肩膀,嵌進堅硬的牆壁。
萩原研二捂着傷口,冒着冷汗跪倒在地。
而降谷零一動,身後就是一拍子彈上膛聲響。
“真是蠢貨。”
城田龍張狂地扯動唇角。
“像你們這樣的家夥我見得多了,殺過的沒有五十也有一百。”
對于沒有道德的黑手黨來說,警察是最容易對付的對象。
畢竟只要他将槍口對準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群衆,這群自诩正義的難纏家夥就會主動撲上來。
降谷零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你想要什麽?”
強壓之下,降谷零逼迫自己盡量冷靜地說出一句。
“我想要的東西哪裏是你們能給的。”城田龍輕蔑地把玩着手裏的槍,“稻川那個老東西,利用完人就想撇清關系,就算我殺不了他,怎麽也得在警察那裏拖他下水。”
冷意在這樣的話中一層層地攀升,直至現在,降谷零才明白了對方完整的計劃。
為什麽來到這裏。
為什麽拒絕與外面的警方交流。
這家夥分明是打算在警方突破的那一瞬間,把所有人強行帶下地獄。
“我在樓上的每一層都放了炸/彈。”
城田龍不緊不慢地挑眉道。
“當然,那只是開胃前菜。等我拿到這裏面的東西,就算你們和稻川那群人合作都奈何不了我。”
無人知道的角落裏,一個個倒計時歸零的警報亮起。
在炸/彈引爆的那一刻,整棟樓開始自上而下地坍塌。
城田龍獰笑着,估計好了炸/彈的威力。
樓上塌了,關他們地下室什麽事。
頂多就是掉幾塊石板,殺掉北原那女人的同時,還能阻止外面的警察強行突破。
城田龍瞥了眼頭頂上的裂縫,不以為意地将槍口對準剛剛那個叫出警察的小孩。
“你最好不要躲開,尊敬的警官先生。”
他用惡劣地語調威脅道。
“五年前就是你們這群人對着我開槍的吧,仇人的鮮血,一定比這群垃圾的更具有藝術性。”
降谷零面無表情。
現在看來,率先失敗的反而變成他了。
黑色的裂縫越來越大,巨大的石塊伴随截斷的鋼筋一起掉了下來。
降谷零嘆了口氣。
他不懼死亡,只是在這一刻偏過頭去,勾了勾唇角,對着中槍的同伴說了聲“下次再一起努力吧”。
哪裏還有下次。
萩原研二被逼到臨界,他的半個身子被血液浸濕,同樣無奈地露出一個笑容。
東京的落日如血般染紅了天際,英雄籍籍無名,連帶光明與黑暗的界限也在這一刻變得模糊。
可預想之中的痛意并沒有傳來,擋住那本該砸穿降谷零身體的石塊的是一只纏着繃帶的手臂。
鹿野又明川來得毫無預兆,他被一排槍指着站在中央,手機上還是和稻川會頭目通訊結束的界面。
【和你通話已經是破例,鹿野又君,即使是你,這樣的要求也令我感到為難】
三分鐘前,那位身處暗處的長者是這麽說的。
【您也知道,您若是擅自插手我們的內務,就是違背黑手黨之間的規矩。依賴港口黑手黨才能解決的叛徒——這樣的話傳出去可不好聽】
寧願主動引爆炸/彈,拖着一千多人下地獄也不願顏面無光。
稻川會之所以不協助警方的行動,就是為了在徹底除掉城田的同時,将私藏軍火的罪名推到死人身上。
對于黑手黨裏傳統一派的稻川徹平來說,尊嚴是最重要的。
【不過,既然您這麽問了,我稍微有點好奇您的理由是什麽?據我所知,那位北原小姐對您來說并不是重要的存在,除非您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
鹿野又明川撤掉異能,就這樣平靜地站在這裏,等待一個時機。
他在等城田和他的部下對自己開搶。
可看城田震驚樣子,想必也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于是鹿野又明川看了眼角落裏瑟縮的孩童,又看了眼身邊手臂被砸斷的降谷零。
少年的身上還是之前談正事時的冰冷氣息,視線在萩原研二染血的肩膀上停留一瞬,又緩慢下滑到他受傷的手背。
痛死了。
他站在這裏看着都嫌痛,想必研二更痛吧。
明明可以躲開……難道是在意那蠢貨手上的遙控?
隐約想通了什麽的鹿野又明川皺眉。
“所以我以前就是因為這樣才不當警察的啊。”
飽滿的嘴唇動了動,在城田龍命令手下住手的動作中,鹿野又明川用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煩惱道。
軍警那群人老是給他灌輸什麽奇怪的思想,要他為了多數人的正義舍棄少部分的同伴——
傻子才聽。
怎麽辦呢。
鹿野又明川心想。
要激怒他們朝自己開槍才行。
雖說已經簽了合同,但到底是他曾經的寶貝,他才不想把自己的武器給這種人拿來用作恐怖襲擊的工具。
要是以後他們之間的交易被捅出來,異能特務科或許會以此作為港口黑手黨想要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把柄。
森先生說過,對于黑手黨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之所以一開始就選擇五個人,是因為就算發生意外犧牲兩個也還剩三個。
……反正怎麽樣都不可能是真的想和他當朋友。
在腦子裏的聲音刻意的引導下,少年垂落的眼睫顫了顫。
直到現在,鹿野又明川也依舊不能理解,為什麽上一秒還說着“請依賴我一點”的同伴,下一秒就能為了大義出賣自己。
森先生總是對的。森先生說這都是他太容易相信別人的錯。
鹿野又明川本就是睚眦必報的性格,他在那次□□後蹲在原地,在森鷗外陪同下一點一點地将自己“朋友”的屍體拼了回去。
黑手黨就這麽滿手是血地坐在教堂裏,聽神父替自己禱告。
果然還是……
“白癡!誰讓你開的槍!”
“小鹿野!”
城田憤怒的咆哮和萩原研二焦急的喊聲重合到了一起,原本打算故意讓對方射中自己的鹿野又明川被撲倒在地,後腦勺在撞擊中有些發疼,
萩原研二的手撐在他的臉側,青年柔軟的發絲落在他的臉上,嘴唇一張一合,好像說了什麽他必須聽見的話。
快跑?
小心?
鹿野又明川大腦處理信息的功能停滞,他微微側過臉,只是記起研二好像用那只受傷的手摸過他的腦袋。
【“小鹿野。”】
逆光之下,把他稱作同伴的青年笑着低頭。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接的。”】
已經成長了一歲的鹿野又明川感到迷茫,他的睫毛顫動,後知後覺地擡手抹去落在眼角的溫熱。
指腹的紅色模糊,恍惚之中,鹿野又明川看到了當初別扭自己。
【“不是那樣的。”】
[他]對萩原研二說。
【“我沒有期待着被救,除了森先生外,也沒有人願意救我。”】
可萩原研二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地告訴他【“就算是小狗也會想盡辦法咬斷鐵鏈”】
這是萩原研二給出的,不需要鹿野又等待就能得到的答案。
“小鹿野?”
盡力保護着他的青年還在呼喊着他的名字,鹿野又明川卻已經回過了神。
他很輕地抓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衣角。
即使很輕,萩原研二卻還是注意到了。
“怎麽辦啊。”
拽着鎖鏈的小狗遵循靈魂的指引,低下眼問他。
“你的手,明明是要用來拆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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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