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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10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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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幕後的房間可比外面唬人的矩陣牆“溫馨”多了——起碼看上去是一個正常的房間。
此時的赤井務武和蕾切爾·淺香分別坐在不同顏色的豆袋沙發上, 淺羽守和站在不遠處的茶吧給他們泡茶及拿點心——由專屬的食物電梯通道剛剛送達的名貴糕點——但視覺效果上就是淺羽守和在廚房一塊小屏幕上戳戳點點,然後沒多久茶吧的操作臺面就自動打開一個洞,升上堆滿糕點的三層點心托盤後又自動無縫閉合了。
那種不明覺厲的科技感看得旁人一愣一愣的。
淺羽守和推着小餐車來到沙發邊, 将三層點心托盤放到茶幾上,開始為在座的幾人倒剛剛泡好的錫蘭高地紅茶。
“Will you put some more sugar in your tea?”
“No, Just milk.”蕾切爾·淺香在道謝後接過其中一杯只加了奶的紅茶, “我算是能理解為什麽FBI和CIA都争着找你們公司合作了。擁有這種智能系統及科技實力,除了科幻電影裏見過外, 我相信在這世上目前一定絕無僅有。”
已經了解自家師兄口味的淺羽守和, 不用詢問直接把一杯泡好的加了奶的茶連同糖罐一起放到赤井務武面前讓他自便。
“什麽智能系統?……啊, 你是說‘防禦塔系統’?那個的話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智能。之所以聽上去能像人工智能一樣對答如流只是因為事先設置好了場景對話,脫離了設定好的情景它就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了。”
“人工智能?”赤井務武一邊往紅茶裏扔糖塊一邊好奇地問,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
“啊……那是我們公司未來努力的目标之一。”淺羽守和喝了口自己那杯不加奶也不加糖的紅茶慢悠悠解釋什麽是人工智能以及介紹老板主導的公司研發方向等等。
“哦~這麽說你們老板還真是個跨時代的人物, 真是了不起啊!”大概是顧及到身邊有女性, 赤井務武沒有岔着長腿,但依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沙發裏優雅地攪着紅茶,假裝自己是一顆英俊的沙發土豆。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 挪了挪屁股示意道:“這種beanbag, 跟你的氣質不太相稱哈?”
“當然了, 畢竟這裏畢竟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使用。”淺羽守和淡定地回答。
赤井務武放下攪拌勺,用一根食指頂起他的鴨舌帽帽檐, 探究的眼神看向他這個小師弟直接圖窮匕見:“你那個boss呢?怎麽都沒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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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家裏蹲, 而且……為人比較害羞。”淺羽守和好歹繃住了,沒讓別人察覺到自己說出這句話時有多言不由衷。
赤井務武看出了小師弟那一瞬間的不自然,但他誤會了其中的意思。想了想還是放下頂着帽檐的手, 低頭喝了口茶。算了,這次還有外人在, 暫時不方便讨論,等下次有機會他再來跟師弟好好聊聊他現在打工的這個老板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過想想好氣哦,還是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小師弟。
于是放下杯子後的轉而向糕點發起進攻的赤井務武,拿着點心也不吃,就這麽一邊端詳着還一邊向旁邊的蕾切爾·淺香感慨:“哎呀呀,你瞧瞧~現在年輕人搞的東西真是了不得喲……你說是吧!Jack?”
早在進金氏大樓前淺羽守和曾和赤井務武約好:由于金氏科技的員工只知道他的代號(或者說他們更多是将其理解為網名)是J.J,就像他們中絕大多數人只知道老板在網上叫K.K一樣。所以希望赤井務武在外還是單純叫他J就好。
當時赤井務武一副很了然的樣子直點頭:“我懂我懂。”
赤井務武的特工老師,名字的首字母縮寫就是J.J,他理解為這是小師弟繼承了老師的名字并以此為代號。所以接受這個設定接受得飛快。
所以對方此時突然來這麽一問,淺羽守和也不知道他師兄這是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但這不妨礙淺羽守和裝作很配合的樣子疑惑地問:“你在喊誰是Jack?”
“你呀。”赤井務武笑眯眯地問,“你不知道嗎?FBI給你起了個外號就叫‘The Jack’呢!誰讓你只留一個字母‘J’做代號,懲惡揚善的現場還偏偏要留下撲克牌中的Jack牌*作為投擲暗器?”
淺羽守和擡頭稍作回憶就想起赤井務武指得是哪一次了——他離開舊金山時最後遇到并解決的那個殺妻騙保的通緝犯。當時他手頭沒有其他趁手的武器了,就用了這次來米國才做好的新暗器,一種特制的金屬卡片。
那種做成撲克牌樣式的金屬卡片還是上輩子J陪着老板夜間行俠仗義的标志性武器之一。
其實按照J的性格自然覺得沒必要在武器,特別還是這類消耗性的武器上費心做什麽實用功能之外的改造。但出設計出錢出生産線的老板顯然不認同他這一“樸素”的想法:老板覺得都已經完全不留名做好事了,那總要留下點別的什麽吧!就好比佐羅,留下個印記,讓壞人知道自己來了,說不定還能起到震懾的作用呢!
以上是老板原話。
所以J推測他的老板大抵還是有那麽些英雄情結在的。不過反正在這類“小細節”上J的反對一向無效,總之最後J還是用上了那版老板全新繪制的,頭戴面盔遮眼、手持藍色紫羅蘭花的騎士Jack牌。
到這輩子倒是沒人管他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淺羽守和還是習慣性地保留了許多上輩子的痕跡——好比防禦系統保留聽歌識別的功能、好比眼前色彩絢麗明快的豆袋沙發、好比衣袖下藏着的花裏胡哨的暗器。
淺羽守和不動聲色的呡了口紅茶:“Jack就Jack吧,也不是沒用過這個作代號。”
“厚~看來這裏面還有很多故事~”
“所以我們可以等以後有機會再聊。”
“那我可等着呢~”
……
等師兄弟二人打完機鋒,簡單的下午茶時間也結束了。于是兩人開始默契地一個收拾茶幾上的杯碟餐具,一個從屋子的另一端推來一塊磁性白板,為接下來的正題做準備。
而只在“茶話會”的一開始起了個話頭,此後就再也找不到機會插進兩人對話中的蕾切爾·淺香終于暗暗松了口氣。
同時內心不忘腹诽了一句:
呵,鷹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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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接下來言歸正傳。”依然作J先生打扮的淺羽守和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剛剛見面時已經做過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師兄Akai,一位來自鷹國的私家偵探,受人之托來米國正巧要查的就是JUKE酒店發生的恐襲事件。這位是在恐襲中去世的阿曼達·休斯的貼身保镖Asaka,也是事件的親歷人之一。而我是作為老板的替身前往酒店赴約,亦是當時遭遇襲擊的主要人員之一。”
淺羽守和拿着黑色油性筆在白板上從上往下依次寫下了“Time(時間)”、“Locale(發生地點)”、“Character(人物)”,然後在每個單詞後面都畫了箭頭,而在箭身最上方寫上“How”,又在旁邊空白的地方寫上“Why”:“我們先來通過最基礎的三要素來幫助我們理清半個多月前發生的這起案件的詳細經過。”
由淺羽守和率先講述:“首先是案發當時的具體時間,我這邊可以确認遭遇敵情時間是下午15:25*,對方僞裝成酒店的電路檢修人員上門排查險情,之後耽誤了一些時間再加上對峙打鬥的時長……我離開酒店可能是在下午16點以後的事。”
蕾切爾·淺香接上:“整體時間段上來說是差不多的。阿曼達和浩司(赤井務武斜睨了坐在自己身旁毫無自覺的女人一眼)待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雖然說準備了很精致豐盛的下午茶點,但由于某人沒來(蕾切爾瞥了站在白板前活像個講師的人一眼),他們只是簡單下了一盤國際象棋就散了。時間差不多就在下午15:30左右吧。我随阿曼達回到她自己的房間,然而剛到房間不久她似乎就察覺到了有哪裏不對勁,以棋子落在浩司房間為由将我支開了。”接着蕾切爾·淺香講述了自己在羽田浩司房間內發生的事情,講羽田浩司是如何做出推理以及如何為了保護她而犧牲了自己。
赤井務武從蕾切爾·淺香提到羽田浩司開始便端正了坐姿在一旁安靜地聽着。聽到後面不得不換了個姿勢改成擡手捂住口鼻,以遮掩臉上驕傲與難過互相交織在一起後逐漸扭曲成苦澀的情緒。
蕾切爾·淺香無所察覺地繼續訴說着:“……之後我是被外面的警報聲驚醒的。我知道情況危急,外面什麽變數還不知道。所以當時只來得及匆匆看了一眼浩司……的樣子,就趁着人群慌亂逃了出去。我經過一樓大廳時曾正巧聽到半點擺鐘敲響的一聲,所以我離開酒店的時間應該是16:30。”
于是淺羽守和在“Time”的箭頭後面先寫下一個日期,正是遇襲當天的日子,然後在日期下方寫上案發具體時間15:25~16:30。
“接下來是地點與主要遇險人物,我就一并寫了。”淺羽守和一邊說着一邊在“Locale”後面寫下了JUKE酒店及三個門牌號;又另起一行在“Character”後面,三個門牌號下分別寫下了對應的名字,“案發當天我跟休斯女士的房間同在酒店14層——順帶說一下這個酒店一共有15層,當天頂層的總統套間似乎早有人預定。而羽田先生則單獨住在4層。”
“是的。”蕾切爾·淺香随之肯定道,“浩司的房間也是我們訂的,畢竟他是我們邀請來的。最開始三間房都訂在同一層,但入住時浩司說自己不習慣住在那麽高的地方,就換到了4樓的房間。”
淺羽守和點點頭表示知道,随後又說:“我事後稍微了解了一下,新聞上的報道稱,除了我們三人外還有不少其他客人遭遇襲擊?”
“這點我可以解釋。”還是蕾切爾·淺香作答,“出于種種原因,同時也是為了出行安全,阿曼達這次JUKE酒店的行程,保镖除了我本人貼身保護外其他都是作便衣打扮分散在酒店及周邊各處的。就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如此刁鑽毒辣,居然把阿曼達所有僞裝過的保镖都認出來了!”
淺羽守和為确認情況問道:“所以新聞報道稱‘酒店當天不同游客遇襲、傷亡若幹,疑似遭遇黑色幫派恐怖組織襲擊’,其中所謂的遇襲游客大部分其實就是指休斯女士的保镖咯?”
“應該是這樣沒錯。”蕾切爾·淺香答。
“我這邊了解的情況也是如此。”赤井務武補充作答,“我通過一些渠道了解到那天真正遭遇敵人襲擊的人只有你們和與阿曼達·休斯有關的人,其他受傷的人群絕大多數都是在警報響起後引發的騷亂中不小心扭傷或者擦傷的,屬于僅僅是被臺風尾巴掃到的無妄之災。”
淺羽守和:“那麽基本可以确定對方有目的的、想要真正下手的對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休斯集團的董事長阿曼達女士,一個是金氏科技的老板克裏斯托弗·金。羽田浩司應該也只是受到牽連的人。”
蕾切爾·淺香咬着下唇不說話,赤井務武無奈嘆了口氣接話:“恐怕确實如此。”
“但對方勢力對待這二人的态度又是不一樣的。在知道我是假冒的克裏斯托弗之前,找上門的那兩個人明顯是想把人活着帶走,并且作為接觸到受害人的直接綁架者,他們最開始也是不希望暴露自身身份信息的,一直戴着口罩。直到發現我是假冒的之後,他們才轉變态度打算趕盡殺絕——成員能如此利落且毫不猶豫地立刻作出殺人的判斷,這個背後策劃的組織顯然絕非什麽善類。”
“沒錯!這幫人渣!”蕾切爾·淺香咬着牙低聲咒罵了兩句那個組織。
淺羽守和沉吟片刻,感覺案件線頭太多了,決定還是先按照着白板上寫下的順序來。他點點白板上的“How”:“那麽我們來看看對方是如何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內做到‘尋找到目标’、‘消除幹擾項’、‘企圖帶走/殺死目标’、‘不論行動成功與否到點直接全員撤退’的呢?”
淺羽守和拿起新泡的茶壺給自己續上一杯紅茶:“搞清楚這個也很重要,這有利于我們去估算我們即将要對抗的敵人到底擁有怎樣的實力——畢竟能有這樣堪比軍隊的行動力,絕非什麽随便三流地痞幫派能做到的。也難怪有媒體人會覺得這是哪個國家的恐怖組織策劃的恐襲了。”
“這點就由我來說明吧。”赤井務武擡手示意了一下并站起身接替了淺羽守和的位置,“我通過一些‘偵探’的小妙招,了解到一些酒店當天的真實情報。”
只見赤井務武從他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些材料,并将其中一張印着一個正在摘帽子的光頭男人的側臉照片貼到白板上:“案發當天的整個15層樓,其實早在3天前就被來自拉斯維加斯*的賭王查理·卡朋給包下了。”*
淺羽守和有點吃驚:“居然牽扯到查理·卡朋嗎?”
蕾切爾·淺香疑惑:“他是誰?看着有點眼熟……”
赤井務武挑眉:“你知道他?”
淺羽守和其實只是在上輩子時聽說過此人,有點不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于是斟酌道:“略有耳聞,願聞其詳。”
赤井務武點點頭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枭雄:“這位與其說單純說他是個賭王,倒不如直接說他是整個賭城的地下之王更加合适。他是拉斯維加斯最大的黑色幫派勢力的領頭人,傳說他有西西裏人血統,且一直以來的做派也非常‘傳統’,從不允許手下販毒以及組織婦女賣1淫,主要經營的是博1彩生意,拉斯維加斯一半以上的賭場都是他在管。”
“雖然是個‘傳統’做派的黑色幫派大佬,但他本人性格卻比較張揚。倒不是說他嚣張跋扈、欺男霸女了,而是……這麽說吧,他現在對外經營的人設就是‘賭王’,甚至還參加過米國TV綜藝節目,有個slogan‘幸運福星、逢賭必贏’。這其中有沒有水分不好說,網絡上有一些年輕人就還挺推崇他的,還給他起了個綽號叫福星叔叔(Uncle Lucky),甚至有學生在學校論壇裏帖他的照片求不挂科。”
最後赤井務武對蕾切爾·淺香說:“你覺得他眼熟,很可能是之前在電視上見過他。”
“哦、哦,這樣啊……”
蕾切爾:就還挺意外的。
赤井務武接着說:“查理·卡朋自稱來加州是應邀參加某位好友的私下舉辦的小型鑒寶會,而案發當天查理·卡朋在酒店以‘自己珍貴的古董財寶不見了’為由,要求酒店方面配合他的人尋找自己遺失的無價之寶。
“就如你們之前所質疑的,當天那夥人大張旗鼓地搜查為什麽沒有人報警?因為住在JUKE這家國際大酒店的人或多或少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對于‘福星叔叔’這個平時比較高調的黑色幫派大佬多少都略有耳聞,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基本都給忍下來了。
“至于那天在JUKE酒店的到底是不是查理·卡朋本人,以及整起案子就是拉斯維加斯黑色幫派所為,還是它們只是單純被人借了名頭……
“我個人傾向于認為事情不是拉斯維加斯幫派做的,但查理·卡朋本人絕對知道這件事。
“因為事後FBI向拉斯維加斯黑色幫派問話,确認案發前後那幾日查理·卡朋及其下屬的行程,得到的回答是‘公民隐私,無可奉告’,再追問就直接裝病了,而查理·卡朋本人也在一周之前飛往西西裏島,據說是去做療養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查理·卡朋做的,按照他的性格絕對會給出起碼能搬上臺面的理由;如果不是查理·卡朋做的,且他不知情,那麽他的反應也絕對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僅僅選擇避而不談,甚至為了避開可能即将發生的争端而遠赴西西裏島。”
蕾切爾·淺香感覺到某種無形的壓力:“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對抗的這個組織,不僅自身實力強硬,很可能他還存在強大的盟友?”
“也不一定。”淺羽守和坐在另一個豆袋沙發上摸着下巴,一邊思索着一邊回答,“如果拉斯維加斯的勢力與對方的關系是盟友,那麽他們老大的就不該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米國。暫時離開米國,遠赴西西裏這個行為更像是在說‘地方讓給你折騰,別來煩我’。說不定是這個黑色幫派大佬曾經欠過什麽人情,不得不借對方自己的名頭,又為了避嫌不惹麻煩上身只能暫時出國。”
“也很有可能是做了什麽利益交換,敵方付出了什麽代價,換取了借用對方名頭的權利。”赤井務武指出另一種可能。
淺羽守和點點頭。
總之拉斯維加斯的黑色幫派勢力也可能是突破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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