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02章 第2章

你出生在咒術界的一個小家族裏，覺醒名為“世界”的空間系術式之後，你的家人欣喜若狂。在天賦平平的家族同輩中，你的術式性能的确十分優異，潛力也很巨大。

十五歲時，你順利入學高專。

然後你遇到了——

家入硝子，無師自通反轉術式的天才。

夏油傑，寶可夢大師咒靈操使。

以及，五條家盼了幾百年的血脈，這一代的六眼神子，五條悟。

面對這樣的同期，你覺得……

好耶！

有這樣三個強大的同期，很多事都可以由他們頂在前面而不必讓你抛頭露面，美滋滋美滋滋。

随着校園生活正式開始，和你想得差不多，那三人很快自成一圈。雖然家入硝子因為女生身份不像五條悟和夏油傑那麽親近，但你看得出來，他們是把她劃在自己圈子裏的。

而你不是。

這樣說出來似乎有些霸淩的味道。一個年級四個學生，三個人報團，而你被孤立。

不。與其說是孤立，倒不如說是被無視。更準确地說，是被兩位無視。

其實剛認識的時候，五條悟對你的術式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但當他發現和你打架就像一場永遠分不出勝負的躲迷藏時，年輕氣盛的神子很快感到了厭倦。

在某一次實戰課的切磋裏，面對白發同期即将襲來的淩厲攻擊，你毫不猶疑再一次躲進了“世界”。

說實話，經過小半年的實戰訓練，你的躲避技能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可以精準預判攻擊時間和方位，并由此開發出了向“世界”轉移身體的一部分這樣的驚悚技能。

約莫過了三十秒，你小心翼翼地輸出，對下一波攻擊嚴陣以待，等着一旦被攻擊就再次轉移身體。

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生。

十六歲的五條悟盯着半空中你若隐若現的地方，突然切了一聲，雙手背在腦後：“無聊。”随後離開了訓練場。

你從空間裏走了出來，無措地站在原地。

或許是你的模樣着實有幾分可憐，夏油傑走了過來，對你說道：“抱歉，悟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別在意。”

你當然那不會在意，搖了搖頭，說：“沒關系。”

夏油傑微笑地看着你：“你的術式潛力很大呢，至少悟和我都沒有把握能百分之百抓到你。”

“……啊，是嗎，”你張了張嘴，讷讷道，“謝謝。”

“傑，啰嗦什麽，走了。”不遠處，五條悟雙手背在腦後，不耐煩地等着他的摯友。

夏油傑沖你歉意一笑，轉身離去。

你站在原地，低頭整理了一下制服，然後望向那兩人身高接近、身形相仿的背影。

你一直覺得夏油傑是一個蠻矛盾的人，明明長了一張絕對鹽系的臉，走的卻是溫柔路線。不得不說，帶來的反差感确實很蠱。如果在普通校園裏，他肯定比五條悟更受歡迎。

【至少悟和我都沒有把握能百分之百抓到你】

換言之，因為他和五條悟沒把握能抓到你，所以你的術式潛力很大。

不愧是摯友，你心想，真是如出一轍的傲慢啊。

“啊，那兩個家夥，真夠傲慢的。”

你吓了一跳，以為自己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下一秒，冰冰涼涼的易拉罐貼在你臉上。

原來是家入硝子。

說起她，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明明看起來游離在外，但五條悟和夏油傑都不約而同地把劃為同類。

你真的很佩服，也有一點點……只是一點點，羨慕。

“謝謝，家入同學。”你接過易拉罐，擰開蓋子。

“話說，雪奈你喜歡誰？那兩個家夥裏面。”

“噗——”

家入硝子一句話讓你噴了出來。

“什……咳……家入同學……你說什麽？”你被嗆住，咳得滿臉通紅。

“我說，五條悟和夏油傑，你喜歡誰？”家入硝子重複了一遍。

你愕然地瞧着你冷豔精致的女同期，随即變得有些謹慎，小心翼翼地問：“家入同學，你是不是被八卦咒靈附身了？”

家入硝子哈哈一笑：“逗你的，雪奈你真可愛。”

“……”

你忿忿地喝了一口可樂。

“感覺自己像是壞女人呢，不過算了，雪奈——”家入硝子自言自語了幾句，忽然湊近你，那顆漂亮的淚痣在你眼前放大，“不要喜歡上他們任何一個哦。”

你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很乖地說：“好的。”

家入硝子看了你一眼，仗着比你高幾公分的個子，擡手揉了揉你的腦袋。

“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麽，不過我是想說，那兩個DK根本沒那根筋，你會受傷的。”

“……家入同學。”

“嗯？”

“你比夏油同學還像媽媽。”

“……”

“我錯了家入同學！”

玩鬧過後，你們一起往食堂走。家入硝子問你介不介意她抽根煙，你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把“吸煙有害健康”這句話咽了回去。

白色煙霧飄散。

你好奇地問：“家入同學為什麽會這麽想呢？我是說，覺得我會喜歡五條同學或者夏油同學。”

家入硝子細長的手指夾着香煙，吐出一口白霧：“因為那倆家夥很具有欺騙性啊，一個是禦三家尊貴的大少爺，一個是溫柔體貼的鹽系暖男。臉和實力，嘛，雖然不想承認，确實挑不出錯。無論哪個，都是雪奈這種乖乖女的死穴呢。”

你明白了。如果這是一個少女漫畫的世界，那麽是的。

你笑了笑：“不會的，放心吧家入同學，”你再三保證，“我只想順利畢業。”

家入硝子轉頭盯着你，忽然嘆了口氣：“搞什麽啊，你這樣，弄得我真的好像是少女漫畫裏的壞女人了。”

你：“家入同學……“

“叫我硝子啦。”

“诶？”

“……随便你。”

“硝子！”

家入硝子夾煙的手頓了一下。你們相視一笑。

結果，第二天上午結束文化課，下午沒課，你和家入硝子正商量着去池袋逛街。本來已經和夏油傑走到教室門口的五條悟突然折返。

啪。

極具壓迫感的陰影罩下來，你茫然擡頭。

白發同期的絕世美顏近在咫尺。他用食指往上推了推墨鏡，冰藍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你。

你遲疑開口：“……五條同學，請問有什麽事嗎？”

五條悟挑眉：“你叫她硝子，做什麽叫老子五條同學啊？”

你：“……”

家入硝子毫不客氣地吐槽：“你是幼稚園小朋友嗎？還有你那個羞恥的自稱怎麽還沒改過來。”

夏油傑走過來，笑眯眯道：”我也有一點在意呢，明明大家都是同期。”

你：“……”

家入硝子望着你聳了聳肩。

你看看左邊，又瞧瞧右邊，然後又轉回左邊：“悟桑。”

——先順貓科動物。

“傑桑。”

——再順犬科動物。

雖然叫了名字，但出于謹慎你加了個後綴，還是最安全的那一種。

貓科大少爺先皺了皺眉，好像對這個後綴不太滿意。轉而不知又想到什麽（你猜測應該是想到了其他稱呼似乎更親密），于是勉強滿意了，放下墨鏡，一錘定音：“以後就這麽叫吧，不然搞得像我們校園霸淩你诶。”

你：“……”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更像霸淩？

兩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家入硝子攤手：“看到了吧，這家夥的劣根性。”

你點點頭。

是呢，真是傲慢又善變的DK啊。

總而言之，除了在訓練場上被兩名怎麽都抓不到你的DK偶爾惡作劇，你的高專生活可以用平靜順利形容。

很快到了第一次姐妹校交流會。是在京都校。

說實在的，有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團戰方面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而你的技能對于祓除指定區域的咒靈有着絕對優勢。

京都校：“……”

想罵人。

一記氣勢萬鈞的“蒼”結束了戰鬥，結局毫無懸念。

五條悟打了記響指，意氣風發：“和預想得差不多。好，京都旅游計劃，啓動！”

你實在不敢直視對面姐妹校同期們幾乎噴火的眼睛，忍不住挪動腳步偷偷往後面藏了藏。

硝子，我好想你啊！

夏油傑向你發出邀請：”雪奈要一起嗎？”

你驚奇極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問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抱歉，我有點事，就不去了。”

五條悟扒拉下他的小圓墨鏡，卡在鼻尖，懶洋洋地問：“有什麽事啊？”

你說：“一點私事。”

夏油傑不贊同地說：“悟。”

五條悟切了一聲，推回墨鏡，雙手枕在腦後，側身看：“随便你吧，不過京都很危險哦，你知道的吧。”

你點頭。知道他說的不是咒靈。

從京都校出來後，你繼續往山上走。氣候炎熱，夏日的陽光穿過林葉化作光斑碎影，給這段枯燥的路途增添了一絲樂趣。

抵達山頂時，你的目的地也到了。

一座隐蔽在群山峻嶺間的豪宅庭院，門外沒有表劄。

你站在門前沒有動。不多時，大門打開，一位目光陰沉的老人出現，掃了你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往裏走。

你跟上去，在帶領下穿過層層門庭，沐浴，梳洗，更衣。

整理和服的時候，如果不是面前擺着手機，你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平安時代。

終于，洗去了交流會上打鬥的疲憊和山間跋涉的汗水，你穿着嶄新的振袖和服，來到了一扇障子門外。

你并攏雙腿，順從地跪坐下去，溫柔恭敬地喚了聲：“直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