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chapter57

chapter57

“喵嗚～”

兩條尾巴的替身貓甩甩尾巴，它與目前寄生的本體并排蹲坐在酒店對面的大樓天臺上，透過窗戶正戀戀不舍地望着空條父女。

——這是主人最親近的兩個人，有主人的氣息。只可惜他們也弄丢了主人。

伊奇趴在窗戶上，遠遠對它汪了一聲。

……

啪噠。

光芒消失，汐華岚山像是慢了半拍，仍然一頭霧水。

“什麽？”

平行世界的空條說什麽呢？他壓根就不喜歡看什麽魔法美少女，他喜歡的明明是高達！

阿布德爾沉穩地分析：“平行世界所發生的事情應該大致相同，既然承太郎活下來，還有了家庭，那就說明我們對DIO的遠征得到了勝利。”

“是啊，這倒是讓我多了幾分底氣去面對那個混蛋了。”喬瑟夫哈哈大笑。

“小徐倫跟她爸爸走了，雖然是件好事，但确實有點舍不得啊。”波魯那雷夫的手還搭在汐華岚山肩頭，“你說對吧承太郎。”

空條承太郎似乎有些不爽，“這家夥來莫名其妙，去莫名其妙。真是夠了，打什麽啞謎。”

西撒好笑，“哈哈，承太郎這是在因為他把小徐倫帶走而不高興嗎，怎麽連自己也罵。”

“多事。”承太郎看都不看取笑他的西撒，從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他呼了口霧氣後，便盯着汐華岚山良久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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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幹什麽？”汐華岚山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你為什麽不是女人？”承太郎滿眼地嫌棄。

汐華岚山扒拉開近距離朝他擠眉弄眼的波魯那雷夫的臉，知道他的意思，同樣嫌棄，反怼他：“……是也不會跟你生孩子。”

承太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那可不一定。”

剛才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岚山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喬瑟夫想起昨天偷看的記賬本，沒忍住插嘴，“我們家承太郎完美遺傳我的帥氣，家境殷實，你如果是女孩子，一定會對承太郎着迷的！”

“……什麽？”

“等等，這樣的話，岚山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我也算是他半個老爸，我可不會這麽簡單同意這門親事，我還得觀察觀察。”西撒一本正經秒答。

汐華岚山：“別說這種不現實的東西，我是男人！”

“真是夠了，兩個無聊的臭老頭。”空條承太郎搖搖頭，雙手插兜。

“老……”西撒被承太郎的話必殺，他生氣地飄起來，指着承太郎教訓，“我這個樣子才二十來歲好不好？而且我是長輩，你尊重一下長輩啊！”

“……哼。”承太郎充耳不聞，我素我行。

老友拍拍西撒的肩膀，“這臭小子就是這樣的啦，習慣就好。”

與汐華岚山并肩的空條承太郎想起什麽，拽起他寬大的帽子，“把帽子戴上。”

看到這一幕的西撒跟喬瑟夫勾肩搭背，小聲道：“你孫子還真是口嫌體正直，其實是個溫柔的孩子嘛。”

“小時候挺可愛的，現在也不知道像誰……”喬瑟夫含沙射影，跟西撒嫌棄他的女婿。

“總覺得……徐倫長大後會是叫她父親臭老頭的類型。”

“英雄所見略同。我告訴你承太郎小時候在床單上畫大象……”

“岚山四歲都還畫了地圖，害怕被人知道要挨揍，撲我懷裏嘤嘤嘤地哭，我幫他洗了挂外面，沒想到被他姐發現，嘲笑了他好幾年……”

“噢噢！”

“哈哈哈……”

兩人窸窸窣窣地小聲議論，突然爆發出驚人的笑聲。

汐華岚山和空條承太郎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拉低了各自帽子，異口同聲：“這兩個臭老頭！”

一直在偷聽的阿布德爾輕咳一聲，掩飾笑意。波魯那雷夫朝後招手喊道：“笨狗快跟上啦，我們要去吃早餐了。”

“汪——”

＊

吃過早飯後，喬瑟夫打了個電話，得知賀莉病情加重的事情，他們便收了再修養一天的念頭，匆匆收拾行李，繼續他們的遠征。

火車疾馳在軌道上，汐華岚山睡得迷迷糊糊，靠着一旁坐得筆直的承太郎的肩上。他懷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只金色的小奶貓。它舒舒服服地窩着，睡得正香。

承太郎伸手去順它身上的毛，想起他轉達瑪萊雅的話時，汐華岚山明顯心不在焉的反應。

——“哦，是嘛？說不定我很快就會知道有多可怕了。”

這家夥像是放棄治療的癌症晚期病人，篤定了自己必死的結局，根本沒放在心上。

“笨蛋。”

空條承太郎搞不明白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像是兒時不小心吃了沒熟的青桔一般的酸澀。這種情緒在胸腔無限膨脹，最後炸開。

無比難受，令人費解。

＊

喬斯達一行人到達開羅後，馬不停蹄地尋找被念寫出來的、關于DIO魔館的建築物，可惜開羅太大，縱使他們從正午十分找到日落西山，都還是一無所獲。

“喬斯達先生，前面是家酒館，我們去那裏喝一杯提提神吧，走太久也口渴了。”

“好吧，順便問問老板見沒見過這座建築物……”

汐華岚山：“老板，要五杯低濃度酒精的啤酒。”

空條承太郎摁着汐華岚山的後腦勺，“你不準喝……老板，四杯，這家夥喝冰茶。”

汐華岚山扒拉開他的手，錘他一拳，“你好煩啊！”

阿布德爾付了錢，接過自己那杯啤酒，道：“你确實是不應該喝酒了，岚山。”

西撒也摸摸他的頭，像是撸貓般給他順毛，“乖點哦。”

喬瑟夫一杯酒咕嘟咕嘟下肚，他掏出照片，分發給在座的客人，只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波魯那雷夫嘆了口氣，雙手放在後腦勺上，慵懶地後仰，“真糟糕，果然沒那麽容易找到呢……”

阿布德爾拍拍他的肩，“總會找到的。既然這裏沒線索，我們走吧。去其他地方繼續打聽。”

這時，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像是自言自語般揚聲，“嗯，沒錯，是這座建築，我知道它在哪裏喔——”

汐華岚山腳步頓住，他認得這個聲音，在DIO的魔館，這個男人偶爾會出現，與小達比交談。

他皺眉回頭，“大達比？”

岚山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替身能力，只知道他很喜歡賭。

被汐華岚山稱為大達比的男人靈活地把玩着手中的牌，“岚山，這麽看來，你恢複正常了。”

“岚山你認識他嗎？”喬瑟夫問道。

“他是……”

吧臺的電話響起，尖銳急促，打斷了汐華岚山的話。

酒保接起電話，聽對面說了幾句話後，他把電話拿開耳邊，喊了一聲：“岚山，有沒有叫一個岚山的男孩？”

“……有，是我。”

西撒說：“岚山去接電話吧，看看是誰。”

“你們不要跟他打賭。這家夥很奇怪。”

“嗯。”空條承太郎雙手插在褲兜裏，跟随着汐華岚山起身過去接電話的身影。

他低着頭，兜帽蓋住了他大半張臉，遮擋了其他人好奇窺探的視線。

空條承太郎收回視線，看向大達比，“你跟汐華認識，你是DIO的手下吧。”強壯的替身在他身後浮現，充斥着滿滿地壓迫感。

大達比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桌面，泰然自若，“我确實是他的手下，但我不喜歡打打殺殺。”

他把照片甩到桌面上，“跟我小小賭一把怎麽樣？贏了，我就把這座建築的位置完完全全告訴你們，這個地方在哪裏。”

大達比把兩塊大小不一的肉抛到外面，“你們猜那只貓，會選擇哪一塊肉？”

“呵，你以為我會跟你賭嗎！”波魯那雷夫直言不諱，“我可是記得岚山說的話，不能跟你對賭。”

“所以你們想空手從賭徒手中獲得想要的東西嗎？”大達比笑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因為金錢才在他手下做事的嗎，還是因為你也是信奉所謂的惡人救世主？”承太郎冷冷問道。

“我在他手下做事不是為了錢，惡人救世主什麽的，我不是那個男人的教徒，所以說不上有多忠誠。”他随手從桌面的牌中抽出一張黑桃A，夾在指尖，“一切的一切，我也只是為了追求刺激罷了，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賭.博。”

大達比将牌繞圈攤開，“你們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喜歡追求這種無聊刺激成瘾的瘋子——所以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為你們提供情報？”

他攤手，繼續道：“賭一把如何？就用你的靈魂來賭！”

波魯那雷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好，我就跟你賭！”

……

另一邊，汐華岚山接過電話。

“這裏是汐華岚山，哪位？”

“岚山。”男人的聲音一出來，汐華岚山瞳孔驟縮，渾身的寒毛刷的一下豎起，“你……！”他下意識就想挂了電話，卻發現自己的手無法動彈。

男人輕笑，“別激動，你不是跟着喬斯達他們要來殺我嗎？”

汐華岚山不跟他廢話，“是又怎樣，你想說什麽？是想告訴我不要妨礙達比？！”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男人低低地笑着，很是愉悅，“你應該知道了第二顆肉芽的事情了吧？承太郎可沒辦法打開你的頭蓋骨幫你拔掉它。初流……我兒子是叫初流乃吧，他作為我的兒子是不會死的。

“但是你……”

“我很樂意看到你親手吃掉自己的夥伴。想必那會很有意思。”

轟——！

仿佛血液在倒流，咕咚、咕咚，鼓膜一下一下有力地震動着。

汐華岚山緊緊握住電話，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急着反駁，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怎麽了岚山，你在恐懼我嗎？恐懼……你的神明？”

“無所謂，岚山，只要肉芽還在，你就不可能是『你』。你歸根結底，還是我忠實的信徒。”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動聽，透露着危險的甘甜。汐華岚山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男人妖異美麗、容姿端麗的完美外形。

“向我效忠究竟有什麽會讓你不安的？回到我身邊吧，我能讓你得到永遠的安心，我能讓你不再感受到痛苦。”

這句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包裹住汐華岚山，讓他壓抑、窒息，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