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會說

第92章 會說

裴寧和沈晟在下午三點多種好藥材種子, 過幾天就是清明節，他們沒有澆水，見旁邊夏麗芳也差不多種完, 收拾工具和她招呼一聲返回。

路上碰到高家河, 雙方打招呼後他問裴寧:“你還有多餘的藥材種子嗎？”

裴寧回:“沒有, 到秋天才有。”前年秋天在半坡種的四種藥材到秋天能有種子收了。

高家河便說:“我和你先訂一些。”

裴寧和他說:“麗芳姐，陳家，年家, 葉家, 還有馬二哥家先和我訂了, 到時候有多的我先給他們, 如果有餘下就給你。”

“行, 多謝。”高家河失望回應，在聽說裴家和夏家打算在果樹間種藥材後他就去藥鋪問買種子, 只買到菊花種子和半夏種子，這兩樣藥材價格一般。

那五家動作挺快，到時候不可能有種子餘下, 要等到明年了。

裴寧和沈晟繼續回家，等走遠一些沈晟說:“大家對種藥材挺熱情。”

裴寧分析:“大家沒有多餘的肥料給果樹施肥, 對四五年後蘋果樹結不結果、結的果是什麽樣還有疑慮, 藥材種下只要長出來就有一點收入。”

沈晟:“也是。”

他們回到家元元和皎皎已經放學, 過年後沈晟才休兩次假, 兩人洗手後裴寧去診療室等人來治療，沈晟在堂屋裏問元元和皎皎的學習情況和在學校的情況。

皎皎和爸爸告哥哥的狀:“爸, 前幾天哥和雷雷哥他們和一隊的男學生打架, 沒有告訴媽媽。”

沈晟看向元元問:“為什麽打架？”

元元說:“他們在志蘭姐書桌下面放一條活的蛇，志蘭姐被吓到尖叫, 我們知道後去找他們算賬，罵着就打起來。”

沈晟無奈，有些小男孩就是喜歡惡做劇，家長也不管，有些家長還以此為驕傲，覺得自家孩子厲害，講道理講不通，他問:“打架什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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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得意說:“他們七個打不過我們五個，爸你放心，我們知道打哪裏痛沒有傷。”他看向東廂房說:“他們沒有告訴家長，我們也沒有。”

沈晟沒有批評他也沒有說他以後不能打架，揉揉他的頭發:“下回還是和你媽說一聲，好讓她心裏有數。”

元元不知道為什麽媽媽要心裏有數，答應:“好吧。”

沈晟早上買一條新鮮肉帶回來，韓秀梅挖了野蔥，傍晚吃香噴噴的野蔥豬肉餡餃子，五人吃得心滿意足。

晚上夫妻倆回房間，裴寧在炕前脫下外衣露出微凸的肚子，沈晟擁抱她輕撫肚子溫柔說:“小家夥長大了，最近有沒有折騰你？”

裴寧溫聲“嗯”一聲說:“沒有。”懷孕後自己心裏更柔軟，這是新奇的體驗，身體也有一些變化，變敏感許多。

她轉身看他臉上說:“你以前還說有沒有孩子都沒關系，現在你注意力全在孩子上。”

沈晟雙手環她後腰，臉靠近她的臉笑說:“做媽媽的吃醋了。”

裴寧不滿“哼哼”兩下說:“那我以後只關心娘和孩子們，不理你。”

沈晟忙說:“換成我吃醋。”随即道歉:“寶貝，是我不對，我高興過頭了。”

裴寧說:“這次原諒你。”

“謝謝老婆。”沈晟輕吻她的唇，裴寧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回吻。

……

次日沈晟上班，快中午接到裴楊的電話，說他和他爹來祭拜裴爺爺他們，明天就出發。

沈晟傍晚下班時快天黑，他在食堂打飯菜快速吃完後帶手電筒騎車回鄉下，到家門口已經天黑好一會，大門已經關上，他在門外喊:“元元，開下門。”

元元和皎皎聽是爸爸的聲音忙跑去開門先後高興喊:“爸。” “爸。”

“哎。”沈晟應聲推自行車進門，元元重新關上大門問:“爸你吃飯了嗎？”

沈晟回:“吃了。”

裴寧走出堂屋問他:“這麽晚怎麽回來了？”

沈晟支着自行車說:“中午裴楊給我電話，說他和他爹來拜祭爺爺奶奶和爹，明天出發。”

裴寧:“沒有提早來信，那是剛決定的。”

沈晟說:“我也覺得是。”他停好自行車跟在裴寧元元皎皎後面進堂屋喊:“娘。”

韓秀梅聽到他剛才說的話，應聲後問:“裴楊和他爹真要來？”

沈晟扶着裴寧坐下回:“是，他說他們明天去滬市，後天上火車。”

韓秀梅高興說:“他們來，寧寧爺爺奶奶和她爹肯定高興。”

裴寧笑說:“估計是。”

皎皎失望說:“我沒有夢見太爺爺太奶奶和爺爺。”她只在照片上看太爺爺他們，還沒夢見過他們，媽媽和奶奶哥哥都夢見了。

沈晟也想夢見母親但沒有夢見過，聽皎皎失望的話說:“我也想夢見我娘。”以前條件差，娘一張照片都沒有。

裴寧握他的手安慰，沈晟向她笑笑。

元元和皎皎也知道爸爸以前的事，爸爸小時候好可憐，元元說:“爸，清明節我和妹妹去祭拜奶奶，叫她托夢給你。”

沈晟笑說:“好。”

母親是個思想很守舊的人，如果還在世不會同意自己和裴寧的婚事，他們結婚這麽久，母親在下面就算有氣也消了。

三天後中午，沈晟和韓秀梅在縣城汽車站接到裴鍛和裴楊，兩人沒有暈車，精神還不錯。

韓秀梅給他們介紹，相互打招呼後裴鍛看沈晟稱贊說:“好，小沈真不錯！”

裴楊認同老爹的話，這個堂姐夫年輕英俊，儀表堂堂，還有份好工作，寧姐真會找對象。

沈晟笑說:“謝鍛伯誇獎，我們去吃東西。”

“行。”

沈晟帶他們去國營飯店吃完飯後去上班，韓秀梅帶着裴鍛父子提行李到農貿市場旁邊，陳林海在拖拉機旁邊等着他們。

陳林海見他們來迎上去:“嬸子。”

韓秀梅給雙方介紹，雙方打招呼後拿行李上拖拉機，陳林海啓動拖拉機開回去。

裴寧和元元皎皎在停拖拉機的地方等人，拖拉機停下後上前。

裴寧微笑叫喊:“鍛伯，裴楊。”

元元和皎皎相繼笑喊:“鍛爺爺，楊叔叔。”

裴鍛笑看他們回應:“寧寧變白了，元元和皎皎長高不少。”

裴楊笑喊:“寧姐。”

裴寧打量他說:“變精明了。”裴楊去年聽她的意見販東西買賣，信裏說掙到一些錢，欠的債還清，生活改善許多，現在看人發現他變精明了。

裴鍛笑說:“他有點變化瞞不過你的眼睛。”

韓秀梅說:“先回家，回家再說話。”

裴寧和陳林海道謝後帶他們回家，元元和皎皎回到家便背書包去上學。

裴鍛父子帶着不少行李，韓秀梅先安置他們在元元房間裏放東西。

裴鍛父子懷着激動的心進房間放下行李，收拾好後提大幾袋東西到堂屋給韓秀梅和裴寧，一半是他們送的禮，一半是裴坤托他們帶來。

裴寧和韓秀梅道謝後收下。

裴寧問他們:“路上順利嗎？”

裴鍛說:“順利，我們兩個大男人沒有人打我們的主意。”

裴楊說:“火車上別的車廂有人被偷錢，早上出火車時有幾人拉我們去坐三輪車，我們聽坤爺爺的，堅持不去坐。”聽坤爺爺說寧姐去年還亮出刀子，厲害。

韓秀梅說:“不去好，不然可能被宰。”

四人說一會話，裴鍛父子去清潔衛生回房間休息，元元放學回來帶他們出去轉。

晚上韓秀梅殺雞，做幾個好菜招待他們，傍晚沈晟難得按時下班回來，和他們喝一點酒。

三隊的人見裴家有老家來人，過幾天就是清明，為什麽來不言而喻，心裏不由羨慕，幾十年物是人非，他們的老家早已沒有族親。

裴鍛和裴坤一樣，喜歡和村裏有些年紀的男人聊天，了解裴堂一家過往，對裴寧種的藥材很感興趣，叫元元帶去種藥材的半坡和果園裏仔細看，果園裏的藥材還沒出苗，他還把種子挖出來看看再埋回去。

裴楊勤快，幫忙裴寧和韓秀梅幹活。

清明節前一天早上，淅淅瀝瀝下起小雨，祭祖用的東西早準備好。

次日早雨停，韓秀梅和元元、皎皎、裴鍛、裴楊進山上墳，沈晟請不到假，裴寧懷孩子沒有去。

裴鍛在裴堂夫妻倆墓前哭了一場，韓秀梅幾個聽了心裏酸澀，韓秀梅抹了抹眼角，公公為人真好，被人這麽掂記幾十年，真好！

裴鍛比裴坤年輕很多，晚上沒有生病，父子倆也沒有夢見裴堂，裴鍛早上起來看着很失望。

上午，裴寧和元元皎皎走路進城，沈晟中午下班，四人匆匆吃飯後沈晟帶元元和皎皎去沈家村給楊秀蓮掃墓。

三人把墓旁邊雜草清理幹淨，培土插青後擺上祭品倒酒，沈晟點金元寶後說:“娘，這是元元和皎皎，你的大孫子和大孫女，寧寧懷孕了，幾個月後你又有孫子或孫女。”

元元和皎皎拜三拜，元元說:“奶奶，爸很想你，你給他托個夢。”

皎皎現在比以前膽子大，說:“奶奶，你也想爸爸了吧，你晚上去看看爸爸。”

沈晟和元元聽了意外看向皎皎，心說你真是會說，半夜床邊站個影子，是個人都會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