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是秦王啊
第67章 第67章 是秦王啊
晚間, 朱高熾搓了搓小手,拿起墨跡還沒幹的信紙吹了吹,感覺差不多才折起來塞進信封。
兩封信,一封寫給皇爺爺, 一封給外祖父。
燕王府得了兩小只的喜訊, 他爹已經傳信回應天了, 他這個就是每月一封的閑唠叨。
說是閑叨叨,可北平兵仗局有能力研究火器改造, 朱高熾也沒少朝他皇爺爺哭窮要錢。
雖然給的錢不多,但後面朱元璋直接讓山西一官方開采的礦山送了不少銅鐵礦到北平。
如今礦山開采還是分官營和民營的,官方經營的礦區是目前最大的幾個采礦區。朝廷雖允許民間承包開采,但銷售渠道是有控制的, 像金銀銅鐵礦是嚴禁朝外售賣的。
總的來說, 朝廷對民間采礦條件還算寬松,只要你不通敵賣國, 老實上稅就行。
朱高熾本來也打算去開一個,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問自家爺爺要是一回事, 嚴格來說也是為大明做貢獻, 但私下裏自己去開一個, 都察禦史知道了都要參你一本的。
藩王身份本就敏感, 你吃着朝廷供養, 還去與民争利?而且你弄這麽多礦石幹嘛, 偷偷造武器嗎, 暗中謀反嗎?
在朱标沒出事前,朱元璋心裏的繼承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朱标, 其餘兒子再如何荒唐,朱元璋都會留他一命,最多就是廢為庶人,關個禁閉,但你要敢有造反的舉動,那不好意思,老朱冷酷起來是親兒子也不認的。
朱元璋也給了朱家藩王很多利益了,不說一地軍政大權,就是混吃等死,每年都有朝廷大把供養,子子孫孫都能有口飯吃。
不管未來如何發展,朱高熾和朱棣父子此刻心中又如何想,那都是不能讓老朱覺得,他們父子有不臣之心。
更何況,朱高熾目前沒有不臣之心,他倒希望朱标能長命百歲,不要弄出個皇太孫,一上臺就大動作削藩,好好一把牌打得稀爛。
如果不是....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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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閉上眼,翻了個身,把軟綿的被子緊緊裹在身上,床邊的炭盆散發出暖融融的光芒,他也逐漸有了困意。
北平進入冬季,被大雪覆蓋變成白茫茫一片。
在朱高熾暖暖入睡的當下,同在大明天空之下的另一處地方卻傳出噩耗。
曹國公李文忠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引發了舊疾,病逝在這個冬季。
當年李文忠因為胡惟庸一案,惹了朱元璋震怒,差點被鞭子抽死在殿中,還是朱标及時趕到,這才保住一命。
事後冷靜下來,朱元璋雖然不想要了親侄兒的命,可到底心氣不順,就打發李文忠在家反省。
反省了一年多,朱元璋才重新召他入朝。
李景隆在朱棣就藩後,也被朱元璋在軍中安排一個職位歷練,別的不說,老朱對家人、親戚還是不錯的,只要沒犯大錯。
離京赴任之前,李景隆還再三勸他爹,在朝為官要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就是給老朱家打工的,老朱說啥,就是啥,咱悶頭做事就行,你幹不了就吩咐下邊人幹,總之,聽命行事。
勸谏直言,那是言官的活兒,六科給事中和都察院禦史的加起來那麽多言官,真用不到您老人家操心。
可惜,李景隆一番‘苦口婆心’,他爹是一個字沒聽進去。不止如此,李文忠還動手揍了他一頓,離京當天身上印子都沒消。
李文忠氣得不行,怎麽也沒想到他能生出這麽一個軟骨頭,對李景隆再次失望,一氣之下就決定把剛出生沒多久的嫡長孫親自養在身邊,即便兒媳舍不得也沒用。
他李文忠也是怕了,兒子已經改不回來了,孫子總還能教一教吧。
但李景隆的操心也是有道理的,他爹李文忠脾氣就是硬,重回朝堂不到兩年時間,就因為數次與朱元璋唱反調,還直言進谏他殺性過重,再次被趕回家中。
這次沒了馬皇後在一旁周璇,李文忠直接丢了官,應天都不能待了,趕回老家思過。
李文忠就是看不過朱元璋暴戾行為。
尤其是在錦衣衛北鎮撫司這個機構建成後,原本已經消停的‘胡黨一案’再次被拉出來,掀起一片腥風t血雨。
朝中時刻處于恐怖政治氛圍中,不少官員上朝前都要給家裏人說兩句遺言,就怕一去不回。
一句話不對就要下錦衣衛诏獄,什麽事也沒幹一群飛魚服錦衣衛就拿着駕帖來抓人了。
好一段時間洪武朝陷入人心惶惶,終日不見天亮的黑暗中。
哪怕是太子朱标長跪謹身殿外,跪得暈過去了,朱元璋也沒收回成命。殺了整整一年,直到洪武十六年秋,這場恐怖行動才消停下來。
然而滿朝文武都被殺怕了,如今朱元璋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行為,他們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朱标看着朝上鴉雀無聲,膽寒瑟縮的百官,時常心中郁郁,卻又無能為力,他這個太子,做得也是窩囊。
如此,朱标那樣斯文溫和一人,也硬氣怼了朱元璋兩回。不過朱元璋生氣也拿他沒辦法,等朱标一走就砸東西發洩脾氣。
李文忠在那個節骨眼‘罵’朱元璋不慈,還公然站在朝堂上反對朱元璋諸多命令。
比如某天朱元璋聽到地方軍報一氣之下想對沿海倭寇開戰,直接殺到小倭國本土去,讓這些小國寡民看看得罪他大明的下場。
但這個遭到了大多數人反對,尤其以李文忠為首的文武官員,認為小倭國不足為懼。就因為這點小事大興兵事不值當,只是給百姓增加更多負擔而已,加強沿海軍事防備就可以了。
大明每年用在兵事上的開銷已經夠大了,北元雖然被趕到草原,依舊是大明強敵,每年都要侵犯邊境,從沒消停過。加上西北、雲南等地的戰事,大明的負擔不小,而這些都是百姓在供養。
官員們雖被吓破了膽,不敢直接與朱元璋嗆聲,但也有李文忠這種硬骨頭,他站在前面沖鋒,官員們就老老實實跟在後面,雖然沒有揮手吶喊,但支持的态度是擺明的。
如此一來,李文忠可不就最遭老朱紅眼了嘛。
後面李文忠脾氣上頭,言辭又過界了,忍了他許久的朱元璋終于一揮手,把他趕回老家閉門思過去了。
這個閉門差不多就是關禁閉的意思。
朱元璋雖然氣,也抽了李文忠好幾次,但到底是親侄兒,只要李文忠老老實實關禁閉,等朱元璋氣消了還有重回朝堂的一天,這樣一名猛将,朱元璋就是冷着不用,留給朱标也是有大用的。
因為比起垂垂老矣,舊傷難愈的徐達,正值壯年的李文忠無疑是更适合留給朱标用的武将。
朱元璋就是想冷冷李文忠,讓他洗洗腦子。倒是沒想到,李文忠關了禁閉還不老實,叫了些讀書人上門讨論學問,話裏話外卻是對他朱元璋的不滿。
此舉讓朱元璋都氣笑了,心都冷了一大截,但他還是連下幾道旨意把李文忠從頭到尾罵了一遍。
在朱元璋這裏,他還願意罵你,就代表對你還沒完全死心,不然,來的就是錦衣衛,而不是宣旨宦官了。
好在李文忠沒有辜負他這點心意,後面倒是消停了些,不過沒多久居然傳來風寒引發病重的消息,朱元璋也沒耽擱,立馬派太醫去看,自己也親自去了一趟。
舅甥許久沒見,徹夜長談了一番,朱元璋走的時候,臉色明顯溫和不少,還拍着李文忠後背說:“安心養病,大明還需要你。”
外人不知,可跟着朱元璋去看望曹國公的王太監卻是知道,兩人算是握手言和了,以後只要曹國公收着些脾氣,皇上還是會重用他的。
曹國公只是脾氣硬,但對老朱家絕對忠誠,所以,朱元璋不可能輕易要了他的命。
但誰也沒想到,就在朱元璋回京沒幾個月,李文忠逐漸轉好的病情又突然加重,還毫無預兆地病逝了。
朱元璋聽到禀報,愣了好半天,像是幻聽了一樣。
跪在下首的宦官被冰冷威壓吓得面無人色,直到頭頂傳來沉沉一聲,“你說誰死了?”
“回皇上,是,是曹國公病逝了。”小宦官也是進來傳話的,接到下面遞來的消息他就苦了臉,這可不是好差事啊。
果然,朱元璋反應過來就是暴怒,一把掀翻案桌,“荒唐!不過是一點小病,怎麽就死了,敢假傳消息欺君罔上,朕饒不了你。”
“皇...皇上息怒,奴婢該死,奴婢不敢欺君啊。”
朱元璋雙眼漲紅,怒吼一聲,擡腳就踹開擋路的小宦官,徑直步出大殿,看向跪在殿外的傳信人。
這是李文忠府上的親兵。
面對猶如惡鬼修羅的朱元璋,親兵心中害怕卻還是親口禀報了曹國公病逝一事。
話音落下,朱元璋身形遽然一震,即便不願相信也不行了。
過了一會兒,朱元璋忽然眼露兇光,語氣陰狠道:“叫蔣瓛來見朕。”
聞言,王太監眼神狠狠一動,恭敬俯身道:“奴婢遵命。”
不多久,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就來到了謹身殿面聖,朱元璋不信李文忠死得這麽突然,他要錦衣衛去細查,看背後是否有陰謀。
錦衣衛辦事效率高,沒多久朱元璋案臺上就多了一份錦衣衛秘奏。
事情真相當然還沒完全調查清楚,曹國公是否真的是病逝也有待商榷,但是,蔣指揮使還是選擇在這個模糊時候,遞上一份秘折。
至于還要不要深查下去,就看洪武帝的意思了。
朱元璋看完秘奏,半天沒有說話,只有一張臉布滿了恐怖黑色。終于,他用力一掃,滿桌東西盡數落地,茶盞碎掉,水漬染髒了紙張。
北平府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了,朱棣還在軍營練兵,他也覺得此事太過突然,正要讓人去細問怎麽回事,沒多久,又有老爹朱元璋因為此事大發雷霆,把給李文忠看病的太醫,連淮安侯華中一家都賜死了。
說是淮安侯華中下毒,毒殺了曹國公。
朱棣下意識擰眉,覺得此事有蹊跷。
出于避嫌,他就藩後沒有私下和李文忠聯系過,但他以前在京中也沒聽說過淮安侯與李文忠有仇。
應該說,兩家交集都不多,怎麽就會下毒呢?
到底是從小熟識,還教過他不少兵法的親表兄,朱棣也不想他死得不明不白,到底真是病逝,還是說有人迫害,朱棣打算暗中派人調查一下。
但朱棣的人并沒調查到什麽,比起淮安侯下毒,倒更像是因病去世的。朱棣也聽說去年,曹國公就大病過一場。
那他老爹突然發難,莫不是....針對故意針對淮安侯,或是淮安侯背後的利益?
朱棣有些摸不到線索,回到燕王府,他就此事和徐妙雲讨論了一下。徐妙雲聽完也覺得不對勁兒。
終于,朱棣猶豫道:“你說,會不會是老爹.....”
徐妙雲聞言立刻擡眸朝朱棣看去,朱棣表情晦澀,眼皮垂下看着地面,“曹國公沒有反心啊,還是他親侄兒。”
“王爺說的沒錯,所以,絕不是父皇所為。”徐妙雲語氣有些篤定道。
朱棣唰一下擡起眼皮,怔怔看向她。
徐妙雲:“就算曹國公幾次三番惹怒父皇,父皇只要不是氣得失去理智的當下要了他的命,事後是絕不可能要他命的。”
朱元璋氣性上頭,用鞭子抽死他都有可能,私下裏再下毒,不會。
親侄兒什麽的,朱元璋可能還不算放在心上。
但曹國公是國之棟梁,又正值壯年,即便脾性剛直,但他對大明對朱家是忠心耿耿的。
朱元璋正是知道這點,才只是罰曹國公閉門思過。
這樣的人,肯定是要留給朱标的。
經徐妙雲這麽一說,朱棣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很快他又擰眉道:“那是為什麽?”
徐妙雲暫時也想不清楚,不過.....
她擡手倒了兩杯茶,自己碰了一杯在手上,暖了暖掌心說:“不急,父皇的用意慢慢就知道了。”
就像他花了那麽多時間和胡惟庸糾纏一樣。
總歸他的目的會慢慢顯露出來的。
朱棣也沒時間花在曹國公一事上,冬季還沒完全過去,在草原上艱難熬了大半個冬天的草原人民終于受不了了。
與其在這鬼天氣裏受折磨,挨凍等死,還不如到明朝邊境搶掠一番,死了當解脫了,給部落省口糧,搶到手就是賺了,能給部落一個喘息。
開平衛慘狀并沒給草原人民帶來多大陰影,真到了生存艱難時刻,沒有什麽陰影能讓他們止住兇殘本性。
搶掠,是他們在天然的厮殺環境中學會的生存技能。
這是農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碰撞。
大明再如何強大,一時半會地也無法滅殺草原騎兵的生存天性。
朱棣領兵出塞,追殺膽敢侵犯大明的草原部落。
朱棣這一出去就是半個多月,直到把草原部落殺得東奔t西逃,看着這些溜得比泥鳅還快的草原部落,朱棣咬牙,郁悶不已,只能下令收兵。收兵後他也沒急着回北平,而是在各個邊塞衛所巡視了一番,督促城防建設和練兵,等回到北平已經是兩個月後了。
冬去春來,白雪逐漸融化,北平府又露出它原本模樣。
雖然春天到了,但氣溫還是偏低,人們穿得棉襖子還沒脫下,時不時的還有小雪飄落。
也就是這個時候,朱元璋密旨召秦王回京。
等秦王到了京師,朱元璋也沒召他進宮觐見,反而是親自去了一趟秦王府,那天,發生了什麽只有跟随朱元璋去秦王府的朱标和王太監知道,等到朱元璋回宮,秦王府閉門謝客一個多月,而秦王也在京城待了将近兩月才返回藩地。
朝中官員對此有不少猜測,奈何老朱和朱标兄弟都看不出啥異樣,難不成真是想念就藩的兒子,喊回來看看?
不,應該不是如此簡單。
只有少數‘嗅覺’敏銳的像是明白點什麽,但又不敢深想,只能裝作人傻眼瞎,什麽都不知道不清楚。
北平府。
朱棣收到秦王回京的消息,是他帶兵回到北平那一日。
幾乎是同時,他擡眸看向徐妙雲,正好徐妙雲也看着他,兩口子不用多說,只用眼神交流就知道了。
原來如此。
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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