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4906(完結)

10   49日與告別 06(完結)

◎赤葦岩泉◎

赤葦京治

“我出門了。”

“注意安全。”

三十八小時前,你不會想到這會是你和赤葦的最後一次對話。

每年的雪山季你基本都不會在家留太久,和大學裏便組成的登山隊的朋友們四處征服着雪山,他記得上一年你在高海拔邊境上拍下的日出照,你總說希望他跟你一起站在這裏,這種生命力讓人只會讓人感覺活着還能去愛是一件多麽寶貴的事情,而這是你單單用語言無法表達的。今年更是下了平成年幾乎是第一的豪雪,查了資料又更新了裝備,你興致勃勃地說這次一定要在最高點留下你們倆的名字。

“難度太大了我就不帶你去了,”前一晚你理完背包躺上床靠在他肩上說,“等之後我們去吾妻山看樹冰。”

“這麽想把我帶上雪山嗎?”赤葦摘下眼鏡低頭看你。

“想啊,要不是赤葦先生太大個了我真想把你揣進背包帶走呢。”你笑了笑。

實際上剛開始的幾分鐘還是有意識的,你在大腦裏思索隊伍中的人會不會有人發現你掉了隊,然後抱着在體溫逐漸下降後還殘餘的一點希望告訴自己先放緩呼吸,耳旁還能聽到風聲,下本身陷得深一些,頭應該還在沒有被雪完全淹沒,腳下滑倒踩空之前隊友留下的标志是什麽,這裏的海拔是多少,你已經走到了哪裏,你在逼迫自己想起來。因為如果不思索你覺得自己會在下一秒就因為無法睜開的眼睛而沉睡過去。

你嘗試着動一動手指與腳趾,但是包裹在登山服下的四肢大約是因為寒冷供血不足了,你不知道它們是不是還有知覺。

已經過去多久了,原本還在計數的你因為心髒溫度的下降,大腦也越來越無法正常地運作了,身體所有的能量在這個時候會專注于心髒的工作,十五分鐘到了嗎,你還能不能被救活,你開始絕望了,用最後一絲力氣往外爬手上卻抓不到任何東西。

出發前你想把寫着你的名字和赤葦名字的小旗子插在你能爬到的最高處,可是現在只能停在這裏了。

對着電腦在看負責的漫畫家老師發來的腳本,拿起咖啡杯準備喝一口的時候,陶瓷馬克杯的把手裂開來,杯子摔在地上還略有些燙手的咖啡濺了赤葦一身,莫名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大腦中閃過。可是赤葦京治認為一切毫無根據的事情都不可信,無法用實施理據證明的東西他不會去當真,他甚至不是一個性格相對積極的人,每一次你出發前他都會下意識做好的最壞的打算。

比如說,将你的每一次道別都當做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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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只是習慣,他從沒有把這件事當真過,一直到他接到了那通來自你的學長的電話,在看到學長的名字出現時赤葦下意識慌了一瞬,這确實不是什麽好兆頭。因為每一次你在回到山腳的時候都會第一個通知他,而不是讓你的隊友來通知他。

——赤葦,你要冷靜地聽說我,這次登山過程中又天氣突變,她應該是在那時候掉隊了,現在我們全員已經到山下,她可能還被困在雪山裏,我們剛剛報了警。但是現在又下起雪了,短期內上不去……

電話那頭說的所有的話開始越飛越遠,赤葦拿着手機的手只像是被埋進了冰冷的雪裏一樣發麻,他曾經以為讓自己保持冷靜的辦法是每一次都催眠自己會發生最壞的事情。可是自己張開嘴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的時候,他知道,保持冷靜的可能性是零。

“請問學長你們現在确切的地址在什麽地方?”沉默了良久他開口道。

“這裏天氣情況很惡劣,你沒有任何經驗我不推薦你現在過來。”學長勸阻說。

“我想,哪怕是在山下等着,我都應該第一個去接她,”赤葦再次問道,“請您告訴我吧。”

跟編輯部臨時請了假,他從櫃子裏翻出你早早就給他準備過的一整套裝備,赤葦原本以為這次的新漫畫單行本出了之後可以有幾日假期跟你出門卻要以這種方式用到它們,他知道自己很擔心很難過很慌張很害怕,他整個人已經被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包圍了。但是他第一想要去設想一個最好的結局。

你不過是暫時耽擱,說不定他還沒有到的時候,你就已經下山了。

從新幹線上下來,學長的車在站口等着了,他說搜救隊一個小時前上山了,由于不知道她确切是在什麽時候掉隊的。所以判斷她被困住多久的時間也有障礙。因為如果在大雪下被埋超過七十五分鐘的話。除非是上帝,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救活她。

學長解釋完了一長串之後補上了一句抱歉。

“您不必說對不起的。”赤葦搖了搖頭,因為對不起也不可能讓時間倒流。

搜救隊連着在山上找了你兩天兩夜,第三日早上天氣相當不錯,是普通人也能上山的狀況了,學長穿戴好裝備跟赤葦說登山隊準備再上山找一次,他便主動詢問了所有的事項,然後請求學長帶着他一起上去。

若不是知曉赤葦的身體素質本就很好,一個常年的登山經驗者是不會帶新人爬這座雪山的。

說來滑稽,睜開眼時你還以為自己是獲救了,結果發現自己漂浮在雪山上空,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登山隊的标志被又下起來的大學蓋住了一大半,你記得這個位置,應該是你掉下去的地方。可是你的身體在哪裏,這種輕飄飄的感覺太陌生了。

過了一夜雪層再又一次震蕩下裂開了,有人翻出了一頂紅色的帽子,對着這邊大喊道:“快看這裏!”

你遠遠聽到了熟悉的朋友的聲音,立馬往那邊跑,這種自己已經死了的感覺在看到赤葦跪在雪地上用手一點一點撥開你臉上的雪的時候終于變得真實了。

你問了自己一句,“我是死了嗎?”

冰凍在雪中的屍體是完整的,像是雪山在替他保留着全部的你一樣。

這不是你,這不是你,這真的是你,赤葦放棄了,他想不出更多地來勸服自己冷靜的話了,你的好友捂着嘴痛哭的時候,他緩緩地佝偻着身子直到自己的額頭輕輕碰到你的額頭,安靜地用自己所有的心神,赤葦京治在替你祈禱,他希望天堂是暖和的。

“這裏不安全,京治,不要停留在這裏!”彷佛是身體和你的靈魂還連接着似的,你聽到下面雪層松動的細微響聲,只能大聲地又無力地吶喊着。

在所有人努力地将你深陷在雪中的整個人挖出來的時候,下方的突然陷落又出現了一個大洞,剛好在邊上的赤葦緊緊抱着你,距離空洞只是十公分的距離。如果他們再晚一分鐘找到你的話,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你了。

你看着半空中出現了天數的倒計時,原來最後的時間也不是永恒的。

葬禮上你的母親緊緊攥着赤葦的衣服,她質問赤葦:“這就是你說的給她自由的結果嗎,你把她還給我,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可是無論再問赤葦多少次,他都不會後悔讓你堅持自己喜歡的事情,人在熱愛着夢想的時候會發光,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這一點。

你突然發現他開始加大平時的日常鍛煉強度了,開始早睡,開始戒咖啡,開始照着你平時的食譜做飯,你知道他看不見你。但是你總能夠看到他在半夜睡覺翻身卻沒有觸碰到你的時候猛然間醒來而後又閉上了眼睛,從身後抱着他又輕輕哼着歌,至少夢裏見到你的時候,你希望他沒有再難過。

差不多一個月過去,學長主動聯系他,說登山隊要重新再挑戰一次那座山,這一次大家要帶着對你的祝福一起上山。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和前輩們一起去。”你吃驚地聽着他的話,才注意到他調查了很多關于那座山的資料也做了很多的準備。

你知道對于新手來說,不可以打頭,也不可以殿後,學長也很照顧他,将他的位置安排在兩個經驗豐富的登山前輩之間。如果這是一次正式的登山的話,赤葦京治實在是比你要做得好多了,你的初次登山經歷并沒有他這樣順利,時間特地選擇了能夠看到日出的時間。在全隊人停在最高點時,日光緩緩破開了雲層,你看到赤葦從背包裏拿出那個你制作的看着很幼稚的小旗子,彎下腰插在地上。

“對不起,我遲到了。”他直起身,望着遠方對你說。

同時間半空中的天數也變成了零,這是多麽湊巧的事情呢。

在他的額上落下最後一個吻,你縱身躍下消失在了風中。

岩泉一二十歲後,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五年。

對他來說這是一件荒唐的事情,突然間有一天教官從你的宿舍中查出了私自藏匿的槍械,你被從學員名單中除名勒令退學的同時進了監獄,你們是警校的同學,是從入學起就組隊的搭檔,擁有着超越了摯友與愛人的默契,那時總有人說你們若是從這裏畢業将來一定是進搜查一課的人才,結果你卻在從某一日開始性情變了,你開始逃避巡邏與操練,開始出口頂撞教官,開始做一切曾經你不會做的事情。

被發現槍械的那天夜裏,他不顧宵禁追過來,你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着的繡着徽章的T恤,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冷冷說了一句:“你想多了,我和你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你們之間曾經無話不說,你們把背後交給彼此。但岩泉一沒有來得及對你說一句他喜歡你。

五年後的清晨,為了一件即将收網的品走私案熬了成夜的岩泉打着呵欠從辦公室走出來下了樓,剛把硬幣投進一樓門口的自動售貨機裏按了一下按鍵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尖叫,警覺的他沒有理會掉下來的罐裝茶轉身就循聲跑過去,一節一節走下臺階,他從胸口的口袋裏拿出警察手冊亮明身份,開口說:“警察,請各位合作一下,先讓開。”

這是東京都警視廳的大門口,将屍體扔在這裏的人是想挑戰什麽。

“死者是女性,年齡約二十四五歲,屍體有腐爛的現象……”給負責的部門在電話裏報着案的時候他彎腰去查看,在看到臉的一瞬間整個人愣住了。

“岩泉?”那頭的同僚疑惑地叫了他一下。

“沒事。”他冷靜地直起身繼續講述着現場的情況,然後站在一邊挂了電話等其他部門的人從樓上下來。

五年了,岩泉一突然意識到已經第五年了,你人間蒸發五年了。

以他進入搜查四課[1]工作了這麽久的經驗,這樣的幹脆利落的割喉的手段并不像是普通謀殺案更像是□□尋仇,從你胸前的紋身到你身上這身衣服,緊身的紅色吊帶衫外罩着一件黑色皮夾克,下身是一條包臀牛仔短褲,頭發剃得極短,耳朵上一邊戴着三四個耳飾,在厚重的妝的掩飾下,你彷佛和從前完全不是一個人。

看着其他人将你裝進袋中拉上拉鏈,一課一個跟你們同期的人看到你之後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擡手拍了拍岩泉的肩膀。

“交給你們了。”岩泉點點頭對他說了句,走到無人的地方掏出口袋裏的香煙,用手擋着風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在緩緩吐出白煙時他以為自己花了眼。因為他正看到你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眼前,驚得被煙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他又揉了揉眼睛,自己确實沒看錯,你就是站在這裏。

“對,不用懷疑,我是死了。”你先開了口。

“等等等……”什麽超自然現象,岩泉一覺得自己連一句順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瞥了一眼倒計時,只剩下這些天也就是說從你被割喉到一路被帶到警視廳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時間不多你沒功夫在解釋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也是幾個小時前睜開眼睛才明白了眼前的狀況的。真該死,該搜集的證據都已經搜集得差不多了,你都和上級聯絡人說了最多一個月這件事一定能收網,這個品組織也一定能被連根拔起,結果在知道交貨地址前被人賣了,說實在的那家夥用的軍刀不夠快,死之前還怪痛的。

在還沒有人發現你的屍體的時候,你特地去了一趟四課,本想扒拉一下跟這□□有關的消息,發現幽靈根本就碰不到東西,在看到趴在電腦前昏昏欲睡的岩泉一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出現了警校入學初期你們夜巡時他打瞌睡的樣子,沒什麽防備,看着就像個老實人。

接着,他就下樓看到你了。

“沒有時間了,邊走邊說,你有車吧,現在去一趟這裏,”你報出一串地址,“門是指紋鎖,你直接撬開,進最裏面的房間從門口的第一塊地板開始數,扒開第十一塊,把裏面的日記本和槍拿出來。”

打開車門,他坐上駕駛座,你直接穿過了車門坐在副駕駛上。

“你是卧底。”在公路上疾馳,岩泉不至于猜不出你這段話是在表示什麽,便直接對你說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急了,“我都說沒多少時間了,你以為我是為什麽被殺的?這事情搞不定我這些年是去泰國度了個假嗎?”

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急,他聽着你的語氣反而笑了。

“笑個屁,再開快點。”你瞪了他一眼。

按照你說的做了所有事情,包括代替你将日記本放到和上級聯絡人的接頭地點,岩泉将車停在海邊,海風直接透過了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像是混雜了霧氣的半透明的膠質,他看着你望向遠方,這時節的海比平日多了些藍色,思量了許久終于問你:“我們從半年前才開始盯上他們,但是你的任務已經開始多久了?”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說與不說有什麽差別,你都沒猶豫一下就回答道:“準備時間有一年,進去就是為了洗底,出來以後先是在歌舞伎町後來沒多久就去豐沙裏了,待了半年之後一直留在清萊[2],上個月才回東京,結果四年都沒出事一回來就嗝屁了,”你苦笑了一下,昂起頭來閉着眼睛,“一開始上級找到我的時候,我特別興奮當天晚上差點跟你說我就要去辦大案子了,所以我幹脆那天沒去見你。”

岩泉想起來了,那次你們正好是警校放假,你們約好去看新上映的電影,結果你放了他鴿子,讓他在電影院門口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假期結束回校的時候,你又第一次逃了巡邏,你們就逐漸地再沒有機會,他也沒有機會去問你,為什麽那天沒有來。

這些年裏你有無數次覺得自己應該要撐不下去走到另一邊去了,看到那些都不滿上學年紀的孩子就在幫着人帶貨,你已經麻木了,你覺得只要放棄了直接變成他們的人的話就可以不會再這樣痛苦了。但是每一次躺下想起跟岩泉奔跑在警校的操場上的場景,野外演習時他背着受傷的你故意訓斥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的表情,你就想着自己一定要回去。

其實如果上級沒有找到你,如果那天你去了電影院,他把那句想要對你說的話說了的話,不不不,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敘舊夠了,你現在還有多少年假?”你話鋒一轉。

“今年一天都沒有休過。”岩泉老實回答。

“那就全部拿來再多請幾天,就說家裏有事,我要你替我把這個案子解決了,”你看向他,“接下來的一個月,你是我的。”

他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臉紅了。

休假的刑警不配槍,所以你讓他把你的這把槍收好,你利用別人看不到你的優勢回到他們的廚房[3],知道了最近的一次交貨時間是半個月之後,讓岩泉去找你以前的線人,讓線人替你把消息賣給上級。這段時間你有了一種久違地和搭檔一起戰鬥的熟悉感,會突然看着他就笑起來,然後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又會調侃着問:“你不會這麽多年連個女人都沒有吧?”

跟着那些人混久了你說話的語氣也是有些不正經了,岩泉皺起眉頭整理着目前知道的線索哼了一聲:“要你管。”

“不會吧,真沒有啊。”你跪在他公寓的地毯上,俯身以貓爬的方式向他靠近,見到岩泉有些緊張地後退着,你又大笑了兩聲,“不愧是坐懷不亂岩泉一,我太佩服了。”

別過頭去,他才不想看你胸前那兩團晃來晃去的樣子。

沒多久品對策課帶隊在海邊抓到了兩個小頭目,這兩個人甚至位置還沒有你坐得高,這次抓捕幾乎毫無意義,他們很有可能連比你高的人都沒見過,你完全不服氣,他們一定換了新的廚房,你知道這群人都還在東京沒有離開,下個月他們和一群意大利佬的生意還要在這裏成交,一定要抓到他們。

可是地點在哪裏,媽的,你罵出了聲。

連着熬夜旁邊的岩泉一已經睡着了,你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還好沒有被你吵醒,在你進門前他藏得快。但是你還是看到了桌上那張你跟他的合照,那上面的你留着比現在要規矩很多的短發,他的手攬着你的肩膀,你們穿着一樣的制服,那個夜裏他曾經想要對你說什麽,你沒有遲鈍到什麽都不知道。

只是你沒有想過,他沒有忘記過你,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準備去忘記你。

“太遲了。”你自言自語道。

“什……什麽!”他驚地坐起身來,“什麽遲到了?”

你笑着搖搖頭,“蠢貨,繼續睡吧。”

迷迷糊糊點了點頭他又倒下去,這無防備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日子一天天減少,上級看了你的卧底日記以後也在行動了,加上你跟岩泉暗地裏的調查,終于在交易的當日你們摸到了同樣的地點,看着長官帶人沖進倉庫,躲在暗處的你提醒身旁岩泉:“記得把槍扔掉。”

“我知道。”他說着話回頭,發現你不見了。

你徹徹底底地消失了,幽靈一般的你也消失了,他不知道你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時間有時限,他以為你能這樣在他的身邊一直留下來,他一直不知道你說的時間不多了是什麽意思,他壓低聲音叫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好像要把這些年的空白都補上一樣。

連這一次他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自己有多喜歡你,你的死亡帶給他的悲痛感終于在一個月後姍姍來遲,岩泉一的心髒痛得像是被人撕扯開了一樣。

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為什麽人總是會後悔。

為什麽一切都是太遲了。

1.搜查四課也就是如今的組織犯罪對策第四課,簡單理解成對付□□的就可以。

2.都是金三角範圍內的地名,豐沙裏在老撾,清萊在泰國。

3.因為港片裏總是把制工場說成是廚房我就這麽寫了

【作者有話說】

這個系列到這裏就結束了,我就随便在這裏說兩句吧。

我沒想過這個能寫成一個專題的,本來以為就是一發完,就是第一期的月島和牛島,後來居然跟着寫了十二個人下來,說實在的,每次寫都不能走心,怎麽說呢,我還是挺讨厭陰陽相隔這種結局的。

寫黑尾的那天是最難受的,有種在看自己自-殺之後身邊人會有什麽反應的感覺,以前我寫過一句話,“當我跨越過每一個想死的昨天的時候,我沒有想過會在今天遇見你。”

可是我自己很清楚,我沒有在今天遇見這個「你」。所以在寫黑尾的故事的時候,我沒有把姑娘救回來,也就是沒有把自己救回來。

總而言之,不管我在這裏寫多少意外發生的慘劇還是注定奔向的那個結局,生活裏大大小小令人感覺到悲痛與歡喜的東西都還會一直在那裏,我相信生活還是趨向美好的。就算是遺憾,這個系列裏每一個故事都是充滿着愛的不是嗎?

那麽祝願各位,生活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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