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她心音 震驚!

第47章 她心音 震驚!

信香熄滅前的最後一瞬, 洛洛掄起顧夢,将她砸下擂臺。

憐香惜玉的陳玄一飛身接住了自己的女人。

“洛洛,勝!”

遠遠近近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青雲賽以來, 陳玄一與顧夢的種種表現旁人都看在眼裏, 見其落敗,周遭之人無不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陳玄一黑着臉替顧夢撕開了嘴。

滿嘴血塊嘩啦嘔出, 顧夢的眼睛裏隐隐浮起黑氣,面目扭曲猙獰。

她反手攥住陳玄一衣襟, 嘶啞質問:“你不是說她只是個小小的金丹中期嗎?!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衆目睽睽之下被洛洛打得這麽慘,顧夢痛苦之餘,更覺屈辱至極。

她分明……已經擺脫了卑賤的凡人身份,成為高高在上的仙子。

她分明……已經一步登天,将這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一個一個踩于腳下。

她分明應該在青雲會上狠狠打臉洛洛才對!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憑什麽, 憑什麽!

難抑的戾氣在心口湧動, 視野一大片一大片泛起黑色, 洛洛站在高處的身影更顯得無比刺眼。

Advertisement

陳玄一臉色比她還難看。

他察覺到她體內氣息狂亂不穩,只想盡快帶她離開。

顧夢卻死死将他拽在原地,雙眼不服不忿地盯着洛洛, 聲嘶力竭沖着周圍大喊:“她作弊!她一定是作弊!她一個金丹中期,怎麽可能比我強!”

陳玄一拉她, 低聲斥道:“夠了!”

顧夢驀地甩開他, 踉踉跄跄沖上前,揚起臉, 臉上有種歇斯底裏、回光返照般的癫狂。

“你怎麽可能比我強……你怎麽可以比我強……”

忽然之間, 醍醐灌頂。

“男人,對,男人!”顧夢尖聲叫道, “你就是攀上高枝了,跟男人雙修了,才會變得這麽厲害!靠男人算什麽本事!”

衆人嘩然。

誰也不瞎。顧夢與洛洛二人,哪一個是實打實修煉出來的真本事,哪一個是虛浮硬充的花架子,大夥兒心裏都明鏡似的。

這一番黑白颠倒的言論實在過于無恥,以致旁人一時都不知道應該從何罵起。

便在這時,顧夢體內忽然傳出一聲裂帛斷弦般的崩響。

“砰!”

那些不屬于她的靈力徹底失控,頃刻沖破了她的丹田。

崩毀一旦開始,便再無轉圜。

只見她身軀瘋狂顫動,自丹田開始,周身經脈接連破碎,一處接一處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狂暴的靈流橫沖直撞,顧夢七竅流血,皮膚上不斷隆起一只又一只微微泛黑的大鼓包,望之叫人心驚膽寒。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人群嘩然,紛紛向後避讓,生怕給爆一臉奇怪的東西。

陳玄一臉色黑如鍋底。

大庭廣衆下,他絕對不能叫人看見顧夢體內那些帶着陰煞氣息的太儀真息。

縱使百般不願,他也只能探出右手,摁住顧夢後心,運轉靈力猛然一吸——狂亂駁雜的真息驀地湧回體內,一口老血險些噴出。

當初讓顧夢做泔水桶替他承受這些“髒氣”時有多麽暢快,此刻盡數咽回苦果,就有多麽疼痛惡心。

黑氣一股接一股湧來,陳玄一悉數接納,咬碎牙齒合血吞。

頭暈目眩,兩耳嗡鳴,苦不堪言。

“果然是這男的給她渡靈力!啧啧!她這身修為到底怎麽來的,自己是真沒數還是假沒數,咋就能那麽理直氣壯大言不慚的呢?”

“他這不是愛,是害!唉,這一番走火入魔經脈盡斷,治好了也成廢人,飯水便溺什麽的,他都得管!他得一輩子對她負責!”

“要我說,他們就是一對狗男女!狗男女活該!”

周遭潮水般的議論聲像蟻群,密密麻麻啃噬陳玄一心髒。

這一刻的怒與痛,竟與當年初出茅廬躺在烈日之下被人割肉時如出一轍。

‘拔劍……殺光他們……全部殺光……’

戾氣叢生,心魔疊出。

他手指微顫,探手,覆向劍柄。

‘殺……殺……’

忽地,一只冰涼的手輕柔落在他的手背上,微微拍了拍。

春風般的氣息拂面而來,似有桃花香。清淨的靈力湧入經脈,壓制住狂暴煞氣。

陳玄一神智陡然一清!

回過神時,只覺心髒狂跳,驚駭不已——受這些陰煞氣息的影響,險些鑄下大錯——這大錯指的自然不是拔劍傷人,而是此時此地有太多的人他打不過、殺不了。

幸好清虛來得及時。

“哎呀!”清虛真君嘆一口心累的氣,“說了要循序漸進,就是不聽!那麽多靈石一下子全部用完,不出事才見鬼了!”

說罷,他扶着膝蓋,悠悠起身,望向擂臺。

微笑擡手,和洛洛打招呼。

洛洛抿住唇,轉走視線,大步離開。

清虛愕然揚着手:“咦?走了?就這麽走了?她怎麽不理我?嘶——我的寶貝多彩绫!小兔崽子弄壞了我的法寶,沒臉見我了!”

*

洛洛悶頭往前走,後脖領忽然被一根手指勾住。

她慢吞吞偏過頭。

李照夜很不高興地盯她。

“大白天的哭什麽?”他問她。

看着他的眼睛,她心髒微顫,一絲一絲泛起酸澀。

難怪初見時,他老是說她哭。

“原來我在心裏哭啊?”

李照夜用關愛傻子的力道拍了拍她的頭。拍完了,一只大手賴她頭上不走。

“那老頭怎麽你了?”他摁着她腦袋問。

洛洛心髒又一縮。

半晌,她悶聲回他:“他沒怎麽我。”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裏全是雨水的氣息。

“他殺了,李照夜。”她艱難地發出聲音。

“啊。”他把臉湊到她面前,彎起眼睛,扯開唇角,“小事,回頭你看我怎麽訛他。”

洛洛:“……”

差點湧出來的眼淚又憋回去了。

他用搓澡的力道把她的腦袋搓了一遍:“待這別動,等我打完。”

擂臺上都喊他三回了。

*

見到那個人,洛洛難免有些神不守舍。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都很精彩,她眼睛落在擂臺,魂魄卻不知飄到了哪裏。

渾渾噩噩間,八進四結果全部決出。

洛洛對戰顧夢,洛洛勝。

李照夜、風白焰和陳玄一各自對戰一名元嬰修士,三人皆勝出。

四強出爐。

半決賽定在三日之後。

天道門負責提供天品療傷丹藥,盡量幫助選手們恢複到最佳狀态。

接下來便要抽簽确定半決賽名單。

光幕之上加強了陣法,只見一片片炫麗的煙花幻影覆滿整座建木巨城,浮在衆人頭頂,存在感奇強。

轟隆一聲震天巨響,只見一只巨大的紅簽匣出現在半空,咣铛咣铛一頓猛烈搖晃,随後轟隆隆抛出了四位選手的名字——加粗加大,金光閃閃。

結果出爐。

洛洛對戰風白焰。

李照夜對戰陳玄一。

只見四個絢爛多彩的名字在空中兩兩碰撞,撞出一朵又一朵虛幻的陣法煙花。

衆人:“……”

逄月真君的審美,實在不敢恭維。

*

廂房。

陳玄一像扔一塊破布似的,把顧夢甩到床榻上。

“你看見了嗎?”他咬牙切齒道,“這廢物點心,給她元嬰修為,竟被打成這德性!”

清虛真君悠然拎起茶壺對着嘴喝。

“當然看見了,”他挑着眉,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鼓掌最響亮的不就是我嗎!洛洛誰徒弟?我徒弟!”

陳玄一眯起雙眼:“你什麽意思?”

“什麽我什麽意思。”清虛賞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白眼,“你不就是帶顧夢出來死?她看見了太儀真息,也看見過你的臉。死了不是正好。”

昏迷的顧夢剛一醒來就聽見了這句話。

劇痛與驚駭讓她睜大了雙眼,她想要質問,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動不了一根手指。

陳玄一默然:“……她實在是蠢,放在身邊很好用。”

清虛盯他片刻,忽地一笑:“不是吧,咱們玄一道君什麽時候還需要女人充場面了?你怎麽回事,和小輩們混在一起,居然自信心都給整沒了?”

陳玄一的眼神有一瞬狼狽。

“你不懂。”他啞聲道,“等你将來合道……”

他似是微微打了個冷戰,抿住嘴角,沒再繼續往下說。

“是是是我不懂。”清虛渾不在意,擺擺手說起正事,“四進二你不會沒把握吧?洛洛身邊那小白臉什麽來頭?”他噗一下笑起來,“你別名字給人占了,魁首也給人搶了。”

“不可能,我會解決他。在此之前……”陳玄一冷臉,“你去給我抓個替死鬼來,渡走這些髒氣!”

清虛嘆氣:“我是真不愛幹這些髒活。這麽一看,這個顧夢心性還真是不錯,上趕着幫你吸。”

轉頭一看,心性不錯的顧夢剛醒又被吓暈。

嗤一笑,清虛将視線投向窗外。

“陳玄一對戰李照夜麽。”他笑,“有點意思。”

*

洛洛呆呆坐在窗榻。

憑着青雲令,李照夜領來了大把丹藥,一枚一枚抛起來,拿嘴去接,像咬豆子一樣,嚼得嘎嘣響。

他自己吃一枚,瞄着她嘴巴扔一枚。

洛洛像個木偶人,丹藥飛來就乖乖張嘴。接住,咽下。

他随口閑聊:“想讓陳玄一怎麽死?”

陳玄一将修為壓制在元嬰大圓滿,有太儀劍加持,實際戰力超過化神初。

洛洛思忖片刻,從劍府裏拿出長天劍。

雙手指尖挑着它,輕輕将它捧到他面前。

心髒微顫,喉頭微堵。

她怕自己聲音哽咽,便在心裏向他介紹。

‘這是你從前的本命劍長天。我把它拼好了。可能還有一點脆。你用它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可以拿它硬砍。它回到你手上,不知道該有多開心。’

心中說罷,她緩緩眨着眼看他。

只見他探手接過長天劍,随手比劃了下,瞥她:“這劍怎麽?”

洛洛愣住。

她在心裏重複了一遍:長天啊,長天!你從前的本命劍!碎成那麽多片,我把它拼回來了!

他伸手在她面前揮了下:“發什麽呆,說話。”

洛洛張了張口,驚奇:“……你聽不見嗎?”

他很不耐煩地動了動耳朵尖:“聽見什麽?”

洛洛抿唇。

猶豫片刻,她在心裏狠狠罵了他三句狗東西。

忐忑盯他,沒反應。

所以……

她把長天從他手裏搶回來,劍指一并,它化作流光遁入她的劍府。

她盯着他,繼續用很大的聲音在心裏罵:狗東西!

他輕嘶一聲,挑眉,伸手捏住她後脖子。

他驚奇地發現她居然沒臉紅,目光也沒躲閃。

她盯着他,又在心裏罵:狗東西你聽到啦?

他微眯起清黑狹長的眼睛,上下牙尖抵在一起,磨出一線冷光:“找死?”

洛洛震驚:“你聽見了,狗東西!”

她飛快地把長天劍召出來,放在案桌上。

‘李照夜是個狗,是個王八!王八王八!’

她連罵了好幾句。

“聽見我罵你了嗎?”她激動地湊上前,鼻尖差點撞上他下巴,“這下是不是沒聽見?我不僅罵你狗,還罵了你王八!”

李照夜:“……”

他微微後仰。

什麽玩意兒?簡直逆天!

洛洛顧不上其他,低下頭,雙眼熠熠盯住長天劍。

“長天在我劍府,你才能聽見我心裏說話!”

難言的驚奇和激動攫住她,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它是李照夜的本命劍,你……”

聲音突然哽咽。

她終于,找到了切切實實的證據。

望向窗外,對着太陽,用力眨了眨眼睛。

平複了心緒,她慢吞吞轉回來,一本正經對他說:“難怪在幻夢裏面你聽不見我心聲,原來是它!”

長天這家夥就是個潛伏在她身體裏面的細作,向他通風報信。

他挑挑眉尾,握住劍柄,随手挽個劍花。

他偏頭瞥向她,若有所思道:“記憶,有可能在這裏。”

洛洛心髒一悸,呼吸不暢:“……有可能?不然,你把它放進劍府裏試試?”

她手指微顫,渾身都酥麻。

心中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

他動作一頓,恹恹望向她:“什麽劍府,我沒劍府。”

洛洛:“……”

是哦,神主只會爬來爬去,又不練劍,哪來的劍府。

得讓他修出劍府……劍府怎麽修來着?

“就是像我剛才那樣,咻一下把劍收進去的劍府。”洛洛認真回憶琢磨,“在丹田氣海中開辟出來……”

“哦。”他随手提起劍,挽幾個漂亮的劍花。

忽地将劍一轉。

“嗤”一聲悶響,他用長天劍把他自己給捅了。

透體而過。

洛洛瞳仁震蕩,下巴咔一聲響:“……”

他血淋淋帶着劍走到她面前,垂眼盯着她,很不高興。

“沒有記憶,怎麽回事。”

洛洛:“……”

震驚,無言以對,呼吸艱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