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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1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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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先生?凱文先生?”
幾人敲了半天窗戶也不見車內的人有回應。
“他該不會是就在車裏睡着了?”有人遲疑地問道。
“是這樣嗎?睡得這麽死?”也有人覺得不太可能。
衆人都隐隐覺得有些不安, 在大家都不知所措之際,瓊也趴到車窗邊仔細觀察了一下。
他發現汽車內車頂燈和暖風的開關都處于打開的狀态,但汽車本身卻已經完全熄火停止運行。最重要的是——坐在駕駛座的人, 他的身體似乎也已經半點起伏都沒有了。
“這車的隔音效果應該沒有那麽好,他可能是暈迷了。”瓊斟酌了一下, 選擇用比較保守不那麽吓人的方式表達, “情況不容樂觀,得趕緊去個人往前臺撥打急救電話, 以及再把老板娘喊過來。”
“哦對!聽說老板娘以前當過護士!她肯定能幫上忙!我去前臺找人打電話!”
幾人中一個女孩慌裏慌張地往回跑, 其他人則開始在原地想辦法怎麽打開車門。一個男孩從不遠的花圃邊撿來的一塊磚頭, 舉着它用力砸窗,但顯然這輛進口車車窗玻璃強度一流,他們敲了半天竟紋絲不動。
“嘿!你們在幹什麽!”此時開着警車打算離開的新墨西哥州警官, 看見這群他才有點好感的年輕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砸搞破壞, 心情複雜地喊出聲制止他們的行動。
同樣坐在警車裏的伍德也看見了,他立刻煽風點火道:“我就說他們不是什麽好東西吧!該被帶去警局的就應該是他們!”
“sir!”其中一個大男孩見狀立刻跑到警車旁向他們解釋并尋求幫助,“那輛車裏坐着凱文先生!他看上去狀态很不對勁!我們在想辦法把他救出來!但車門鎖着, 車窗又太牢固了, 我們敲不開!”
聞言兩位警官也立刻停車熄火, 下車趕去幫忙。可這輛進口車的質量實在是太好了,他們用磚頭、警棍都試過了, 除了一些劃痕, 車窗玻璃居然毫發無損。
而即使他們外面動靜這麽大,甚至都搖動了汽車,車內的凱文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最後竟然直挺挺地往旁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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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警官對視一眼,都察覺到情況很不對勁了。其中一個黑人警官立刻回車上用聯絡器呼叫增員, 另一名警官則讓在一旁暫時幫不上什麽忙的女孩去找旅館老板,問問看有沒有諸如撬棍、鐵絲之類的工具可用。
此時,讓人去前臺打電話喊人後自己也就徑自離開說去取工具的瓊回來了。只見他從衆人來時駕駛的面包車上拎來了自己的背包,并從裏面掏出一把螺絲刀遞過去:“來試試這個。”
他的同伴接過并舉起那把小巧精細的螺絲刀:“你在開玩笑嗎?用這個?還是說你有本事撬開車鎖?”
瓊無聲嘆了口,無奈從對方手裏又重新拿回螺絲刀,打算還是別在浪費時間自己來吧。
“當然不是,這種情況哪裏來得及撬鎖。”
只見他走到車邊,雙手緊握螺絲刀,然後掄圓了胳膊用力擊向車窗玻璃的左上角!
瞬間!只這一下!就讓之前堅硬無比的鋼化玻璃爆出如同蛛網般擴散開的裂紋!
警官們也反應迅速,立刻上前用警棍順着裂紋捅開車窗玻璃。
而一旁的小夥伴兒們則看得目瞪口呆:“瓊,你、你力氣這麽大啊?”
瓊立刻假裝喘了兩口氣,又甩甩手作被震疼了的模樣:“嗯?沒有的事,這不是簡單的物理知識嗎?受力面積越小,則壓強越大。而且根據這輛車的設計,車窗玻璃左上角本來就是薄弱點,目的就是為了在發生意外的時候方便車內乘客好砸窗自救。”
“哦、哦,是這樣嗎?你知道的好多……”
容不得他們多想,另一邊的警官們已經撬開了玻璃窗,從裏面打開車門,把駕駛室內的凱文拉了出來,将他平躺放在空地上。
汽車旅館的老板娘也恰逢此時趕到了現場。見狀立刻跪俯到凱文的身邊,掀開他的眼睑檢查他的瞳孔情況,然後測試他的頸部脈搏。雖然得到的反饋情況很不妙,但這具身體并沒有僵硬,老板娘便不打算放棄,開始現場實施心肺複蘇的急救措施。
在交替進行了靠近十多分鐘的胸外按壓和人工通氣,老板娘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一個會急救的警官立刻接力上前,繼續為凱文進行心肺複蘇急救。
直到20分鐘後醫院的救護車趕到時,大家仍然沒有放棄施救。那名做急救的警官也跟着上了救護車一同前往醫院。
剩下的那名黑人警官抹了把臉,幫精疲力竭的旅館老板娘維持住現場秩序,在增員的警車也抵達現場做完情況交接之後,帶着伍德和一幫年輕人一起開車回警署,分開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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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年輕人沉默地并肩靠坐在警署走廊,兩張面對面擺放的長凳上。他們手裏拿着警官給他們泡的速溶咖啡,正在等待一會兒警方得空來給他們做筆錄。
“這太可怕了。”女孩們頭靠着頭依偎在一起,發出這樣的喃喃自語。
“是啊,就昨天中午凱文先生還跟我們坐在一起聊天吃飯,一點異樣都沒有……你們說他會是身體不好突發疾病嗎?還是說……”
“謀殺。”一個男生接腔,“這是謀殺也說不定!”
“是啊,凱文先生不是還說過嗎?他加入了他們小鎮的業餘橄榄球隊。要是身體不好、本身有什麽疾病的話不可能主動參加對抗性那麽強的體育運動吧!”
“可他事業順利,性格又那麽好,跟妻子也很恩愛的樣子,這樣的凱文先生會跟人結仇嗎?”
“也許就是太幸福太優秀了,所以才會遭人嫉妒?”
……
瓊沒有參加同伴們的讨論,他膝蓋上放着一張彩色的冰淇淋廣告紙,雙手默默捧着熱咖啡端在唇邊,氤氲的熱氣把他的黑框眼鏡熏得白霧迷蒙,那霧氣遮住了他的視覺也遮擋住了別人看向他的眼睛。
他正在回憶,昨天這名受害人與大家聊天的全部內容;
他正在思考,哪些細節會與這起案件相關聯?
凱文,DiDo冰淇淋公司的推銷員,根據其本人所述,他是個善于社交,家庭、社會關系和睦的幸運男人。
DiDo 作為一家近年來在冰淇淋行業新起之秀的公司,主打的産品就是廣告紙上這種顆粒狀的跳跳珠冰淇淋。它們是把冰淇淋的原料放入零下195攝氏度的液氮當中,通過急速超低溫冷凍而做出來的。這種制作工藝目前僅此一家冰淇淋公司掌握,所以這樣新奇又少見的珍珠大小的顆粒冰淇淋在年輕人和小孩之間都很流行。昨天他沒少聽同行的女生誇它們。
因為自身産品實力過硬,再加上凱文為人友善健談,口才又不錯,他的工作一直以來都進行得很順利。聽他所述不僅最近完成了一筆大訂單拿了獎金,還聽到風聲說公司有意要升職他去管理崗位。
他說他這次出門可能是他最後一次作為地推向過往客戶的店鋪運送公司新品;還說給妻子新買的進口車好像方向盤跟四輪定位有點問題,所以這次出門特地開走新車,想順路去這輛進口車的4S店檢修一下。
“瓊!瓊?”
“嗯?我在。”
“快別發呆了,摩根警官喊我們去做筆錄。”
“好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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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完筆錄,事無巨細的把所知道有關凱文先生的事全部都告訴警方之後,這個為趕赴音樂節而集合的小團體并沒有就此離開。
一來作為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同時也是認識受害人并與其近期有過交集的人。在案件沒有定性的情況下,他們作為外地人貿然離開的話,警方很不方便後續再找他們談話、詢問案情相關的事。
二來,幾個善良的年輕人實在放心不下凱文先生,無法在這種不知道對方送醫結果的情況下就這麽自顧自地離開。
所以他們決定就在警署等一等,起碼在得到凱文先生的确切消息後再考慮離開的事。
對于年輕人們的好心,新墨西哥州的警員們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安排他們在空閑的調解室內休息,就先去忙案件的偵辦工作了。
室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凝重。
于是瓊率先開口打破凝固的氛圍跟大家說:“有人餓了嗎?我剛剛來時看到路邊有賣可麗餅的流動攤位,有人想來一份嗎?”
一大早就出發趕路,之後又一連串發生了這麽多事,被瓊這麽一提,立刻有人的肚子發出轟鳴的複議聲。
幾人中一個被女生稱為“小甜豆”的男生自告奮勇地要跟他組隊一起去買可麗餅。
在流動攤位前,瓊給每個人點的可麗餅都加了足夠多又複雜的不同配料,在付過錢之後沒一會兒就捂着肚子對朋友說:“我好像又有點不行了,我先回警署上個洗手間……”
大男孩有點擔憂地看向這個新結實不久的朋友:“你該不會從幾天前的比賽日吃壞肚子就一直沒好吧?如果嚴重的話還是得去醫院看看?”
“沒事沒事。”瓊擺擺手,“老毛病了,我估計可能是早上出門吹了陣涼風……嘶~先不說了,我要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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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自稱為瓊的淺羽守和自然沒有第一時間回警署洗手間蹲馬桶。
他先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兩份三明治和熱咖啡,回警署後直接找機會追上了最開始帶他們回來做筆錄的黑人警官。
“您好,摩根警官!我剛剛在給同伴買早飯,想到您那麽早出來執勤,後來又發生了這樣的案件,可能根本沒時間……總之就給您和您的同伴也帶了一份。”
“哦,謝謝你年輕人。但我是吃過早餐的,你可以把它們帶回去和你的同伴們一起分享。”
“您還是收下吧!”瓊一股腦兒把懷裏的東西硬塞給對方,在對方拒絕之前搶先開口詢問,“請問另一位警官回來了嗎?凱文先生怎麽樣了?”
“呃。”這名黑人警官原本要拒絕的話被問得咽了回去,只得接受了對方的好意并回答道,“他還沒有回來。凱文先生因為缺氧陷入昏迷現在還在進行搶救……他會沒事的!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瓊告別了黑人警官,低着頭似神情沮喪的從走廊走過。在經過一間大辦公室時,他趁人不注意拿走了不知道誰随手放在門口櫃子上的警帽。
瓊今天穿的衣服,脫了外套裏面的襯衫和警服的顏色恰巧十分相似——他摘了眼鏡放下劉海,再戴上警帽;改變一下自己的步态姿勢,将僞裝成大學生瓊時微微駝着的背挺起來;光從背影看上去就幾乎能混進警察的隊伍裏以假亂真了。
頂着頭頂監控,在走廊碰到其他警員時還會點頭致意,在鎮定地走出警署大門後,瓊拿着剛剛從黑人警官身上摸走的警車鑰匙按了一下,在确認車輛位置後快速走過去上了車。
打開車載聯絡器,瓊左手撫着喉管部位,在試了幾個音節後居然直接發出了剛剛那名黑人警官的聲音!他很快連線上了另一頭現場的警員——
“我是摩根探員,想确認一下目前現場勘查情況。”
而另一頭的接線員顯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在這頭問完後就直接說起現場詳情來——
“現場車輛檢查過了,除了你們破窗救人時留下的痕跡外沒有其他異常情況,基本可以斷定在此之前車內正處于‘密室’狀态。除了車內副駕駛放着一個禮品袋和汽車後備箱放着幾個空的泡沫保溫箱外,并沒有找到你之前交代的公文包。”
瓊壓根沒理會公文包的事,而是直接将重點放在汽車後備箱:“空的泡沫保溫箱?裏面沒有放其他東西嗎?”
另一頭的接線員雖然有點奇怪“摩根探員”為什麽會這麽問,但依然在又确認過一次後回答:“是的,泡沫保溫箱內是空的,連一點水漬都沒有。這應該是那個凱文用來運送冰淇淋樣品的保溫箱吧。我們問了停車場的記時收費員,他說凱文的車是淩晨3點多才開進來的,都那麽晚了,估計當時樣品早就都送完了吧。”
瓊沉吟片刻:“好的,我知道了。”之後又簡單交代了幾句,這才關掉了聯絡器。
在确認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後,瓊低調的原路返回。将拿走的警帽和黑人警官的車鑰匙都還回到了那間大辦公室。
當回到同伴所在的那間調解室時,他的手上還微濕,正拿着手帕擦手。
“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同伴們還在好奇。
“啊,我肚子又有點不舒服,就先回來上廁所了。那家夥還沒回來?”
“回來了回來了!快來搭把手!餅要掉啦!瓊你都不知道回來接我一下!害我一個人拿這麽多。”
“啊,抱歉抱歉,我也才剛剛好而已。”
男孩們嘲笑他:“哈,你這個玻璃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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