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大家打賭新來的小田修不好……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大家打賭新來的小田修不好……
“小田, 這真是團長讓你修的?”
蔣紅一邊幫田瑛把報廢的風琴從一堆雜物中扒拉出來,一邊疑惑的問。
田瑛看着那臺一看就是被摔壞,連琴蓋都已陣亡的風琴, 點了點頭:“嗯, 團長還說要是缺什麽工具就跟蔣大姐你說。”
蔣紅心說他們團長這不是為難小田嗎,這琴不止琴蓋和前頭的一塊琴板都已經壞了,就連琴鍵都碎了不少, 這還是當初他們團剛搬到現在這個地方時, 車上的繩子沒綁牢,為了方便擡而被放在車子最後面的風琴,在倒車的時候從車子上翻了下去。
本來從車上翻下去, 也不該摔得這麽嚴重,但倒車的地方後面剛好有幾塊石頭,好巧不巧的琴就磕在了上面。
本來團裏還想修來着, 但不止琴蓋和前面的琴板壞了, 就連琴鍵都磕碎了不少, 琴裏面可能也被摔出了問題,彈出來的音怪異的很。
最主要找師傅來看,師傅卻說這琴本來就有些年頭了, 光修理費就要不少, 而且就算修好了, 以後隔三差五可能也會出毛病, 還得再繼續找人修, 麻煩又不劃算, 還不如買臺新的劃算。
所以最後團裏就打了申請,買了一臺新的,這報廢的琴團裏也沒舍得扔掉, 擡進雜物間後就一直混在一堆雜物裏吃灰。
現在他們團長要新來的小田修這琴,這已經不能用為難人來形容了,想到此,蔣紅有些同情的看向田瑛:“既然團長說了,讓你缺什麽就找我,那你看看都需要什麽,你跟我說就行。”
蔣紅覺得小田這姑娘還挺好的,她也不希望小田因此而丢掉這份工作,雖然她在技術上幫不上小田,但卻可以在其它地方給她提供幫助。
田瑛看出了蔣紅是在替她擔心,“蔣大姐你別擔心,團長沒說一定要我修好它,我盡量試試,要是實在修不好,團長應該也不會怪我。”
蔣紅點點頭,覺得也是這個理,雖然冷梅看着冷,但卻也不會無顧為難人,為人處世還挺公正的。
蔣紅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所以就先走了。
她走後,田瑛先試了下音,音雖然确實怪異,但田瑛基本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這個倒是能調式好,現在麻煩的是外部這些硬件,她還真不知道哪裏有賣這些的,特別是碎掉的那些琴鍵。
田瑛先是去市裏的幾個廢品站找,結果卻無功而返。
最後田瑛想到蔣紅說的那個當初被找來歌舞團修琴的師傅,她跟蔣紅要了那個師傅的單位地址。
當田瑛找到當初那個姓王的修琴師傅時,王師傅卻依舊勸她別修了:“小田同志是吧,實話跟你說,那琴最大的毛病不是那些外殼子,而是在音上,在我們這地方,會給琴調音的人本來就少,就連我也是以前自己瞎搗鼓的,所以我也沒把握能把那琴的音調好,你光把外殼子修好有什麽用,再說你們單位不是已經買了新琴了嗎,你們領導還要你修它幹嘛?”
田瑛一聽王師傅的話卻笑了:“那就是說,王師傅你能找到摔壞的哪些外部配件是嗎?”
王師傅一聽,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道:“能啊,我家裏就有一些以前從一臺廢棄的風琴上拆下來的配件,就是為了留着給人家修琴時用的,不過在咱們這裏,需要修這琴的人,一個市恐怕也找不出幾家,你要是執意要修那琴,我倒是可以賣給你,你等下班後再來找我。”
“可以,不過價格需要先談好,你也知道我是替單位買的,而且你私下賣給我肯定也開不了票,要是太貴我也報不了,那琴的情況王師傅你也知道,你把價格先告訴我,合适的話我下班就再來一趟,要是不合适,我就跟領導彙報,不修了。”
田瑛怕王師傅會就地起價,所以把話說在前頭。
王師傅道:“放心吧,不賣你貴,你要是要,到時我給你把壞掉的琴板和琴鍵還有其它配件都給你配齊,你給我10塊錢就行。”
“10塊太貴了,只是一些舊配件,又不要王師傅你自己動手修,要是這樣,我還不如也去廢品站看看,說不定也能淘到廢棄的舊琴。”
雖然田瑛已經去
廢品站找過了,但為了還價,她還是如此說了,而且她也想着現在雖然找不到,但卻不代表以後也找不到,而且10塊錢在現在也确實不是一筆小錢。
誰料王師傅聞言卻跟她說:“你也別急,你要是嫌貴,價格我們還可以再談,但你要說去廢品站淘舊琴,你恐怕是淘不到。”
“這話怎麽說?”
王師傅有些得意的說:“因為咱們市的幾個廢品站,就沒有人不認識我的,他們都知道我會這門手藝,要是真有舊琴或是配件,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問我要不要,只有我不要,才有可能落到別人手裏。”
田瑛終于知道她去廢品站找不到配件的原因了,這就是有人脈的優勢,哪怕只是廢品站的人脈,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口價,5塊,能行下班我就過來,不行就算了。”
“算了,給你,下班你就在我們單位附近那個巷口等我,到時我把東西給你拿過來。”
田瑛點頭同意,談好後她先回了歌舞團,和蔣紅說了這事。
雖然5塊不算少,但比當初王師傅給他們開出的修琴價格可便宜太多了,而且要真能修好,那他們就可以把這臺舊琴放到戲院那邊,這樣就不用在表演需要用到風琴的時候,還要搬來搬去了,這也算變相減輕他們這些勤雜工的工作負擔了。
蔣紅把這事和冷梅彙報了,冷梅也給批了,還讓蔣紅跟田瑛說,最近有表演時先不用她去戲院那邊幫忙,等她把琴修好後,再給她安排別的工作。
蔣紅把冷梅的話轉達了,還讓田瑛晚上買完那些配件就可以直接下班。
田瑛沒想到因為修琴的事,竟然可以暫時不用加班了,不由感嘆,心說人還是得有一技之長啊。
下班後,田瑛去了和王師傅約定好的地方。
她到了沒一會,就見王師傅後車座上用舊報紙包着的琴板和琴蓋,另外還有一個袋子,裏面應該裝的是其它配件。
“我大概已經都給你配齊了,你修的時候要是還缺什麽,到時再來找我。”
田瑛點點頭,把袋子打開檢查了一下,裏面是琴鍵還有一些其它配件,王師傅甚至還送了她兩個工具。
“謝謝王師傅了。”田瑛說完把5塊錢給了王師傅。
在田瑛要走的時候,就聽王師傅又對她說:“小田同志,你要是真能把那琴修好,倒時我再收到舊琴的時候找你來修,要是修好賣了我們平分怎麽樣?”
王師傅可能是見田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準備拉下業務。
田瑛覺得這個王師傅還挺有生意頭腦的,不過這生意怕是沒什麽做頭,畢竟廢品站能收到廢棄的琴的概率并不大,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到一臺。
不過即便如此,秉承多條人脈多條路的想法,田瑛還是答應了。
田瑛把那些東西送回市歌舞團,不過也沒再進去,而是交給看門的孟大爺保管一下,明早上班時過來拿進去就行。
孟大爺也聽蔣紅說了冷梅派給田瑛的任務,他讓田瑛放心,說肯定給她保管好了。
田瑛謝過孟大爺便下班回家了。
田瑛回到家屬院的時候,還沒進院子,就聞見院子裏飄出來有些奇怪的藥味。
家裏現在只有田不苦在,心說難道是他在熬藥?
田瑛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準備先從門縫朝裏看看,只是她的眼睛剛挨着門縫,門就被從裏面打開了,只見田不苦面色如常的站在門後,不過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眼底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虛。
田瑛尴尬笑笑,心說自己是不是打擾到大反派暗中做事了?
之前她一直想着天天要接送大反派,把他保護好 ,不讓女主找到空子傷害他或是找他麻煩,以免再次讓他受刺激黑化。
只是她忽略了,大反派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而且人家有金手指,所以人家應該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現在被她當個孩子保護的這麽密不透風的,連一點私人的空間都找不到,想做點什麽都不方便。
她估計今晚自己說要晚回來,而且陳玉明一家好像也還沒回來,就讓田不苦找到關起門來做自己事的好機會,不過現在這機會顯然被突然提前回來的她打亂了。
“不苦,屋裏什麽味,怪怪的?”為了不讓大反派起疑,田瑛還是如實問。
“是我在用從書上看到的方法熬藥漿。”
田不苦回答的坦坦蕩蕩。
“不苦真厲害。”田瑛硬誇了一句後,也沒問他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畢竟她之前去廢品站找調音工具的時候,還順帶幫他淘了一堆雜七雜八的課外書,另外夏舒也給田不苦找了一些書看。
在這個年代能帶到外人面前去看的那些書,田不苦就會帶到學校去看,而不能讓外人看見的那些書,他就在家看,看完再找隐蔽的地方藏好。
所以田不苦完全有借口解釋他所熬的藥漿來歷,就像之前他自制的狗皮膏藥那樣。
田不苦見田瑛沒有追問細節,暗暗松了口氣,畢竟他跟着夏舒學的是西醫,而且還是外科,之前自制狗皮膏藥,找的理由已經有些牽強了,現在又用中藥熬藥漿,要是田瑛仔細追問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他還真沒法回答 。
不過田瑛也沒放水太過嚴重,她進了院子後,看向放在煤油爐上的那個砂鍋 ,随後問田不苦那些熬藥漿的中藥是哪裏來的。
“和上次一樣,是用姑姑和姑父給我的零花錢買的。”田不苦只說了買藥錢的出處,卻沒說藥是在哪裏買的,他說的上次,是指做狗皮膏藥那次。
田瑛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田不苦有沒有熱飯吃。
田不苦說還沒,田瑛聞言便去幫他把飯熱了,而她自己已經在單位吃過了,自然就不用再吃了。
而田不苦這下則可以安心熬他的藥漿了,他邊看着鍋邊問田瑛:“姑姑,你不是說你們單位晚上有表演,需要晚些回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田瑛聞言,說領導臨時給她安排了別的任務,所以就正常下班了。
田不苦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問。
第二天,田瑛到歌舞團的時候,先去孟大爺那裏,把琴板琴蓋和配件搬了進去。
“小田同志,你還真要修那琴啊?”田瑛進去的時候,正好撞見宋可,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問。
田瑛點點頭:“嗯,這不配件都買回來了。”
宋可聞言,突然小聲道:“那你可得加油啊,畢竟有人等着看你笑話呢。”
田瑛不用猜也知道等着看她笑話的人是誰,笑着點點頭:“我盡量。”
田瑛說完搬着東西去了雜物間,然後把門一關,開始在裏面修琴。
有路過雜物間門口的人,一會不是聽見從裏面傳來乒乒乓乓的敲打聲,就是傳來有些怪異的琴響。
中午田瑛也沒去食堂,還是蔣紅把飯給她打去雜物間吃的。
“沒想到這新來的小田,還挺努力的,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金剛鑽攬這瓷器活。還有團長也是的,人家這才剛來,就給人安排這樣的活,這不是為難人嗎。”
李茹和幾個交好的歌舞團成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一副陰陽怪氣的口氣對身邊的人說。
她這一語雙關,把田瑛和冷梅都給內涵了。
“不管小田同志最終能不能修好那琴,至少人家是真努力了,不像有些人,明明業務水平不行,還不知道抓緊時間來提高,時間都用在背後說人上了。”
本來還在陰陽別人的李茹聞言忽的站了起來,指着坐在不遠處吃飯的宋可怒道:“宋可,你說誰業務水平不行呢?”
宋可根本無視她的怒火:“誰應聲說誰。”
李茹被氣了個半死,還想說什麽,卻被身邊的人拉着坐下了:“算了,宋可什麽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別和她一個小丫頭計較了。”
李茹
聞言,臉色陰沉的看了宋可一眼,便拿着自己的飯盒起身走了。
和她一起的幾人見狀也都拿起自己的飯盒,跟在李茹後面出了食堂。
“喂,你們說那個新來的小田,到底能不能修好那琴?”在李茹等人走後,之前在田瑛背後議論她的蘇小風幾人,也開始有些好奇的議論起來。
他們中的一個人道:“我打賭她修不好。”
蘇小風:“要是你輸了怎麽辦?”
那人道:“要是我輸了,等再吃紅燒肉的時候,我的那份給你們幾個分,要是贏了,你們也得把你們的紅燒肉都給我。”
蘇小風搖搖頭:“這個還真沒法跟你賭。”
那人問:“為什麽沒法賭?”
蘇小風“自然是因為我們也都賭那個小田修不好那琴啊。”
幾人聽了,不由都失聲笑了起來。
宋可白了幾人一眼,随後也端起自己的飯盒走了。
還在雜物間修琴的田瑛,自然不知道食堂發生的事,不過即便知道她也無所謂,畢竟就連她自己一開始也不确定能不能修好。
不過現在嘛,看看再次過來看田瑛修琴進展的蔣紅表情就知道結果了。
“小田,你真把它給修好了?”蔣紅看着面前看起來已經完好無缺的琴,有些不可思議的說。
田瑛:“還差點,蔣大姐,不知咱們團裏有沒有油漆,我想把這琴的顏色刷統一了,不然這有色差也不美觀。”
因為王師傅給她的琴板和琴蓋,和原來琴身的顏色一個深,一個淺,看上去不好看,所以田瑛才想用油漆重新刷一遍,讓顏色統一。
“有,我這就去給你拿。”
蔣紅說着心情不錯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就拿了一罐油漆過來,油漆是那種棕黃色的,田瑛覺得這顏色刷琴還挺合适的。
等琴身的漆幹後,冷梅不知是不是聽蔣紅說了,竟然親自來了雜物間看被田瑛修好的琴。
她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不少人,大家明顯都有些好奇,冷梅到也沒有把他們趕回去。
因為刷了漆的原因,那琴竟和新的差不多。
“光看還挺像那麽回事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彈?”也一起跟來的李茹依舊陰陽怪氣道。
宋可聞言剛又想怼她,就聽冷梅道:“聽說李茹同志也會彈琴,不如你去試試。”
李茹之前在歌舞團裏一直沒有機會一展琴技,一聽冷梅這麽說,立刻就走了過去,冷梅見狀,竟然還讓人給她搬了凳子過來。
李茹還沒彈,就已經起範了,拿腔拿調的坐下。
此時她的心情有些矛盾,她是即希望田瑛這琴沒修好,又有點希望這琴修好了,要不然她還怎麽炫技。
不過等手指落下,她就明白琴已經修好了,心裏吃驚又嫉妒,不過手指卻沒停,既然沒能看到田瑛出醜,那她自然要逮着這個機會好好炫技了,因此便自我陶醉的彈了起來。
本來李茹以為,她一曲彈完,肯定會有掌聲,誰知等她彈完,掌聲沒聽見,只看到衆人神色各異的表情。
唯有冷梅面色不變:“看來李茹同志以後還是在其它方面多加努力吧。”
李茹還沒反應過來冷梅這話是什麽意思,就聽冷梅對田瑛道:“聽說小田以前還當過音樂代課老師?”
田瑛聞言點了點頭。
冷梅:“剛才李茹同志彈的,讓我也不确定你這琴的音倒底調沒調準,不如你自己來彈一遍吧。”
田瑛覺得冷梅這嘴也挺毒的,不過還是又點了點頭。
而在場的人也沒想到,田瑛竟然還當過音樂老師,不由也有些好奇她的琴彈的如何,只是大家都希望千萬別彈的像李茹同志那樣糟糕才好。
等李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冷梅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就見田瑛已經坐下彈了起來,還和她彈了同一首曲子。
田瑛琴彈的好,歌也唱的好的事,李茹自然知道,因為不僅霍妍回家跟她說了,就連她家那個老不死的去了一趟學校,都被勾了魂,還想把田瑛聘請到家裏去教霍妍。
對此李茹是舉雙手雙腳贊同的,畢竟她才不想整天對着那個讓她看了就想吐的男人,田瑛去了就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了,而且只要田瑛去她家,就可以再讓她和那個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讓她心髒亂跳的男人産生交集了。
只是田瑛卻完全不買她的賬,最後讓她計劃落空,沒想到兜兜轉轉,田瑛竟然成了他們歌舞團的勤雜工。
正當李茹以為這下終于可以拿捏田瑛,好出了心裏一直以來的憋屈時,沒想到她依舊拿捏不住田瑛,而現在,田瑛所彈的和她剛才彈的一樣的曲子,更是直接将她釘在了恥辱柱上。
李茹突然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只是要是她這種想法被在場聽過她彈琴的人知道,恐怕得笑掉大牙,因為她們之間懸殊了十萬八千裏,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嗎。
田瑛彈完,除了李茹,大家都不自覺的鼓起了掌,包括冷梅在內。
就在大家想,冷梅會不會把剛發現的這個好苗子調到別的位置上去時,就聽冷梅對田瑛說:“琴彈的不錯,修的也不錯,等下你去找管理樂器的老林,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麽報廢的樂器,你都拿過來研究研究,看能不能修。”
冷梅說完,在衆人疑惑不解的注視下,淡定的走了。
李茹本來跟衆人一樣,以為冷梅真要提拔田瑛了,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臉上挂着幸災樂禍的笑走了。
“沒事,你這顆金子在咱們歌舞團一定會有發光的機會的,別洩氣,加油!”宋可顯然已經被田瑛的這兩把刷子驚到了,臨走前安慰她道。
田瑛沖她點了點頭。
蔣紅也說了和宋可差不多的話,她也沒想到田瑛不僅琴修的好,彈的更好。
田瑛現在想的卻不是發沒發光的事,她想的是,這位冷團長是認真的嗎,誰告訴她會修風琴,就會修其它樂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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