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分擔

第42章 分擔

比起之前零星感冒發燒的小孩, 昨晚是個爆發期，裴寧走在街上便看到一些大人抱小孩急匆匆去醫院方向。

比起中藥，醫院和衛生室開的西藥退燒藥片和止咳藥小孩吃起來更方便, 效果更快。

裴寧經過幾個月學習了解中醫治療不是哪裏病便治哪裏, 而是看病因, 和引起發病原因一起治療。

西醫她不了解，所以不去做對比。

裴寧回到家，家裏多幾個咳嗽流鼻涕的小孩聽收音機, 韓秀梅在倒甘草煮的水給他們喝。

他們見裴寧來相繼喊:“媽媽。” “裴姑姑。”

“嗯。”裴寧應聲把藥放進藥櫃。

皎皎抽着鼻涕在媽媽後面當小尾巴, 說:“媽媽, 好多人感冒發燒。”

裴寧回:“是, 感冒傳染很快。”

裴寧放完藥材拿手絹給皎皎擦鼻涕和她說:“我去菜地看看, 外面有風，你在家。”

皎皎抽抽小鼻子不太情願應:“好吧。”

裴寧摸摸她的頭去自留地查看種的苦參和黃芪, 兩樣藥材長出嫩綠小苗，出苗很齊。

裴寧仔細查看後看玉米和蔬菜苗，韓秀梅管得很好, 比別人家的長得好。

她看完後回家，皎皎這個小尾巴又黏上來, 裴寧洗手後抱起她, 小家夥生病精神不濟, 很快在媽媽懷裏睡着。

裴寧抱她進堂屋和元元說:“元元, 聲音調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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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看睡着的妹妹應:“好。”

午飯後裴寧把洗好的碗放進廚房出來，便看到沈晟推自行車出現在大門口, 裴寧迎上去:“怎麽來了？”

沈晟推自行車進門停下說:“這幾天出現流行性感冒, 很多老人和孩子感冒發燒，我買點退燒藥片送來。”

裴寧說:“是, 元元和皎皎昨天半夜就發燒。”

沈晟從車頭提出挂着的網兜關心問:“他們怎麽樣？”

裴寧回:“半夜吃藥不久便退燒，沒事，你吃飯了嗎？”這個時間到這裏，他下班就來了吧。

沈晟說:“那就好，還沒吃飯。”他笑看她問:“你給我做飯？”

裴寧坦蕩說:“我做飯只會煮熟。”

沈晟笑說:“我做飯不錯，下回做給你吃。”

裴寧:“行，進去吧，家裏有點挂面，我叫我娘給你下碗面條。”

韓秀梅和元元皎皎從堂屋裏向外看。

沈晟提網兜和裴寧走向堂屋，微笑喊:“阿姨。”

韓秀梅笑:“小沈來了，吃飯了嗎？”

沈晟回:“還沒。”

韓秀梅忙說:“唉呀，我去給你下碗面條。”

沈晟沒有推辭:“謝謝阿姨。”

韓秀梅忙去廚房。

裴衍“咳”一聲高興喊:“沈叔叔。”

裴皎抽鼻子警惕看向沈叔叔禮貌喊:“沈叔叔。”

沈晟笑看他們:“聽說你們發燒，還難受嗎？”

裴衍回:“不難受，快好了。”

沈晟在八仙桌上放下網兜，從裏面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說:“感冒發燒嘴裏會發苦，我給你們帶糖來。”

家裏的糖早已吃完，元元和皎皎眼睛一亮相繼道謝:“謝謝沈叔叔。” “謝謝謝沈叔叔。”

沈晟微笑，這兩個孩子真被教得很好。

裴寧撕開包裝給他們一人一粒說:“吃完喝水去睡覺。”

元元和皎皎齊應:“好。”

皎皎剝着糖紙說:“沈叔叔，我生日那天上街沒有看到你。”

沈晟溫和問她:“你哪天生日？”

皎皎:“15號，媽媽說你上班。”

沈晟:“是在上班，叔叔不知道那天是你生日，明天叔叔補給你生日禮物。”

皎皎吃糖搖頭，抱住媽媽的腿。

裴寧摸摸小姑娘的頭和沈晟說:“她的生日已經過去，明年吧。”他們剛剛交往，少點牽扯比較好。

沈晟了解她的為人，從兜裏拿出東西說:“也行。”他把手裏東西遞給裴寧:“退燒用的安乃近，上面寫有大人小孩用量。”

“謝謝。”裴寧道謝接過問:“這兩天生病發燒的人多，不好買吧？”

沈晟說:“還行，現在藥物不算缺，比我們小時候好很多。”

裴寧說:“我家很少買藥。”

沈晟笑:“你們家有醫術高明的大夫。”

皎皎含着奶糖驕傲說:“我媽媽厲害，會紮長長的針。”

沈晟看她回應:“你媽媽是很厲害。”

元元說:“我以後也很厲害。”

沈晟笑看他問:“元元也學醫？”

元元點頭:“我背了很多湯頭歌，認識很多草藥。”

沈晟贊他:“不錯。”

皎皎不甘落後:“我五歲也要學。”

沈晟鼓勵她:“好好學。”

皎皎點頭。

韓秀梅端一小盆面條進來放桌上，招呼沈晟:“小沈快吃。”

沈晟看面條上的煎雞蛋說:“阿姨，不用雞蛋。”

韓秀梅溫和說:“沒事，快吃，昨晚寧寧給人抓藥，今早他們送來一些雞蛋，過陣子家裏有二十多只母雞下蛋，家裏不缺雞蛋。”

雞蛋還挺富裕，沈晟微笑說:“謝謝阿姨。”

韓秀梅說:“以後給你雞蛋補身體，看你瘦的。”

韓秀梅的關心令沈晟溫暖并想起母親，挑起面條說:“阿姨，我看着瘦，身體很好。”

韓秀梅:“胖了好，快吃。”

面條裏除了有煎雞蛋，還有翠綠的荠菜，湯和面條比例剛好，面條剛煮熟，很好吃。

沈晟吃幾口面條說:“阿姨，面條很好吃。”

韓秀梅笑容滿面:“喜歡下回再給你做。”

沈晟:“謝謝。”

韓秀梅不再和他說話，讓他安靜吃飯，帶兩個孩子進房間休息。

沈晟吃完面條便要回城上班，裴寧送他去橋對面，沈晟上自行車前說:“有事去我單位找我，如果我不在可以托人留言。”

裴寧嘴角微笑:“行。”

沈晟看着裴寧想和她親近一些，但他們剛剛交往怕唐突她，和她說:“過陣子我休息再來。”

裴寧點頭:“工作時小心。”

沈晟向她笑笑跨上自行車離開。

看見裴寧送人的人驚訝，傳言是真的？裴寧真和那個沈公安談對象？

這……，沈公安眼瘸了嗎？看不見裴寧的兩個孩子和老娘？

隊裏繼續有小孩老人感冒發燒，去衛生室買退燒藥和感冒藥吃一兩回後很快好轉，小孩生病好轉後恢複得很快，老人和體質不好的人好慢一些。

元元和皎皎還有他們熟悉的小孩兩天後變回活蹦亂跳，有偶爾咳一兩下和流鼻涕後遺症，再過幾天會自然全好。

兩個孩子沒事後裴寧拿花生種子去山裏種下，她把地翻一遍再種，不過也很快，不到中午便種完花生。

她種完花生給土豆培土，中午吃東西後拔玉米地裏比較高的雜草，很小的雜草過段時間再拔，拔後培土。

裴寧大致拔了雜草，提背簍在周圍采蘑菇，這裏靠近深山，很少人來這一片采蘑菇，她眼神好，采一個小時差不多便采到大半背簍蘑菇，背起背簍扛鋤頭快走出山。

裴寧回到自家菜地旁邊碰上放學回來的燕子，小姑娘精神很好，比以前長高一些，頭發變長變黑一些，沒有再剪短。

張文燕看向裴寧高興喊:“裴姑姑。”

裴寧看她露出微笑:“放學了。”

張文燕回:“嗯，裴姑姑，我回家了。”

裴寧點頭，兩人各自回家。

裴寧從後門進去轉到前面，見屋檐下坐着韓秀梅和雷雷奶奶，還有大勇奶奶，招呼:“娘，陳嬸，年嬸。”

“回來了。”韓秀梅回應裴寧站起來和她把背簍拿下。

江桂圓和大勇奶奶先後笑回應:“寧寧回來了。”

大勇奶奶又問她:“累不累？”

裴寧回:“不累，年嬸是有事找我？”

大勇奶奶嘆氣說:“是，我去醫院拿藥吃和擦藥，肩膀好一點點，藥用完又變嚴重，整只手擡不起來，我再去看醫生，醫生說這病不好治，用中醫銀針紮效果好一些，我想找你紮針。”

裴寧說:“可以，我去洗手換件外衣。”

大勇奶奶說:“還要換衣服，寧寧還真講究。”

韓秀梅說:“很多病是因為不講究衛生生的。”

陳雷奶奶贊同:“特別是那方面。”

裴寧去洗手換件幹淨的外衣去東廂房消毒銀針，大勇奶奶脫下外衣趴在炕上。

裴寧消毒好銀針給她紮上，去堂屋拿來鬧鐘看時間，然後抱起皎皎這個小尾巴坐在診桌前，拿過她手上的小故事書給她講故事。

半個小時後裴寧給大勇奶奶起銀針，她起完銀針，大勇奶奶坐起來穿衣服說:“肩膀輕松不少，寧寧你教小孩真有耐心。”怪不得他們家大勇很喜歡他裴姑姑。

裴寧消毒銀針說:“元元和皎皎不鬧騰，都挺聽話，年嬸，三天紮一次。”

大勇奶奶說:“行，三天後我再來，你爺爺一身本事都讓你學會了。”

裴寧說:“沒有，還差很多。”看病和制藥經驗遠遠不如裴爺爺。

大勇奶奶穿好衣服:“已經很不錯，我回去了。”

“慢走。”

晚上，韓秀梅做榆錢餅，味道不錯，皎皎吃飽後說:“奶奶，榆錢餅好吃，以後我們常吃榆錢餅。”

韓秀梅和她說:“明天谷雨，谷雨以後榆錢很快就沒了，要吃明年春天才有。”

皎皎問:“谷雨是什麽？”

韓秀梅:“谷雨是節氣。”

皎皎又問:“什麽是節氣？”

韓秀梅:“具體奶奶也不知道，一年有二十四個節氣。”

元元插話:“我知道，有立春，清明，立秋，冬至…”

韓秀梅糾正:“是立春，雨水，驚蟄……”

裴寧有第一個持續來紮針治療的第一個病人，年嬸又紮兩回後和裴寧說肩膀輕松很多。

那說明紮銀針的治療有效，裴寧信心大增，繼續琢磨手裏的書，還去書店找和針灸相關的書，可惜沒有找到。

日子轉過，陽歷5月6日是裴衍滿六歲生日，早上他也開開心心吃完奶奶做的長壽面，開心坐媽媽自行車上進城逛街。

他們進百貨大樓，元元給自己挑一個滾鐵環做為生日禮物，裴寧雖然覺得滾一個鐵環沒什麽好玩，但尊重他的要求，給他買下。

天氣漸熱，裴寧給家裏每個人買一雙涼鞋。

兩人從百貨大樓出來在街上逛，裴寧看到有半袋豆餅賣，她連着袋子全買下，綁在自行車後面。

裴衍東看西看，裴寧問他:“想找買什麽？”

裴衍說:“我找沈叔叔。”

裴寧問他:“你喜歡他？”

裴衍點頭:“喜歡，沈叔叔懂很多。”

裴寧和他說:“他要上班，要回去了。”

裴衍失望:“好吧。”

晚上，韓秀梅包野蔥蘑菇雞蛋餡餃子給元元慶祝生日。

一家高興吃飽後，裴寧說:“元元，你已經六歲，除了學習，要開始分擔家裏的一點活。”

元元高興問:“媽媽，我做什麽？”

裴寧說:“學洗碗和洗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