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chapter19

清晨。

街道一塵不染，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變小，蒸發成微不可見的薄霧，消失不見。五人收拾好裝備，在旅店門口圍成一圈聽喬瑟夫說話。

“伊朗和伊拉克的政局不太穩定，兩國邊界常有摩擦。到沙特阿拉伯的話走陸路似乎不太安全……那麽我們就走水路吧。”喬瑟夫手持一份地圖講得頭頭是道，“波魯納耶夫跟我去租船，你們三個小鬼頭就去補充物資好了，大概……”喬瑟夫瞥了眼手心的鐘表，“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到這邊的海港集合。可以嗎？”

花京院典明見一旁的汐華岚山自覺點頭，似乎沒反應過來。于是他默默開口，“……那個，喬斯達先生，一個小時可能不夠。”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花京院繼續道：“因為小山買東西的時候，喜歡貨比三家，關鍵時刻還會跟店家砍價，每次都要砍很久。”

汐華岚山不自知地否決道：“有嗎？沒有吧。我買東西明明幹脆利落，非常迅速！”

“那是促銷大降價的時候，你的戰鬥力MAX！只要有打折活動，”花京院誇張地做出跑步的姿勢，“就這樣嗖的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拎着大包小包心滿意足地跟我一起離開了。”

“是啊，這不是說明我買東西很快嗎？”

花京院搖頭，“但是，你陪我去買游戲機的時候，可是跟老板PK口才将就三十分鐘啊！”

“……哪有這麽久。何況只有家電我才講價呀！我在家電打過工，家電的價格基本都是虛高。”兼職小王子帶着微不可見的驕傲說道。

畢竟日本的商品基本是明碼标價的，在這種情況下要執意講價，是很容易被店家冷落的。但是标虛高的商品除外。

“而且最後你不是以非常優惠的價格買到了那臺紅白機嗎？”汐華岚山不爽地嘟嘟囔囔，“放學路上還跟我嚷嚷好久，『啊，太貴了，零花錢根本、根本、根本買不起啊！』”他也學着花京院的語氣抱怨着，甚至連續重複了三次“根本”。

那是姐姐剛上大學的第一年，汐華岚山還沒有完全疏遠花京院，兩個人還是會在空閑的時間待在一起。只是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窮到學習怎麽把一圓掰成兩圓用了。

不過汐華岚山倒是很享受把價格一點點砍下來的過程呢。可惜在日本很多商店都是不被允許的。

“原來岚山這麽勤儉持家嗎？”波魯納耶夫詫異，大笑地拍拍汐華岚山的背，“真是個賢夫良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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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波魯納耶夫，我的兜帽……”汐華岚山猝不及防被他拍得一個踉跄，下意識拽住空條承太郎的手臂，“十、十分抱歉！”

空條另一邊的花京院見狀，眼疾手快穩住汐華的兜帽，沒讓它滑下來。

“……”空條承太郎默默扶過汐華岚山，沒說什麽。

——如果對象是華岚山的話，他覺得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喬瑟夫認真思索，最後下決定，“好吧，那就兩個小時後集合。但是買完東西要盡快過來，不要單獨行動，敵人随時都會發動攻擊的。”

三人紛紛應下，花京院站在兩個少年之間，與他們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議論着之後需要買什麽。

“……對了，你幹什麽老揭我老底！”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花京院壞笑着揉亂汐華的牛排頭。

汐華拍開他的手，怒瞪他：“嘿，你找打！”

空條承太郎肩膀上還搭着花京院的手臂，差點被花京院拽着往前一個踉跄。他壓了壓帽子：“你們兩個……真是鬧騰。”

少年意氣。

喬瑟夫望着他們的背影，心道年輕真好。

“走吧，喬斯達先生。”波魯納耶夫勾上他的肩，“別露出這種青春不再的傷感表情啦。”

*

上午的集市人來人往，三個少年艱難地穿過人群。

之後不出意料之外，汐華岚山跟丢了空條承太郎和花京院。

他是走在最後的，被一個耍雜技的跳圈小猴子吸引了目光，再轉頭，花京院和空條就已經走沒影了。

他茫然地望着四周竄動的人頭，索性蹲在原地繼續看小猴子跳舞。

‘安德裏歐，我走丢了。’

‘我知道。’安德裏歐跑出來跟他蹲在一起看猴，‘我的注意力也在這禿頭小猴上。’所以他也沒發現那兩個少年已經走遠了。

兩人排排蹲在一起，齊齊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汐華岚山面容嚴肅，認真思考後得出一個結論：‘母親說過，走丢後不要亂跑。我還是在原地等他們回來找我吧。’

汐華岚山耳尖動了動。他捕捉到一聲柔弱的貓叫。

他迅速探頭，尋着聲音來源一點點找去。

‘怎麽了。’

汐華岚山沒有立刻回複，他在街道的一個偏僻角落，發現了一只瑟瑟發抖的白色小奶貓。

奶貓渾身上下的毛都打了結，有好幾次的毛禿了，不像是貓藓，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下來的。

汐華岚山擋住了朝向它的陽光，奶貓怯懦地擡頭，輕輕“喵”了一聲。

汐華岚山一副了然的樣子，點頭，“我知道了。”

安德裏歐一頭霧水：‘你知道什麽了？’

汐華岚山沒回複它，掏出初流乃的某條純藍色的口水巾一把把小貓咪抱起，揣到兜裏。

他一臉認真，“如果我不帶它去看病，它這麽小一只會死的。”

‘你就是見它好看，突然見色起意吧。’

汐華岚山一口反駁，“才不是！”

一人一替身都沒注意到，那只小奶貓的眼神。它在看到安德裏歐憑空出現時瞳孔微縮。

‘安德裏歐你去找空條他們吧。我帶它去找寵物醫院。’

安德裏歐撇嘴，心道剛才是誰說走丢後應該乖乖待在原地的？

貓在衣兜裏不安分地扭動着，汐華岚山伸手把它掏出來，發現小奶貓兩條後腿夾在一起，急切地喵喵叫着。

汐華遲疑地詢問道：“你是……想上廁所？”

小奶貓又喵了一聲，像是回複汐華的問題。汐華岚山将它放下，小奶貓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個角落，正準備擡腿，發現汐華一直盯着自己看，便不悅地朝他龇牙。

汐華岚山單膝蹲下，揉揉它的腦袋，笑道：“原來是個小姑娘。這是害羞了嗎？”

奶貓像是瞪了他一眼，擡起它稚嫩的爪子就給汐華岚山來了這麽一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幾道紅色的劃痕。

血珠迅速往外滲出，但同時傷口也很快恢複如初。所以汐華岚山沒把這一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真兇。”他點了點奶貓的額頭，“好吧，我不打擾你上廁所了。等你上完就叫一聲。”

他起身，突然覺得大腦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模糊。他捂上額頭，側身靠着牆面慢慢往下滑。

這附近沒人走動。渾身赤.裸的白發黑皮女人單手擋在胸前，背光面向他，輕笑：“嘛，還真是個好心的小帥哥呢，『厄列侯本尼』居然比較喜歡你。不過沒關系，我也因此重新變回人了。”

“雖說你是DIO大人的敵人，但看在你打算帶我看病的份上，我就不對你下手了。只是下次再相遇，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順便多說一句。”女人蹲下，拍拍汐華岚山的臉，“『厄列侯本尼』現在已經轉移到你身上了。即将變成貓的你也不需要穿衣服，那就把你的衣服借我穿穿吧～”

她像個急不可耐的女.流.氓，摸了把汐華岚山飽滿的胸肌和塊塊分明的腹肌，輕佻地吹了個口哨，“噢噢，小帥哥身材還不錯嘛！腹肌還有六塊，啧啧……”

“別、別動我！”汐華岚山赤紅着臉，被女人扒掉了衣服。意識混沌的他無力反抗，只是感覺渾身的骨骼正在被人一段段地敲碎，又一點點地在恢複。

如此反複。

最後他陷入昏迷。

*

“安德裏歐突然說渾身疼痛，然後就消失了。該不會是小山出什麽事了吧？”

“他說汐華在這附近……”

汐華岚山被一陣交談聲吵醒，他正想揉揉惺忪的眼，一只金色的小肉墊映入眼簾。

他不由自主喊了一次，卻發出一聲軟軟的“喵～”。

汐華岚山：“！！！”

他……

好像變成一只小奶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