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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1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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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午時的陽光透過窗棂投進病房, 将醫院的VIP單人間病房映照得暖融融又亮堂堂的。
淺羽守和借酒店的廚房特地做了易消化的立本國料理,算好時間拎來正好趕上黑田警部的午餐時間。
進門問候了一聲,輕車熟路地将外套挂在門口衣架上的淺羽守和與若狹留美兩人, 自是不用病房主人黑田兵衛的招呼,一個幫忙把病床搖起來, 一個架好床上小桌板, 麻利地為病人擺上來時便以分裝好的餐食。
黑田兵衛當然沒想到再次推開門的人居然是理應人還在立本的淺羽守和,此時甚至被照顧地有點不知所措:“欸?小和?你怎麽會在米國?還有這位是……?”
若狹留美在搖好病床後起身, 習慣性地将雙手交握置于身前在人後站定。
淺羽守和将幹淨的勺子塞進黑田警部的手裏, 随後落坐床邊陪護凳上:“我來米國處理公司與合作商之間的一些溝通問題, 以及公司打算在米國這邊開設經銷分部的事情。這位是我新招聘的米國地區産品經理,若狹留美小姐。她将負責未來公司的産品在米國銷售方面的相關事宜。不過反正目前米國這邊的推廣還未起步,工作也不是很忙, 聽說我要來醫院看望故人她便自告奮勇一同過來幫忙了。”
黑田兵衛仔細聽完解釋, 微微抽搐着嘴角偏頭看向那個将原本高紮的卷發馬尾改為披肩直發,又将黑超墨鏡換成文質彬彬的銀框眼鏡的眼熟女人……還有那很可能是一時忘了僞裝,站于人後時标準的保镖站姿= =。
黑田兵衛有心想對着這個現在化名為若狹留美的女人說你不是那個阿曼達的保镖嗎, 怎麽突然之間又變成小和的産品經理了?你可別為了僞裝身份結果害人家公司賠錢啊喂!
但礙于他不清楚淺羽守和是否知曉自己的産品經理掩藏了真實身份, 也擔心貿然随意透露信息會妨礙對方的行動。所以一時間也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只能郁悶地将菜裏的豆腐舀進碗裏搗了幾下,随後挖了一勺豆腐拌飯塞進嘴裏。
只見黑田兵衛眼睛一亮:“嗚哇, 真好吃!”整個人瞬間感覺自己已經很久都沒嘗到祖國美食的味蕾都被激活了!
一頓簡單的午飯吃得黑田兵衛差點猛男落淚, 就連心底的那點小疑惑都被他一時扔到了九霄雲外——畢竟這個名叫淺香的女保镖總歸不是壞人,假身份的事可以回頭有機會再慢慢聊,飯菜不趕緊吃完可是要涼了!豈能辜負小和此番心意!
淺羽守和從保溫罐裏為黑田警部添了第二碗味增湯放在其手邊。為了照顧病人脆弱的腸胃, 這頓午餐他做得堪稱樸素,除了湯外便只做了較為清淡的燴飯和去魚骨的豆腐煮鮮魚。同時擔心病人一次吃太多不消化, 還特地控制了分量。
之前還自覺身體很虛弱的黑田兵衛用極快的速度就把小桌板上的飯菜都吃光光,這才一本滿足的喟嘆一聲:“這是你做的嗎?手藝真棒啊,是跟美惠子,呃,我是說淺羽小姐學得嗎?”
若狹留美幫忙收拾餐桌,淺羽守和就在一旁笑着說自己自幼跟在母親和外婆後面學了不少做料理甚至是釀酒的手藝,等黑田警部完全康複了再請他喝酒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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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插不上手幫忙收拾的黑田兵衛嘿笑着撓頭,特別不好意思地說這些天多謝你的照顧了——顯然他把從大使館工作人員那邊聽來的“大公司”理解成了是淺羽守和的公司——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理解也完全沒錯。
所以淺羽守和也沒刻意去糾正黑田警部的誤會,只說自己自幼便多曾受到黑田警部照顧,如今能有機會回饋一二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稍稍閑談了兩句,淺羽守和為在場幾人都倒上一杯他帶過來的玄米茶,并詢問黑田警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黑田兵衛才剛吃飽,暫時捧着茶暖手不喝只沉吟道:“……如果可能的話,等我過兩天能下床走動後,我還是想繼續調查羽田浩司的案子。”
關于國內轟動一時的羽田浩司案,淺羽守和自然知道立本官方是如何下結論的——事實上立本國內的新聞媒體早在他還沒回到金氏大樓的時候就已經紛紛刊登報道過此案的調查結果:官方只說是黑色幫派火拼殃及無辜,順便譴責米國社會治安不好雲雲。若非特殊情況,在立本這基本就是已經蓋棺定論的事了。
黑田兵衛聽了淺羽守和的講述後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道:“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案子應該沒這麽簡單。”
“為什麽這麽說呢?”知道一些案件實情的淺羽守和還是選擇這樣問道。
“挺多環節說不通的。”即使暈迷了許多天才剛醒來不久,黑田兵衛依然頭腦清晰地一一作答,“如果羽田浩司僅僅只是卷入普通黑色幫派鬥争的路人,那他為什麽會死在自己的房間裏?他房間有被人闖入翻動的痕跡,顯然對方是想在他的房間尋找些什麽——雖然确實符合什麽賭城大佬尋找遺失寶物的說法,但羽田浩司作為一個來自外國的、有一定身份的人,又怎麽會貿然在異國他鄉與當地幫派起沖突呢?換句話說這家酒店入住了這麽多人,性格比他跋扈嚣張的大有人在,為什麽死的人偏偏是羽田浩司?退一步講就算他們之間真的起了沖突導致羽田浩司被人毆打致死……可一來屍檢報告寫着死因不明,二來他為什麽要留下那麽隐秘的死亡訊息?”
“死亡訊息?”正在聽黑田兵衛分析的兩人都有一瞬神色異動,但兩人都沒有貿然出言打斷黑田兵衛的敘述。
“沒錯,我發現了羽田浩司留下的死亡訊息。”黑田兵衛接着道,“他在臨死前一共打碎了兩面鏡子,大部分鏡子的碎片都混在一起留在洗手間內,只将其中幾個印有字母的碎片留在客廳的自己身邊。用這種隐秘的方式留下訊息,難道不是擔心兇手可能會去而複返,如果留下更明顯的訊息會被對方察覺并抹除嗎?”
黑田兵衛詳細解釋了他認為羽田浩司的死亡現場,洗手間內未關閉一直流淌的水龍頭是為了提示來者需要注意水池上方被打碎的鏡子。而JUKE酒店洗手間的鏡子上本身是沒有任何字母印花的,所以他打碎了洗手間原本室內鏡子的目的大概率是為了隐藏他真正留下死亡訊息的那面鏡子的碎片。
“……他的屍體上除了被毆打掙紮抵抗形成的痕跡外,手上也有不少細碎的劃痕與血跡,符合臨死前利用鏡子留下死亡訊息的這一推測。”
“原來如此。”淺羽守和點點頭,掏出随身攜帶的記事本,“那你還記得現場留下的訊息是什麽嗎?”
“當然!”黑田兵衛幾乎是脫口而出報出了N、O、P、T幾個字母。
淺羽守和一邊聽一邊記下,與此同時黑田兵衛又報了好幾個單詞,說了幾個基于這幾個字母之上自己的推測,但顯然這些假設都缺乏更為有力的現實依據。
“可惡,要是能知道那面留下真正信息的鏡子長什麽樣就好了。”只是單純的四個字母,那推理只能全靠猜測,這未免也太難了,黑田兵衛感慨。
這時一直沒怎麽出聲的若狹留美咳嗽了一聲,吸引來兩位男士的目光後,她不慌不忙地掏出自己包中的小化妝鏡開始補口紅,塗完後呡了呡紅唇,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詢問:“你要找什麽樣的鏡子呢?是這種小鏡子嗎?”
補完妝的口紅被随意丢回手提包內,若狹留美一邊說着,一邊将手裏的化妝鏡翻轉了個個兒,讓鏡子的正面對準病床的方向——
只見這面小方鏡的下方寫着一句大寫的鷹文短句“PUT ON MASCARA”,直譯的意思就是“塗上睫毛膏吧”。
黑田兵衛一眼就看出這面小鏡子上印着的文字,與羽田浩司案中線索鏡子碎片上的字體,顏色大小幾乎完全一致!同時他也認出這面小鏡子就是他與女保镖淺香相遇的那天,對方從他點的酒吧情侶套餐裏順走的那個!
——所以她那天冒險回酒吧就是為了這面小鏡子!
黑田兵衛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淺香是親眼見過羽田浩司案發現場的人!
阿曼達的女保镖淺香,那天曾出于某種目的或緣由在案發後去過命案現場。并且她與羽田浩司生前近期一定有過交集,所以才會清楚知道線索碎片來自哪裏,才會事後去找鏡子!……難道她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被那些黑色幫派成員追殺的?!
就在黑田兵衛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淺羽守和已經接過小鏡子看了兩眼——他知道若狹小姐在這時候拿出一面小鏡子肯定是有的放矢。記下上面的短句後,又将其遞到黑田兵衛跟前明知故問道:“你要找的是這樣的小鏡子嗎?”
黑田兵衛單手接過鏡子拿到眼前仔細查看,與記憶中的圖像反複對比确認,再次肯定了這面鏡子上的文字與案發現場碎片上的字母一致。這應該就是他苦心追尋的那面鏡子。
線索來得過于突然讓黑田兵衛都措手不及地結巴起來:“好、好像這就是我要找的。”
若狹留美裝模作樣地推了推眼鏡驚喜道:“欸~那太湊巧啦!這是我從距離這兒不算遠的一間酒吧內拿到的贈品,如果能幫上忙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淺羽守和也跟着點頭表示認同:“也确實有這個可能,案發酒店距離醫院也不遠,如果你說的那間酒吧正好就在案發酒店附近的話,羽田先生确實很可能曾拿到同樣的贈品。”
确認了鏡子來源地的酒吧确實就在JUKE酒店附近,而黑田兵衛也肯定了這就是他要找的線索後,幾人圍繞着小鏡子上的文字展開讨論。
淺羽守和先說:“單獨用P、T、O、N組成的詞語很有限也大多不符合情景,只用來代表句子的首字母縮寫又有太多變化。有沒有一種可能……羽田先生的意思是去掉這幾個字母呢?”
“去掉這幾個字母?”黑田兵衛将淺羽守和從記事本上撕給他的幾頁紙張作草稿紙,拿着護士落在病房的圓珠筆在上面書寫比劃,“UMASCARA……這能組成什麽?”
若狹留美看着那串字母喃喃道:“Asaka……”
“什麽?”黑田兵衛沒聽清。
“我說他留下的訊息是‘ASACA’,淺香。”若狹留美神情複雜道。
在立本語中KA和CA的讀音是一樣的,所以ASACA就是ASAKA,淺香。人對自己的名字總是敏感的,所以若狹留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點。
顯然黑田兵衛也意識到了。
他看了曾經的女保镖一眼,沒有再作聲,而是選擇垂下眸試圖将剩下的字母重新拼寫——
U、M、R,剩下的三個字母中,一般來說U作為元音字母出現在單詞中間更常見。
MUR:最常見指的是米股的墨菲石油;多瑙河的一條支流叫穆爾河;還有在醫學上mur也是muriaficus的縮寫,代指鹽酸鹽。
RUM:直譯就是朗姆酒,或者指古怪的、異常的;同時即可以是“Roll Up Mode(卷起模式)”的縮寫,也可以是“Return of Unwanted Medicines(退回不需要的藥物)”的縮寫……
淺羽守和瞥了一眼黑田警部很快就寫滿的草稿紙,一時間沒想好是否要跟對方細說如果羽田先生留下訊息其中一半真的是“ASACA”的話,那剩下的單詞多半就是“RUM”,并且這個“RUM”就是單純特指朗姆酒。畢竟他最近已經聽到過太多關于那個組織的頭目之一“朗姆酒老大”的事情了。
但他沒法向黑田警部解釋為什麽他那麽肯定R、U、M三個字母組成的含義一定就是朗姆酒。這就牽扯到黑衣組織,要解釋起來很麻煩,而且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要将這樣一個已經身受重傷的正義警察牽扯進來。
況且羽田先生留下的這則訊息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是想讓淺香注意朗姆酒嗎?是指朗姆酒就是背後要抓淺香的那個人?或者在告訴淺香殺死他的人就是朗姆酒?
是可以這麽解釋的通……但他總覺得這樣理解哪裏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真正的護士敲門走進病房提醒道:“打擾一下,今天的探視時間已經結束,病人還需要休息,家人朋友可以明天再來看他哦!”
于是在護士小姐的督促下,淺羽守和與若狹留美只得先行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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