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開眼界

第74章 開眼界

晚上睡覺, 杜文宇躺進被窩羨慕和元元說:“元元，你們家真好。”

下午秀梅奶奶還殺雞炖蘑菇，一只雞只吃一頓, 吃得過瘾。

元元在被子裏滾一下, 得意說:“我爸媽都厲害, 奶奶做飯好吃。”還是在家裏睡覺舒服，和爸爸在小床上擠着睡難受。

杜文宇:“我爸媽也厲害，只是爺爺身體不太好, 常吃藥和細糧, 花好多錢。”

元元:“生病是要花好多錢, 我媽給人治病收雞蛋和麥子。”

杜文宇更羨慕:“那你家天天有雞蛋吃。”

元元說:“我家養的雞也天天下蛋。”

……

皎皎睡覺時也在被窩裏滾幾下, 最後伸展手腳呈大字形睡覺, 韓秀梅進被窩就感覺到暖和，舒服。

裴寧更覺得舒心, 在城裏住實在太擠，沒有個人空間太不舒服。

第二天用完早飯沒多久，夏永貴夫妻便上門, 夏永貴去年治療差不多三個月有明顯好轉。

裴寧看他們忐忑的臉後問:“有哪裏不舒服嗎？”

夏永貴眼裏熱切，看着妻子說:“她不舒服, 早上想吐。”

李秀蘭忐忑并期盼說:“可能是有了。”

裴寧溫聲和他們說:“進屋裏把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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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進屋裏, 裴寧和李秀蘭對坐給她把脈, 把完後不太确定, 溫聲和李秀蘭說:“放輕松些，不用緊張。”

李秀蘭聽裴寧的話不由放松。

裴寧重新給她把脈, 這回把完後說:“是喜脈, 一個月出頭。”

夏永貴和李秀蘭激動得嘴唇哆嗦，說不說話。

裴寧稍等一會和他們說:“我和你們說懷孩子需要注意的地方, 老人傳下來的有些并不好。”

夏永貴和李秀蘭回神，認真聽裴寧說話。

裴寧交待他們一些注意事項，特別提醒他們:“世上沒有生子秘方，一些來歷不明的藥方孕婦吃了生的孩子有可能會天生殘疾。”

夏永貴和李秀蘭聽了心裏發慌，連忙點頭，李秀蘭保證說:“我不亂吃藥，謝謝裴大夫！”

裴大夫？聽着還不錯，裴寧抿嘴微笑說:“行了，男方之前注意的地方以後還要繼續注意。”

夏永貴點頭，夫妻倆又連道謝幾回後離開。

沒多久夏永貴抓一只綁着腳的母雞來送給裴寧說:“裴大夫，我娘叫我送來道謝。”

裴寧說:“那不用，你們給了治療費。”一些病症自己第一次治療，可以說病人是她的實習對象，所以意思收點東西便行。

夏永貴老實不會說話，只說:“那不夠。”放下雞急忙離開。

他們夫妻倆從裴寧回去時一臉喜色，李秀蘭走路小心，夏永貴回頭又給裴家送去一只雞，看見的人都猜李秀蘭懷了。

裴寧治好了夏永貴！和她爺爺一樣厲害了？

夏豐盛在衛生室聽到消息後心裏有濃重的危機感，永貴吃的藥方他看過，是個很平常的方子，他治好主要原因應該是三天一次的針灸。

之前女人們去找裴寧看病開的方子來抓藥，都是很簡單又便宜的方子，起治療作用的是針灸和艾灸。

裴家家傳的針灸真是好，自家就是沒有個好祖宗。

裴家回老家的事沒有向外瞞着，早上元元和雷雷幾個說，幾個小孩回家和大人說，不到中午三隊的不少人知道裴寧他們要回杭州。

江桂圓來和韓秀梅确認:“秀梅，你們真回老家？”

韓秀梅眉眼開心，點頭說:“是，元宵節後走，你們家要回去看看嗎？”

陳大發和江桂圓娘家老家是同一個地方，但她娘家當初是在李家灣落戶。

江桂圓想起解放前小時候從老家到這裏索然說:“不回，當時全村都出來，回去也找不到人。”

韓秀梅聽男人講過當時公公帶婆婆和他找地方落腳安居，在路上的碰到的各種事，“唉”嘆一聲說:“現在好了。”

江桂圓小時候在路上見過太多悲劇，知道韓秀梅說的意思，喃喃重複:“現在是好了。”

現在的生活安安穩穩，真的很好。

兩人談其他事，韓秀梅和她說:“我家的牛還要托你家幫忙喂。”

江桂圓爽快說:“沒問題。”

……

沈晟休息第二天沒做什麽，早飯後磨一斤昨晚泡的黃豆做豆腐，劈劈柴火，快中午去做飯，元元和杜文宇兩個男孩去給他打下手。

他用臘腿肉片和冬瓜做湯，麻婆豆腐，肉沫炖豆腐，炒個青菜。

杜文宇看沈伯伯流暢做菜問:“沈伯伯，你為什麽想做飯？”

沈晟知道他真正想問什麽，說:“男人做飯不奇怪，你爸沒有和你說嗎？飯店裏的大廚都是男人，各單位食堂裏的做飯師傅大多數是男人。”

好像是，但為什麽奶奶說男人做飯丢人？杜文宇迷糊撓頭。

沈晟問他:“我明早去上班你跟我回城還是繼續住？”

杜文宇回答:“我和你一起回城。”

元元問他:“我們過元宵節才走，你這麽早回去幹嘛？”回城裏又沒什麽好玩。

杜文宇耷拉耳朵說:“我媽說只能住兩天，回家帶弟弟。”

元元又問:“你弟不是去托兒所嗎？”

杜文宇說:“從托兒所回來我要帶他玩。”

元元:“好吧。”

休息的時間過得快，次日早沈晟上班，裴寧和韓秀梅開始為出門做準備。

裴寧去找韓建華開不填日期的探親介紹信，為防意外，裴寧請他多開兩張，韓建華爽快開給他。

韓建華聽裴寧說坐火車到滬市再轉去杭州，給她開好介紹信問她:“在滬市要去轉轉嗎？”

裴寧回:“要，回程打算逗留一兩天，你想買東西？”

韓建華笑說:“是想買個小鐘表。”

小鐘表便宜能看時間，很多人是想買，裴寧爽快說:“行，我到時方便就買幾個回來。”

韓建華高興說:“我拿錢給你。”

裴寧和他說:“不急，等買回來再算。”

韓建華:“行，你們帶着孩子，路上小心。”

裴寧:“多謝。”

天冷出門有方便的地方，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方便帶吃的東西不容易壞，天冷不小心比較容易生病。

沈晟有個皮質行李箱拿來用，他又在百貨買一個回來。

兩個不算小的行李箱，韓秀梅收拾行李增增減減，她啥都想帶，裝進去覺得要帶這個，拿進又拿出，元元和皎皎興奮跟着她折騰。

裴寧各抓十劑退熱方子和治療感冒方子熬藥，熬好後把湯藥汁做成顆粒狀，裝進兩個原來裝水果罐頭的玻璃瓶裏帶着，外傷藥和人參丸也帶着，人參丸留給沈晟一半，幾支人參和臘豬腿讓他帶去家屬樓的家裏放着。

大人忙活中，元元和皎皎天天數日子期盼中，元宵節一家吃湯圓，吃豐盛的晚餐。

第二天沈晟沒能調休去送他們，只送他們上班車，坐班車時韓秀梅和皎皎有些暈車，含着姜片，下班車時蔫蔫的。

裴寧拿水壺給她們漱口喝些水後問:“還行嗎？”

韓秀梅腦子清醒一些，說:“還行。”

皎皎蔫蔫說:“媽媽，車好晃好臭。”好難受好想吐。

裴寧摸摸她的頭說:“聽說坐火車不晃。”

皎皎開心一些，元元手握一個行李箱杆看汽車站四周。

他們在原地休息十來分鐘，韓秀梅和皎皎緩過來後出汽車站去公交車車站等一會，上去火車站的公交車，韓秀梅和皎皎在公交車上好一些。

他們到火車站買到下午四點多的車票，然後去候車室休息，等韓秀梅和皎皎舒服一些便用帶的饅頭夾鹹菜吃。

休息幾個小時，韓秀梅和皎皎在上火車時已經沒事，四人經過一翻折騰上火車放好行李坐下，不久火車啓動。

四人好奇看向窗外，看一會便覺得沒意思，裴寧拿出兩本雜志，給韓秀梅一本，元元和皎皎拿出新買的小人書。

火車很慢加上停的站多，到滬市要一天兩夜，當第三天清早五點多廣播“各位旅客，下一站即将到達南京……”

韓秀梅聽到南京兩個字睜開眼睛看對面，見抱着皎皎睡沉的寧寧閉着眼睛，身邊的元元呼呼大睡。

看向窗外，曾經她恨那個姓陳的，恨他抛妻棄子，但現在心情卻很平靜。

幾個小時後，火車到達滬市終點站，下火車的大多數人腳步虛浮。

裴寧精神奕奕，韓秀梅和兩個孩子也還好，但她沒有立即帶他們轉車去杭州，而是出火車站坐公交車去有名的大街，找一家招待所辦理入住，洗臉收拾幹淨休息一會後出門去國營飯店吃東西。

吃完飯裴寧和服務員打聽，去最近的新華書店買一張本市地圖，然後去有名的淮國舊買一個相機，再去有名外灘看風景。

韓秀梅和元元皎皎人生第一次看這麽大的河，興奮得不行，元元和皎皎“嗷嗷”叫，韓秀梅笑和裴寧說:“我們這回開眼界了。”

裴寧拿着相機笑笑說:“以後我們還會去更多的地方。”

她以前看過很多壯麗的風景，心裏沒有多少感覺，不過去不同的地方走走也好。

韓秀梅不貪心:“能出來開眼一次已經很好。”

以後再說，裴寧沒有和她争辯，元元和皎皎回頭看裴寧高興喊:“媽媽，拍照片。”

裴寧微笑應:“好，來，你們和奶奶站一起。”

皎皎問拿相機的媽媽:“媽媽，你呢？”

韓秀梅和元元也看向她。

裴寧說:“一會請人幫我們照。”

裴寧給他們照三人照，兩人還有單人照後請旁邊一個大叔幫他們四個照兩張合照。

因為去買相機花些時間，他們來得比較晚，轉一轉，看風景沒多久便戀戀不舍坐公交車返回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