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不要慫 畫風迥異
第73章 不要慫 畫風迥異。
跨越千萬年時光, 洛洛與上古時的白衣聖人對上了視線。
“咚”一聲響,砸中他後背的那半塊石磚落到地上,打了兩個滾。
洛洛:“……”
她的右手就這麽尴尬地定在半空, 放也不是, 不放也不是。
蒼天作證,真不是她砸他!
李照夜都交待了, 遇到神主,不要動手, 等他來。
再說就算要動手也不能是撿塊磚頭砸?
洛洛一陣風中淩亂。她望向左右,只見周圍的人群已經整整齊齊退開,留下她孤零零一個。
簡直百口莫辯。
她只好硬着頭皮望向這位白衣聖人。
這個人,很怪。
他分明生着一張濃墨重彩、出離漂亮的臉,但視線落上去, 腦海裏浮起的第一感覺卻是……清淡。
極其清淡。
仿佛游離世外, 不沾一絲凡塵。
他的眼睛望着她, 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路邊一朵花、一棵草,或者是一塊土疙瘩。
Advertisement
他并不是轉頭來找“兇手”, 只是身上被石頭碰了一下,轉頭看看它來的方向而已。
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
“你……你算什麽聖人!”有個婦人藏在洛洛身後, 沖着他大聲哭叫, “我兒那麽可憐,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你沒良心!你你你——你死全家!”
“看看人家仙師, 再看看你, 你也配叫聖人!”
“別人有難你不幫,整天腆着個臉賴在這裏,你怎麽好意思的!”
“滾!快滾!”
一時間聲讨不絕, 頂在最前方的洛洛站在了風口浪尖。
“你們冷靜一點啊,”洛洛無奈,“惹火了他,一巴掌把你們全部拍死!”
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片刻,白衣聖人垂下眼睫,轉身繼續往前走。
四周慢慢冒出了聲音。
“他……他敢?!”
“他一個聖人,要是敢打我們,名聲爛完掉!”
“就是!他敢動手,我告訴全天下都知道!”
洛洛忍不住又說了句大實話:“他可以把人殺光,死人沒辦法說他壞話。”
衆人:“……”
許多人默默收起了手裏的菜葉和雞蛋。
一個老妪拽了拽洛洛的胳膊:“你在胡說些什麽!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不趕緊把他趕走,讓他禍害別處去啊!”
洛洛轉頭望了一眼那道清隽出塵的背影。
她難免好奇:“他怎麽禍害你們的?”
老妪一時也說不上,眼珠骨碌一轉,指向那一邊抱着個半大男童的婦人,告訴洛洛:“你瞧瞧,虎子多可憐!虎子娘求了又求,都給他磕頭了,他看都不看一眼。”
洛洛循着她的手指一看,有印象——方才就是這個虎子娘在咒罵白衣聖人死全家。
洛洛問:“虎子怎麽啦?”
旁邊有人義憤填膺道:“被張老漢用鋤頭打斷了腿!多可憐的娃兒喲,換作別的仙師,早就賜下靈丹妙藥了!”
洛洛又問:“張老漢為什麽要拿鋤頭打他?”
旁人七嘴八舌道:“嗐,不就是倒黴!虎子年紀小不懂事,他罵張老漢死全家,就是罵着玩玩嘛。哪知道這麽倒黴,半夜山坡塌方,張老漢老妻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都給埋在了裏面,挖都挖不出來。張老漢瘋了,說他全家是虎子咒死的,用鋤頭砸斷了他的腿!”
洛洛怔忡:“哦……”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年,但她仍然記得失去親人是什麽感受。
整個世間,一下子只剩自己孤零零一個,往前看,沒有歸處,往後看,沒有來路。
那種感覺是真的很孤獨。
洛洛下意識問道:“那張老漢呢?”
“死了!跳河!”說話的男人一臉不滿,“張老漢死全家,關我兒子屁事!你不同情我兒子,反倒關心什麽張老漢?真是跟那個虛僞的聖人一樣,站着說話不腰疼——不給我兒子治好,我兒子成了殘廢,一輩子吃喝拉撒誰來管!”
洛洛:“……”
她真心不懂:“張老漢死全家不關你兒子事,那你兒子殘廢,又關聖人什麽事?”
“你!”男人撸起袖子就要動手。
有人不忿道:“人家太儀娘娘救苦救難,才不會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什麽狗屁聖人,趕走他,換太儀娘娘來!”
聽到這名字,洛洛不禁眯了眯眼睛。
“我們要太儀娘娘!”
“就是,不要這狗屁聖人,要太儀娘娘!”
“偏偏我們倒黴,他怎麽就賴着不走,淨吸我們血呢!”
虎子爹殺到了洛洛面前,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揍洛洛,嘴裏還不幹不淨地咒罵:“你個**養的**,你他媽**死全家!”
洛洛:“……”
這個人,居然以為像她這樣的老實人很好欺負。
她并起手指,目光輕飄飄掠向對方痛穴。
正要出手,眼前忽一花。
一襲白衣擋在了她的身前,廣袖微動,像白雲清風,拂開了虎子爹襲來的拳頭。
聖人不動時,旁人扔菜葉、摔雞蛋,喊打喊殺。
他一動,霎時噤若寒蟬。
“噗通”一聲,虎子爹跪在了聖人腳下。
周圍陸陸續續跪了一地。
白衣聖人一語不發,繞過人群,提步往前走。
洛洛下意識跟了上去。
整條街道靜悄悄。
*
“嘭轟!”
小山般的妖魔身首異處,帶着嗚嗡回聲,重重摔落在地。
李照夜唇角微抿,緩緩擡起一雙冷冽的眼睛。
他身處之地,竟然是封神殿。
垂眸,望向自己裂痕密布的手。
“铮”一聲劍鳴,他反手緊握長天,擡眸,戰意滔天的雙眼盯住了前方的新獵物。
“孫子,不要慫!”
劍尖在殿磚上刮出火星,他提劍飛掠,“唰”一聲,長天劍劃過冷酷漂亮的弧線,斜斜斬中巨妖魔。
“嗡——嘭!”
長劍一挽,一甩,血珠順着劍身緩緩滴落。
滴、噠。
敲擊殿磚,沉重黏濁。
再往前,耳尖微動。李照夜側耳聆聽片刻,轉了轉手中長天劍,殺向甬道另一端。
不久,李照夜與徐君竹成功會師。
“洛洛不在?”
“她沒在?”
面面相觑。
李照夜點了點頭:“往裏面殺。”
徐君竹擔心道:“洛洛會去裏面?”
李照夜:“我會去。”
徐君竹:“?”
李照夜呲牙一笑:“她得找我。”
徐君竹:“……”
她微微颔首,提步往前。
*
洛洛并不知道那一邊如何血雨腥風。
她走在一大一小兩個太陽下方,跟随白衣聖人,穿過人群和街道。
他自始至終一語不發。
洛洛用餘光暗中盯着他——她得防着他突然變身,變成那個殘暴恐怖的神主。
很快,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小鎮。
順着河流一路往北,他目光靜淡,時不時擡起頭,望着淩空的雙日發一會兒呆。
他停下,洛洛便也停下。
他走,她也走。
天色漸暗,一輪日盤沉入西山,另一輪仍然懸于頭頂,色澤不斷變幻。
從白晃晃變成金燦燦,然後紅彤彤,灰蒙蒙。
等到月亮升起時,這一輪不落的太陽也變成了銀月的顏色。
空中仿佛有了兩輪月,一輪圓月,一輪彎月。
洛洛不禁有點毛骨悚然。
這個世界看上去與她所處的世界一樣真實,正因為真實,天空的異象才顯得愈發詭異。
月光照在身上,投下雙重影。
路邊的樹木、石塊,都有重疊的影子,盯着多看上一會兒就能讓人頭暈眼花。
她望向白衣聖人,見他又在對着天空發呆。
他發呆,她便練功。
他走,她就跟。
他看起來腦子不大好——只要他不對她動手,她就正大光明跟蹤他。
一夜很快過去,彎月漸漸沉落,“圓月”仍然高懸頭頂。
等到朝陽從東邊升起,霞光鋪過中天,這一輪圓盤又被染成了橙紅色。
天上再一次有了兩個太陽。
洛洛繼續跟随白衣聖人往前走。
她發現他果然是一個奇怪的人,看着似乎對萬事萬物漠不關心,卻又總是停下腳步,聽聽風、看看水,還會蹲到一株老樹下面,聚精會神觀察螞蟻搬家。
他看隼殺鳥,鳥捕魚,魚吃蝦。
洛洛跟他一路,漸漸就感覺這個人完全不可怕。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一種極其單純的“存在”。
像山,像水,像風。
他經過城鎮,看出生,看送葬。
還是有很多人給他送菜葉送雞蛋。
洛洛躲得遠遠的,以防蛋液濺到自己。她喃喃道:“李照夜,你這位祖宗好奇怪。”
他好像沒有修為,也沒有脾氣。
行走多日,洛洛沒有見過一只妖魔,在人們口中也不曾聽見妖魔二字。
這就奇怪了。
她分明聽到這些人在誇贊太儀鴻瞢天夤三君。
可這三君流傳到後世的功跡,不就是舍身封印上古妖魔?
妖魔在哪?
洛洛百思不得其解。
途經一處古剎,白衣聖人又開始對着天上兩個太陽發呆。
洛洛心念一動,翻過院牆,跳入庭院,叫醒一個坐在蒲團上念經的老和尚。
“哎——”洛洛一時忘記了應該怎麽稱呼和尚,大眼瞪小眼片刻,幹巴巴擠出一句,“老施主?”
老和尚雙手合什:“……小施主。”
成功打過招呼,洛洛開門見山:“出家人不打诳語——你知道哪裏有妖魔?”
老和尚正色回道:“妖魔只在傳說之中。”
洛洛又問:“世間沒有嗎?”
老和尚回道:“傳聞上古時曾有妖魔入侵,被聖人驅逐。”
洛洛緩緩眨了下眼睛。
聽着上古時的人提起他們的上古,感覺十分奇妙。
“聖人?”她問,“就是那個被扔菜葉子的聖人?”
老和尚颔首念了句佛號。
洛洛不解:“那人們還扔他菜葉子?”
老和尚嘆息:“聖人太近,上古太遠。”
洛洛:“……說人話。”
老和尚:“阿彌陀佛。”
洛洛:“……”
第一次和出家人打交道,果然符合刻板印象——聽不懂。
她很不情願地道了謝,起身,後跳,翻上院牆。
老和尚:“……小施主你可以走大門。”
“啪。”
洛洛跳走了。
院外,白衣聖人在看蜜蜂采花蜜。
在他身後不遠處,幾個人圍坐在茶棚裏,喝着涼茶,大聲誇贊那三君。
“聽說了吧,黃瓜州發洪水,太儀娘娘又出手救人了!”
“天夤神君殺光了草原上的惡狼,不知拯救了多少牛羊!”
“鴻瞢神君的功跡更不必說了,救死扶傷,醫治了那麽多貴人,不像某些人啊……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啧啧啧!”
“有些人真是不要臉,自己不做事,還要霸占着地方,怎麽就不滾啊!”
每說一句,都要刻意向外歪着身子,故意說給街道對面的白衣聖人聽。
洛洛望向他。
他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又聾又啞。
蜜蜂采了滿腳蜜,沉甸甸地飛起來,他也直起身,繼續往前走。
洛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發現他每一次直起身時,似乎都有一點吃力,就好像身上壓着一副重擔。
怔神時,他已悠然飄到了遠處。
洛洛趕緊大步追上。
“哎,”她試着跟他說話,“那些人罵你,扔你菜葉,你心裏是不是憋了許多悶氣?”
他自然不會理她。
洛洛便自說自話,“會不會有一天,你忍無可忍,幹脆化身邪惡,毀天滅地?我覺得與其那樣,不如現在就動手,見一個揍一個。”
他徑直往前走。
洛洛跟随他,翻過兩座山峰,來到一處湍急的江河上游。
一道巨堰把狂暴的水流分隔為兩道支流。
咆哮聲轟隆,耳朵震得隐隐發痛,腳下的大地也一顫一顫。
他順着泥沙淤堵堰壩緩緩行走,時不時停下來,俯身看一看。
洛洛知道他又要在這裏待很久。
她如今已經很有經驗,他看他的,她便掠到寬闊處練劍。
“唰!唰!唰!”
靈力化為火焰,在經脈中熊熊燃燒,劍刃過處,空氣隐隐撕裂,帶出一道道焰跡。
忽然,天地之間發生了磅礴難言的動蕩。
洛洛本能一凜,收劍,警惕地望向異樣傳來之處。
是他。
他微擡雙手,四周土層簌簌晃動,河沙一粒一粒浮了起來。
放眼望去,百十裏內仿佛掀起了一陣極其恐怖的沙塵暴。
“呼——嗡——”
砂石旋向半空,像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漏鬥。
洛洛心驚不已,掠到更高處躲避。
漸漸地,河面狀況開始分明——淤積的泥沙被清理之後,翻滾咆哮的黃沙大浪平息了下去,整條寬廣的江河就像微微起伏的綢緞,色澤澄清。
巨大的黃沙“漏鬥”之下,靜靜立着一個白衣人。
他緩緩落下雙手,旋轉的萬鈞沙石如臂使指,覆向堰堤,宛如精巧工匠的雙手拂過,堤壩肉眼可見地迅速加固。
江河清晏,潺潺流向遠方。
洛洛:“哦……防患于未然。”
他做的這件事,能保下游幾十年不會發生洪澇災。
“啪。”
最後一層砂石覆下,他微微俯身,四處走一走,看一看。
洛洛留神觀察他的臉色——他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看夠了江河,繼續提步往前走。
他的修為讓她頗有幾分心驚。
那一幕搬山倒海,當真是傳說中才有的景象。
她倒是更不擔心他對她動手了——修為差距到了這個地步,擔心也沒用。
她現在更要防備的是李照夜。
就怕他突然從哪裏沖出來對這個修為恐怖的聖人動手。
“你做了好事,難道就從來也不說嗎?”洛洛跟在他身後,“我和李照夜就不一樣了,做了好事,一定會大聲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
白衣聖人難得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依舊沒說話,只是擡起手來,輕輕一拂,摸了摸路過的風。好像是在回應她,又好像完全沒有。
洛洛:“……”
這聖人,比老和尚更難交流。
她繼續跟着他往前走。
幻境中無所謂歲月,洛洛漸漸也看慣了雙日淩空的景象。
她體力的火靈力一日比一日更穩固。
忽一日,她感覺靈力躁動得厲害,耳畔隐隐能夠聽見悶雷般的轟隆聲。
白衣聖人的腳步漸漸懸空——他一步一步踏着空氣往上走。
洛洛:“……”
這個難度有點驚人。
她選擇禦劍,飄飄蕩蕩跟在他身後。
登上雲層,洛洛看清了火靈力躁動的源頭——他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火山口。
空氣中浮動着幹燥熾烈的硫磺味道。
整個火山口就像一口滾沸的大鍋,翻湧着一層層高溫的巨大泡沫。
嗡嗡的火焰聲回蕩在耳畔,眼前景象扭曲蒸騰。
時不時有熾熔的岩漿飛濺出火山,像雨點一般嘭嘭落下,在周圍黑石層間不斷炸開,塗上一抹抹絢爛的橙紅煙花。
他一步一步踏着虛空走下去。
洛洛:“……”
她謹慎地停在半空,看着他分開岩漿,消失在火山口。
天地間的氣息狂暴熾熱,很是适合她修煉。
洛洛心一定,手訣一掐,禦劍上下翻飛騰挪,在高溫熱浪之間苦練起來。
“嗡……”
火山深處傳出轟鳴。
放眼望去,千裏大地都在隐隐震顫。
洛洛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但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地心深處正在不斷發生某種變化。
聖人之力,恐怖如斯。
“有這樣的力量,應該可以蕩平封神殿?”洛洛暗自琢磨,“只是不知道和‘那個東西’相比,誰強誰弱?”
那個東西,實在可怖。
後世的獻祭,也不知道是何緣由。
洛洛搖搖頭不再多想,借着一道翻沸的高溫氣浪,她全力催動元嬰,向着高空劈出一道焰力十足的劍氣。
“唰——轟!”
劍氣染紅大片天幕,仿佛一道絢爛彩霞。
*
李照夜動作忽一頓。
他擡起頭,疑惑地望了望封神殿高闊的殿頂。
“她的氣息。”
徐君竹斬殺一只妖魔,從高處躍下。
“砰!”
落足之處,頃刻漫開一層寒霜,“洛洛嗎?哪?”
李照夜仰頭望天:“天上?大概?”
徐君竹:“……”
沉默片刻,她沉聲道,“大師兄有沒有覺得,這裏的妖魔比起真正的封神殿裏要弱得多?”
李照夜笑了下:“對于祂來說,就是很弱。”
這裏畢竟是祂的記憶幻境。
徐君竹蹙眉沉思片刻,點了下頭:“如此,我們可以探一探封神殿最深處,究竟是何景象。”
李照夜甩掉劍上妖魔血,大步往前。
*
洛洛沒日沒夜在火山口修煉。
忽一霎,她感應到一股極其寧靜的“勢”。
念頭剛動,就見火山池微微一晃,白衣聖人踏了出來。
熔岩在他身後緩緩沉落。
洛洛知道這火山很多年內不會爆發了。
她跟着聖人離開火山,繼續四處游蕩。見識過他的實力之後,再看見那些人對他扔菜葉雞蛋,洛洛只能仰天長嘆:“無知無畏啊!”
她抽空看了些古籍古碑。
據上古史書記載,上古時,聖人驅逐了天外妖魔,護住這一方大地。
但是這樣強大的聖人,卻從不回應世人的請求,漸漸便積攢了許多怨怼。
洛洛漸漸有點理解了老和尚的那句話——上古太遠,聖人太近。
聖人若是遠離塵世也就罷了,人們還會因為未知而敬畏,然而他偏偏又是個喜歡在街上亂逛的,看起來脾氣還很好。
把世人膽子都養肥了。
洛洛偶爾也會抓人過來吵架。
“你怕不是個大傻子!太儀君又不治水,大水沖走多少人,她又能救幾個?就這,一天天說個沒完沒了!也不想想咱們聖人的地盤上多少年沒見過洪水啦?”
“沒有洪水,沒有地震,沒有火山,你以為誰在背後默默付出啊?動動腦子好不好?”
“呵呵呵,天夤君治病救人是吧,救的都是有名有姓的王公貴族,你一個沒名沒姓的,跟着激動什麽?他還能救你不成,你算哪根蔥?”
“要不是聖人趕走妖魔,就那三君的小體格,一口一個不帶重樣的!呵呵!”
“……”
幫着聖人吵架的結果,就是洛洛和聖人一起收獲了雙倍的菜葉和雞蛋。
一段時間之後,她和這位聖人開始熟絡起來——洛洛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她能看懂他一些細微的表情,知道他什麽時候要留,什麽時候要走。
她漸漸也摸清楚了他的行動路線。
他看似胡亂地走來走去,其實始終圍繞着天空中那一輪不動的太陽。它投下的影子,永遠不會越過他的腰。
他每一次擡頭盯着它,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睛裏都會有一抹極其細微的疲憊。
“這世上真的沒有妖魔。”
跟在他身後,洛洛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
“沒有妖魔的世界,我都有點不适應。”她感慨道,“也不知道你把它們趕到哪裏去了!”
她并沒有期望得到回應。
然而走在前方的白衣聖人卻忽然頓住腳步。
他緩緩擡起一只手,擡向天空。
那裏,赫然是第二個太陽。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