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chapter24

chapter24

東方仗助跟着喬魯諾走進位于淨禪寺的汐華老宅。久無人居的房屋裏彌漫着陳舊的黴味，東方仗助打了個噴嚏，“噢，這個房子好像很久沒人住過了？”

“是的，這是外祖母的房子，她和她的弟弟都已經過世了，我母親則和我在意大利長居。至于其他親戚，他們跟外祖母斷了聯系。都在外地生活。”他推開一個房間的門從床底扒拉出一個箱子。

“你母親突發奇想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我可以翻一翻嗎？”話說這麽說，東方仗助已經無聊地拖拉沾滿灰塵桌子的抽屜，随意瞥一眼，激動地叫出聲，“這、這不是那個絕版的高達手辦嗎？！”

喬魯諾盤腿坐在地上查看箱子裏的東西，頭也不擡，說：“岚山的吧，這是他的房間。母親說她舅舅給她托夢，說有重要的東西希望母親能在盂蘭盆節的時候燒給他……母親說在岚山床底下的箱子裏，可箱子裏只有岚山和母親年少時期的作業本和成績單。”

還有岚山的日記本。他潦草翻了幾頁，上面寫着小少年稚嫩的字跡，依稀能窺見他年少時期從肆意到收斂的青蔥歲月。

『姐姐要去外地上大學，說這些東西不要了，我偷偷帶回來了，這裏面還有她不及格的成績單，以後她再欺負我，我就拿出來嘲笑她。』

……

『姐姐好久沒打電話回家了。想告訴她媽媽生病了。媽媽會跟鈴美姐姐一樣去另一個世界嗎？』

『沒有人會要一個十三歲的童工。我要怎麽賺錢給媽媽治病？』

……

『鄰居爺爺讓我去他的便利店幫忙，最後還給我結算了工資。總覺得是被他可憐了。』

斑駁發黃的紙張上散發着陳舊的黴味，充斥着時間無情游走過的痕跡。

它們在時光遺忘的角落，長滿蟲眼。日記本寫了字的最後一頁是——

『姐姐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舅舅說她是失蹤了。媽媽病得好重，會死嗎？明天要去一個叫千葉縣的陌生城市，我有點害怕。』

母親舅舅托夢想要的，僅僅是這些嗎？作業本、成績單，還有那颠沛流離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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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魯諾沒看完，合上日記本，悄悄塞進了自己褲兜裏。

東方仗助滿眼都是那只帥氣的高達。他捧着它眼饞得直流口水，“盂蘭盆節還有幾個月吧，喬魯諾跟櫻子阿姨要在杜王町待這麽久嗎？”

“母親好像短時間內沒有回意大利的念頭。”

“小山的房間，真懷念。”開車送他們來的花京院去找車位，慢他們一步進來，看到仗助手裏的高達，發出感嘆，“喔，這不是小山生日的時候我送的求婚禮物嗎？這可貴了，花光了我攢很久的零花錢。”

東方仗助被他這句直白的話驚得差點沒拿穩那只很有重量的高達：“……啊啊，花京院先生你在說什麽呀！”

花京院敲一把仗助的腦袋，“大驚小怪什麽呢，你們不是知道了嗎，那天還躲在角落裏偷看大人們接吻。”

喬魯諾問：“所以他接受了嗎？”

“當然沒有，那時候他還有喜歡的姑娘，為了拒絕我直接把辮子給剪了。真是令人傷心啊。”

東方仗助插嘴：“那現在你們是什麽關系？”

“情侶關系。”花京院倚在門框旁，眉飛色舞。

“……”下午他們逛龜友百貨的時候還聽到汐華岚山在他們面前說他壓根沒談過呢。仗助小心翼翼，“那、岚山大哥他知道你們是情侶關系嗎？”

花京院說：“他會知道的。”

“那你知道承太郎先生跟岚山的關系嗎？”喬魯諾直戳了當，毫不忌諱。

“喬魯諾！”東方仗助傻眼，他沒想到喬魯諾也是個直球，就這麽問了出來。他呆愣到手上一松。

啪嗒，價格高昂的絕版高達掉在地上，摔斷了一只手。