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甘願沉淪 “專送沒男朋友的小姑娘
第25章 甘願沉淪 “專送沒男朋友的小姑娘。”……
溫燃又哪裏知道那是讓她緊張的“苦肉計”。
她只知道薄祁聞過敏了。
不能耽擱。
巧的是, 溫燃前腳剛進藥店,後腳和她住同一套間的女演員就給她打來電話,讓她幫忙買兩盒媽富隆。
女演員叫鄒小潔, 自嘲是娛樂圈裏的十八線。
年紀比溫燃大幾歲, 性格挺成熟開朗的,對溫燃平時很照顧的。
幫忙買藥這件小事根本不算什麽,讓溫燃意外的是那藥的名字。
雖然她沒用過,但好歹有常識,知道那藥是什麽。
察覺到她有些意外, 鄒小潔哎呀一聲, “別多想啊, 我這幾個月姨媽不準, 買來調經的。”
她一解釋。
溫燃這才隐約想起來, 曾經蔣雅和和她說過避.孕藥有這療效。
溫燃收起情緒,說了句好的。
順口就跟藥店的營業員要了兩盒,又替薄祁聞買了瓶水。
結完賬從藥店出來,薄祁聞的車已經停在了藥店門口, 豪車的臉面擺在那兒, 即便不想,也有幾分招搖過市的滋味。
溫燃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他家門口不讓停車。”
薄祁聞瞧她煞有介事的模樣,更想笑了,“怎麽年紀輕輕的,跟小管家婆似的。”
他輕揚下巴,指了指車窗前還沒被他拿下來的罰單,“都被貼過了,有什麽好怕的。”
溫燃表情有點兒嚴肅, “你再被貼幾次,今年就別想開車了。”
薄祁聞不痛不癢地哦了聲。
轉眼又斜睨她,“沒事,你開。”
溫燃擰礦泉水的手一頓,“我?”
薄祁聞挑眉,“來見你,你不開誰開,難不成指望我把周擎帶過來?”
6
這番話從他嘴裏出來,明了卻暧昧。
溫燃都快恍惚了,以為薄祁聞以後真的要常來看她,可轉念一想,這種讓她誤解的漂亮話,她聽得還少麽。
不少。
一點兒也不少。
經歷過那晚,她已經不想再自作多情了。
咽下起伏的心緒,溫燃把話題轉移開,“你快把藥吃了吧。”
她把擰開的礦泉水遞給薄祁聞。
薄祁聞卻先一步瞥向她懷中的塑料袋,在看到那兩盒媽富隆時,眉心很明顯地蹙起來。
溫燃注意到他的神色,馬上解釋說,“我替別人買的。”
薄祁聞哂笑,“替人買避孕藥?”
“……”
溫燃忍不住反唇相譏,“您懂的真多。”
聽出話裏的醋勁兒和不服,薄祁聞唇角弧度更深了,“我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這都不懂,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男人半眯起長眸,促狹嗔怪的語氣,把溫燃生生電了一下。
她匆忙避開視線,以掩蓋這刻的心猿意馬,說,“給舍友帶的,她說要調——”
後面那個字卡住,溫燃沒好意思說出來。
薄祁聞卻明白了。
他眉眼舒展,淡淡道,“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薄祁聞這樣的男人,什麽圈子沒見識過。
他拿過她懷中的那盒氯雷他定,從中取出一片吞服,掀眼瞧她,“還跟她住一個房間?”
那語氣當真嫌棄。
溫燃卻從小到大質樸慣了,對這些并不挑剔,“訓練營的人太多了,酒店都是兩人一間。”
可她不挑剔。
不代表別人不替她挑剔。
那天薄祁聞離開後,叫周擎給訓練營的對接打了個電話,溫燃回到酒店剛洗完澡,就收到訓練營工作人員的通知,說要給她換住處。
溫燃捏着手機愣了幾秒神,想起薄祁聞送她回來時,看到這家快捷酒店門臉,那副無語的神情。
他還諷刺一笑,罵了唐義康一句“這老東西”。
那會兒溫燃不懂,他好好的怎麽罵人。
當下卻漸漸明白……他原來是在護着自己。
她問,“其他人也換嗎?”
工作人員都笑了,“其他人當然不換啊,你那酒店一千五一天呢,想什麽呢妹妹。”
一千五。
溫燃被這數字驚呆了。
工作人員又說,“快點收拾一下吧,等會兒小助理過去接你哈。”
不知是不是錯覺。
溫燃總覺得這位對她态度好了許多,明明前一陣子她想換個枕頭,都被這人忽視的。
她想,應該就是薄祁聞沒錯了。
傅北宸可沒那個心眼兒,也沒那個權利。
這麽一想,溫燃有點兒高興,但又不太敢高興。
其實挺正常的。
她是薄祁聞旗下公司的藝人,他做老板的,過來看看員工,再改善一下員工的生活條件,合情合理。
溫燃嘗試着說服自己。
沒一會兒,鄒小潔春風滿面地回來了,她見溫燃在收拾行李,驚訝地問,“你要幹嘛去。”
溫燃說,“統籌要給我換個酒店。”
鄒小潔睜大眼睛,“就你自己啊?那我怎麽辦。”
大概是最近人情世故經歷得多了。
溫燃把話說得挺圓滑的,“那你要問你經紀人了,我也不太清楚。”
鄒小潔翻了個白眼,往沙發上一坐,“我經紀人哪顧得上我死活,算了算了,認命。”
溫燃不知該怎麽安慰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就是這會兒,鄒小潔注意到她擺放在窗臺上的白山茶花束,她欸了聲,“溫燃,那個公子哥兒又來看你了啊。”
公子哥兒說的就是傅北宸。
前陣子他心情不好,來橫城找了溫燃幾次。
溫燃本來不想見他的。
但這人死心眼得很,直接跑到訓練營門口堵她。
溫燃不是見利忘義的人。
想着反正在橫城,沒人會注意他們,就陪他出去吃了兩次飯。
傅北宸對于和鄭新柔聯姻這事特別苦悶,每次都喝了好多酒,後面一次還是溫燃把他送回酒店去的。
在溫燃心裏,倆人就是朋友,傅北宸卻對她好感加深了。
那天晚上,傅北宸差點兒吻了她。
溫燃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還罵他幾句。
偏偏傅北宸第二天醒來什麽都不記得,只知道回家攤牌,說絕不可能跟鄭新柔結婚,還說喜歡的人是溫燃。
當然,後面的事溫燃都不清楚。
薄祁聞也沒提傅北宸的事,只在把她送到酒店門口,她要下車的時候,輕描淡寫地問她,“最近談戀愛了?”
溫燃推門下車的手一頓,眼睛睜圓,“談戀愛?”
游刃有餘的“老”男人就是這樣的,小姑娘一個表情,他就能把人看透。
根本不需要問她和傅北宸怎麽回事,薄祁聞就知道又是傅北宸在單相思,甚至拿溫燃當借口。
可真是他的好外甥。
鼻尖溢出輕哼,薄祁聞諱莫如深地笑,“行了,下去吧。”
頓了頓,又漫不經心道,“記得把花拿走。”
“……”
如果對方不是薄祁聞,溫燃真想說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後備箱打開,薄祁聞也下了車。
男人身高腿長,慵慵懶懶地輕靠在車上,給她遞了個眼神,“那束也拿走。”
溫燃一擡眸就對上薄祁聞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含着脈脈溫情一般,足以把人溺斃。
心跳瞬間漏掉幾拍。
溫燃說,“這花你不是要送人的麽。”
薄祁聞雲淡風輕地嗯一聲,“專送沒男朋友的小姑娘。”
言外之意,就好像在說,你敢說你戀愛了。
這花才不給你。
領悟到這層意思。
溫燃腦中仿佛炸開一簇簇煙花,呼吸間的氧氣都稀薄了。
但緊跟着,又有點兒生氣。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是飄在天邊的風筝,薄祁聞卻握着掌控她的線。
他讓她走她就得走,他讓她留就得留。
而她最無力的。
是她毫無反抗的能力。
輕而易舉就能為他心動再心動。
于是,最後的最後,薄祁聞沒有得償所願的收貨溫燃一個明媚的笑靥,而是被她那雙清淩淩的琥珀色眼睛瞪了足足兩三秒,直到她眼睛紅了,才拿起那束薄祁聞用過敏換來的鮮花,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薄祁聞嘴角噙笑地站在那兒,視線就這麽追着她的背影,直至她進了酒店。
也是在徹底冷靜下來後。
溫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怎麽這麽能掃興。
尤其是看到鄒小潔當下羨慕的眼神,鄒小潔說,“這花也太好看了吧,是不是很貴啊,哎,怎麽就沒人送我花呢。”
溫燃說不上為什麽,心情忽然又好了起來。
她說,“花不是他送的。”
“啊?那是你自己買的?”
溫燃莫名有點不好意思,搖頭說不是。
她想解釋是一位長輩送的,可人這種生物,就是會有幾個瞬間,特別任性。
就是這瞬間,她像個真正意義上的二十二歲小姑娘,任性地說,“是……我喜歡的人送的。”
鄒小潔聞言果然一臉八卦,“你喜歡的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溫燃眼底蕩起罕見的羞澀,否認,“你不認識。”
“那他是什麽樣的人啊,帥不帥,你倆在一起了?”
“……沒有在一起。”
溫燃語氣有種微妙的酸澀,心說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一起。
鄒小潔還想問什麽,小助理就在這時過來接溫燃了。
被這麽一打岔。
溫燃順水推舟地轉移話題,鄒小潔後來也沒了問的心思。
随後溫燃就被小助理帶去另一家高端酒店。
豪華的套房。
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冰箱裏準備了很多進口的半成品食物,還能開夥做飯,仔細詢問,果然是周擎聯系了訓練營的對接。
只是不知道,這些細致周到的關懷,周擎的意思,還是薄祁聞的。
溫燃也不好意思去問薄祁聞。
畢竟今晚是她先甩的臉子,招呼都不打就把人丢在身後。
新換的床品柔軟舒适,整個套房透着幹淨高級的香氣,溫燃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薄祁聞對她到底算什麽呢。
是男女之間的興趣?還是憐愛?
思來想去,都得不到答案。
她看不穿他。
反倒是薄祁聞,從頭到尾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溫燃心裏無端萌動出一股淡淡的絕望,她只能告訴自己,暫時什麽都不要想,事業最重要。
結果催眠還沒生效,薄祁聞的消息毫無預兆地彈出來。
薄祁聞:【套房設施喜歡麽】
看到信息的瞬間。
溫燃心口一咯噔。
這還是薄祁聞第一次主動給她發這樣的信息。
滞悶的胸腔像是豁然打開一道門,清風吹進來,裹挾着無法抗拒的愉悅與歡欣。
就是這刻。
溫燃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做喜歡一個人時,酸澀又甜蜜的滋味。
原來這種滋味,可以讓人甘願沉淪。
又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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