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35

chapter35

之前承太郎發出的電報得到了回複，spw財團很快出動，開着直升飛機來救助一行人。經過半天的時間，他們順利到達沙特阿拉伯的港口，并乘上船，出海。

海風吹得汐華岚山很舒服，他在欄杆般靠着安德裏歐昏昏欲睡。

“喂，行駛方向錯了吧老頭。你這樣下去得奔那個小島去了！”

“沒錯，就是要去那座小島。在到達埃及之前，我得先完成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船停在小島旁，幾人議論着島嶼的荒涼，承太郎瞥見一個躲在暗處窺視他們的人。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那人就飛快地逃離了這裏。

安德裏歐收回視線，“你要完成的事，就是見那個人嗎？”

“是的。”

他們尋着陌生人離開的方向跟去。當知道陌生人是阿布德爾的“父親”時，汐華岚山發現身邊的波魯納耶夫情緒不太對勁，無比的悲傷。

他知道那個叫阿布德爾的男人，之前在咖啡廳見到過，像是個占蔔師。但是後來沒見過那個男人。他沒問，身邊的同伴便也沒怎麽提起。

注意到汐華岚山不明所以的目光，波魯納耶夫苦笑兩聲，“阿布德爾為了救我，犧牲了。”

在這場危機四起的旅程中，死亡是正常的。

汐華岚山不會安慰人，只能幹巴巴地拍拍他的肩膀，“誰也不想的，對不對？別太難過。”

波魯納耶夫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着緊緊關上的門，轉身朝海邊走去。

“我……跟過去看看。”

安德裏歐虛站在原地，小聲湊到喬瑟夫旁問道：“總覺得你們有事瞞着波魯納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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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瑟夫瞥一眼幾乎看不見背影的波魯納耶夫，同樣小聲解釋道：“波魯納耶夫的嘴不太嚴實，阿布德爾沒死的消息很快就會洩露出去啦。更何況，他得反省自己之前冒失的行為。”

*

落日餘晖，如烈陽般繁華的晚霞映在海面上，不時響起海鷗尖銳的叫聲。海風帶着鹹濕的自然氣息打在汐華岚山臉上。他與安德裏歐一左一右坐在波魯納耶夫旁，在聽他自我檢讨。

“……雖說我也是為了替妹妹複仇，但是這感覺也太難受了吧，我害死阿布德爾，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向他的父親贖罪啊！”銀發的法國紳士奔潰地撓抓着自己的頭發。

安德裏歐雙手撐着下巴，好笑道：“別揪啦，你發型都亂啦。更何況你都說了，你是為你的妹妹。”

汐華岚山遲疑地出主意，“或許你可以在打敗dio後回來照顧他父親？”

“我……”波魯納耶夫捂上臉，“他父親怕是不想看到我這個害死他兒子的兇手吧，這種事情怎麽想也不合理。”

安德裏歐眯眼看向遠方，悠悠開口：“意外總是來得突如其來，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能活着回來再說吧。”

波魯納耶夫：“紮心了，齊貝林先生。”

“哈哈，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怎樣。你看我照樣過得好好的。”安德裏歐說，“說不定阿布德爾也跟我一樣，在哪待的好好的呢。”

波魯納耶夫無語，“跟你一樣變成替身，一輩子跟另一個人綁定，真的好嗎？”

安德裏歐笑眯眯：“我樂意呀。”

“話說起來，岚山的替身是另一個人的靈魂，豈不是岚山做什麽事情齊貝林先生你都知道？”

“差不多吧。”

汐華岚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波魯納耶夫接下來的話題該要朝着不正經的方向狂奔了。

果然——

波魯納耶夫壞笑着摸起下巴，“那意味着岚山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都會被另一個人看着？岚山，刺不刺激啊？”

汐華岚山：“……”

“說什麽啊！”汐華岚山蹭地站起來反駁，“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哎呦，害羞什麽啦。這是成長為男人的必經之路。”他朝汐華岚山頗有意味地擠眉弄眼。

“咳咳。”安德裏歐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點，“其實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我尊重岚山的個人隐私。”

汐華岚山面無表情地瞪波魯納耶夫，“聽到沒有，波魯納耶夫，滿腦子黃色顏料！”

“岚山到底有沒有做過羞羞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不過——”安德裏歐拉長了聲音，“岚山以前可是經常跑到書店十八禁書區偷偷摸摸看書，還被店長小姐姐發現了，之後一本正經地解釋，是為了減壓。至于有沒有嘗試過，還真不好說呢。”他毫不留情地掀了汐華岚山的老底。

汐華岚山惱羞成怒：“喂！閉嘴吧你！”

波魯納耶夫哈哈大笑，起身，“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還沒走兩步，被什麽絆倒，摔在地上。

金色的阿拉伯式燈具在晚霞下閃閃發光。

“這是什麽？”安德裏歐已經蹲在燈具旁，伸手扒拉兩下。

汐華岚山湊過去，“你說，它會不會像阿拉丁神燈一樣擦拭幾下就冒出個燈神來？”

波魯納耶夫揉揉自己摔疼的臉，沒聲好氣，“你們兩個就沒打算來扶我一把？”他也湊了過來，兩人一鬼蹲在一起，頭碰頭。

波魯納耶夫撿起長了很多藤壺的阿拉伯式燈具，“就是這東西絆的我？！”

安德裏歐：“金色的，可能值點小錢。”

“噢噢！”波魯納耶夫手指扣弄這上面的藤壺，“看着确實挺值錢！”

蹭的一聲！白色煙霧從燈具嘴冒出，糊了波魯納耶夫一臉。猝不及防，他劇烈咳嗽起來，燈具掉在地上，發出金屬落地的沙沙聲。

在散開的白霧後，不是阿拉丁神燈精靈，而是一個機器人模樣的奇怪玩意。在汐華岚山看來，有點像漫畫書裏的高達。

“你把我放出來，我可以實現你三個願望。”

安德裏歐挑眉，“見者有份哦。怎麽着也得給我我和岚山一人三個願望吧？”

汐華岚山一本正經點頭，“沒錯，我也要！”

“……你們不覺得它是敵人的替身嗎？！怎麽就這麽自然地跟它讨價還價啊！”波魯納耶夫直接交出替身攻擊，卻沒想到被打回。他後退兩步，臉色沉下來。

“這有什麽問題？”汐華岚山說，“你許這個願望試試，看它能不能滿足你？”

波魯納耶夫知道汐華岚山不會無緣無故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他在拖時間。

于是波魯納耶夫配合道：“行啊，我的第一個願望是，讓我旁邊的人獲得三個願望。”

疑似燈神的家夥雙手張開，聲調傲慢，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視他們，“我從不拒絕人類的貪婪。這是人類的本性。只要是你許的願望，我都能成全你。”

“哦？”安德裏歐饒有興趣，“我也擁有三個許願的權利了，那我許願讓岚山暴富。”

波魯納耶夫：“喂，齊貝林先生，別玩了！這明顯就不對勁嘛！如果真能許願，你還不如許願讓你自己起死回生或者讓岚山變回人類呢。”

“好吧，也該收陣了……”安德裏歐察覺不對，“等等！波魯納耶夫，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燈神”直接忽視了安德裏歐的話，看着波魯納耶夫，“這是你的第二個願望？”

不等波魯納耶夫再說什麽，“燈神”高呼：“當然可以，祝你幸福！”語調裏還隐約帶着某種陰謀得逞的意味。

天完全黑下來，泡泡隐藏在黑暗中，朝“燈神”靠近。

可惜的是，“燈神”在喊完那句話之後便消失了。

“可惡啊！那家夥怎麽消失了？”波魯納耶夫警惕地東張西望。

“齊貝林先生，你攻擊到他了嗎？”

“沒有。”

安德裏歐撲了個空。

從汐華岚山變成吸血鬼開始，他的波紋力量就慢慢衰退了。

如今只能靠出其不意的偷襲……

波魯納耶夫的話吸引了在深思的安德裏歐的注意，“岚山，你突然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幹什麽？”

“不是。我的下半身好像被泥土束縛在這裏了。”汐華岚山掙紮着，“不好，它在往上爬。安德裏歐，我……”

聲音戛然而止，汐華岚山被泥土吞噬，連同安德裏歐一起被拖入地下，消失在波魯納耶夫眼前。

唯一幸存的波魯納耶夫大驚失色。他叫出替身擋在面前，“可惡啊，那家夥果然是敵人吧！”

話落，他身後的草叢傳來異動，是毛骨悚然的挖土聲。波魯納耶夫僵硬地轉頭，驅使替身朝異動襲去。

“停！波魯納耶夫！”草叢傳來汐華岚山的聲音，他斥道，“我剛變回人類，你是想把我砍死嗎？！”

接着草叢又動了動，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真的複活變回人了。只是衣服不見了。”

用汐華岚山聲線的家夥說：“那就裸奔吧。我終于可以不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了。”

頭頂烏雲逐漸散開，皎潔的月光落在他們身上。波魯納耶夫隐約能看到草叢中的情形。

雖然沒看到臉，卻能一眼認出那是“汐華岚山”和“安德裏歐”的身形。

他喃喃自語，“願望，真的成真了？”

*

汐華岚山第一次體驗地鼠在土地裏的活動視角。最後他被推出土地，露出一個頭，與挂在樹上的空條承太郎面面相觑。

空條承太郎：“……你在幹什麽？”

汐華岚山：“……你又在幹什麽？”

兩人沉默良久，默默撇開頭。汐華岚山輕咳兩聲，“我是被敵人弄進去的。”

“被偷襲了。”空條承太郎言簡意赅。但他們遇到的敵人似乎都不在這裏。

他們彼此都見到了對方狼狽的一面，汐華岚山卻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空條承太郎滅口。

——那可是會記人小本本的空條承太郎啊！

“現在怎麽辦？”承太郎問。

“問我做什麽，你不是應該用你無敵的白金之星想辦法嗎？”汐華岚山頂着空條殺人的目光無奈吐槽，“別瞪我了，我也動彈不得。”

承太郎：“我被束縛住了，拳頭被辦法打向身後。安德裏歐呢？”

安德裏歐擁有自我意識，即使本體不能動彈，他也可以随意動作。

汐華岚山知道他的意思，讪讪道：“我們剛才碰到敵人，他準備用波紋陣絞殺敵人，沒想到落空了。他能量耗盡，在休息。我不想打擾他。”

“所以空條你能不能用力蹬一蹬樹幹？”汐華岚山用殷切的目光看他。

那是一棵很大的樹，枝幹粗壯堅硬。空條承太郎愣是在半空撲騰了半天都沒弄斷那根穿過他背心吊着他的樹枝。

莫名像是在半空難看地蛙泳。汐華岚山也是頭一次看空條承太郎不知所措的狼狽模樣。

“咳咳。”汐華岚山沒忍住咳了兩聲，低下頭，肩膀聳動。

“汐華，我知道你笑了。”月光照在空條承太郎臉上，他面無表情，拳頭緊攥。他扯開嘴角，露出森白的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